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全都死了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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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花完了，画本和匕首都掉到了地上。

乐斯长吁一口气，立马过去捡了匕首，扶起跌坐在地上惊魂未定的女孩子。

纪天珞仰头去看郁之玥，她好想告诉他，她的心已经被吞噬得一干二净，现在，她是一个无心人，站在他面前。

他走向她，把她拥入怀中。

“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吻着她的头发，他的心好像在被榨干一样的疼，“我错了，我不该……都是我不该。”

纪天珞是没有知觉的，任由他抱着，任由他的体温传导在她身上，她只是木偶人一样，喃喃地说着，“要死了……都要死了，我爸疯了，冬予要死了……我，我也要死了……”

郁之玥放开她，俯身捧着她的脸，想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丝的表情，哪怕是悲伤，哪怕是痛苦，哪怕是仇恨，可是什么也找不到，她失去了一切的感知能力。而他，那么害怕。

“我错了，是我错了，天珞，你看我，我在这里，你看我啊。”

她的眼神慢慢移到他脸上，突然笑了，看起来惨兮兮的：“是啊，你错了。你们都错了……你们都有错……那我呢？为什么你们的错要我来承受呢……我也错了吗？”

他重新抱紧她，此刻除了抱住她他不知道还可以做什么，这个纸片一样的人儿，正刀片一样划刻着他。“我带你走，我告诉你一切。是我错了，以为在保护你，却把你变成这样……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跟我走好不好……”他的声音都是颤抖，在她耳边，忏悔着呼唤着，“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我在，我一直都会在，我爱你，你无法想象的爱你。跟我走，我们逃走，好不好……天珞……听见我的话了吗，我爱你，我说我爱你……”

“都死了……都要死了……”她轻轻地，咒语一样念着，“妈妈死了，爸爸死了，冬予死了，我也死了……你也去死吧……”

“你去死吧！”

她伸手，推住他的胸口，重重地，将他推开。

“啊——”女孩子指着崖边，惊声尖叫着，晕倒在乐斯怀里。

乐斯冲过去将纪天珞推倒在地，扒拉在山崖边向下找着郁之玥。

山顶云雾翻滚，翻着翻着就变黑了，细细碎碎地又开始飘起雨来，风带着雨，雨携着风，织就了一副落着泪的画。

“你疯了吗？！你知道他多爱你吗？！你知道为了你他每天过着怎样的生活吗？！”乐斯回过头看着躺着地上睁着眼一动不动的纪天珞，爬过去狠狠地揪住她的衣服，咆哮着质问她，“你知道吗？！你知道吗？！那是我哥啊……我哥……为什么要这么做！那是我哥哥啊！”

他的眼泪噼里啪啦落在她脸上，她的眼睛看不到他，直直地透过他，看着天空的某个方向。

雨水落进了她的眼睛，眼里汪洋一般汹涌着掀起了惊涛骇浪。

“我爱你，你无法想象的爱你。”看着那个方向，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