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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很是感伤,结果遇到了三姐姐,就只剩下伤了……
我鬼鬼祟祟的入了宫。
环儿一副很瞧不起我的样子,说,“公主,您至于嘛!”
我说,“怎么不至于!你不知道三姐姐的厉害!她一肚子坏水,整人的方法比我三哥还多!所以那句话说的好啊,宁可得罪小人,别得罪我三姐。”
环儿突然跟我挤眉弄眼,朝我身后喊,“三公主吉祥!”
“三姐姐?”我身子先是一僵,然后急忙转身道,“啊哈,三姐姐,你好啊,妹妹我不是不去找你哦,我这不是才进宫吗,我正打算看过父皇就来找你呢,你怎么不在寝宫等着我呢!”
我点头哈腰说了一堆,却不见三姐姐的动静。抬头一看,环顾一圈,哪里有她的影子,这,这分明是环儿在戏弄我。
环儿在我身后笑开了,我气的回头骂,“环儿!”
环儿呵呵笑,“公主,奴婢逗逗您,还挺好玩的。”
“你个死丫头。”我戳她脑门子一下,“你竟敢戏弄本公主!”
环儿吐吐舌头,“奴婢也是为了公主好嘛,看公主这么紧张,帮公主放松一下。”
剜她一眼,我没好气的说, “本公主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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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纳言阁的时候,父皇正在埋头批阅奏折。我起了玩心想和父皇开个玩笑,轻手轻脚的走进去,绕到父皇身后,遮住了他的眼睛,然后故意提着嗓子玩笑道,“猜猜我是谁!”
父皇笑了,“除了茗瑞,还有谁这么淘气?”
我搂着父皇的脖子,脑袋凑到父皇眼前,嘻嘻笑,“父皇这话说的好没道理,儿臣哪里淘气了,明明是看父皇批阅奏折很是辛苦,和父皇开一个玩笑逗父皇笑一笑。再说说到淘气,三姐姐可比儿臣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父皇刮了刮我的鼻子,“你啊——总是一车话等着朕,朕说不过你。”
父皇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身前,“怎么样?不是朕的圣旨你是不是还舍不得进宫来看父皇?”
“哪有。”我娇嗔。
“没有?”父皇替我拢了拢散乱的头发别到耳后,宠溺的笑着,“朕记着谁说过几日进宫看看朕的,朕倒是实诚人,望穿秋水也没等来那个小没良心的,真是有了夫君忘了父皇。皇儿的两位夫君就那么好?还是驸马就那么好?让我儿一颗心吊在他身上。”
我一听,站起身急忙道,“父皇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折煞驸马了,驸马要是知道又得磕头赔罪了。”
“你看看,你看看,朕说你你还不信。”
父皇笑着,“这一路可好?”
我点点头,一会儿又撅起嘴,“本来一路挺高兴的,但是郁锦修突然遭人行刺,儿臣挂念他结果都到了万安寺了却没看到母后。”
父皇眼里闪过一抹失望之色,却还安慰我,“没事,你母后会谅解你的,等以后有时间,朕陪你走一趟。”
“真的?父皇肯同儿臣出宫?”
父皇点点头,拍了拍我的手背,“再过些日子就是你二叔的生辰了,他一个人孤苦伶仃,朕想去看看他。”
说到二叔,我心底一疼,喃喃,“父皇……”
父皇阻止了我继续说下去,“父皇明白,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二叔会想通的。来,不说这个,说说郁爱卿,茗瑞,郁爱卿的伤怎么样了?朕听胡太医说,郁爱卿伤的不算重,只是体质弱些,需要些日子将养。”
我点点头,“父皇,儿臣正想跟您说这个呢,你看这事……”
“按你的意思办吧。”
“儿臣?可是儿臣什么都不懂,而且儿臣,儿臣只是一个公主。怕不妥吧。”
父皇摸了摸我的头,“可你总要长大,不能一辈子只做一个无忧公主,有些事该历练着做些。事情发生在你公主府,郁爱卿也是你的夫侍,由你处理更为合适,你放心,父皇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可是……”我顿一顿,方说,“听郁锦修跟儿臣分析过,这似乎,似乎关系到明王,这不简简单单是一桩家事,有关朝堂,儿臣可不敢私自做主。怕一个处理不好,再给父皇给云黎带来麻烦。毕竟儿臣,儿臣不甚懂得。”
父皇笑了笑,“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如何处置他全由你做主,皇儿,这也是一个拉近你和郁爱卿距离的机会啊。”
“儿臣才不要和他拉近距离!”我炸了庙的很大声,“父皇,儿臣现在真是后老悔了,如果重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才不会把他抢回来呢!若不是为了二姐姐……”
我霍一下闭上嘴,眼珠子一转,悻悻的吐了吐舌头,好险,差一点说漏嘴了。
父皇眼神带着疑惑,“为了雪瑞怎的……”
“不怎的,不怎的。”我摆了摆手,不敢再说话了。
父皇也不追问,拍了拍我的肩膀,“就这样吧,这件事交给你处理,朕等着结果,茗瑞,父皇相信你。”
一句“父皇相信你”,父皇真是给我戴了一顶高帽。没办法,和父皇又闲聊了一会儿别的,我就悻悻的从纳言阁里出来了。
环儿一直在殿外候着我,见我老大不高兴,很耐人的没有烦我。环儿一路陪着我,我们两个一前一后走啊,走啊,走了很久、很远。
等我回过神儿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御花园,第一次和郁锦修见面的地方。
不,应该说是第二次,或者说第三次、第四次……
当年替爷爷打下江山的除了庆善王爷外,还有几名功臣。郁满将军便是其中一位。郁满将军骁勇善战、御敌无数,为爷爷立下了汗马功劳。但是他的儿子却是一个白皮白面的白脸书生。
郁满将军说,攻城容易守城难,他为爷爷打下了万里江山,但是这守江山更难。所以,他让他的子子孙孙后代都弃武从文,誓要为爷爷、爷爷的后代守住这万里江山。
郁满将军家和庆善王爷家修葺府邸后,特意做起了邻居。那时候我母后正寄住在庆善王爷家,所以和郁少夫人经常来往,很是熟悉。
后来,我母后嫁给我父皇,怀了我,郁少夫人这时候也传来喜脉。两家本就走的近,又同时传来好消息,更是亲上加亲、喜上加喜。
我母后和郁少夫人闲时做起了亲家,相约若生下的孩儿是一男一女的话,便叫我们结亲。
我比郁锦修早出生几个时辰,我被奶娘抱去喂奶的时候,他还在郁少夫人的肚子里折腾。
从小到大,母后和郁少夫人便总是将我们凑做一对。时常将我们放在一起玩耍。
可是,大概在我们六岁那年,我生命中的玩伴郁锦修便忽然不见了。据说,我曾哭闹些日子,但后来就被别的什么稀奇的事吸引了,就忘了这一桩。
这些事我现在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要不是那日进宫向父皇解释我当街抢亲这一桩糊涂事,父皇叹了一句,我追问下去,套出情由,仍是记不起来原来我与他还有过这样一桩过往。
我后来才知道,在我和郁锦修六岁那年,他身边的亲人相继离世,他也被送去亲戚家寄养。
从此消失在我的视线中,直至十七岁那年。
我一直以为那一年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一直讨厌那个第一次见面就敢训斥本公主的家伙,却不想,原来一切只是我忘了,原来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就已相识。
我不禁走到秋千前,荡起了秋千。风托起我,我闭起眼,享受着。
很久之后,秋千飘荡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僵着脸,好像没听清似的重复了一句,“环儿,你说什么?”
环儿很大声的重复,“奴婢说,三公主朝您气势汹汹的来啦。”
呃……
我骨溜溜从秋千上滚下来,躲在环儿身后,戒备的向四处看,“哪儿呢?哪儿呢?”
环儿俏指一抬。
糟糕!这回正主真是来啦!
三姐姐走路的姿势端的那叫一个婀娜多姿,看得我满眼冒圈。
我见她已经发现了我,便赶紧上前陪着笑,“啊哈,三姐姐,你好啊,妹妹我不是不去找你哦,我这不是才进宫吗,我正打算看过父皇就来找你呢,你怎么不在寝宫等着我呢!”
三姐姐嘴一哼,“那我怎么在寝宫等了你老半天,都瞧不见你人影呢,差人到父皇那问了才知道你都走了好半天了!怎么着,茗瑞,成心跟姐姐玩捉迷藏呢是不是!”
“我这不是迷路了吗!不信你问环儿,环儿,你怎么也不提醒本公主一声呢,咱们两个怎么走到这里来啦。”
宁瑞一副“完全不相信你,你继续编”的表情看着我,“在自个家里还能迷路?”
我摸摸后脑勺,“这有什么啊,我在我自个儿的公主府还迷路呢!不信你问环儿,环儿,快跟你三公主说说——”
我挤眉弄眼的跟环儿使了半天眼色,环儿平时就是再猪脑子,跟了我这么久,也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环儿收到信号,跟我点点头,暗中示意我放心,然后看向宁瑞,“可不是嘛,三公主,我们家公主记性总是不大好,在公主府时就时常迷路,经常忘了哪里是自己的寝宫,结果半夜里爬错了床,被驸马爷狼狈的撵下来,灰溜溜的逃走——哎,公主,您,您,您君子动口不动手啊,饶了奴婢这回吧,是您让奴婢实话实说的啊,三公主,三公主救命啊,我家公主要打杀奴婢拉,三公主,三公主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