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君仪的心病(1 / 1)
任晓捷心急如焚地在迷宫里面奔走,始终找不到有出口的房间。而每每打开一扇扇的房间门,那些一模一样的房间里面总是出现令人魂不附体的恐怖东西。
她又再慌不择路地打开另一扇门,里面只有一个人背向着她。还好,她正放心舒了口气,那人这时转过身来,她一看,不由得大叫起来。那个不是人,除了四肢是人以外,头和身都是蜘蛛一样的躯壳。它一步一步走过来,“不要过来!不要过来!”任晓捷已吓得双腿无力。
这时,一个温柔的怀抱轻轻地拥着她安抚,一双大手轻轻地抚过她的秀发,耳边仿佛听到沉稳的心跳声:“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
她慢慢睁开眼,眼前的恐怖画面消失了,只有顾锋的俊脸和半带担忧的眼神映入她迷雾的眼中。她的心跳慢慢平复下来,安心地再闭上眼,寻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又再沉沉入睡。
顾锋看着怀里睡得极不安稳的人,她时而皱着眉,时而双手紧抓住被子,甚至还大叫着梦话,还好自己在她身旁。她到底怎么了?直至凌晨过后,她逐渐睡安稳了,顾锋才恍恍地进入梦乡。
当任晓捷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杆了。窗外的阳光洒进了房间,满室的金黄和暖热哄着心头,枕边似乎还留着另一个熟悉的气息。
顾锋已经上班了,他细心地在床头留下纸条,让她休息好了再上班。
昨天晚上自己居然这样反应,很是让他难受吧。她梳洗完就按通了顾锋的电话。
很快传来顾锋的声音:“小任,起来了?”
“刚起来,你现在很忙吗?”“不太忙,你睡好了吗?
“睡好了,”她有点犹豫地开口邀请:“你今天晚上有空出来吃饭吗?”
“今天晚上我要去法国参加一个展会,六点就要登机了,来不及吃晚饭了,本来昨天晚上去你那是想告诉你的。”
提起昨天晚上,任晓捷又陷入了沉默。
“你没事吧。”顾锋有点担忧地问道。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鼓起勇气说出来:“昨天晚上不好意思,这段时间精神不太好,老做噩梦又睡得不好。”
“没事就好,别放在心上。”顾锋扯开了话题:“对了,你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因为麦明朗家人都在美国,成俊也在美国读书。所以麦任两人的婚礼安排在美国。到时任家的人一起去美国。
“下月初吧,虽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是要提前过去筹备一下。”
“我这段时间都有出差任务,最多只能提早两三天过去。你自己要注意身体哦。”
“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才松了口气。只不过刚才话到嘴边始终没有说出来,对他的内疚又加深了。
就在这个心事重重的时候,没想到却接到徐君仪的电话。中午时分,两人先后来到相约的餐厅中。
叶岚走后,她们才是第一次碰面。
“近来很忙吧。”徐君仪看着她略略浮肿的双眼,关切地问着。
“是有点忙,所以都没空联系你。”
“这样啊,”徐君仪低着头,匙子一圈一圈地搅动着咖啡,那一圈一圈的涟漪显露出她的心不在焉。
任晓捷发现了她的异常,“君仪,那你近来怎样?”
“公司那边嘛,还不错,很多东西都走上正轨啦。个人方面嘛,发生了点事有点困惑。”她缓缓地望着任晓捷挤出笑容。
看来这困惑也不是一点而已。“怎么回事?”任晓捷收拾了心情摆出一副愿闻其祥的样子。
“袁方诚这人你一定知道吧。因为他妹妹经常光顾我们公司,有次活动时介绍了他给我认识。这些天,他每天都送来花,每天都打电话给我。”
“哦,不过是富家公子的把戏,你不用放在心上。”袁方诚是个怎样的人自己不好评论,但她相信徐君仪是懂得判断的。
“我也是这样想的,他应该也是一时兴起,过不了多久就抛于脑后了。”徐君仪深呼吸一口气,“我真的害怕了。”
她话中的惶恐意味那么明显,低落的模样那么明显,任晓捷不由得想到几年前发生在她身上那骇人听闻的事件。
那时候任晓捷和叶岚才刚入读剑桥,但整个校园已经把这件事传得沸沸扬扬。事缘一次联谊晚会上,徐君仪认识了一位校外的富二代,那人对她一见钟意犹如着了魔一般。当时她已有一位如胶似膝的男友,没想到这富二代得知后也不管不顾,下定决心要把她追到手。本来她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谁知道这富二代却因为久久未能如愿追到她而迁怒于她男友。一个暴风骤雨的晚上,男友送徐君仪回家后在回程的途中,与富二代的豪车两车惨烈相撞,双双毙命。
究竟是男友的忍无可忍累积爆发还是痴情的富二代与情敌同归于尽?各种各样的传言和猜想把徐君仪推到风口浪尖,她不得不面对男友家人的怨气、富二代家人的怨恨和身边人的各种怪异眼光,最后不得不休学一年。
后来一个机缘巧合认识了叶岚和任晓捷,才渐渐让她们带动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但是,这段惶恐的经历让她往后都对异性避之则吉,这几年来都不敢再尝恋爱的滋味。而富二代、强烈追求这些标签已经成为她的心魔,一旦有所预警就会提心吊胆、惊恐不安。
任晓捷再次抚慰着她:“放心吧,这年头最不乏的就是到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了,如果哪天没有他的音讯,你可别不习惯就行了。”
明知道任晓捷是好意的轻松提醒,但徐君仪的心情还是轻松不下来,她无言地搅动着咖啡。
任晓捷看在眼里,与其说担心袁方诚的举动倒不如说更担心她的状态,看来她始终未走出这个阴影。
“君仪,不要多想了。上帝不会对你这么残忍的。”
是啊,最可怕的事都经历过了,自己还有什么好害怕的呢。徐君仪心中默默安慰自己,真的想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