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生日宴的冲突(1 / 1)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无声地滑过,转眼到了程思芳生日这天。自从启明公司投得亚贸会的总代理后,叶岚居然申请到半个月的假期,去了西部做驴友。这下子,任晓捷在家中又自由自在起来。
她中午就离开了公司,直接去美容院做了面部护理,然后再做个SPA,末了回到家开始打扮换装了。看看表约定的时间到了,照了照镜子相当满意自己的状态,就施施然地下楼。
当车内的顾锋看到任晓捷走过来时,不由得看得定神。今天她盘起了长发,身穿无袖连衣蓬蓬裙,红白的勾花既有白色的纯洁又带点红色的喜庆,旗袍式的领口保守又别样风情,高腰的设计显得纤腰巧巧,蓬蓬裙下露出的小腿修长笔直。再加上脸上清丽的淡妆,这就是毫不暴露而又青春性感吧。
顾锋眼中毫不保留的欣赏让她的俏脸微红,她上了车就报出袁家地址,然后又嘱咐着他送礼的事情。
他移开目光,应了一声,就专心地开车了。
因为今天是小周末,所以就定在袁家郊外的别墅开小型生日会,袁老二人很是喜欢这里的清静,平时也隔三差五地过来休息的。因为除了家里人只邀请了顾锋和任晓捷,所以虽说是生日会,但其实不过是一顿丰富的晚饭。
差不多四十分钟的车程,终于来到半山别墅。两人走进去大门,佣人们已经布置好了。虽然只是家里人参加,但今天始终是个重要日子,整个别墅都布置了一番。
任晓捷和顾锋跟着佣人走过一片花园,来到了大厅。程思芳早已在大厅门口饶首而待,她一身玫红色套装神采奕奕,尽显大方高贵。见到二人,立即高兴地迎上去:“我瞧你们也差不多到了。”
“伯母,生日快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任晓捷恭敬地递上了礼物。
“好,好孩子!”任晓捷甜甜的话每次都把程思芳哄得高兴不已。
“伯母,这是顾锋。”她向程思芳介绍了身侧的人,又向他递了个眼色。
“袁老夫人,您好。祝你生日快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顾锋适时问好并递上礼物。
程思芳也是第一次正式与顾锋见面,见到他大方得体、一表人才,真是怎么看都没法挑剔,不由得心花怒放。“谢谢!你有心了,今晚玩得开心点。”顾锋微笑地点点头。
“伯母,袁老呢?”大厅空无一人,任晓捷不由得问起。
“哦,那两父子在下棋。我去看看他们下完没有。你们随便坐坐,不用客气。”
其他人都没到,留在屋里也怕顾锋不自在,任晓捷就歪着头问顾锋:“出去走走?”
“随便吧。”
两人正准备走出屋,却没想到有人已站在门口。望着他们的是一脸诧异神色的袁珊珊和身边面容阴晦的丁丽云。
屋内气氛一下子乌云密布。
“袁太太!袁小姐!”还是任晓捷打破了僵局。
袁珊珊见母亲没有理会她,只是一动不动地紧盯着顾锋,心中已猜透几分。
“哦,奶奶连大寿酒都不摆来这偏远地方吃个饭,原来是这个原因。有人想不声不响地登堂入室,来沾我们家的光呀。”
任晓捷感觉到身旁的顾锋已经绷紧了神经,她自己也不由得紧张起来。今天是老太太生日,希望不会发生不高兴的事,毕竟人是她带来的。
恰巧,这时袁方诚也从二楼走下来。他看到双方对峙的局面,就直接向顾锋喝道:“你来干什么?”
怕顾锋控制不住,任晓捷连忙说:“是芳伯母邀请他来的。今天是伯母生日,大家可不要扫了她的兴。”
“扫兴?看到你们就真的扫兴了!”丁丽云现在才出声,但眼神就已经狠狠地杀过顾锋几百遍了,“现在就是登堂入室,再迟点就引狼入室了!”
前面是丁氏母女,这边是袁方诚,两边的怒火直逼过来。顾锋冷冷的眼眸变得深沉不见底,垂着的手也紧握了起来。感觉到他压抑的气场,任晓捷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小动作却让袁珊珊发现了,“哦,什么时候任小姐和野种都已经是同一战线呢?”
“袁小姐!你说话注意点。”面对袁珊珊的出言不逊,任晓捷也不得不作回击。
袁珊珊一阵怪笑,“我要注意什么?这里是我家里,我爱说什么就什么。倒是你,无家可归的人是够可怜的,但也别随随便便的带人过来我们家里,你以为这里是哪,让你自出自入吗。”
她的话正触到任晓捷的痛处,自己曾经是那么可怜寄人篱下的人,两老也确实不过是父亲的世交而已。
勉强压下心中的辛酸,任晓捷恢复了平静:“我们今天只是来给芳伯母贺寿的,其它的事也别说了。”
“我就是跟你说,你以为这里想来就来?野种,不祥人,你们可真般配,都是家族不受欢迎的人,寄人篱下、小家子气。”
袁方诚的目标却是直指顾锋:“珊珊,别跟他们费话!顾锋,我们家不欢迎你!”
袁珊珊的话血淋淋地撕开她心中的伤口,曾经她是那么的无助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远在他方寄人篱下,过着那些一个人流过多少泪的日子。但袁珊珊的话也激起她昂然的斗智,她望向袁方诚一字一顿:“顾锋是老太太邀请来的,是我带来的,要走要留不是你说了算的。”
袁方诚冷笑:“任小姐,你可厉害,连我家的家事都管了。”
“可不是,二哥你没说错。任小姐从小留英,什么本事没有,那边的人又最开放了。难道你以为任氏这两年的业绩是天掉下来的?那可是任小姐卧身尝胆、亲力亲为才得到的。”
袁珊珊的话似是隐晦地表达着什么,同时又犹如撒盐一般再次加深了她的伤口,她一直以来的努力就是为了得到家人的认同、别人的认同。但无论如何努力,在这生意场上、男人的战场上,总是有人对她的能力产生怀疑,认为她是靠家世、背景甚至色相来换取成功的。
任晓捷心深处的那些悲怆和愤怒如通电一般,沿着脚底流进了四肢。这,真是彻彻底底的侮辱。
“闭嘴!”袁海涛正和父母一起走出客厅,没想到却看到如此的情景。
程思芳连忙走过来,不无担忧地看着任晓捷:“小任。”
任晓捷早已唇色泛白,但她还是有礼貌地对着程思芳说:“伯母,不好意思,我们先走了。”说完扯着顾锋的袖子,不由分说地走了,也不再理会身后程思芳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