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末日下的少年(1 / 1)
顾妙音像个无头苍蝇似的在城中徘徊,她的足迹几乎踏遍了每一处房屋与废墟,可就是迟迟不见少年的踪影;她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紧张少年为哪般,或许是为了活着吧,也或许是为了别的什么。
散放着苍凉气息的偌大城门发出一阵咚咚之响,由此想来,大概是敌军开始破门了;无数异装士兵攀上城楼与城楼上的守军厮杀成片,血如河流般顺着城楼淌成一幕刺目的血帘,甚至这血都能染红天边的碎星,让这个夜晚看起来异常碎心可怖。
她跌撞的后退数步,亦或许是被人堆的尸山吓得,亦或许是被人类的疯狂吓得。
不过是一个城池而已,如此血战值得吗?真的值得吗?杀的如此惨烈,这孽债那皇帝还得起吗?
遥不可及的山林中,庄重的鸣钟声悠然而起,那正是佛家的钟声;或是寺庙之人见到这方惨烈于心不忍,所以想要超度这些战死的英灵吧。
顾妙音折身遥望半山腰的宫殿,碎念着:“该不会是在那吧?”
话还没说完时,脚已经先头脑一步开始迈动起来;在梦中还有一点是极好的,那就是不会感到疲劳;此时与她一起向那儿奔逃的人并不少,应该是家园尽毁,都想去天子脚边寻一个庇佑吧。
庄重的鸣钟仍在持续,这场战争也因城门倒塌迎来了第一次高潮之战;后方厮杀呛耳,怒吼、咆哮、痛呼混在一起让她这个局外人都不由跟着紧张,紧张自己下一刻就交代在这儿了!
走完最后一步阶梯,顾妙音望着面前辉煌气派的宫殿不由的发起了呆;莫非这并不是一座城池,而是,而是一个国家!
此时的宫门正大敞着,宫里的人早已迎战的迎战逃生的逃生,所以让这座偌大宫殿显得有些冷冷清清;也或许是故意敞开的,大概是想给那些百姓最后一处藏身所吧。
一路走过后花园,园里铺着的是精雕的大理青石,几尊及腰的龙头白玉烛台仍亮着微弱烛光,为这条极尽精美的小路照出一点余光,园内散着山茶花特有的喷鼻浓香,一朵朵红的滴血的山茶在夜幕中微微摇曳,就似一个个小精灵混入凡间立在枝头起舞一般。
路的尽头,伫立着一个白衣背影,他右手抵在后腰,久久没有动身。
顾妙音放慢步伐接近那白衣少年,张张口想说什么却又无声地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抬手轻拉他的衣袖,少年却在她快要碰到时风一般的跑开了,至始至终,少年都未回头看过一眼,也或许是少年根本没发现她的存在。
顾妙音追上他的步调,乱乱地迷失在这迷宫般的皇宫,她的视线紧紧地锁定那相距甚远的少年;她极怕把他跟丢,因为她知道在这里跟丢了他,或许直至梦醒都会再也找不到了。
月光下、末日时,少年的背影如翠竹般挺拔硬朗,偶尔的一个拐角,完美的侧脸朦胧一现,更将谪仙气质体现的淋漓尽致;如墨染过的青丝飘扬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柔软弧度,步履如风。
她只感觉自己与他周遭的一切都消失了,在这黑暗不见五指的空间中,她只能看见那闪烁着无尽光芒的少年,他是那般的耀眼。
赫连谨跑到一处宫殿的内门后终于停住了步子,再次僵在原地。
她也放慢步调走到他的身后,轻扫了眼殿内情景。
宫殿正中的软椅上侧躺着一位白发老翁,老翁身着一袭黄绸绣龙内衫,盖着一床八宝盘龙锦丝被,头顶着龙雕的发箍,不难得出,这位大概就是这座国家的皇帝了。
在老翁的身边有一位看起来清雅恬淡的嫔妃亭亭而立,嫔妃的左手托着一碗褐色汤药,右手捻着帕子轻拭去老翁唇角的药渣,耐心地一勺一擦地喂着那碗汤药。两人应当感情很好,即便老翁已重病无力,可一听到那嫔妃的言语,还是能偶尔的回应几声,只是说什么就完全听不清了。
她侧头望向少年。
他的脸颊正挂着未干的泪痕,黑如提子的凤眸里流连着一抹化不开的忧伤,皓齿轻咬薄唇,一双手暗中攥的极紧,很是怀念地看着殿内两人。
她不好在此时打扰少年,只好陪着少年一起站在这儿观望那对老夫少妻。一时望去,两人就如殿中的两尊石像,他默默的留着泪,她陪着的流泪的他。
也是此时,就连这幽静的内宫都开始骚乱起来,嫔妃们的尖叫此起彼伏,不必想她也知道这宫中发生了什么;即便那杂乱的脚步声已经临近这座宫殿,她仍如磐石般立在少年的身边。
一,这是个梦,二,她不想在此刻打扰少年跟他讨论入梦一事。
凶神般的异装官兵踢门而入,每个人的手上都持着一把滴血长刀,为首之人身着一袭将军战袍,他望着两人邪邪一笑,快步冲着软榻而去!
此时一个缩小版的赫连谨撞着她的腰侧跑过,在下一秒就被一个高猛的男子逮住捂住了嘴,身躯娇小的他又怎敌得过这个男子,所以愣是拳打脚踢也没再发出一丝声响或向前一步。
嫔妃手中的药碗摔在地上裂个粉碎,她折身跪在为首人的脚边,一双柔弱无骨的娇手轻扯着他的衣摆,道:“皇上年事已高,今日已病疾难愈,官人还且顾顾人道不要对皇上痛下杀手,贱奴以性命为保,即便你们今晚不动手,皇上也定活不到明日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软椅上的老翁口中喃喃说着什么,就口型来看,老者大抵是说:青儿,莫求他们!
赫连谨轻轻一颤,梦境边缘在此时开始以极慢的速度碎化起来,看来,梦是要醒了。
那被扯住的将军并没听这妇人唠叨什么,只见手起刀落不出刹那的功夫,嫔妃的胸口就猝然溅出了一道殷红的鲜血,他一脚踢开身亡的妇人,只是斜了一眼怒喝道:“哼!你的命可值几文钱?呸!”
榻上的老翁见到这一幕忽的用手捏住了胸口,一口气愣是喘了半天也没喘上,带着满满心疼的眼久久望着身亡的嫔妃,一脸哀伤。
赫连谨也是此时颤抖的开始激烈起来,梦境边缘碎化的速度也加快了,几乎是一瞬,梦的世界就变为了几个人所处的位置,其余部位就如火烧宣纸般灰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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