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发现(1 / 1)
明王府内,此刻正灯火通明,一排黑衣人屏息跪在台阶下,诡秘的气氛陡凝地让人喘不过来气,如黑夜中一双无形的大手无声漫上每个人的后身,无声无息,让人心生畏怯。
“啪!”一声杯碎声打破沉寂,黑衣人头又低了几分,欲迎接主子更强烈的怒火。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答案吗?我的意思难道不明确吗?与七秀坊处好关系,不是让你们蠢地送上去让别人陷害,现在我们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就让七秀坊给恨上了,蠢货!”
台阶上的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古铜的肤色更显男人味十足,五官轮廓分明深邃,一身紫色蟒袍以交叉领岔开,露出其精壮的身姿。
此人便是祥龙国明王,使得一手弯月偃龙刀,曾经在沙场上震得五胡闻风丧胆,其带领的偃月军各个以一敌十,其练军方法至今为迷,只知这明王在五年前五胡突然结盟,攻打祥龙国时,像是突然顿悟一样,一扫之前纨绔子弟形象,自愿请军驱逐五胡盟军,保卫山河,祥龙皇正愁没人去,这不,送上门来,立即大手一挥,拨了一万大军,准了!
当时邺城内一家不知名的赌坊暗暗搭起了赌局,打赌他会赢还是会输,没有一个买他赢,只有一位公子,貌似是钱多人傻,买了赢。
一年过去了,他不仅没输,而且还以少胜多打得五胡十万盟军节节败退,一下变成百姓人人称赞的神勇将军。
那段时间里,不知瞎掉多少人的眼,不知多少人因此而赔了家产,输了老婆,一时间哭天抢地,史称“明亡事件”。
没错,是“亡”,亡了多少人的家财啊……
哦,不对,还有一个人乐呵呵的数着钱呢。
众人皆赔独我赚,这感觉太特么爽!了!
……
这时一阵香气伴风而来,女儿香的清幽让人忍不住迷了眼,刹那间,院落的花儿仿佛也失了颜色般低了低头。
“这是谁又惹我们的大将军生气啊?”来者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莲花移步来到台阶前,柔柔俯身,甩帕至明王的肩头调笑道。
明王皱了皱眉她不喜女子擦拭任何香脂,这浓烈的香味让他恶心,“雨妃,你怎么来了,不怕被圣上发现吗?”明王面带讽刺地问道。
这个女子他是爱过,可惜人家当时嫌弃他一介纨绔子弟,就算是皇帝的弟弟又如何?她羡慕的那红墙垣瓦内的荣誉虚华,所以呢苦苦请求自己别再喜欢她了,她配不上云云,哼,看见自己成了神勇将军后又巴巴送上来,说到底只是一个虚荣女子,要不是看她对那个人还有点用,他根本不想让她踏进这明王府。
龙戚明不耐地甩袖离女子远点,满心满眼的嫌弃让江雨柔眼神暗了暗,不过她迅速压下自己的情绪,抬眼娇笑道“明,皇帝是重要,但我这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你嘛,担心你是不是每月依旧发病,上次可是吓死我了,你虽然吸过我血,但我不介意的,只要……”
不待江雨柔说完,龙戚明立刻打断她,“来人,待会送点补血药物给雨妃带回去!”
江雨柔脸色暗了暗,随即她柔柔抬起头,笑道:“明,你的病,我,能问别人吗?”声音掉转一线,似是有浓浓的威胁,又似是女儿家的浅言嗫语,带着三分娇柔,七分寒气,似蛇蝎美人花般在暗处妖娆。
龙戚明眸中讽刺,冷笑一声。
女人啊。
如果你总是这么惹人讨厌的话,我真怕我一不小心就想掐断你那细细的脖子啊,想必那里的血应该会更好喝吧!
龙戚明并没有回答,而是带着一种极烈的着强烈的渴望直直地望着她的脖子的——
大动脉。
江雨柔打了个寒颤,“明,我知道今天时辰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额!”
江雨柔只见眼前紫色衣襟一闪,转瞬之间,她的脖子就被人那么轻轻的一掐,似爱人间的抚摸,又似猎人对猎物的嗜血。
“雨妃啊,你想看一看血色烟花吗?只要那么轻轻地一划,哧,”龙戚明的指间划过雨妃的大动脉处,“这里就会绽放独一无二的烟花呢!想!看!吗?”
最后三个字带着凛冽的煞气,携一切黑暗之势包裹着强烈的杀气划面而过。
江雨柔腿一软,差点摔倒,连忙哆哆嗦嗦地说:“明,我,我不会说的,你放心。”音线带着哭腔,颤颤嗦嗦地想要赶紧远离他。
这个疯子,真的会杀了她!
“来人,送雨妃回宫,不然皇兄该着急了。”龙戚明收起一切情绪,甩开雨妃,不再看她,似乎多看她一眼,便觉得恶心。
还没从刚才的死亡之境中喘过来气的雨妃,便浑浑噩噩地被送走了。
“记住,守护七秀坊,另,暗查最近几年失踪的人都被弄哪去了?”他是在驱逐五胡后班师回朝的路途中被人下了毒,如此看来,他的好皇兄已经等不及要斩草除根了吗?呵,真当他以前那么多年是在纨绔人间吗?
皇兄,你的龙位坐得还安稳吗?
……
夜色渐染,每家的酒楼都忙着招待络绎不绝的客人,只有卿竹酒楼的静谧气氛有些格格不入。
原来,卿竹酒楼的每个包厢都得提前预定,即使是在大厅的位置也被人在入夜之前抢占了,这才导致了卿竹酒楼没有别家酒楼的来客匆匆,不过这也是他们掌柜的要求,要让客人感到舒适,享受别家没有的自在,自然客人会再一次光临。
“暗部的兄弟查到就是在这家酒楼,说有个小男孩跟主上简直神似!难道是主上趁我们不注意时去偷吃?如果是,可真是太好了,我还一直担心主上不能碰女人,万一喜欢上男人可怎么办呢?我又这么娇媚如花,万一主……”
坐在一旁的离情一把飞镖甩过,阻止了喋喋不休的离虹继续自恋,主上有病才看上你,不过这个小男孩的出现到是有点可疑,他曾经在邺城外一座破庙内发现过主上留下的标记,暗示他们先按兵不动,一个字,等,虽然他也很担忧主上的安危,不过主上一向高深莫测,他也只能按照主上的要求做。
“靠,你谋杀啊,哎哎,等等,你快看,那个人!”本来大声抱怨的离虹被店小二示意酒楼内需保持安静时刚想静静坐下来犒劳自己的胃,打不过离情这小子,就抱着把他的食物吃光的念头来报复他,可没想到他刚一转头,就看到一个紫色的身影缓缓下楼,那人眉眼清淡,整个五官平凡无奇,甚至带点圆润,可那出尘的气质却让人不自觉忽略了他的长相。
“他那张脸好像有点奇怪啊!”摸着下巴深思的离虹,仔细地瞅着那人,他精通一切易容术,所以不管你带了几层的面具,管你是男是女,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法眼君此刻并不知道的是,某天,他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还在走眼后一直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呢还是有问题呢?
在确认了那下楼的人便是暗部兄弟口中的拐卖主上孩子的疑犯是个女的,且面部易容过后,离虹的脸上露出一种名叫猥琐的笑容。
啊,女的啊。
有情况啊。
他,或许,不用那么担心自己贞操了啊!
某虹心情大好地想着,并没有注意到自家主上在看到他脸上荡漾的表情后,一瞬间黑下的脸。
很好。
某男阴险的,诡异的,笑了。
万俟骅周身波动的气质瞬间便被一旁的第五卿所察觉,顺着他所望的方向,第五卿挑眉,呦,认识呐,是不是说她可以不用带这个拖油瓶了啊!
思及此,第五卿便笑眯眯地主动带着万俟骅走向离虹他们,不管是不是,先问问。
“这位兄台,怎么滴,我远远看你总瞅着我家骅,是不是对我家骅有意思啊。”第五卿挪揄道。
正在喝茶的离情顿了顿,放下茶杯,转头,面无表情地,喷了。
而正一脸兴味瞅着第五卿的离虹,很不小心地,膝盖与桌角,亲密的来了个接触,随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啊呜!”
其声之惨,让所有喝酒的、划拳的、谈笑风生的,纷纷停下了动作,目光一致地望向了一处,却见一片平静,丝毫没有发生什么一样。
于是——
一切继续,酒楼里又恢复了喧闹。
而这厢,万俟骅有些头痛,他第一次这么深深的觉得——这真的是他的近卫吗?特么太丢脸了啊!
而离虹却死命地忍住那钻心的痛,撞到桌角不可怕,真的,他只是在不小心在撞到桌角时,顺带撞到了某处而已。
离虹泪奔,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第五卿像是没看到他们的异样,眉眼弯弯,凑近道:“其实我不介意的,你呢,是要现在带走还是包邮呢?亲,记住给个好评哦。”
离情“……”
离虹“……”
万俟骅的脸更黑了……
随后,万俟骅冷静下来,反问自己,他为什么要愤怒?这女人与他非亲非故,当时赖上她,是因为,因为什么来着?
万俟骅垂下了眼眸没有一丝表情。
其实他也明白自己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回响,他应该发现的。
他不排斥她的靠近。
不排斥她的关心。
不排斥她的恶言恶语的时候。
他就应该知道,他这一生就是赖定了她。
万俟骅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第五卿,反倒让某些神经有些大条的第五卿感觉心里毛毛的。
这家伙怎么了,干嘛这么苦大仇深地看着她,她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啊,他不会真以为她要把他卖吧!哦,卖糕的,玩笑开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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