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用节操在演戏(1 / 1)
张禾想到了小帝帝能救她,于是立马去找赵修俞。
回太师府后的第四天下午,张禾穿着小厮的衣衫去了相府,她看她老爷子都是上午进宫,所以她特地选在下午去拜会赵修俞。
赵修俞一个板正端方的人,手下的门房却不像他那般端方,都需财路疏通才给通传,足足等了两盏茶的时间,里面的人才领了她进去。
赵修俞独自坐在院子里煮茶,听见下人来报,说许家四公子求见。他一听,有些愣怔,心里头却乐开了花,故意叫门房不放行,让她在外头呆着,然后他自己偷偷去门口瞧了张禾。
张禾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抓耳挠腮,很不耐烦,待门房领着她见着悠闲煮茶的赵修俞时,她恨不得扑上去了。
然后张禾真的扑了上去,她捉住赵修俞的胳膊,目光灼灼:“你救救我!”
赵修俞见张禾一脸严肃认真,不像是玩笑,也变得紧张起来:“怎么了?”
张禾泪眼朦胧,委委屈屈地说:“太师府有人要取我性命,你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去了安平郡,路上有人指名道姓要我的命。而且我去那里,也就只同老爷子禀告过,肯定是被太师府上别有用心的人偷听了,要来杀我。”
赵修俞一听就笑了,说:“我怎么救你?”
张禾立刻开门见山地说:“我到你这来。”
赵修俞眉眼弯弯,“那我明日上奏皇上,到太师府同你爹商讨成亲事宜。”
张禾急了,见赵修俞还没理解她的意思,说:“我是说我从今以后就留在你府上了,你去跟皇上说说,就说我不会动你,叫他开恩让我留在你这里,届时你睡你的屋,留个柴房给我都好。”
赵修俞这才知道张禾的意思,眉头一挑,说:“你不想跟我成亲?”
张禾心中暗忖:“别逗了,我怎么敢跟皇上抢人,我也晓得,赐婚不过是个幌子,亏的赵修俞说得跟真的一样。”张禾摇摇头,说:“你就跟皇上说我暂留在你府中保命而已,不会动别的心思。”
赵修俞说:“不成亲,有些名不正言不顺,此事还得再商榷。”
看着赵修俞纠结张禾也纠结起来了,她想着像赵修俞这样的人,就算同她成了亲也还是皇上的人,到时候皇上同他光明正大在一处了,也就可以放她走了,而且赵修俞也曾说过,若是某时张禾想走,他会放她走,如今保命要紧,权宜之计也就是如此了。
于是张禾说:“那随你便了,你去说吧,我反正在同你成亲之前都住在你这了,你赶紧跟皇上请示一下,让他下个旨,让我光明正大地住在你这。”
第二天赵修俞一张密函上书了小帝帝,小帝帝也没花那个心思想许多,就随便下旨让张禾留在了相府,连个像样的理由都没有。
圣旨一下,许太傅很苦逼地领旨了,眼睁睁看着他的小冤家收拾东西出了太师府。
张禾的轿子却在半道上被陆之皓截住了。
下人们都认得表少爷,小姐被表少爷带走,他们二话也不敢说,悻悻抬着空轿子回了太师府。
想了这么几天,陆之皓终于开了窍,心里头开始对张禾生出些愧疚,他把张禾拉到他的一处别苑,小心翼翼地问:“是谁逼你的?跟我说,我去弄死他。”
张禾客客气气地笑道:“皓哥哥,没人逼我,是我求皇上让我去相府的,太师府里高手太多,我张禾一个弱女子,斗不过他们,只有自谋出路了。”
陆之皓也知道那些黑衣人的买主就在太师府中,他揪出那个人尚需时日,他也不放心张禾,不能让张禾受那样的风险留在太师府,或许离开太师府对张禾来说更好,但你他又没有立场自己留着张禾。
但要是把张禾放在赵修俞那里,他更加不放心。
陆之皓急切地握住张禾的手,说:“说不定赵玉庭那里也不安全。”
张禾把手抽了出来,在衣衫上擦了擦,说:“小赵他为人忠厚,待人诚恳,不像有些人,心眼多得很,我这样的人说不定哪天被骗死也不知道。”
张禾说得酸溜溜,听得陆之皓牙槽疼,张禾确实戳中了他的软肋,那天的确是他使了坏,才害得她在张禾面前好像欠了她一样,所以说张禾要去哪里他都没资格说三道四。
但那个人是赵修俞,他心里头有些不爽。
张禾被三四个仆从看着,锁在了陆之皓的别苑。
陆之皓去了相府,赵修俞没等来张禾,却等来了陆之皓,不过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
陆之皓之前就去过几次相府,走得轻车熟路,很熟稔地在院子里与赵修俞谈些有的没的,只字不提张禾。
赵修俞也不问,就等着看陆之皓玩什么花招。
茶也喝了几巡,陆之皓有些坐不住了,他对赵修俞说:“这样坐着也是坐着,咱们出去找找乐子了如何?”
赵修俞正等着陆之皓的招儿,装模作样想了一会,答应了陆之皓。
陆之皓带着赵修俞去了如意馆,半路上遇到了抱着大包小包满头大汗的张禾,张禾没别的本事,就会花些小钱,本来她也是太师府的千金,陆之皓别院中的仆从也不敢对她如何,她好说歹说,那守她的仆从都跟聋了似的,不搭理张禾,张禾没法子,准备了白绫打了结要从楼上偷偷下去,被屋外头的小仆从看见了,小仆从登时被吓坏了,赶紧冲进屋子去捉张禾。
那仆从以为张禾要上吊,太师府的表小姐在别苑里头丢了性命,少爷没事,有事的就是他们这些下人,他把张禾抱得紧紧的,顺道把那条白绫踢得远远的,还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张禾以为这仆从要强她,赶紧哆哆嗦嗦地求他,还把自己私藏的金银首饰拿了出来。
众仆从闻声上楼后,张禾把自己的首饰分了,众仆从捧着首饰跪在她面前,二话也不敢说,恭敬送她出了别苑。
张禾很是开心,她很后悔自己到那时候才想到有钱能使鬼推磨,要是她早早赏些银子,也早就脱身了。
张禾却是想错了,那三四个仆从不是贪财,而是觉得这个表小姐是个烫手山芋,留在别苑里是个祸害,还不如领着这些金银首饰请辞回乡,垦几亩田养老得了,省得到时候出了人命,到头来是他们这些人性命不保。
陆之皓看着张禾很是头疼,却也不好说什么,一路上就眼睁睁地看着赵修俞和张禾走在一处卿卿我我。
如意馆的老妈子很有福气,除了她,清一色的都是男人,但她总觉得自己命苦,因为那些男人比女人还女人,根本提不起兴致,有时饱饱眼福也就好了,晚上还是守着寂寞空床。
如意馆清新雅致,布置很如赵修俞的意,一个墨发披肩小倌儿领着他们来到竹林下听琴。
张禾是个女的,陆之皓又长得美,对比之下赵修俞那张脸看起来俊,有阳刚气。小倌儿墨玉很中意赵修俞。
小倌儿抚琴那会儿,张禾看傻眼了,盯着小倌儿一动不动,墨玉对张禾不屑一顾,他媚眼勾着赵修俞,赵修俞只当作没看见。
听完琴,又有旁的小倌儿领着去煮茶品茶,墨玉则下去沐浴更衣了。
赵修俞踏进如意馆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了陆之皓的意图,既然陆之皓想要看,他就做给他看。
陆之皓趁张禾喝茶看人的时候悄悄推了推赵修俞,说:“先前赵兄没来如意馆,今日可以尽兴了,我听闻赵兄好这一口,咳咳,不知赵兄有没有相中哪一位?”
赵修俞笑眼弯弯,“相中了,相中了舍妹。”他看陆之皓微微皱眉,又笑,“先前那个弹琴的就不错。”
陆之皓的眉头才舒展了些,叫了老妈子把墨玉送到房里。
张禾跃跃欲试,她很想尝尝被伺候的滋味,但她不好说出口,只好嫉妒地看着赵修俞进了墨玉的房。
因为张禾不同陆之皓说话,赵修俞走后她百无聊赖,就去看别的小倌儿抚琴。
陆之皓一面好奇赵修俞那边的情况,一面又要担心张禾跟小倌儿勾搭到一块,有些急,去偷看赵修俞的时候心不在焉,被赵修俞发现了。
赵修俞淡淡问陆之皓:“怎么样?陆兄弟还满意么?”
陆之皓现了身,看着赵修俞怀中的少年香肩半露,娇喘连连,陆之皓突然有些羞涩,脸板滚烫,说:“咳咳,赵兄这是在说什么呢,咳咳,在下听不懂,咳咳。”
赵修俞看着羞得有些不知所措的陆之皓,莫名有些高兴,把怀里的少年一推,十分潇洒地拿起折扇优雅从容地扇了两下。
墨玉被赵修俞推开,十分不舍,羞涩地扑进赵修俞的怀里,抱着赵修俞的腰,懦懦地说:“公子……”
赵修俞合起折扇,用扇尖点点墨玉的鼻尖,极为宠溺地低头看着他,“今日时辰不早,在下亦有些不便,下次让你舒坦些。”
墨玉一听还有下次,又听到“舒坦”两个字,脸不自觉红了,在赵修俞怀里撒娇。
陆之皓觉得有点难受,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喉咙那里好像有东西要涌出来。
张禾应该不会喜欢这样的吧,陆之皓虽然难受,却很满意地这样想。
但其实陆之皓想错了,只要有张好看的脸,怎么样的张禾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