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 22.(1 / 1)
“明明被叫到同一处派出所,却没有任何人向你解释发生的事呢。”
弥爱指出。
她非常尖刻,即便是温和的相良也没有被她放过。
我忍不住为相良不平。
“相良是不会说谎的,他也没必要说谎。”
听到我的话的弥爱,忽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非常少见的,真实的表情。
“——你原来是这种性格的吗?”
她喃喃自语。
然后又开始踱步。
相良安慰我似的,举起了一只手,似乎想拍一下我的肩。却忽然有点羞涩似的把手收了回去。
“在警察局里我只短暂见到了其他几个人一面,大家多半面色都不好。当时我并不明白,所以也在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可那个新来的警察又提起你昏过去的事——我……实在思考不了那么多,之后就被单独带到了一个房间里……”
他只是被叫去问话,没几个小时就被放回家了。
一切都正常无比。
学校在照常的上课,值日生在检查迟到的同学。当天迟到的人有好几个,其中甚至包括贵时和德光这样的优等生——
“当然这并不奇怪,我记得昨天从校长那里听到的消息是学校将暂时关闭……所以谁都没想到第二天就可以去上学了。”
“但是你们的记忆并没有消失——至少你的……”
弥爱说着,然后又指了指小木会。
“……还有他的记忆都保留下来了。虽然不知道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紧张的看着弥爱。
她转头望着我。浅灰色的眼睛闪烁着冷意。
“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我们也会一觉睡过去,将昨天发生的事情遗忘的意思。按照现在事情发生的情形,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吧?”
我抽了口冷气。
对的。我差点遗忘了这件事。虽然我脑子里尚且存在着昨天案件的回忆,但并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不会像身边其他人那样被改造记忆……只是在睡梦之中——
但这或许并不是坏事。
如果我都忘记的话……我们都忘记的话,或许更加幸福——这一切都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大家都可以回归到日常的生活。
仿佛注意到我的想法,弥爱嘴角又开始出现了冷笑。
她在嘲笑我的天真。
“大家都忘记有什么好。别忘了受害者虽然没了,凶手却还在呢。”
她一句话就将我的幻想戳破。
只要凶手还存在,那么杀意就不会消失。受害者的复活,或许只会让事情重演,凶手还是会下手,只要不将他揪出来的话——
这就会变成无限的死循环。
我们会几乎每天都品尝死亡的颤栗。
“必须抓住凶手不可——”
我自语道。
但在自己的记忆都不知道何时消失的情况下,该怎么样抓住凶手呢?
“——黎娜她……”
忽然小木会开始说话了。
“黎娜她没有死……她活过来了吗?她……一定是活过来了吧?既然像美惠说的,所有人都复活了,那黎娜也活过来了吧——”
他看上去近乎有些神经质。
他……是在为黎娜而开心?
不——不是这样。这比起兴奋与快乐,更像是——十足的恐惧。
为什么?难道他不是喜欢黎娜的吗?
弥爱瞥了他一眼,似乎不屑于理会他的失常。
“为了查清事件的真实,我需要你的帮助。”
她直勾勾的看着我。
而我则看向了相良。相良温和的回望我,似乎在安慰我不要紧张。
弥爱请求支援的人甚至不是时刻都被众人所依靠,拥有足够人望与魅力的相良,而是我这样一个此时此刻只是被大雨淋了一场就开始发烧的弱小的人。
但她确实是盯着我的。
“为什么?”
我嘴里有点发干,但是仍旧坚持着把我的话讲完。
“为什么你要我的帮助?在明明可以找到更有力的帮手的情况下……更何况,我对你——也无法做到完全信任,毕竟到现在为止,关于自己的事情你什么都没说……”
弥爱叹了口气。
她强势的气氛似乎随着她的叹气而化解了一部分。
她走到我的床前,平静的注视着我。
“即便我向你解释,你也不会明白……我只能这样告诉你。我知道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但这多数是无法告诉你的。而我知道的来源……是因为超能力。”
我想我的脸上一定摆出了非常不可思议的表情。
大概和我客厅里那张“大吃一惊”有异曲同工之妙。
可弥爱并没有开玩笑。
她闭了闭眼,摆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虽然我的这个答案肯定得不到你的信任,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找不到别的用词了。听好了……我所谓的能力照你们的话语来表达,就是第六感的意思。对我而言,这意味着我有一部分罕见的预见能力,这种能力可以帮助我躲避风险——也是我被所有人疏远的原因……”
她说起这件事似乎表现的很冷漠。
但或许也并不是毫不在意的?
弥爱从高中开始才与我同一个班,自那时起我就很清楚的注意到她身边从来没有一个朋友。
所有人都故意的避开她。
大家都说她很奇怪,接触她是没有好事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应该只是个处于妙龄时期,有自己心事的少女才对……
“……所以昨天我才故意没有去学校。如果不是因为出现了些微的预兆,我可能也成为了毒肉丸子的受害者了……”
我到这时候,脑子里第一个想法居然是:
原来像弥爱这样的冰山美人,最喜欢的食堂菜居然也是肉丸。
我是真的脑子不正常了。
“之前提醒你快点离开,也是因为我知道如果你被发现的话,就会出现最糟糕的情景……凭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可能会出现精神失常这种让人困扰的结果——如果你神智不清,我会很困扰的。”
弥爱非常自我的说着。
对她来讲恐怕我的死活或者精神是否正常本身是无关紧要的,但如果坏了她的事,那我就是犯了天大的罪——
我很想问她既然她感觉到了即将发生的恐怖事件,又为什么不肯告诫他人。
但凭借弥爱的个性,恐怕她根本不在意自己能否救得了他人的命吧?
也或许,她早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话不被他人信任。而即便帮助到了他人,也只会引来恐惧与厌恨吧。
看到不同事物的人,总是会被排挤的。
哪怕这并非当事人的本愿。
“那么,你既然都看得到未来,难道不知道即将发生的事吗?”
弥爱如同看傻子一般的看着我。
“如果我知道的话还会请求你帮忙吗?”
这一点也不是请求的语气啊。
“——我所能看到的只是很有限的一部分,大部分都只和自己相关,所以想要将事情查明,找出凶手,我需要更多的助手。”
“你……明明自己完全可以得救——这是因为要救他人吗?”
我心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