32 chapter 32.(1 / 1)
这一切发生的时候只有一瞬。
等我反应过来,想要挣扎的时候,已经被黎娜死死的从后面抱住。
她的手又一次箍住我的脖子。
那力量似乎并不强,却让我连晃动一下脖颈的余裕也没有。
莲苑似乎也被这个情景转化惊到了。
他似乎没有想到连自己都要昏迷个十几二十分钟才醒过来的电击,在一个只有十几岁的小姑娘身上连一分钟的效果都没有达到。
“别动!”
黎娜没有给他留下任何可趁之机。
“再过来一步,我就拧断她的脖子——”
她没有在说谎。
也有足够的实力。她的手就如同钢铁,病态般的具有力量。
莲苑果然定在了原地。
我被黎娜扯得一直在后退。一直到出了她家门,退到了楼道通道里。
砰通。
她似乎是用脚踢开了正对她家门的,半开的通向天台的门。
她在拖着我向天台的方向走。
但因为倒退前进的原因,我一点也掌握不好脚步距离,几次都向后跌到她身上。但这似乎并没有困扰到黎娜,她每一次都狠狠的勒住我的脖子,拖起我的身体朝后拉。
就这么一直被她拖到了一片平地上。
雨水开始淋在我的头上脸上。朝上看的时候眼皮都无法睁开。
外面仍旧是阴雨连绵的灰色天空。
我被黎娜扯得站起来,刚好挡在她的身前。
“你也是因为那个秘密来杀我——站在那儿别动!”
黎娜在我的耳边,冲着对面叫着。
隆隆的雨声让她的声音不再像房间里那样具有强大的存在感。
莲苑一直跟了上来。他就站在天台口,不敢再移动半步。
这种简陋的建筑物,在天台上都没有设一个防护栏。
就算黎娜没有真的动手掐死我,在她激动起来的时候,恐怕也不是没可能把我推下楼。这里虽然只有五层楼高,掉下去就算不会致命,半身的残疾也是很难避免的。
“黎娜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不知道你说的秘密是什么,我只是来帮你的而已。我知道你会对你母亲动手一定是有原因的,如果是由对方先发起的攻击,你就只是自我防御而已,还并不算得上是犯罪……”
但其实莲苑自己也是相当清楚的吧。
在黎娜做下了这么多事以后,不可能只是按照正当防卫来洗清罪责。
“那些东西怎么样都无所谓。”
黎娜毫不在乎的说。
“我问你,你知道方振在做什么吗?你知道他们在隐瞒什么吗?”
我看不清楚莲苑的表情。
但我隐约觉得他在犹豫。
“如果你是说方振和永生教之间的联系的话……”
莲苑说着。
我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方振和永生教?这两者之间能有什么联系?莲苑是知道的,他一定有着什么样的证据可以证明这点,但他却半点也没有对我说起过。
但黎娜却一口气否决了他。
她显得很不耐烦。
“我说的是研究所!对。研究所。你所以为的酒曲研究所——”
她不怀好意的笑了。
那笑是针对我的。她侧过头,将脸贴在了我的额头上。
冰冷的。
我只有这一种感觉。那冰冷就仿佛是什么湿冷粘腻的生物伏贴在我的身上。
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是为了反抗这种生物的入侵。黎娜的手仍旧死死掐住我的脖子,我既感到窒息又感到僵硬和寒冷,甚至有种恍惚着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错觉。
“——相良的父亲的研究所。”
这句话瞬间戳破我的梦境。
“那里真是发生着不得了事情啊。不知道相良是不是知道的……那些人被送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你知道里面都在做些什么吗?”
我仍旧无法对她的话走出回应。只是用眼珠移到一边,看到了她蠕动着的嘴唇。
纤巧的漂亮的嘴唇。
却在说着我死都无法想象到的话。
“……你想要的秘密。”
她的声音不大,似乎只是为了说给我听。
隔着细密的雨幕,根本无法传到莲苑的耳中。
莲苑似乎想要听的更清楚一些,他朝前走了一步,却被黎娜厉声的喝止住了。
而这时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
小木会跪在了地上。莲苑警惕的让到了一边。
他满头满脸都是血,被雨水冲散到了地上。
“你来干什么?”
黎娜的声音十分不满。
而小木会则缓缓抬起头,他的眼睛望着黎娜,一眨也不眨。
“快跑——黎娜——来了——”
他正说着,被雨水重重阻断的声音很难清晰的传达过来。
但突然,只是一瞬间。
他的嘴唇还在动着,脑袋与身体连接的地方忽然断开了。
一道鲜红的色彩绽放开来。
他的头甚至没有划出一道弧形,就这么直顺着重力掉落在了地上。
而身体也从跪倒的姿势,变成了趴伏。
他的头甚至还在说话——
如果喉咙没有被人捏在手中,恐怕我也会失声尖叫出来吧。
那个砍掉小木会头颅的人又一次袭上了莲苑。
莲苑利用天台的门抵挡了一下,却被对方的力量冲击的近乎把门卸了下来。在躲避成功之后,他迅速的拉开了距离。
那人并没有追上去。
白色衬衫,黑色校服裙,手持长刀。
夏川遍身是血,甚至比黎娜的样子更加恐怖的出现在天台上。她的一只手持着长刀,另一只手上还抓着一件圆圆的黑色毛茸茸的东西。
雨水淋在上面的时候,红色的液体不断溅在地上。
等到它旋转过来的时候,我忽然注意到——那是一颗千疮百孔认不清面目的人头。
刚刚被砍下来的,还在流血的人头。
夏川随手把头甩到了一边,刚好滚落到莲苑脚边。
她用空出来的手擦了擦自己的脸,将头发做了一些整理,露出娇美的面容。
她似乎是对自己的仪容十分在意。
但对于全身浴血的她而言,仪容恐怕是最不重要的东西才对。
夏川她——
“美惠,你原来在这儿……我刚刚在下面找了你这么久。”
到了此时,夏川却露出了如往常般柔弱温和的面目。
她的语气仿佛像撒娇一样。完全无视了其他人,只看着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