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意不分贵贱（1 / 1）
待顾夫人离去，含香便对自己随行的两个婢女云朵和雨珠使了使眼色，云朵会意，立刻上前对侍立一旁的婢女行了一礼，讨好的笑道：“这位姐姐，奴婢有些内急，对府上又不熟，烦请姐姐给带个路。”
之前顾夫人的态度非常明确，这婢女是看的清清楚楚，虽然瞧不起含香这等青楼出身的女子，却也不敢贸然得罪，因此得体的一笑，向含香告罪后，便带着云朵退出偏厅，解决内急去了。
待那婢女一离开，雨珠忙上前压低声音道：“小姐支开那人，是有什么事情吩咐奴婢？”
此刻含香心中已定了主意，只见她眉目平和，轻声吩咐道：“你现在就回玉娇阁，请春娇姨务必将桃妆阁的馨姑娘请到咱们玉娇阁，我献完艺回去，自会告之她用意。”
雨珠并不笨，从刚才顾夫人的话语中，她隐隐感觉出富贵之门即将打开，如今再见自家小姐又有这样一番吩咐，心中隐约猜出她的心思，暗惊的同时，面上不显，只屈身行了一礼，便匆匆的退出偏厅。
停晚，沐雨馨、星矢，还有月牙儿和程颖芳，四人围桌吃过晚饭，星矢便回书房处理正事去了。程颖芳和月牙儿去了作坊各处检查，唯独沐雨馨一人，漫步在百花园中，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轮新月在夜空中升起，这时便有守着百花园的门房快步而来道：“小姐，城里的宋掌柜派人递来消息，请您即刻进一趟城。”
沐雨馨知道宋玉致行事素来最有分寸，若无万分要紧，或是她无法做主的事情，必不会派人递消息来，便对那门房道：“备马车吧，另外跟程姑娘和月姑娘说一声。”
门房应着便下去安排了，不一会便备好了马车，将沐雨馨送上马车，看着马车驶离百花园，这才转身去了作坊。
沐雨馨到了桃妆阁，宋玉致就在大门外等着，见她来了，什么也没说，只将人迎到了二楼的会客室，只见会客室中，春娇手中端着一杯茶，正小口小口的抿着，见到沐雨馨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迎上道：“可算是将馨姑娘盼来了，我是受含香之托，请姑娘去一趟玉娇阁。”
“春娇，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应该知道玉娇阁不是寻常的高门大户，馨姑娘清清白白的女儿家，不适合去那种地方。”宋玉致不等沐雨馨开口，已然怒极的开口拒绝道。
“宋玉致，我到你桃妆阁买脂粉时，可不见你是这样一幅嘴脸。你看不起我玉娇阁，我捧着大把大把的银子来时，也没见你端这所谓的清高架子，这会甩脸子给谁看！”春娇在风月场上打滚了这么些年，本也不是个善碴，毒辣的话，张口就来。
“你……”
“玉致姐，你先去忙吧，春娇姨这里，我招呼着就行。”
宋玉致眼见已被激怒，才张口，便被沐雨馨打断，她原是不放心，见沐雨馨神情沉着冷静，最终忍下了没说出来的话，转身退出会客室。
“春娇姨，我桃妆阁自是没有将上门的生意往外推的意思，玉致姐她全然是为我着想，因此言语上多有冒犯，还望春娇姨大度不予计较才是。”沐雨馨说到这里，顿了顿，才又接着道：“含香姑娘请我去，自是我的荣幸，我这便随春娇姨走一趟。”
沐雨馨倒是不怕春娇算计她，因为以春娇的段数来说，没必要与一个底细不明的人结仇。宋玉致一心为她本没错，只是春娇这里不见得能推掉，与其让她心中不快，不如爽快应承了她的邀请，做生意没贵贱之分，谁出得起钱，都可以享受这上门服务。
春娇听了沐雨馨的话，脸上的怒气消了些，却仍记仇指桑骂槐道：“还是馨姑娘明事理，不像某些人，自个是个扫巴星，克死夫君，还在我这里摆清高的谱，凭她也配。”
沐雨馨只当没有听见这话，率先出了会客室，让店里的伙计整理好她的美容箱，然后随春娇去了玉娇阁。
马车停在了玉娇阁的后门，这里偏避，一般无人往来，自然也不怕被人看到桃妆阁的人到玉娇阁做护理，而影响了桃妆阁的生意，可见春娇在这一点上，做的还是非常周到的。
进了玉娇阁，春娇一路引着沐雨馨去了含香的新居，玉娇阁最好的绣楼——皎月楼，彼时含香还未归。春娇请沐雨馨坐下后才道：“含香去顾府献艺去了，稍晚回转，馨姑娘且在这里等一等。”
沐雨馨并未细问顾府那边的情况，只应了一声，便安静的喝茶，打量这皎月楼的布置。
而顾府这边，丝竹声止，含香随着乐止，盈盈跪拜在地，此刻整个大厅里弥漫着一股异香，翩飞的采蝶停驻她的发上、衣上，久久不愿离去，这时厅中响起热烈的掌声，北堂俨开口让含香免了礼，这时顾齐华便笑道：“含香姑娘的这蝶恋花舞，跳的真是好极了。”
“老爷，今儿烈王和俨王是尊客，不若请含香姑娘为两位王爷斟酒一杯，然后给了打赏，好让含香姑娘回去吧！”顾夫人接到顾齐华隐晦的暗示，便笑吟吟的开口提议道。
北堂烈与北堂俨并未拒绝此提议，立时便有婢女端着托盘上前，含香拿起酒壶，垂眸上前，然后才缓缓抬头，却没料到两位王爷远比她相象的年青，而且俊美非常，她露出惊讶的神情，忙又垂眸，给两人续上了茶，整个过程，都极是安份。
待酒斟好，北堂烈便率先端起酒杯对在场众人道：“来，大家干了这一杯。”言罢便率先饮尽杯中的酒。
顾夫人喝了杯的酒后，便起身道：“烈王、俨王，臣妇先告退，送含香姑娘出府。”
北堂烈与北堂俨均点了点头，顾氏这才领着含香退下。回到偏厅，不等顾氏开口，含香已先开口道：“夫人，不知道那位穿浅蓝色锦衣的男子是烈王还是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