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1 / 1)
“好热。”
“你。。。慢点。。。不就成了。”
“我还不是怕你饿着。”
“真是的。。。做。。。个菜。。。都满头大汗。”
“是是是。不过媳妇儿你说话还得加把劲啊,只不过两年没开口就结巴成这样。”
若绶醒来后的康复训练进行的很顺利,很多事情不需要别人帮忙也可以做了,估计是这两年我的按摩工作做得好。只是他说话一直磕磕绊绊,练了很久还是不见好转,说话还是一顿一顿的。
复查的时候医生说是伤到语言中枢了,要做手术修复也可以,只是风险很大,费用极高。钱凑得到凑不到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危险系数太高,我们冒不起这个险。再者医生也建议说没必要开刀,除了说话、与人交流有些困难外,其它没什么大问题。
其实若绶的运气已经算好。有的植物人醒来就变得智商只有几岁小孩的水平,有的醒来六亲不认。
自若绶醒来后又过了一个月,已经临近暑假,这意味着期末考又要到了。林复棋的脚已经好得七七八八,除了暂时还不能剧烈运动,其它一切OK。但是有时我看到他,他还是由陈丞背着。
至于老钟那两口子。那啥,夏寒做起了商人,且在短时间内积累起了一笔财富。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论我从哪个角度去看,夏寒都不像是经商的料子,他给人的感觉更像是古时的书生。
后来一问才知道,原来他家世代经商,他父亲更是义乌的巨商。按他自己的话来讲,他一出生就带着铜臭味、是怎样都去不掉的。作为商人,夏寒为了追逐利益而到处奔波,相较之下,老钟却十分清闲。他虽然还有在坚持写作,但没有重入文坛的打算。因为闲,所以他经常来我家串门。我其实很早就想问他为什么放弃杭州优越的人文背景来我们这儿出了名的低素质城市采风。于是便找了个机会问他,还处于教师本能对他循循善诱:“我跟你说啊,我们这儿和杭州真的是没得比。杭州的学生,候机的一个小时,就可以写完半本数学五三,我们这儿的学生要四天才能写完一本数学五三。”“净胡扯,抄答案都没这么快吧。”
。。。。。。为师这能帮你到这儿了。我是真的尽力了。
之后我又回到了淡如水的生活。期末考轰轰烈烈的来了。于是,我作为一名老师,很苦逼的,被抓去监考了;期末考凄凄惨惨的去了,于是,我作为一名老师,很苦逼的,被抓去改卷了。但是,我始终坚信,等期末考完全过去后,一切又会变得美好。
暑假开始之后,我就变成了一个十分标准的宅男,除了在家里带带那些初升高的学生、偶尔出去进修,基本上没事做。本来想着能和媳妇儿过一个美好的夏天,但是若绶却跑来跟我说他要找工作,我说不急,等他好全了再说,他却说自己在家里闷得都快长草了。我想也是,总不能老把他关在家里,于是寻思着给他找个闲职混混。
老钟说他记得有一个曾经与他合作过的漫画家就住在我们市,他可以引荐若绶去做助手。我问那助手都干些啥。他说无非就是些画背景、上色之类的活儿。我一想那成,是个闲职。
于是,在老钟的带领下,我陪着若绶去拜访那位漫画家。
进了她的工作室,我就只能隐约看到一坨肉,而那坨肉一看到我们就激动地跳起来:“你是赵若绶对不对!”我一听便看向老钟,还以为他事先就已经和对方交流过了,谁知他也迷惑的看向我。
“你不记得我了?我是你高中同学啊,就是那头有钱的死肥猪啊,还记得不?”她说得激动了便跺了跺脚。我感到大地震了两震,还带动我身上的肉抖了两抖。
其实,肥胖的最高境界,并不是走起路来自己的肉一抖一抖,而是走起路来、能带动别人身上的肉一抖一抖。
若绶的脑子本来就转的慢,所以听她这么一说,便陷入了深思。我被这么一提醒倒是全部想起来了。我们高中时有一个很胖的女同学,把她拆开来两个都比若绶重。但是她家里很有钱,而且她也很大方,经常请客吃饭,于是就有两个拜金女和她做了朋友。她们的早餐和中餐都是她请客。可由于性格原因,她总是怯怯的跟在俩拜金女后面做跟班。因为她成绩差,又肥又胖,性格又是好欺负的那种,所以那俩拜金女总是会当众羞辱她,“死肥猪”“死肥猪”的叫。面对这类践踏她尊严的行为,她却总是一声不吭。因为她没有朋友,只有这两个拜金女愿意做她朋友。即使这种朋友关系是靠金钱维系的,是极其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