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第82章（1 / 1）
等到夜里晋文帝带着凌傲呈上的卷轴来到慕容皇贵妃的昭阳殿时，她依然表现得很自然一点都没有受到今日早朝堂之上的影响。她走到晋文帝身前缓缓行礼说“臣妾恭迎陛下陛下万安，夜里微凉陛下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朕现在可是不觉得冷倒是觉得火得很，爱妃难道不知道朕是因为什么原因发怒吗”皇帝走到大殿中央撩衣坐下语气很明显的不满。
慕容皇贵妃也心知肚明她微笑着走到皇帝身边说“陛下单凭几页口供就能肯定是臣妾指示莫家残害睿王的子嗣，臣妾无话可说”
“若是单凭莫家朕是不会那么怀疑，只是远宁侯夫人你的嫂子都化画押做证了你又怎么解释”
“嫂子是莫家儿女自然是为自己的娘家说话，陛下这不能做算”
见她还是抵死不认晋文帝就已经猜到应该是得了太后的意思不然如此证据确凿的东西为什么不肯承认“爱妃伺候朕也有二十年多年了吧，端王都已经二十有五了时间过得太快朕都老了，有许多事情都已经力不从心，朕还记得你初次入王府的时候也只是一个二八少女现在都已经有了白发，就连昭阳殿里的那棵杏花都已经从幼苗长成了参天大树”晋文帝突然感慨了一下说。
皇帝的话让慕容皇贵妃有些一愣不过很快也开始回忆起来说“陛下还记得臣妾刚入王府时的年纪臣妾早就已经忘了，在这深宫里待得久了整个人都变得麻木不仁浩浩深宫中早就将臣妾的一切都变得面目全非”
这时候晋文帝突然站起来认真看着眼前这个陪了自己大半生的女子说“朕从早膳开始就在等你解释可是你一直未出现到了夜里还是忍不住自己来一趟，想让你亲口对朕说缘由，原来朕与你的距离早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疏远连最简单的坦白都已经没有了，若梅究竟是什么让你变成这样”
“陛下臣妾待你的心从未改变只是在时间的推移中渐渐平淡了而已，试问有那个女子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对自己不理不睬后还能一心一意，臣妾也只是累了只想好好的护着自己的儿子不求其他”
“所以你还是不打算跟朕坦白坚信自己没有指示莫家去残害朕的皇孙”
“臣妾没有，臣妾一直是个胆小如鼠的人陛下这么多年还认不清吗”她抬起自己的眼睛也认真的看着眼前的皇帝，这个给了她荣耀和名分的男人一生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片刻，而她唯一的寄托也只能放在了自己的儿子身上。
“既然如此明日朕便下旨让大理寺主审此案，莫家睿王以及端王旁审远宁侯与其夫人旁听，若是证据确凿不论是谁皆会追究责任到底你现在好好休息吧”说完便离去只留下已经不知所措的皇贵妃慕容若梅。
晋文帝坐上轿撵的时候突然问了一旁的林穆阳“你说是不是朕这些年太冷落她了才令一个原本安分守己的女子变得如此冷漠”
轿撵旁的林穆阳思考了一会侯后说“陛下这件事情老奴不敢妄言”
“但说无妨朕想听一听你的说法”
“诺，老奴是这样想的或许娘娘曾经是个本分之人但是随着端王的成长她也要会为王爷做点什么，总想要把最好的留给自己孩子这是每个母亲的天性，或许贵妃娘娘只是受人挑拨并非她原本的初衷”
“挑拨或许吧，先去萧贵妃的栖霞殿裕王马上要下嫁了恐怕她才是最心伤的”晋文帝想到她连去打击和奚落看慕容皇贵妃的心思都没有想必是伤心到了极点。
来到栖霞殿的时候萧贵妃果然是安静的坐在大殿内，身边有许多针线以及做好的婴儿衣裳，有男孩也有女孩每种样式都是做了双份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在为裕王将来出世的孩子做的，晋文帝并未让宫人们行礼打扰，他安静的走到一旁拿起一件女孩的衣裳说“若是裕王的孩子穿上一定很好看”
突然听到皇帝的声音萧贵妃惊得被针刺破自己的手指，抬起有些晕乎的头说“陛下来了怎么也不知会一下好让臣妾准备准备”
“你这样牢劳心劳累的为裕王的孩子缝制衣裳他知道了一定会更加舍不得”
说到这里萧贵妃的眼睛是更加的悲伤泪水也开始蔓延，轻轻的擦拭泪水后说“这些日子臣妾一直在准备他的随嫁品真是怕一不小心就漏了什么总觉得什么都要带去，事事都是亲力亲为可是每看见一件物品被放置到箱子里臣妾的心就更加悲痛，恨不得能变成陪嫁的物品跟随他去，臣妾就一个孩子他是臣妾全部的希望如今臣妾的希望碎了整个人都像是被抽了魂一般”
晋文帝沉默了只是握住她的最后开口说“是朕对不起策儿也对不起你，朕不是一个好父皇更不是一个好丈夫这天下许多事情朕也无可奈何”
“臣妾明白臣妾不怨，陛下是君王许多事情本就是无可奈何的”她泪眼婆娑的倒进进皇帝怀里，到是将她抱在怀里的晋文帝变得若有所思。永安宫里的聚散离合像来都是最悲哀的，无人能阻止也无人能左右其中。
第二日晋文帝下诏命大理寺寺卿侯束华三日后在崇明楼主审莫家一案，睿王端王旁审可允许百姓进入楼内观看审案过程。下诏的旨意一张贴所有人都沸腾能允许百姓进入观看便是不能随随便便处置，一旦有冤屈很容易引起民怨而所有人都在讨论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睿王府校场里凌傲正在看着闵舒和扶儿练习基本的马步，锦重向来是个严肃的师父两个小孩一旦想偷懒就会招他更加严厉的处罚，或许是因为前段时间太过放松的缘故两个小孩如今练习起来显得很吃力，凌傲看不下去了走到他们身旁说“闵舒扶儿你们最近太过贪玩从现在开始必须每日卯时起床先练习一个时辰的基本功，用完早膳后再又教书师傅给你们上课，现在的样子太不像话了”
他的话一说完两个小孩瞬间就焉了，不理会他们的表情继续在一旁观看这时候长歌也来到校场，他身边还跟着苏念晴“他们练习得怎么样了”长歌问
“太懒散了最近一段时间怕是要喊哭喊累了”
苏念晴觉得好玩也跑到两个小孩中间逗他们，长歌看了几眼说“王爷认为陛下这次的旨意是否在针对慕容家，这莫家在百姓心中向来很好若是有冤屈产生恐怕要发生动乱”
“父皇的意思很明确必须要给慕容家一个警告就是不知道太后怎么看的”
“这一次太后并没有出面阻止陛下的旨意看来是杜若姑娘的行动起效果了，内部的斗争是我最喜欢看的了”
“长歌你…”凌傲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出口最后还是忍下，
“怎么了话为何不说完整”
“没什么你现在没事就好”两人继续看了一会就先离去，一路上也都沉默不语长歌看了他几眼便将头微微低下不知在想什么。
三日后崇明楼里外人山人海前来围观的百姓都已经将大门挤得水泄不通，这时候随着莫仁鑫以及莫家的其他人被监押到崇明楼的时候，围观的百姓纷纷申冤呐喊为他们抱不平，看到这幅景象的凌傲心想莫家如此得民心他倒要看看远宁侯要站在那一边。
随着全部人员的到齐周围也都安静了下来，寺卿侯束华看向下方的莫仁鑫问“场下犯人莫仁鑫当日你在牢狱中写的口供可有虚假，指认是慕容皇贵妃让你们献蛊去残害睿王世子，若是虚假的信息陷害妃嫔乃是死罪，罪可当诛”侯束华为官已有二十多年数不清已经审过多少次这样的案件，他办案向来都是直接奔向主题从不拖沓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省时省力。
听到这句话莫仁鑫依旧站得笔直说“老夫所写全都是事实，当初慕容皇贵妃下了道旨意给草民说是听闻老夫的侄子吴宁有一蛊能使夫妻双方生活和和睦睦，想要老夫献上在端王大婚时所用，可是老夫的长子永泰却劝说此蛊乃是阴寒之物不宜贡献所以老夫并未献上，可是后来睿王妃中蛊并非莫家所做乃是慕容皇贵妃利用长子与睿王家仆争执混乱的时候刻意为之，大人明察长子既然知道那蛊毒会对产夫不利又怎么会愤怒到将蛊毒放到那几位家仆身上，再说长子与侄子也并非心胸狭隘的人，一个堂堂大少爷又怎么会去跟几个家仆过不去”
他说得很诚恳侯大人也未表态倒是凌彦坐不住了质问“莫老爷口口声声说是母妃为之可有证据，单凭你的口供算不上什么再说了母妃让你献蛊是为了本王大婚之时所用，但是你也没有献上不是吗，你说你的儿子不是个心胸狭隘之人，
又怎么能断定本王的母妃就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难道母妃就因为你的一个抗旨就让人暗中将蛊毒放到那几个家仆身上，若论身份高贵你家的儿子和侄子可比不上母妃”凌彦一语指出他的不足没有铁证单凭几句话就能指证自己的母妃不知这其中可有睿王的功劳。
“这建安城中谁看不出来端王与睿王乃是夺嫡的两派，睿王有子嗣而端王殿下至今无所出，慕容皇贵妃或许只是利用这一点来打击睿王殿下毕竟这建安城中谁都知道睿王殿下的名声可比端王殿下好多了她这一招不过是借刀杀人” 见自己父亲已经说得如此明白凌彦还要狡辩莫永仕回击说道。
“本王还是那句话拿出铁证来，不然污蔑皇族之罪可是要诛五族的”凌彦冷冷的开口。
“如今是缺少铁证，侯大人你认为有怎样的证据才能定罪”凌傲问。
“至少要找到那个放蛊之人或有书面的证据若是单凭莫家一言不能成立”侯束华回答他手中还有一份远宁侯夫人的证词如今看来恐怕也是无用的，看着缺席的远宁侯夫人他也不禁觉得此案应该是要落在莫家的头上了。
“本侯倒是有个问题要问问老丈人你这般指证慕容皇贵妃不知可是受了何人的指使，按理来说你是本侯的的泰山与端王应该也是友好的，为何突然指证慕容皇贵妃难不成是得了什么好处”这时候远宁侯也质问。
“我们那里能算得上你们远宁侯府的泰山，侯爷位高权重我们莫家高攀不起若是说道是别人指使，我的儿子死了还是被人下了七日红有又下了□□两种□□置他于死地，我的侄子一个水性了得的人莫名其妙的的就被淹死了难道还不能让人怀疑，还不能让我们指证，他们什么时候都是好好的就是因为睿王妃早产中蛊不到三天就相继死去，若是侯爷与王爷说是畏罪自杀，又有那个人会选择如此愚笨的方法自杀”原本精神崩溃的莫氏突然精神了起来，说出来的话也让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
“夫人说的这一切都是口说无凭，没有认证物证侯大人也不好定罪” 远宁侯看着凌傲以及侯束华说。
就在他们还在起争执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句冷冷的女声“侯爷想要人证物证妾身都带来了”一身素白的衣裳头上并未带任何珠钗的远宁侯夫人慕容氏走了进来，见到她站在大堂之上凌傲才微微的勾起嘴角好戏上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