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正文无关我就是个无聊的练笔（1 / 1）
没错，我死了！
躺在下面的是我的尸体，而那个抱着我的尸体连哭都那么好看的男人是我的养父火耀。我叫火惹爱，我跟火耀的故事有点长，简单地说就是我狼心狗肺的爱上了他，然后千方百计地也想让他爱上我，结果事与愿违，我所做的事让我们越来越远，我死之前，我们已经一个月没有说话了。
其实火耀不爱我是正常的，他领养我是想我做他的女儿，又不是做他的老婆，从小到大我没有一件事让他省心的，除了给他闯祸惹麻烦好像也没做过什么让他脸上有光的事情，所以死了就死了，可是我死的也太难看了，连我自己都不忍心瞧，汽车爆炸的时候我已经第一时间跑了，可还是被炸死了，不知道哪位好心的人把我的手脚给捡齐了，放在我尸体旁边，看着血淋淋的挺恶心的，也不知道火耀抱过我的尸体晚上会不会做恶梦。
我活着的时候没见他为谁流过一滴泪，死了倒是看见了，这叫什么？
叫活该！叫报应！
哭吧哭吧，我火惹爱生前为了你流了那么多眼泪，死了总要还给我点，不然怎么算的清。
感觉到一股吸力在纠缠我，我想应该是下地狱的时候了，我这种人上不了天堂，最后再看火耀一眼我闭上眼任黑暗吞噬了我。
——
嘈杂的教室里，打架的打架，聊天的聊天，睡觉的睡觉，老师依旧镇定的在黑板上写字，我没死，还借着一个女孩的身体重生了，醒过来的时候这身体只有八岁，我没想过去找火耀，死都死了，还想着之前的事做什么，所以十年，看着火耀从黑转白，事业风生水起，从二十多岁的青涩完全成长为成熟魅力的男性，我想不关注他，也能成天在报纸上，杂志上，电视上看见他。
“啪！”印着火耀照片的杂志掉在地上，穿着超短裙校服的女生走过去，一脚踩在他英俊帅气的脸上，我低头看了一眼，然后转头，继续看向无聊的窗外。
高三原本应该好好复习高考的阶段，对于这个班级却什么都不是，连校长和老师都放弃了我们，吵闹的环境我已经可以看着窗外的阳光发呆，这几乎是我借着林惹爱的身体醒来后唯一想做的事情。
旁边男生被欺负了一直在我耳边哭，哭的我心烦，回头就等着那个带头欺负人的女生：“你们吵到我思考了。”
“嘿，还有个想出头的，林惹爱我劝你别多管闲事，姐姐怕你的小身子骨不够看的。”
我三两下解决了在我面前狂妄的小妞，火耀曾经怕我被绑架，什么都教我，别说这种上不得场面的小太妹，就是火耀亲自上，不认真也架不住我。想我火惹爱以前是多嚣张的一个人，所以把自己嚣张死了。
听到放学铃声，我收拾好书房走出学校，像往常一样往家里走，今天身后却多了个拖油瓶，我任他跟了半路，才不耐的转身：“你想干嘛。”
眼睛男生吓了一跳，弱弱的说道：“我…我就是想谢谢你。”
“你谢过了，可以走了。”我更加不耐。
眼睛男依依不舍，可看我的凶神恶煞的三步一回头的走了，我冷漠的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身，走进小巷子里，胡街六十八号就是我家，那个最穷的巷子，没有之一。
打开大门，阴暗潮湿的环境没有什么可看的，我随手拿起昨天的面包一边啃一边上了楼上的房间，关门落锁。没多久又传来开门声，我知道是林惹爱的父亲，说起这林惹爱也算可怜，母亲死得早，父亲嗜赌成性，把家当全输没了，这次估计又是回家翻钱来了，没一会就听到林建东在楼下大喊：“死丫头，这个月政府的救济金呢！”
我盖着被子当没听见，以为我还是那个傻丫头林惹爱呢，救济金给了他让我喝西北风啊，我估计林惹爱就是被她这不成器的父亲逼死的，想想这日子确实没法过，只是死过一次我想过了好死不如赖活，没多久楼下传来砸家伙的声音，我心宽的叹息，砸吧砸吧，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砸过瘾了就走了。
一刻钟后，林建东果然走了，我就这样躲在被子里，竟然也睡得着。
日子无差别的一天天过，高考的临近阻止不了班级依旧没有秩序的环境，我一觉起来天也黑了，习惯没人叫我起来，收拾好书包打算回家。走出教室才发现外面下着不小的雨，这是件挺糟糕的事，因为我没带伞，等了一会估计天上不会掉伞下来，叹口气走入雨中。
我把钥匙插入门锁，打算开门进去，看了眼靠着我家门的男人，要不是他的姿势然我开不了门，我绝对不会跟他说话：“先生，没死透能不能挪一下位子，谢谢。”是的，刺鼻的血腥味我想忽略也难。
所幸对方还有意识，也好心的给我腾了地方，我熟练的开门，进门，然后落锁，就在那时，那人一下钻进我的门缝，我当场就翻了个白眼，对方扫了一眼一楼，林建东的破坏现场还未动，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我越过他直接上了二楼，他也跟着进了门，死不要脸的躺上了我的床。
我不耐烦的踢他：“喂，起来，这是我的床！”
对方没有反应，我瞧了一眼估计是昏死过去了，我僵硬的站了一分钟，最后翻出药箱替他处理肩上的伤口，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以前我就经常给火耀处理，我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所会的一切几乎都跟火耀有关，为了讨好他我几乎什么都学，想到这里，我低咒出声，手下没个轻重就把昏死的男人弄疼醒了，男人一张眼一双深邃的眼睛就擎住了我。他的呼吸近在脸上，我任他看着，怕什么，半死不活的人。
事实证明，半死不活对方也是个男人，他一翻身我已在他身下，我大叫：“你干嘛！你这样是不对的，我救了你，你狼心狗肺，你恩将仇报，你…”骂到最后我也没力气了，我发现这个男人对我做的不就是我对火耀想做的，我骂他怎么那么像是骂我自己。
折腾了一夜，上学时间一到我几乎就醒了，翻个身，浑身都痛，翻开被子，床上的血渍除了证明我莫名其妙的失去了第一次什么也说明不了，跨过那个男人，我忍着腿间的不适开始穿戴，那人也醒了，他在我身后透过我面前的玻璃看我：“你好小，成年了没有。”
我把昨天的脏衣服扔他脸上：“没成年你还上，禽兽！”
他不怒反而笑了，笑起来跟火耀一样好看：“我叫秦征，秦始皇的秦征服的征，丫头，你叫什么？”
说实话我很不喜欢秦征的名字，这两个字无差别的说明了这个男人的霸道和控制欲：“林惹爱。”
听到我的名字，秦征瞳孔一缩，竟然笑起来：“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的女儿也叫惹爱，叫火惹爱。”
我抽过他手里的校牌佩戴在身上，我当然知道因为那就是我，我有些嫌弃自己，明明发过誓重活以后珍爱生命远离火耀，谁知道竟然又跟火耀的生死兄弟搞在一起：“我要去上学了，出去记得关门，大叔！”
放学的时候，我故意多留了一会，指望着回家的时候秦征那人已经识相的离开了，等我出校门的时候，一辆军绿色的越野车停在我面前，我翻个白眼，不用看车里的人也知道是谁，我绕过面前的车，明显不想搭理他，谁知道秦征那人脸皮厚，一路开着车慢慢跟着我。
“丫头，上车，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不要，我要回家做功课。”
秦征噗嗤笑了，从那厮脸上明显看到了对我这句话的嗤之以鼻，没关系，我也觉得挺假的，老子是没做过作业，那也管他屁事，现在老子宁愿做作业也不要跟他去吃饭，行不！
“别倔了，你家里那些发霉的面包我早上顺手给你扔了。”
本来还挺心平气和的我瞬间怒了拉开车门对着他就是拳脚相加：“你这人…让你扔我面包！”
秦征笑着制住我：“吃那些不好，看你瘦的根本没肉，我喜欢手感好的。”
见他的眼神往我胸前看，我顿时一掌拍过去：“看哪！”再说了他喜欢什么样的关我什么事。
秦征也不恼：“走吧，看你那生活条件，哪来那么大脾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小姐。”
老子确实是从小娇生惯养，就是换了个壳而已，这事不好说，说不得，秦征既然把我的口粮扔了，我也不跟他客气，看着高档餐厅的菜单对着服务小哥说：“菜单上的全都给老子上一遍。”这餐厅火耀也喜欢来，所以我光临的次数也不少，加上味道确实不错，有冤大头送上门，不吃白不吃。
服务员为难的看着我，我当没看见，秦征呵呵一笑：“就按她说的上吧。”说完服务员便下去了，他笑看着我：“女孩子家家的说话总那么粗鲁，点那么多吃的完吗？”
“吃不完喂狗。”老子乐意，有本事别在老子面前碍眼。
其实秦征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是火耀的生死兄弟，早些年两人一起混迹黑道，现在秦征转白他依旧在黑，火耀有好些个办不了的事都是秦征在处理，想想这么个人笑容在和善也不会是个善茬，就是不知道我哪里让他看的顺眼，让他那么容忍我，就因为上过床？
思索的期间菜已经陆续端上来了，我盯着拿到波士顿龙虾老实不客气的端到自己面前，用手抓着开始吃，其实早在还是火惹爱的时候也想这么干，可那时候不是想在火耀面前装斯文装淑女么，现在想想装了也白装，人家根本看不上。
我吃的满手油腻，很没吃相，也不怕把秦征吓到，吓跑了更好，秦征在我旁边没吃半口，只是端着红酒杯有事没事抿一口，我跟那只龙虾厮杀的正欢，包厢门响起，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过来，准确无误的穿透耳膜击中我的心脏，瞬间就把我判了死刑，我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前一刻还觉得美味的龙虾突然间食之无味，整个脊椎骨从尾骨开始一路僵硬至颈脖处。
“经理说你在。”那人一边说一边走近，“怎么点了那么多菜，你一个人吃？”
我只觉得自己除了僵硬连寒毛都在根根竖起。
秦征倒是没发现我的异样，看着满桌的菜有些无奈的解释：“这不是有只小猪么。”
在秦征的示意下，那人终于看见努力减小存在感的我，当那双探究的眼神落在我的背上时，我整个人更加不好了，却听见那人笑说道：“没见过你亲戚有这样一个小姑娘。”
“刚认识的，名字挺有趣的，林惹爱，我朋友，火耀。”
我知道只要跟秦征扯上关系，对于火耀这个人肯定是避也避不了，可我凭什么怕他呀，我也是被他连累才被莫名其妙的炸死的，要怕也是他怕我，让我死的不明不白，这么想着我就不怕了，抬起头看向火耀，火耀在听到我名字的瞬间跟秦征一样瞳孔收缩了一下，等看清我平平无奇的脸后对我平淡的点点头算是打招呼，可就那么一个淡到没法再淡的表情瞬间把我点燃，凭什么呀，凭什么我就要避无可避的忍受这种痛苦，他反倒像是个没事人，虽然他不知道我是火惹爱，虽然他确实对陌生人就是这么冷淡的，可可可…我就是不爽！我扔了手里的龙虾，手里的油腻随便的抹在桌布上，这个动作让火耀皱眉，我知道他不喜欢动作粗鲁的女孩，可我装了那么多年也没能让他喜欢我，我就是想恶心他：“我吃饱了，你们慢吃。”
秦征不明白我怎么就突然发作了，追出来的时候我已经跑到停车场：“小爱！怎么又生气了。”秦征一把抓住我的手，像是对待自己任性的女儿有用不完的耐心，他抚摸着我的头企图安抚我的脾气：“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去。”
这让我想起了火耀，他也总是摸着我的头让我别任性，而我，以前总会听他的，我退后一步，眼里全是厌恶：“秦征，离我远点。”说完我就离开了，我相信以秦征的骄傲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把尊严放在我脚下任我践踏，何况我是谁啊，我是林惹爱，一个没有母亲，父亲是赌鬼，没钱没势靠社会救济金救济的林惹爱。
自从那天起秦征就没来找过我，我的日子又恢复了上课发呆下课睡觉，有空没空就被追赌债的日子，那天我跑在街头小巷躲着林建东的债主们，也不是不能解决那些麻烦，只是凭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而且那些人多半跑不过我，追累了他们也就回去了。我跑过一条街，打算转入下一个路口时，看见辆车停在我面前，车门被打开，我一瞧，竟然是火耀，他皱着眉头瞧着我身后那些喊打喊杀的人冷冷说道：“上车！”
我白眼一翻，老大要不是你拦着路口，我下个转弯就能把他们甩了，没有那么多时间思考，我只能上了火耀的车，关车门的瞬间火耀就踩了油门，外面下着大雨，我全身都湿透了，也不顾是不是把他的高档车弄湿了，我径自把暖气开到最大，想让自己暖和点，火耀目不斜视的开车，估计在他心里救我跟救只流浪狗差不多，当然流浪狗不如我，起码因为我认识秦征所以他面前好心救我，天知道老子不稀罕他救：“前面路口放我下车。”
他看了眼湿透的我和未停的雨：“你家在哪？我送你到家门口。”
我无语的看着他，觉得他这几年是不是正经生意做多了脑子退化了：“哥哥，那群人现在肯定在我家门口守着呢，我现在回家不是自投罗网么，傻了吧。”
听到我骂他傻，他转过头神情明显不悦却忍着没发作：“为什么不找秦征帮忙。”
“他又不是我的谁，找他干嘛，喂！你带我去哪？让你这路口放我下来啊。”那里有家二十四小时肯德基我可以窝一晚上。
“送你去秦征家。”
我当下脸就变了，去秦征那里干嘛，我跟他又不熟，去他家滚床单？我又没那么无聊：“我不去，你停车，不然我跳车了。”
火耀不理我，我知道他那烂性格认准了一件事肯定不会听人劝，死脑筋，我按了开锁键，不管他是不是同意就想开门跳车，他没想到我会这样不管不顾，方向盘一转车已经停了下来，他冷冷的看着我，瞳孔收缩，深邃的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我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其实还是有些怕的，头一缩，结巴道：“你你你…想干嘛…”虽然害怕可我依旧立场坚定，威武不能屈啊：“我不去秦征家。”
火耀重新把车门落锁，发动汽车又上了路，却一句话都没说，我瞧他不说话，不知道有没有把我的抗议听进去，可也不敢再发脾气，其实还是怕的。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睡着的，等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火耀家里了，这个家我太熟悉了，每一件摆设似乎都印在我的心里，以为这辈子再没有机会能看到，如今却如此清晰，我一步步上楼，推开我的房间，所有的布置一如我没有离世之前，我拿起床头柜上的暴力熊摆件，一共一百个，十年了，所有物件都一尘不染，可见经常有人来擦拭打扫，床头上摆放着我和火耀的照片，照片里我笑容甜美的靠在火耀怀里笑着，火耀也宠溺的搂着我的肩，虽然嘴唇没有笑容，可眼里的笑意却是真实骗不了人的，就是这样的温柔让我误以为他也是喜欢我的，我对于他毕竟是不同的，可这都是骗人的！
“谁让你进来的！”
我吓了一跳，手上暴力熊的摆件就要往地上掉，火耀已经第一时间冲过来救了，可惜，就算他再厉害也抵不过地心引力，暴力熊啪的一声碎了一地。火耀张开的五指慢慢收拢，眼睛落在那地碎片上，眼睛被头发遮盖着看不见也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总之，我觉得不太好，可瞧见他这样我突然想放声大笑，人都死了，留着这些有什么用，现在碎了就碎了，他知道我这些都是我生前的宝贝就应该扔进棺材和我的尸体一起烧掉。
我这边再给自己找借口，那边火耀突然抬头，眼里的冷光让我下意识后退一步，可我像是每次闯祸之后都死不承认一样，咬着嘴唇倔强的看着他，我就是打碎了，你想怎样！
然而，就在我以为火耀会不顾我是个女人冲上来掐我的脖子时他突然一屁股坐在床上，摸索出口袋里的香烟，点着后吸了一口，我不喜欢烟味，皱着眉头没了刚才的害怕却依然在他面前站着。
“这个房间是我女儿的，她的名字跟你一样，也叫惹爱，火惹爱，小爱做错事情的时候会像你一般倔强的看着我，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火耀起了个头，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诉说的对象，把压抑在心里的事情跟面前这个才见过第二次面的女孩说着。
我就这样站到腿都麻木不明白火耀跟我说我生平的那些事是为了哪般，所以现在火耀是想跟我开一个死后追悼会，而且很不幸的我还是那个死人。不过说实话从火耀嘴里听见自己的事我还是觉得挺有趣的，特别是他夸我好的那些，我听着还有些飘飘然起来，要知道我活着的时候他可从来不说我好，所以有些忘乎所以，所以一激动就来了句：“在花园第三棵树下埋着呢。”意识到不对，我已经第一时间闭上了嘴。
火耀停了下来，手里的烟也到了头，他掐了手上的烟头，盯了我半响，盯得我头皮发麻：“你怎么知道？”
“啊？”我装傻充愣。
“你怎么知道小爱把我的领带埋在第三课树下。”火耀不依不饶。
“我不知道，我猜的，女孩子都这么幼稚，我以前也埋过，我家隔壁死了的猫就埋在第三棵树下。”见火耀不相信，我继续胡诌，“这是有说法的，据说如果把东西埋在第三棵树下东西的主人就会爱上自己，我小时候暗恋隔壁的哥哥，唯一能接触的就是他们家的猫，好不容易把猫盼死了，就埋了。”火耀的眼睛告诉我，他不信，可我更相信火耀猜不到我就是火惹爱，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不相信投胎重生这种事。
火耀继续盯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开出朵花来似得，我知道现在不能心虚，所以挺直了腰板让他看，最后火耀站起了身：“我送你回去。”
我赶紧跟上，这屋子再好也不想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