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蚰蜒(1 / 1)
No.22
我想得出神,面上却还是一副冷淡的样子。
没想到这时候同桌回来了,惊讶的看着我手中的书。
我冲同桌笑笑,将书在她眼前晃了晃,“挺有意思。”
同桌的脸红了起来,她笑得有点尴尬,但是很快又问我要不要看其他的,她有很多。
我摇头,将书还给她。
最后,我的作文依然是一板一眼的议论文体裁。
我可不敢说我的爱情观是那么浓烈的欲.望,更不敢提我哥,除非我不想念了,况且,就算我不想念了,我也不会说出来让他们谈论研究。
而当我停笔的时候,我又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我好像把和哥的感情定位为爱情了。
有欲望就是爱情吗?
有一定道理吧?
至少对比其他人,我连碰都不想触碰,还谈什么爱情?
可是和哥的感情我又不想单纯的用“爱情”这个字眼来界定,我总觉得这个词太过轻描淡写,力度不够。
我和哥还有亲情,还有相依为命,还有彼此的依赖和依恋。
我懒得总结我们之间的情感,我只知道我们会一起走一辈子,走到彼此生命的尽头。
我的高考很顺利,成功的考上了本省最好的大学。
接下来就是大学生活。
大学要比高三清闲,然而我的压力却更大了。
没有老师的督促,这一点对我来说没什么,但是更让人无措茫然的是大学的开放性教学。
好像课上学得东西远远不够,但有时候,某些课程又完全不知道其价值在哪里。
重要的课要学习的内容很多,要长时间的泡图书馆,学许多不知道到底是不是重点的知识。
但不管怎么样,这些东西都不能吓退我。
因为我有信仰。
我的信仰就是哥,就算不是为了自己,为了哥也要闯出一片天地来。
No.23
夜很深了,我眼角无声的滚出一摊泪。
恍惚间,仿佛听见火车的呼啸之声,我的心颤栗的“砰”“砰”“砰”……
第二天清晨,窗外刚刚有些亮意,哥就推开了里屋的门。
看到坐在床上的我,哥吓了一跳。
但随即他就冲我笑,“弟,你醒这么早?”
我“嗯”一声,又说,“屋里有点冷了。”
哥顺手摸了摸暖气,他才反应过来昨晚没有烧,而我就这么在冰凉的客厅睡了一整晚。
哥有些焦急的冲过来,摸我的脸,“弟,你昨晚冻没冻着?”
我冲哥微笑,“没。”
哥点点头,用脸在我脸上贴了贴。
我们的皮肤却一个比一个凉。
哥抱了抱我,对我说,“哥去点火,一会儿就不冷了。”
我点头。
哥去外面抱柴火,我穿上拖鞋进了哥的里屋。
里屋的窗帘挡着,漆黑一片。
而且刚进去就扑鼻一股潮气。
我皱眉,按亮了灯的开关。
眼角瞄见有个东西飞快的逃窜,我立马视线追了过去。
发现竟然是一条蚰蜒。
蚰蜒长得很像蜈蚣,但是比蜈蚣体色淡,是棕黄色的,而且腿长,密密麻麻的排在身体两侧。
我平时最讨厌虫子,一直觉得所有的虫子都恶心。
而这种多腿虫更是让我头皮发麻。
我拎起地上的拖鞋,一个鞋底就冲着蚰蜒拍了过去。
蚰蜒的腿像蜘蛛一样抽搐着团在一起,我又下死劲儿的狠拍了好几下,它终于被我拍扁了,一动不动。
我放下拖鞋,下意识的抠了抠耳朵。
因为小时候听老人提过,说那种虫子可能会爬人耳。
我越想头皮越麻,恨不得再给那虫子几下。
我打眼又在这屋子望了一圈,片刻后,我把目光集中在炕的死角处。
那里团了一团深色的东西,我起初没在意,但是细看的时候,却发现那是一堆蚰蜒。
我在炕上随便捡起一个东西猛地砸了过去。
蚰蜒一哄而散,呈辐射状四散奔逃。
我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定神看那个角落,那里有很多小虫的残肢。
没一会儿,那些蚰蜒都跑的没了影,不知钻进了哪里。
我看着炕上的水渍,沉默的思考了一会儿。
我转身,去厨房看哥。
No.24
哥已经燃起了火,此时正蹲在灶坑边上看着火。
哥穿得很厚,仿佛畏冷,连帽子都戴着,还围着围巾,只露一双眼睛看着明亮的火。
我一声不出的站在哥的身后,他似乎没发现我。
我的视线顺着哥的背往下,看向他的拖鞋。
哥的拖鞋颜色很深,仿佛浸了水,甚至拖鞋的边缘处还有水沫。
我又去看哥的衣角,那里同样湿气很重,而且有一滴水珠坠在那里要落不落。
我冷不丁的喊了一声,“哥。”
哥一抖,猛地转身看我。
我走近他,伸手摸他的围巾。
哥想往后退,但是很快停住了,任由我摸。
哥的围巾是湿的。
我拉下哥的围巾,露出哥的嘴。
我问,“哥……为什么?”
此时脚底一只蚰蜒突然经过,我眼尖,看到之后便一脚踩上去,将那虫子踩在脚底。
哥不自觉的抖了抖。
我困惑的看着哥,“哥……你在养虫子?为什么?”
我回来时就该发现,家里这么阴暗潮湿,简直是在为那虫子做窝。
蚰蜒最喜欢的就是阴暗潮湿的环境。
哥闭紧嘴巴不回答。
我又凑近一些,看着哥的眼睛。
哥摇了摇头,“我不是……”
我说,“那是什么?”
哥的脸部肌肉几乎有些抽搐,但是他憋不出一句话。
我皱了皱鼻子,闻见哥身上一股怪味儿。
我眉头也皱了起来,直接拽起哥,一把拉下他的外衣。
哥惊慌的叫了一声,他的声音都变了调,吓得我愣在那里。
但是很快我就傻在原地了。
哥的衣服里伸出了几个触须一样的东西,哥的身体两侧各伸展出三两个对称的……爪子?
我眼前一黑,几乎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相当于放大的蚰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