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翻墙回家(1 / 1)
解决完车祸的事情已经是凌晨。
白黎坐在出租上,闭着眼假寐。身边,展煜风呈半死状态。
“展少爷。”白黎蓦然睁眼,“我就在前面下车。”
“我送你回去。”展煜风有气无力的说。
“不用了。”白黎喊住司机停车,说:“我自己就可以走。”
抬头看看昏暗的环境,展煜风不放心地说:“不需要我帮你说话吗?”
听说白家人对白黎很严厉,她回去这么晚,应该不会被为难吧!
白黎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想法,下车后,隔着半开的窗子说:“我家里人不会生气,还有我明天要上课,今天太晚了。”
“那好吧!不过……”展煜风脱掉自己的西装给白黎,“你把他披上,然后,我在这里看着你回去。”
白黎这次没有再拒绝,她对展煜风鞠了鞠躬,转身离去。
走了五六十米,转个弯,笼罩在一片树林中的白家大宅出现在眼前。
跟唐家不同,白家是S市的老牌商家。从民国起,老一辈就在S市定居,做起了小本生意。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到白黎的曾祖父那一辈,白家已经成了S市颇有名望的豪门大家,与袁家,纪家,陈家并成为S市四大家族。
直到二十三年前。
那一年,白黎的曾祖父去世,白黎的爷爷为了继承白家当家的位置,用狠辣手段杀死或是赶走了家里的其他兄弟。
最后,他一人独大,拿下了白家所有的产业。
但是,他不会经营。
白黎的爷爷是他那一辈里家中最小的孩子,自幼便是被宠大的,没好好上过几天学,会的都是些玩闹的东西。忽然让他经营一个企业,不用想也知道不行。
一句话总结来说,他需要有人帮忙。
可惜,没有人愿意帮一个馋害兄弟的人。加上白黎的爷爷高傲自大抹不开面子去请人,于是,白家的生意就一点点的败落了下去。
等到十九年前白长华代替他的父亲接管白家时,白家已经不是当年的白家了。
它的产业有五分之三被其他企业吞并,就是剩下的那五分之二,也在白长华管理白家的头十年内,被人夺去了一半。
如今的白家,就是S市一个普普通通的豪门。它四大家族之一的名号,早被唐家给夺去,再不复当年的辉煌。
想着这些古老的事,白黎走到离白家大门有七八十米远的一棵枝繁叶茂的柳树前站定。
柳树是建造白家大宅时栽种的,有几十年的历史,细长的柳枝直直垂到地上,密密麻麻,平添了几分阴深。
白黎看看周围,最后拨开柳条,摸上它后面光秃秃的院墙。
当年白黎的爷爷担心有人闯入白家,便命人在原有的墙上覆了一层电网,常年通电,人一碰就会被电到。
但可能是当年工作的工人有私心,在工作中偷工减料,留了一小片墙没加电网。
就是柳条遮住的这一段。
白黎几年前无意间发现了它。
之后,她每次只要回来晚,就从这里翻回去,也省的第二天王月茹用夜不归宿找她麻烦。
借着光摸到墙头,白黎上半身猛的一提,而后右腿上抬,慢慢的放到墙头上。然后,抬起左腿,等它与右腿等高时,双手抓紧石砖,同时移动双腿到墙的内面。最后,松手。
身下是厚厚软软的干草,白黎躺着看了会星星,起身拍拍草屑,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回到主屋。
白家主屋晚上通常不锁门,白黎走到正大门边推了推,却没推动。又走到侧门边,依然打不开。
她无所谓地笑笑,转身离开。白雅以为这点事能难住她,未免太看轻她了。
走到自己房间所在的位置,白黎推开窗户,搬两块砖放到脚下,从窗口进了房间。
屋子因为常年背光而有些潮气,白黎却顾不得那么多,她关闭窗户,打开台灯,而后躺到了床上。
身下的被子潮潮的,摸着不太对劲,白黎起身,掀开被子。
床的正中间有一大片水迹。
看来今天是没办法用被子了。
白黎按住太阳穴,末了,起身把被子收起来,然后从柜子里找出唐珩上次回来带她去买的毛毯铺上。
厚厚的毛,摸上去极软,白黎深深呼吸了一口,转而把自己裹进毛毯里,沉沉睡去。
隔天,白黎被人打醒。
睁开眼,不出意外的看到白雅凶恶的一张脸。
白黎没问她是怎么进自己房间的,她摸摸额头,当白雅不存在似的起身,找出换穿的衣服,快步走进仆人用的卫生间。
白家当家强盛时,家里有十几个仆人,后来势力渐弱,也就遣散了大部分的仆人,到今天,只剩下两个女帮佣和一名司机。
早上女帮佣要去做饭,于是,卫生间里只有白黎一个人。
锁好门,白黎脱下衣服,打开了喷头开关。
她很瘦,身上肉极少,而当冲掉身上的沐浴乳后,有大片大片的青紫伤痕露了出来。
走到镜子边看了看自己发育不良的身体,白黎叹了口气。
她其实有很努力的吃饭,中午在学校食堂能吃两碗米饭,但不知为何,米饭总是转化不成肉。
无奈地擦干净身体,白黎拿出衣服换上。衣服是唐珩去年从国外买的,鹅黄色的针织衫,配上白色的连衣裙刚刚好。
回到房间,白雅已经走了。
只是地上多了一堆撕烂的纸。
是她的物理课本和周末作业。作业待会儿去学校要交的。
白黎无语地看了一会儿,从门后面找出笤帚把地扫干净,然后从床底下拉出一个不起眼的纸箱,找出她提前打印好的物理课本,物理笔记和另一份备份作业装进书包。
做完了这些,白黎走出房间。白家的主屋有个侧门,是为了方便仆人进出的。白黎每天上学,就从侧门出去。
正大门她一般是晚上放学回来时走,主要目的是不让王月茹骂她。
前些年她走侧门回房,王月茹便总是骂她命贱,不懂规矩,有时说着说着就上鞭子打。她没办法,晚上只好忍气吞声走正门。
出了主屋,白黎抬手看了看表,加快脚步走出白家大门。
唐珩派来的司机已等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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