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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hapter 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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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哪一天开始。

太阳总是被枷锁铐住,虚弱的发出仅仅能透过云层显示出一点淡蓝色的光。

仿佛不仅地面,连同大气中都弥漫着那股任何狂风也无法吹散的妖毒之气。

我想,那可能是从死去的人都活过来开始的。

他们拨开腐蚀自己的蛆虫与泥土,掩饰好身上腐败的痕迹,纷纷回到了日常生活中。他们能够欺骗所有人,却无法欺骗我。

这些人早已经死去了。

而死去的人会说谎。不值得信任。

最开始的时候,我认为我一定是在做梦。

不管是外面明朗的天空,还是铺洒在我眼皮之上的炙热阳光。

怎么可能偏偏是这样的好天气呢?不。或许如噩梦一般可怕的事情,偏偏就是要发生在这样温柔而令人舒心的天气里。

教学楼外有一株很老的槐树,在特别明媚的春天里,会有很小的几率开花。这时候就仿佛奇迹一般的,大家都认为会有好的事情发生。

但他们一定不会想到是这样的好事。

我咳嗽了两下,喉咙里好像有什么裂开了一般,努力的话仿佛可以咳出些血来。

鼻腔里隐约能闻到血腥与烧焦的味道。

我知道身后的教室的门还在燃烧,如果不现在逃走的话就会被压在下面,活活烧死,又或者幸运一些,撞击在头部上就这么毫无知觉的死去。

但任何死法都称不上有美感。

我努力的伸出手按在立在走廊上被学校废弃使用的摇摇晃晃的课桌上,努力保持住平衡,小心的将体重的一部分压在上面。

我低头看了看右脚。一片血肉模糊。

没关系。还可以走。

“但已经没有必要逃了。”

我对自己说。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特别的,既然所有人都死了,那么最后一个肯定也会轮到我。

从我的位置看过去,教室对着走廊的窗口还开着。

那里有两个人形。

一个一动不动的趴在课桌上,火焰在它的背后燃烧着,表面已经焦黑成一片,唯一能看清楚的只有袖口的部分与一只手背还在淌血的手。白色衬衫的袖扣解开一半,我见过很多男生是这样穿着衬衫的。虽然在我的心中并不乐意将“它”与会在操场上踢球说笑,为英语成绩而烦恼的普通高中男生联系到一起,但现实却是非常残酷的。

就在一个如此温和,充满了安全感的日子里,大家都死去了,以不同的死法。

哪怕是生性开朗,最爱和人聊天,成绩差却仍旧惹老师喜爱,天天被女同学调侃男同学嘲弄还嬉皮笑脸的小木会。现在也安静的趴在课桌上被火烧的哪里也分不清楚了。

他并不是孤独的。

他所在的课桌旁的位置,视线稍稍偏离,却还是看得到另一个人形。

那是黎娜。漂亮的,有一头栗色头发的,眼神高傲的黎娜。

她仰着头坐在椅子上,双手直直下垂。

仿佛在注视着天花板。但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包括头发与脸蛋在内,她已经变成了黑色的焦炭。她穿着她最爱的一双深色小皮鞋,其中一只幸免于难,被弹到了讲台那边去。

走廊的尽头还有一具尸体。

那是贵时。认真负责的班长,趴在地板上,镜框被压扁,其中一边的镜片碎裂成几片。从他的身下流淌出仿佛不尽的鲜血,在火焰的映照下恍若地狱光景。

我一只手颤抖着扶着墙面,缓慢的前行。

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我必须得去看看才可以。我仍旧无法想象那个人会死,那个笑容仿佛冬天的阳光,待人宽厚,性格爽朗随和,从不见阴霾的人。不管在男生还是女生里都十分有人气的相良,我永远都无法想象会有任何灾难和不幸降临在他身上。

在太长的时间里,他都是我的希望与憧憬。

在缓慢的下楼梯的过程中,我的脚忽然踩在了什么东西上,与预期的感觉不同,因为惊吓我受伤的膝盖一软就滚下了台阶。

后背与后脑的撞击使我一阵反应不过来,头脑发黑,然后才缓缓的蜷缩起来,借用扶手支撑身体靠在了身后的墙壁上。

我踩在了一具尸体上。

而那个人我认识。这并不奇怪,仿佛不是我认识的人就不会死在我面前一般,但躺在我面前,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四肢摊开睁大了双眼的人是夏川。

我性格温婉从不肯大声说一句话,总是默默的微笑的最好的朋友夏川。

她睁大的双眼满眼血丝,嘴巴也半张,仿佛不肯相信自己就此死去一般。胸口的位置竟然开了一个洞,血就这样从她身体里不断的涌出来,将楼梯染成了恐怖的赤色。双手双脚的位置都已经完全不再自然,就仿佛被人生生打断再接一般。

我曾多次试图保护她,又多次退缩,对她温柔慰藉又释怀的眼神如此熟悉,但这样空白又仿佛透露出不甘的眼神却还是第一次看到。她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的朋友,但此刻我却半分无法对她移情,反而胃里抽搐的就要呕吐出来。但可惜喉咙过于干燥再没东西可吐。

在她的身侧有一把血迹斑斑的有些卷刃的菜刀。

我连忙把目光移开。

这不是夏川。这只不过是“它”而已。

在这里我们都不是人。

我们曾经期待着毕业成人,在家人朋友的祝福下进入理想的大学,认识无数可爱的朋友,得到足以养活自己与自己所爱的人的工作——让一切平安顺利的度过,但在这一刻一切都被打破了。

不,是保留了。

我们永远的被保留在了十七岁的年华,以鲜血与暴力的方式。

而我是多么的无力,连去遮掩我挚友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无法做到。

哒哒哒。

轻柔的声音从远至近,然后又带着不疾不徐的节奏从我的耳边掠过。脚步声是从下面传来的,奇怪的是在燃烧物崩裂所发出的吱呀声与炙热空气的涌动声中,那脚步声非常轻缓稳重,丝毫没有遗漏的流入我的耳中。

还有人活着。

我自我判定。

慌张的从地上爬起来,踉跄的抱紧扶手一点点的挪下台阶。不知道是不是二楼的一条横梁断裂,刚好砸在我身后的梯阶上,将扶手也一切两段。失去了支撑的脆弱扶手无法支持我的重量,带着我一起重重摔倒在一楼地板上。

残破的扶手底端大半砸在了我身上,将我埋在底下动弹不得。

“谁来——”帮帮我——

这话是问不出口的,我甚至开始怀疑刚才的脚步声是不是自己的幻听。我太希望遇到他人了,相信自己是唯一的幸存者是一件超越艰难时而比死亡更加痛苦的事,因为那意味着你会完全的孤独。

但此时阻止我求救的原因并不是拒绝绝对孤独的心理,而是吊在天花板上的那个人。

从我的位置来看,他毫无疑问如同悬挂于空中的天使。

这位天使被死死的勒住头部,如赎罪一般的低下头,双手双脚僵直的对着地面,在空中随着剧烈而灼热的空气涌动而微微动荡。

他的脸十分苍白,甚至丧失了平时精致的轮廓。那双曾经描绘出无比精妙细腻的线条的手仍旧骨骼突出,修长而仿佛随时会蓄力而发。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

德光也死了。

他死在一个他绝不会想到自己的生命会终结的地方,在一个并不体面的场所,挂在布满灰尘的天花板上。他甚至无法保全自己漂亮的脸,因为它会变成丑陋的黑紫色,舌头会吐出人类极限一般的长度。

而他的下方,端正的放在地板上的是一个可怕的人头——园枝瞪圆了一双平常总是被人夸奖充满了灵气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垂下的头颅。

不管是被人称赞可以媲美真正的艺术家的德光,还是赢得众人的喜爱总是充满活力的园枝,他们竟然毫无反抗力的被人摆成了如此屈辱的姿态。

我的恶心到了极限反而无法再表现出来,只能感到深深的悲哀。我们所认为独一无二,努力至今所挖掘出来的人生,就如此轻易的被人打断,并被以玩笑般的结尾蒙混过关。

我应该感到愤怒,但可惜的是如大多数人一样,我对于死亡的恐惧更加多一些。而这一切似乎都具现化在了我的处境上。

我太累了。

这种心境就如同在深夜安稳的入眠,越是紧急而致命的关头,这样的心境就变得越加充满诱惑力。

既然睡过去就可以,又何必挣扎呢。我们每个人不正都是在夜晚死去,天亮之时复活吗?这一次等我醒来的时候,我们也会重新相遇在充满了阳光的地方才对。

而不应该是这样过于明媚,却隐约闻到血腥味的大好天气。

哪怕是暴雨,电闪雷鸣,也好过这美好的阳光。

在我逐渐闭上眼的时候,我心里只是忽然想起了那个人。他会怎么样呢?他还活着吗?如果他知道我现在即将死去会不会难过的无法自拔呢?

我本以为我并不是可以将自身的感情超越生死,超越现实的那样纯粹而直率的人,但此时此刻我却无法不从心里面期望着看到那人的表情,哪怕是哭着的充满了悲痛的表情。

这也证实了我是怎样糟糕的人类。

我的视野变得暗淡而朦胧,全身的感官没有一处奏效,但却仿佛又听到了格外清晰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清楚的传到我耳中。

然后。仿佛有谁在温柔的对我耳语。

他诉说着什么秘密。

什么十分重大而无法告知他人,永远都应该沉没在大海或陆地的深处的可怕秘密。

我什么都无法明白,却又仿佛在那一刻理解了。

因此接受了自己的死亡。

那死亡。仿佛只是对方轻柔的抚摸自己头发的动作。

充满了爱意与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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