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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鹤鸣也算是说到做到,翌日便派人过府提亲,只来的人不过是府中的管家并一个嬷嬷,聘礼给了十二抬。
“将军,夫人让老奴前来也是想知道贵府的四姑娘何时能过门。”那管家名李富,是安毅伯府上的大管家,安毅伯夫人也是看在萧宏的面子上才派了他过来。毕竟萧若兰就算是庶女,也是将军府的人。
萧宏对那些个聘礼是不满意的,只萧若兰已经被毁了清誉他也无话好说,淡淡道:“若兰是府上最小的,总得等了她三姐出嫁才好。若是你家夫人着急,便定若兰及笄之际。”
那嬷嬷却道:“夫人道府上三姑娘也是要说给我们大公子的,不若就在三姑娘嫁过来之时将四姑娘抬过来就好。”
萧宏闻言脸色一沉:“这话时谁说与你们夫人的?本将军的女儿怎会姐妹共事一夫?也不看看你们公子的身份,本将军的卿娘的婚事可是太后把着的,你们夫人也不怕说这些话得罪了太后!”
那嬷嬷也不是个见过多少事情的,现下看了萧宏的脸色便瑟瑟地不敢说话,一个劲地看向李富求助。
李富恭敬地陪着小心,道:“将军息怒,夫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全是这嬷嬷乱言。今日老奴过府只是为了四姑娘一事。若这嬷嬷错言得罪了将军,全看将军的意思,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那嬷嬷更是战栗不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也不敢说话,只不停地磕头。
萧宏脸色未缓,对着李富道:“本将军也不是不容人的,就让这狗奴才回去回了你们夫人本将军的话:这话要是传到了太后那里,本将军看安毅伯夫人如何掂量了。”
李富躬身,道:“老奴知道,老奴知道!谢将军开恩!”然后使了个眼色,带着那嬷嬷一道退了下去。
再说安毅伯夫人听了李富的回话之后,也顾不得其他,冲到了书房去寻安毅伯了。
“老爷,这可如何是好?萧府已经不打算将三姑娘许给我们鹤鸣了。”刘氏苦着脸道。她看上的一直是萧府的三姑娘,也认为只有那般的人儿才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前一日听儿子说要纳了萧府的四姑娘,心中虽有疑惑但也应了,想着姐妹共事一夫也是不错的。谁曾想今日竟然听到了如此的噩耗。这萧府里的三姑娘和四姑娘可是云泥之别啊!
安毅伯脸色也不爽,道:“也不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坏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还能如何。爷现在只怕萧兄已经恼了咱们府了!近日边境又是动荡,圣上愈加看重武将了,这关头若是得罪了将军府,对府上可是没有一丝好处的。如今也没有其他法子了,纳了那四姑娘便是。”
“老爷,那四姑娘若是个好的,即便是个庶出的我也没话说,比三姑娘自然是不行的,让鹤鸣将就将就,也不过是个妾。可那四姑娘的名声却是……那样的,怎么配得上我们鹤鸣啊?我原先也是想过她们姐妹共事一夫才应了这事的,谁曾想……”
“没眼见的东西!”安毅伯打断自己夫人的话,怒斥道,“你也不看看那萧三姑娘是个什么身份!萧府的那些个事情谁不知道?还想着那些美事!爷就告诉过你别去打那三姑娘的主意,那三姑娘可是太后看在眼里的人。怎么着,你还想和太后抢不是?”
安毅伯夫人闻言声音便弱了下去,却坚持道:“可是那些个皇子们都已经有了正妃了,太后族里的韩国公世子也是有家室的人,娶的还是萧二姑娘,太后这般看重这三姑娘,总也不会让她做小不是!”
“糊涂!”安毅伯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自家夫人,之前一直觉得她是个知事的,没想到扯到这件事便成了这样,“先不说清王殿下如今尚未娶亲,就说韩国公府三房的嫡少爷和卫国公府的嫡二少爷也是未说亲的,还有忠勇侯世子和镇边侯世子,哪一个不比你儿子好?这些个公子哥府上的老夫人可都是太后当年闺阁中的手帕交,你以为就你儿子是个好的?!”
“这……”安毅伯夫人显然是没想到一下子会牵扯出这么多,又听丈夫不停地数落自己儿子心下更是郁闷,道,“你只说鹤鸣不好,我看在你眼里也就那贱人给你生的李鹤峒是个好的!也没见着鹤鸣小时你如何教导他,还将那贱人生的放到了军中!我今日便告诉你,别想让那李鹤峒放在我名下,他永远都只是个庶出的!”
“你,你怎么又扯到那里去了,我今日跟你说的是鹤鸣的事情。”说到自己唯一的庶子,安毅伯也是有些理亏的。那李鹤峒是安毅伯早些一个宠妾生下的,只那妾是个不安稳的,竟是给正房夫人下药害得刘氏落了胎又伤了身子,肚子也从此没了消息。后来也是被安毅伯夫人处死了。安毅伯怜惜那时才不过两岁的幼子便将李鹤峒带在了身边。但相较而言,李鹤峒确实比李鹤鸣更有出息,安毅伯也更加看重那个庶子。这几年安毅伯也一直跟夫人刘氏商量把李鹤峒放在刘氏的名下,这样一来李鹤峒也算是有一个嫡出的身份。
“你就不能就事论事!”
“老爷,你扪心自问你对那李鹤峒如何,对我们鹤鸣又是如何!”刘氏落着泪道,“我知道你一直怪我,但是那贱人当初害得我那般,我能让那庶子活着已经是不错了的!你还想我怎么样?”
“诶……爷知道你是受了委屈,这事先不提了。”安毅伯叹了口气将刘氏搂在怀里劝道,“那萧三姑娘鹤鸣是不可能的了,你把圈子放大一点,好好地给鹤鸣挑一个娶进来,到时候爷再求了卫国公让老夫人做那个全福夫人!”又说了不少,总算将刘氏劝住了,也决定近日不提李鹤峒的事情。
清恒院——
“这下,她也算是得偿所愿了。”看着凤兰院的方向,若卿喃喃道。
一旁伺候的琴棋闻言,疑惑道:“姑娘,你在说些什么?”
若卿这才反应过来,结果琴棋递过来的账本,道:“无事。”顿了一顿,道:“我们手上的现银有多少?”
琴棋略一思考,道:“加上年关各地的掌柜们庄子的管事们送过来的,该有个七八万两了。姑娘可是有什么打算?”
“让庄子里的人腾出些位置,拿出两万两,开始收粮吧!不用上等的,中下等的粮便足矣。”
“可是庄子里的粮食足够了呀,连明年的粮也是备下了的,怎么还需要腾位收粮呢?”琴棋不解道。
“收吧,别管那么多。多收一些,总是好的!”难道要说马上就要战乱了么?
琴棋虽是不知道若卿的想法,但觉着自家姑娘说的总是有理的,便也不再多问,应下后想着要与书画的兄长商量此事。
若卿眼神落在书页上,心思却早已飘远:如今天下几分,以宗政为首,大平与韩威次之,接下来便是一些边番小国了,不久之后的战役,便是韩威与大平之间的战争。上一世,很多粮商乘此机会坐地起价,大赚一笔便不说,很多老百姓却因为买不起粮而受饿。能多存一些,是一些吧!毕竟,手上的银子也不是那无穷尽的。到时候做个人情卖给二姐夫,大概对三皇子府对将军府都更好。
上一世若卿离世之际,正是三皇子和二皇子夺位之时;三皇子的母族即皇后的娘家人多为文官,好在有清王殿下并着定北侯府在才稍稍弥补了不足。上一世她听信周姨娘母女的,为了李鹤鸣放弃了支持自己的亲姐姐和姐夫;这一次,她要全力助姐夫一臂之力。别的她或许做不到,但是在战争里为一座城的百姓准备粮食还是没有问题的。中下等的粮食不过十五六文一斤,今年是丰年,粮价还会再少些,更何况大批量地收粮。
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想法,让若卿再次开口,“顺便,再打听一下,是不是有外来的商人也在大批量的收粮。如果有,查清其来历。”
上一世二皇子之所以能在这场战胜中赢了三皇子,很大程度上归功于一个来自宗政的商人。若卿本也是不关注商场上的事情的,但是那宗政商人的存在不由得她不关注。他在大平的存在很微妙,在商场上涉足了很多的领域。上一世在战争爆发的时候,正是萧若兰和周姨娘拿了府中近全数的银两去帮李鹤鸣向二皇子献礼,从那个商人手中买下数以万计的粮,才让李鹤鸣在二皇子那有了一席之地,更是帮助二皇子胜了三皇子。
这一回,买粮的人得变成她了。
清王府——
上官毅捧着香茗,正等着顾恒清看完手上的公文给他一个好的意见,门在这时候响起,是顾恒清身边小厮砚台的声音:“爷,暗五来了。”
上官毅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顾恒清放下看手中的公文,道:“让他进来。”
一身漆黑的暗五躬身行了个军礼,道:“爷,姑娘让手下的人拿了两万两开始收中下等的粮了。”
“我的天,两万两的中下等的粮食,今年是丰年……两万两……两万两!那可是一百六十多万斤啊!你看中的丫头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未等顾恒清开口,上官毅便吃惊道,“快说说,这丫头到底是谁。说不准,到时候能帮着我。”三皇子比不得顾恒清,向来就是个穷的。
顾恒清勾了勾嘴角,道:“你马上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