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 11 章（1 / 1）
流年暗偷换，转眼又是春。三年的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于王芳而言最大的变化是她的妈妈嫁给了马大叔还在前年生了个胖小子，她也就顺利升级当上了姐姐。于张明远而言最大的改变则是他慢慢的修复了与父母间的关系再也不像从前的剑拔弩张。依然不变的是他和她还在一起。
只是两人都明白这样的光景恐怕很快就会随着他的学业而打破吧，因为江城市的大学始终没有A市的好而且他也说过只会在这待三年。
“哥哥你在干嘛啊？”王芳趴在张明远的背上，长发披散。自他的身后传来丝缕幽香。在张明远的视线里有发丝晃荡飘扬，迷离了他的整个盛夏。
张明远放下手里的菜刀，转身拿来发绳将她的头发绑好再继续切水果。王芳看他没理自己也没有生闷气。只是拿她的发尾甩他的脖子，看他颈上的动脉一股一股的动，蓬勃的生气滚烫的热血浇灌心头。
“怎么最近越发的黏我了？小丫头。”张明远好笑的看她老是在撩拨他的鸡皮疙瘩，不让她弄她就撅嘴，那小嘴长到都可以吊小油瓶了。
“不可以吗，我黏你不好吗？”王芳在他放好菜刀时一把跳上他的背，幸好张明远一直注意着她的举动才会堪堪稳住身子背好她。
“都多大的人了，没轻没重的。你想黏我多久都行，只要你愿意哪怕我七老八十的也让你黏。不过到时候你别嫌我皱纹多一身老人味儿就好了。”
“哼哼！这还差不多。”
张明远将做好的水果沙拉端到餐桌让王芳过来吃，王芳听见有吃的就很快坐好等吃的。王芳边吃边晃荡着两条细长的白大腿，看的张明远直皱眉。“在家你可以这样穿，在外面可不许这样穿了。”
在外面穿成这样多吃亏啊，还是在家里穿只让他一个人看见的好。
王芳如同被吓到的猫咪一惊一乍的，她忙咽下一块苹果连连点头说好。张明远对她的答复甚是满意。
在这样烈日炎炎的天气出去还不许穿裙子，就现在她穿的这身也不过火啊，长度只到膝盖也不行那还有什么是行的？难道要穿曳地长裙或长裤？那还不如呆在家里呢，至少家里还有空调可以凉快身心呢。
王芳将眼前的西瓜块当成张明远狠狠地咬下去，汁水从嘴角滴落到衣领她也不在意。只有张明远在暗暗发笑：这丫头八成是把我当西瓜咬了。
窗外知了鸣叫，晨色依旧人如昔。
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子们埋头苦读恨不得一天掰成四十八小时，一人掰成两人用。不管知了在窗外如何吵杂的鸣叫都无法打扰他们拼搏的心、眼、神。然而却有一处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在安静的环境里尤为突出。
“阿芳我们好歹都是三年的同桌了，你有什么难过的事千万别憋在心里你可以跟我说的，就像我妈说的憋太久会成为一种心理病的，还有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嗯，这个很好吃。”她说着说着又从袋子里捉了一把蚕豆吃。王芳和潘子琪同桌三年可以说她们是最为了解双方的人也不为过。王芳喜欢张明远这件事潘子琪在她还没开窍前就知道了，她总会跟她说今天他怎么样后来怎么样最后又啥的。所以当潘子琪看见她的神色时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应是与升学有关。升学与毕业又有一名称为分手季。
王芳的座位在教室的里侧，每次她望向窗外都可以看见许多人在打篮球。有人欢呼有人喝彩，有人帅气有人飞扬。她曾经去过张明远的学校看他打篮球为他喝彩，她仍记得有许多女生为他着迷，每次中场休息时总会有女生跑过去给他送水递毛巾但他概不接受，只是撩起衣服随意擦几下，甩甩满是汗水的头发又下场了。当他们的队伍胜利时他的笑容是高兴的明亮的也是阳光的。她不知旁人如何评论他，是说他帅还是球技高超。只是后来她听说自那天起他就是他们级的校草。
只是不管他在旁人眼里是何人何君子亦或是何等性情，在她眼里张明远就是张明远从来都不曾改变。
莹白的双手放在窗前，阳光透过手指延伸有温暖抚过心头。
“我只是害怕别离，可是现在我想通了。别离是为了重逢而且我会努力的，我们都会更好的。”王芳眉边眼角都在笑，她突然期待那一天的到来，因为那将是——更好的自己。潘子琪永远都记得那天的王芳笑的有多美，那应该是爱的味道。
王芳为了让自己的成绩可以更上一层楼，她除了在张明远那偶尔问些习题上的问题外，更多的时候是在学校里问老师。所以久而久之办公室里的老师都认识她了，总会喊她帮个忙或者逗逗她。
其实在办公室出现最多的人除了她外还有李明、常石磊和洪玉。他们三都是年纪前三，出现在老师办公室并不奇怪。只是她总会觉得洪玉有些奇怪。
直到那一天——
常石磊和洪玉在学校的博物园里说活，两人起初还是好好的可是后来就越吵越凶，直到常石磊把什么摘了下来扔到洪玉的胸前才开始稍稍平息下来。洪玉蹲下身子将那样物件抱在怀里很是珍惜的样子，常石磊看了她一会终是转身走了。
王芳只是想去找生物老师但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她走到洪玉身边想扶起她想劝她别难过。
洪玉的眼没有泛红也并没有眼泪，她将胸前的物件放到口袋里，“你都看见了？其实没什么的，只是分手而已。”
“我只是不明白。”
“不明白我为什么没哭没闹？芳芳，我希望你永远都别明白这种感受。”
洪玉最后说了这样的一句话，“旁落的星光。”
后来王芳在常石磊的婚礼上看见他的妻子那是一个十分温婉的江南女子，笑容恬淡莺声细语的，后来交谈间才发现她从前也是市一中的。她和常石磊是爱情长跑，在一起都有七八年了，她们家知道常石磊家境不好所以一直资助他的学业。就连她也没想过会和他在一起，她说这一切都是这么意外，可是不管如何她很爱他。
经过为期一百天的紧张复习，张明远终于踏上了高考的考场。到处人山人海每个人眼里都带着期盼和迫切。张明远在王惠的絮叨下一一点头，马大叔在村里开了一家糕点店每天都特别忙所以没办法来，而新成员盼盼则在王芳怀里咿咿呀呀的叫喊仿佛也在为他加油。
张明远在进考场前给了王芳一个拥抱，“芳芳别怕别担心，你要记得哥哥是万能的。”温热气息抚过耳尖仿佛情人呢喃温言细语。
十八岁的少年高大挺拔的身影，明媚张扬的笑意一直在她的心头荡漾。王惠从女儿手里接回盼盼，这小子忒沉了。之前她在嘱咐小远时也同时在观察这俩孩子，以过来人或者是身为母亲的眼光来看，小远都是值得相付的人。只是感情总得经过等待和波折才会愈发的美丽和娇艳，只有这样才会在以后的路上趋于平静和安然。
王惠从女儿手里接回盼盼，这小子忒沉了。之前她在嘱咐小远时也同时在观察这俩孩子，以过来人或者是身为母亲的眼光来看，小远都是值得相付的人。只是感情总得经过等待和波折才会愈发的美丽和娇艳，只有这样才会在以后的路上趋于平静和安然。
百天复习数天考试，一切终将揭晓。
张明远以近乎完美的成绩摘取了理科状元的这一头衔。王惠和马大叔在家里做了许多好吃的菜来犒劳他这些天的辛劳。
“哥哥我可以进来吗？”王芳敲了敲张明远的房门道。
“可以，进来吧。房间有些乱随便坐吧。”
张明远在收拾衣物，行李箱里面的衣服整理的妥妥当当。王芳坐在他的床上看他忙碌的背影。
张明远抵过一张信纸，“芳芳，哥哥会在你中考后离开，你别难过，有什么事都可以给我打电话。这上面的是我的地址和固话，我还将蒋浩阳和孟哲他们的也写上去了，若找不到我也可以联系他们几个。”
“那蒋浩铭是谁啊？”又没见过这人贸然给他打电话不会很奇怪吗。
“他是浩阳的表哥，我们几个是好哥们，他比浩阳和孟哲可靠多了。”至少蒋浩铭既不是路痴又不是话痨。
“哥哥你离开了，我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的，小丫头。不过放假的时候我也可以来找你啊，平日你空闲时也可以给我打电话。”
“哥哥你选的是A大吧，我以后也想去。”
“那很好啊，你来了我就可以继续照看你了。”张明远坏笑。
“而且我和浩阳孟哲都在那，除了浩铭。”
张明远也十分期待那一天的到来，或许会有什么不一样吧。
…………
“来来来，小远多吃些。阿姨和叔叔做了很多好吃的，使劲吃不够还有呢，等你回到城里就没有这么多地道的农家菜了。”王惠给张明远的碗里夹了很多菜，很快一座小有轮廓的小山体就出现了。
“妈妈，你给他夹太多了。哥哥又不是我有那么大的胃。”王芳绝对不会承认她是羡慕他的碗里有这么多好吃的，而她的只有几块肉的事实。
张明远倒是明白她，在王惠看不到的视线里把碗里她喜欢吃的都夹到她那边，再当作若无其事般和阿姨说话。
王芳津津有味的吃着张明远给她的卤水鸡蛋，盼盼在他爸的怀里咿咿呀呀，王惠还是一个劲地给张明远夹菜。
张明远离开的时候还给她说了那么一句话，“等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