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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白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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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上,车流在马路上划出一道又一道明黄色的光,变成夜晚里继续流动的河,高楼窗口里的灯光也像零散的积木一般左一个右一个的堆积起来。秋分过后,白昼变得越来越短,夜晚总是会比前一天更早来临,空气中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绾在后面的头发已经跌落了几根在脸旁,郝柏茫然地走在马路边上,高跟鞋硌得脚跟隐隐作疼。一阵风吹过穿着礼服露在外面的肩膀,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柏柏,你在哪……”沈逸卓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嘟嘟嘟……”电话被挂掉。

心中最后一根弦崩断,郝柏蹲下抱住膝盖,眼泪一点一点的掉下去,砸在地上变成浅色的圆,视线逐渐模糊,“我明明都那么努力了,为什么……”

身后亮起车灯,一个人向她走近。

几天前。

“潇潇,如果点到记得帮我应付下!”郝柏背上包,飞也似的往外跑。

“你看陈导的□□脸还没看够么……”陆潇潇刚出声,就只能看到远处一个小小的黑点在快速地移动中,“熊孩子,魔障了都。”

指尖在琴键上翻飞,琴声如泉水般从琴房里流出。

“极强音的表现力可以再丰富一点。”“这里感情投入要多一点。”沈逸卓细心地指导着郝柏,后者则仔细地看着琴谱,一边按照沈逸卓说的调整。缓慢而略显凝重的开始到后来的自由而明亮,郝柏沉醉地闭上眼睛,认真用心去触摸舒伯特,去触摸从自己手下流淌出来的乐曲。

少女不同于往常的散漫,恬静的脸庞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微光。沈逸卓有些出神地看着她,心跳像漏了一拍,突然就很想把女孩搂在怀里,摸摸她的脸告诉她:“无论别人怎么看,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最好的。”

“老师老师,你看我弹得怎么样,我最喜欢舒伯特了!”十五岁的女孩声音清脆,坐在琴凳上,一双好看的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样,可是我真的不能放弃,我想弹琴,我想一直弹下去,永远弹下去。”眼泪从原本总是闪着快乐和狡黠目光的眼中流下来,十七岁的郝柏眼神悲戚却坚定。“好好,别哭,柏柏,老师不会放弃你,老师会继续教你。”把女孩拥入怀中,安抚地摸着她的后脑勺。

沈逸卓觉得自己心里慢慢积累起的那么多年的感情在此刻已经快要忍不住,想要爆发出来,可是他能吗。有时候喜欢一个人就像万般小心的护着一件珍宝,手里捧着还要拿软垫护着,生怕多走一步,哪怕摸一下就碎了,脆弱的让人心疼。

**

比赛在郝柏紧张而又期待的心情下最终到来了。

第一场,预赛。

依旧是舒伯特第十六号钢琴奏鸣曲。

郝柏万年不变的小黑裙变成了麦色抹胸礼服,绣着繁复精细的花纹,裙子正面垂下的长度只到大腿中部,两侧的裙摆则快接近脚踝,总是绑着马尾的长发也被绾起,整个人看起来调皮中又显出一丝端庄。

“第二十号演奏者准备。”等候室的门被推开。郝柏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放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握了握,深吸一口气:“郝柏,你可以的!”然后起身。

灯光照在舞台正中间的钢琴上,漆黑光亮的琴身,黑白分明的琴键仿佛在召唤着郝柏。走近,坐下,抬起双手,悠扬的琴声响起在整个大厅。

强弱相间,明暗分明,坐在评委席上的董悦被台上那个小小的人儿深深地吸引住,听了那么多选手千篇一律的演奏,总算有一个与众不同的了。

重音,回旋,速度,强弱,稳重而又表现力丰富的高x潮。再次弹到四年前那个失误的地方,郝柏呼吸变得有点急促,“郝柏,别慌!”心里默念。最后的音重重砸下,雷鸣般的掌声响起,鞠躬,做梦般的走下台。

“妈,我来晚了,第一场已经结束了么。”秦槐南走到董悦身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道。

“槐南,我终于看到一个难遇之才了,我很期待她决赛的表现。”董悦还沉浸在郝柏刚才的演奏中,喃喃地说道。这场比赛是由秦氏集团背后赞助的,秦槐南的父亲秦楚天人在国外,于是他便来坐镇,抬头看见台上那个走下台去脸上还带着一丝怔忡的人,秦槐南忽然也很期待接下来的决赛会看见怎样一副光景。

郝柏回到后台,林冉风和沈逸卓已经在那候着了。

“白白,可以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林冉风一张千年不变的笑脸和万年不改的咸猪蹄搭上她的肩。

郝柏不说话。

沈逸卓也跟在后头赞叹:“柏柏,这次你做的真的很不错,进决赛拿前三肯定没问题,不,应该说是拿第一。”

广播里开始播放进入决赛的名单。“三号、九号、十二号、十七号、二十号……”

沉默了许久的郝柏突然蹦起来搂住林冉风的脖子:“我做到了!我做到了!呜……”林冉风拍拍这个喜极而泣的姑娘后脑勺柔柔地笑:“嗯,也不看看我们白白是谁。”

第二场,决赛。

这次郝柏弹的曲子是德彪西的欢乐岛,充满爱和欢乐的一首乐曲,加之对技巧的高度要求。密集的音符,紧凑的节奏,富于变幻的音色。嗯,一切都很完美,就这样继续下去,郝柏暗暗地加了把劲。

仿佛那个情人们都无限向往的西德尔岛已经浮现在了人们眼前一般,董悦再次惊叹,这女孩的手究竟是有怎样的魔力!?

郝柏睁开眼,身体随着琴声前后微微地摆动着,表情逐渐变得从容而放松。一串音符流出,郝柏身子向后一仰,没有预料到地就瞥见坐在第一排靠得极右的一个身影,呼吸一滞,“爸爸……”

**

你有过那种非常热爱一样东西,就像突如其来地爱上一个人般毫无理由的感觉吗?你奉献出你的一切,你的灵魂,却远远觉得,不够,怎么都不够。

郝柏无疑是聪明的。

从小时候开始,她学什么都比同龄人要快,说话、走路、认字。当四岁的郝柏第一次用稚嫩的小手在钢琴上按下一个键,“叮”,幼小的心里便充满了好奇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郝安自然乐于见得自己的女儿难得对一样事物如此的感兴趣,于是郝柏就拥有了最好的钢琴,最好的启蒙老师。

对于任何一个孩童来说,练琴的时光自然是枯燥而辛苦的,可是郝柏却把练琴当成了一天之中最快乐的事情,而郝安总是会在坐在她身后微笑着听。

她就这样不抱着任何心态只怀着满腔热血弹琴,直到十七岁那年才在老师沈逸卓的推荐下去参加比赛。不是每个人都是上帝的宠儿,一切都很顺利,可她却在关键时刻掉了链子。

比赛结束后,她开始不愿意去上课,开始不眠不休的在家里不停地练琴,舒伯特的第十六号钢琴奏鸣曲。然后有一天,她发现那架陪了她13年的钢琴从家里消失了,剩下的只有郝安冰冷的话:“郝柏,从今天开始你不要再弹琴了。”连一个让她问为什么的权利都没给,就在他的禁止下失去了一切触碰钢琴的机会。

没有了钢琴的她只能在进入高三之后那一年疯狂地读书,但怎么也填补不了心中空荡荡的一块。直到考上H大,她再也没有主动和郝安说过一次句话。

上了大学之后,郝柏偷偷去找沈逸卓,想尽一切办法,抽出一切时间去练琴,接着便有了这次顶着别人名字再次参加比赛的机会。

耳边响起贝多芬悲怆的第二乐章,阳光下郝安摸着她的头夸奖她,忽而场景转换,就只剩下一句话:“郝柏,你别再弹琴了。”“你别再弹琴了……”

怎么办,郝柏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德彪西的欢乐岛依旧在继续,为什么听起来就那么凌乱,那么破碎呢。董悦皱起眉头,为什么她发挥的这么不稳定。

一曲终了,郝柏木然地鞠了一个躬,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下台去。“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心乱如麻地拿上包跟逃亡似得从偏门离开,飞快地拦下一辆出租车。

“小姐,小姐你要去哪儿?”司机叫了郝柏两声她才反应过来。

随便报了一个地名,下了车,漫无目的地在路上走着,什么也不想做,什么也不想听,最后索性把手机也关了机。风吹在身上只觉得冷,一直冷到心里头去,最后终于忍不住,蹲在地上,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

也不知道蹲了有多久,一道声音在头顶响起:“郝柏,你就这么蹲在大街上也不怕影响市容市貌。”带有体温的一件轻便的夹克紧接着披到了她的身上。

郝柏带着一脸哭花了的妆抬起头,看见秦槐南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又不是城管,管得着么你。”吸吸鼻子说道。

“等城管来了你估计会比现在这样子还丑,这时候还不忘记贫,起来。”

“我腿麻了,起不来。”

秦槐南无奈,把郝柏给扶了起来,然后打开车门把她塞了进去,帮她打好安全带,自己也做到驾驶座上,扔了一盒抽纸到郝柏怀里:“擦擦,不然我怕看见你的脸出交通事故。”

“秦槐南,你没看见我很难过吗?!”郝柏又吸吸鼻子,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想怎么样,给你个安抚的拥抱?我现在开车,等我有空。”秦槐南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车里弥漫着一股好闻但不刺鼻的香气,电台在放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郝柏的心情逐渐平静下来,“秦槐南,我要吃烤鸡翅。”

秦槐南默然,车子改变了一个方向。郝柏把头转向窗口,沉默地看着窗外闪过去的一道又一道流光。

过了几分钟,车子停在一家大排档门口,郝柏率先下了车,找了个位置大大咧咧坐下,“老板,来二十串烤鸡翅,五十串牛肉,五十串羊肉,五瓶啤酒!”“好咧!”

大排档里人声鼎沸,喝酒的喝酒,划拳的划拳,在一天的疲惫之后,人们一群群地聚在一起,妄图把白天烦心的一切在夜晚的玩乐中麻痹然后遗忘,唯独郝柏这一桌组合显得特别奇异——穿着礼服妆花了的女人和看起来就和这里格格不入的男人。

把一瓶啤酒腾地放在秦槐南面前,郝柏又拿起另一瓶:“喝!”略带苦涩的啤酒灌入口里的时候郝柏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鸡翅和牛羊肉串被端了上来,装了好几个盘。

“你吃得完?”“放心,我会贯彻□□的光盘行动,吃不完就打包!”

郝柏又灌了一口酒,拿起一串鸡翅狠狠一咬,顿时辣出了眼泪:“丫的这老板是失恋了么,放这么多辣椒!”“就准你心情不好,不准老板心情不好?”

“哼。”郝柏继续一口啤酒一口鸡翅。

“猪才老哼哼。”秦槐南坐在那儿,没喝酒也没吃东西,就这么一直看着郝柏吃。

“哼,你怎么不喝。”

“酒驾犯法,到时候你去赎我?”

郝柏干脆不吭声,说不过你我吃还不行么——按照套路发展,接下来应该是南南抢过柏柏酒瓶:“你别喝了,再喝就醉了!”“我没醉!唔……”柏柏被亲得七荤八素嘴唇高肿。

可现实是——郝柏吃鸡翅被被辣得整个嘴巴肿成了大香肠,两瓶啤酒还没喝完就神志不清的下巴往桌上磕:“秦槐南,我要吃香肠,你给我买香肠——”说罢她又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望天,咯咯地笑起来:“哎呀,天上好多小星星啊,傻逼,你会唱小星星嘛,不会啊,我教你呀!”

秦槐南过去扶住郝柏:“乖,我们不吃了,我们走好不好。”

“不要,我不要!”郝柏转了个圈,然后停下来盯住秦槐南的脸,两只手揪起他领子就开始嚎啕大哭:“呜,我是不是很没用,是不是,呜——”

“没有,柏柏你弹得很好。”“真的——么?”低下头,秦槐南才发现那个刚才还闹腾的家伙满脸通红的趴在自己怀里睡着了,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真的很好。”习惯性地摸摸郝柏柔软的头发,秦槐南抱起她向车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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