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 73 章(1 / 1)
黑牢是一个十分阴冷的地方,道路两边的火把在无风的空间里不断地晃动着,明明灭灭。
如梦独自走在路上,捏紧手中的钥匙,皱着眉环顾着四周;黑牢是城堡中的禁忌之地,除了犯下逆神重罪的被永世关押的人类之外,那里甚至连狱守都没有。
如梦之前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规矩,直到亲自站在了这黑牢里,她才知晓了其中真正的原因。
这里好多亡灵,密密麻麻的遍布在空气里,生者看不到他们,但他们却可以看到生者;贴附在活人的身上,用那腥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然后伸出手脚将人整个包绕住,一点点吸取着他们
的生命,直到连血肉都吸干为止!
如梦活了十八年的岁月,除了跟在苏菲身时外,就再没有见过这么多的死者聚集在一起;不过那时在告死天使力量的控制下,亡灵们显得安静而空洞,而如今的亡灵,嗜血的可怕!
叹了口气,如梦继续前进。
在黑牢尽头拐角的位置,他停了下来,前面不远处就是关押塞拉*西斯拜伦的牢房;垂下头,捏紧了手中的钥匙,再次迈开步子向着目标走过去。
牢门似乎已经很破旧了,钥匙几乎插不进锁眼,如梦废了好半天的劲儿,锈迹斑斑的铁门才在沉重的“吱呀”声中打开了。
打开门之后,除了口角流涎的亡灵们,并没有什么犯人迎上来;如梦环视着四周,很快的发现了坐在角落里的男人。
“塞拉?”
她试探的喊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
“塞拉*西斯拜伦!”如梦大声的喊,孤独的声音在黑暗的领域里回荡着:“我命令你回答我!”
这一次,似乎是听到了,角落里的男人抬起亚麻色的脑袋,有些呆滞地望向声音的源头;在看到如梦时,那双黯淡的眼睛陡然明亮起来。
“陛下……”
塞拉张了张嘴唇,发出低沉的呼唤声,他努力地对着如梦沉沦伸出手;但是贴附在他身上的亡灵似乎并不希望他那样做,所以嘶吼着抓向他的手臂。
如梦皱了皱眉头,快步上前,亡灵们在神威的压力下四散而逃;然后,在塞拉垂下身体之前,抓住了他的双手。
那双手又湿又滑,冷得像冰,畏缩在如梦温暖的掌心里;如梦感觉有些心疼,伸出手把他抱在了怀里。
“你还好吗?”如梦紧紧地搂着塞拉冰冷的身体,警惕的看着四周:“怪不得没有守卫,这里的亡灵实在是多的可怕,活人呆的时间长了简直会被吸干的!”
“…………”
塞拉蜷缩着身子一动不动,也没有出声。
“你怎么了?很难受吗?”如梦垂下头,却只看到塞拉亚麻色的脑袋:“你还可以说话吗?塞拉,能听到就回答我!!”
如梦有点着急,此时塞拉似乎终于有了些反应,但却依旧没有言语,只是突然把身体更贴近了如梦,脑袋深深地埋在她的颈项间。
“求求你……陛下……带我走,带我走吧……”
断断续续的声音回荡在阴暗的黑牢里,如同将死之人的祷告。
“陛下……我已经没有继续坚强下去的理由……我一无所有了……陛下……求求你……求求你…………”
声音渐渐带着哭腔,塞拉像变了一个人似地那般软弱,怯懦地躲在如梦的怀里,身体抖得厉害。
如梦的身体有点僵硬,长这么大还头一回……有男人,还是美男!躲在她怀里哭!?
如梦沉沦的母性一下子就疯涨,泛滥到不可收拾。
“别担心,我本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如梦搂紧了塞拉,然后站起身,把他抱了起来。
“我们一起回家,塞拉。”
回家、回家……
家这个词,对于塞拉*西斯拜伦来说真的已经很遥远了。
家,已经不存在了。
如梦沉沦把塞拉安置在自己的卧房里养伤,这件事情是秘密中进行的,她不想太早被人知道,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但事实上,这世界上压根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特别是海皇陛下从黑牢中抱出个死囚这样破天荒的大事,怎么可能一直瞒得住?
米勒*法拉尔是在几天后得知这个消息的,这也已经是青的极限了;自然而然的,在得知这个消息的同时他就愤怒了,直接冲出了书房。
他要去找海皇陛下要个说法,为枉死的法拉尔家族和身有残疾的养父讨个说法!
结果,在擅闯寝宫后发现了躺在海皇卧房中的塞拉*西斯拜伦和安静坐在旁边的海皇陛下时,米勒彻底愤怒了,站在原地死死地咬着牙。
“陛下为什么要如此包庇一个叛逆!?您这样做……太让人寒心了!!”
如梦看着激动地浑身发抖的米勒,起身喝退了追上来的卫兵,又命人把门关上了。
“我不希望塞拉死,只是这么简单。”如梦沉沦站起来,深深地吸了口气:“我会补偿你和青的,米勒。”
“补偿?怎么补偿?死去的人能够复活吗陛下!?”
米勒已经彻底气疯了,指着躺在床上一言不发的塞拉:“您为什么如此庇护他?因为他诱惑您对吗!?”
这话太大逆不道了,如梦的脸色难看起来。
“住口!米勒*法拉尔,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如果不是他勾引陛下,您不会无缘无故这么做的!”米勒不管不顾的朝着塞拉咆哮着:“塞拉*西斯拜伦!已经沦落到以色侍主的你,真让我恶心!!”
“米勒*法拉尔!你给我住口!!”
如梦愤怒的低吼着,死死地看着米勒,重重的喘着粗气,骇人的神威充斥着周围的空间。
米勒在神力的压迫中死死地咬了咬牙,最终跪了下去,但神色依旧坚定,一言不发。
今天他得不到满意的答案是绝对不会走的。
如梦头疼了,一个头两个大。
塞拉原本面无表情的躺在床上,始终是不发一言;在看到如梦为难的神色时,眉头紧紧地皱了皱,然后缓缓的坐了起来,从床上下来,站在地下。
如梦怔了怔,回过头看着他;塞拉没有回应她的目光,只是紧紧地盯着跪在地下的米勒。
米勒毫不示弱的回望着他,碧色和茶色的瞳孔相互对望着。
“好,你想要答案,我给你。”看着米勒的眼睛,塞拉以平缓的口吻道:“是的,我承认,我怕了,我害怕孤寂、害怕死亡……我勾引了陛下,是我求陛下带我出来的。”
“果然是这样……”米勒咬紧牙关忿忿道:“不知羞耻!!”
“如今的我,还需要以羞耻来束缚我自己吗?”塞拉淡漠的苦笑一声,平静无波道:“我是叛徒之子逆臣之后,是额上烙有黑色逆十字的叛逆!在得知一切的真相后,我连最后的希望也没有了……这样的我,还算是一个人么?还要羞耻做什么?”
“你…………”
“现在的我,很害怕、很懦弱、也很下贱……不过这些都已经没关系了,我不介意了………”
“…………”
塞拉依旧看着米勒,双眼平静、无神,周围安静的可怕。
米勒还跪在原地,张了张嘴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梦沉沦站在他身后,欲言又止。
“现在的我,就是个以色侍主的娈童,所以你怎么说我都已经没关系了。”塞拉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过身看着如梦,身体晃了晃:“为了名正言顺的留下我,陛下您应该已经想好了该怎么补偿米勒*法拉尔吧?”
如梦呆呆的看着塞拉,没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半晌之后垂下头,走过他身边,停在了米勒面前。
迟疑了半晌,然后在对方惊讶的目光中,宣布了一件米勒从没想到的事情。
“米勒*法拉尔听命!”
如梦高声道,声音从未有过的严肃。
呆了一下,米勒低下了头:“是,陛下。”
“我以海皇之名,赐你海之鳞衣,并封你为北冰洋的海将军,从此之后必要守护在我身侧,尽忠职守,不得违背!”
“!!!”
米勒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看着如梦沉沦,眼神中透着失措般的狂喜;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怔了一下。
之后,他坚定了神色,重新埋下了头。
“臣谨遵圣命!海皇陛下!!”
米勒离开之后,塞拉又重新躺回了床上,脸一直朝着窗外;如梦站在旁边盯着他,脸色很难看。
“作践自己是不是很好玩?你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事实就是那样的,我没有撒谎。”苦笑着说,塞拉低垂下了头颅:“我真的是害怕了,我很累……在黑牢里求您带我走时,我……确实是死死地抓紧了您……我知道我如果不松手的话,您一定不会舍得推开我。”
“……你就是松手我也不会推开你的。”
无语的抚了抚额头,如梦后退了两步,靠在门上。
“我要救的是一位忠诚的战士,而不仅仅只是一个懦弱的娈童!你躺在那里,你就躺在床上!给我好好地、仔仔细细的考虑清楚!塞拉*西斯拜伦!!”
咬牙切齿的说完,如梦一转身,摔门离开了。
如梦沉沦很生气,气得简直要冒烟儿了。
回到新的寝宫时,刚打开门,就看到早就已经躺在床上的风铃。
“好重的火药味。”风铃瞥了如梦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最近命犯桃花啊?又是哪个帅哥惹你生气了!?”
“少给老娘来这一套!”
粗鲁的把风铃往床里一推,如梦沉沦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上,重重的喘着气儿。
看着如梦气急败坏的样子,风铃冷笑了一声,坐起来搂着她的脖子。
“干吗要生气啊?那个少年卖相很不错呢……”
“滚!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如梦气呼呼的瞥了风铃一眼道:“我只是单纯的想救他,没别的意思。”
“果然,你喜欢的不是他……”风铃嬉笑着,然后眼珠转了转:“你喜欢青是吧?”
这一次如梦和坐到钉板似地,一下子从床上蹦了起来。
“混蛋,你别乱说话!”如梦的神色有点诡异,慌慌张张的反驳着:“怎么可能,他大我那么多……你别胡思乱想!”
风铃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胡思乱想?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是你吧!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大叔有三好:成熟、隐忍、好推倒!”说到这儿,风铃又色迷迷的靠近如梦道:“这么极品的男人,什么磨难都自己忍着,典型的诱受!放心,这样的软柿子好捏,你就是把他怎么着了,他也不敢声张的。”
“我呸!!!”终于受不了风铃的流氓理论了,如梦彻底跳脚了:“我擦你怎么当上圣斗士的?圣域的人都瞎了眼了是不是!?”
“我也没办法啊,当年我其实是想竞争天马座圣斗士的,结果上面主事的人告诉我星座不符愣是把我弄到了天鹰星,我这是被迫的!!”
“你,你……”
如梦沉沦已经彻底被风铃的答非所问弄郁闷了,僵硬了半晌说不出话。
“好了,别郁卒了,我还有正事要说呢。”无奈的耸耸肩,风铃松开了如梦的脖子:“你是真的喜欢青吧?”
“……有点。”
“你这么闷骚,既然答应了那肯定是很喜欢喽~~~”挑了挑眉毛,风铃继续道:“不知道残疾人有没有性功能啊??”
“风铃!!”如梦额头上的青筋都已经起来了。
“别这么看我啊,我这是在为你着想,担心你以后没有‘性福’呢~~~”风铃无辜的撇撇嘴,然后凑近如梦道:“照你所说,青是在中毒之后幸存下来的,他的残疾也是因为亚萨普之毒……如果都是真的,那或许有个人能帮他重新站起来呢!”
如梦听到这话一怔,猛的转过了头:“谁!?”
风铃意有所指的看着如梦沉沦笑,挑了挑眉头。
能够驱散圣毒、消匿诅咒的人……
如梦沉沦猛的瞪大了眼睛!!
“苏菲!?”
**************
阴暗的告死天使宫殿里,在听完杳马讲述如梦身世的全过程后,苏菲重重的打了个喷嚏;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是用手指随意的擦了擦。
“大叔,你果然够卑鄙,这种缺德事都干?也不怕生儿子没□□儿啊?”
“苏菲,这你就不懂了吧?”奥蕾莉亚在旁边插话道:“人越不要脸,越能创造奇迹!所谓的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也是这个道理。”
“嘿~~~~!我说你们俩也适可而止点吧?我一个重度伤残病号被你们俩强迫着交代问题就已经够可怜的了!你们还得棒打落水狗不成?”
莫名其妙地就融入苏菲和奥蕾莉亚二人小团队的天魁星此时被绷带绑的和个粽子似的,斜靠在床上郁卒皱了皱眉,开始为自己当年的卑鄙无耻找借口开脱。
“我毕竟是过来人,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要我说,乘人之危固然是畜生,但扮矜持的那些也不是什么好鸟!”
“是是,杳马大人,您的意思我们懂!不在放荡中变坏,就在沉默中憋坏不是?”奥蕾莉亚无所谓的耸耸肩,摆摆手说:“您不就这儿意思么?”
“意思是对了,可是……”杳马一脸别扭的表情,悻悻道:“可这话从你嘴里听起来怎么这么下流?”
“大叔,不要用你肮脏的思想来歪曲我们家奥蕾莉亚纯洁的言行!OK?”
“…………”
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苏菲和奥蕾莉亚只不过是俩,就已经让天魁星一个头两个大了。
正所谓的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要惹恼女人,否则美女蛇与竹叶青也不过一线之隔。
就在三人聊的头头是道的同时,熟悉而强大的小宇宙似乎从魔宫离开了;苏菲怔了一下,望向窗外,然后一脸郁闷的瘫在椅子上。
“看样子,哈迪斯离开魔宫了呢。”杳马抬头看着窗外,然后呲着牙奸笑了一声,对苏菲道:“亚伦之前不是说,在他离开魔宫后,要你看着潘多拉吗?”
“啊……别和我提那个要命的女人!”苏菲一下子瘫在椅子里,然后把目光移到了杳马身上:“……那个,我帮你解了亚萨普之毒,也算是对你有救命之恩吧?大叔。”
杳马皱了皱眉头,把身子往床里挪了挪,警惕道:“你想干什么?”
“那个……你看看能不能代替我上岗看守在潘多拉身边啊?我知道你对付女人一向有经验哒~~~~”
“喂喂,苏菲你还有没有点人性啊?”杳马瞪大眼睛盯着苏菲,然后抬了抬自己被缠的严严实实的胳膊腿:“我这个样子,你让我怎么上岗?坐轮椅吗?”
事实上,这么做确实有点虐待员工的意思……
知道自己的想象不能成立,苏菲郁闷的重新瘫回了椅子里,接着又被奥蕾莉亚一脚踹了起来。
“喂!快起来,不上工这月可没米下锅了!!”
“擦,你还有没有人性?奥蕾莉亚,我在你眼里是不是还没一打老婆饼值钱?”苏菲愤怒了,从椅子里蹦起来跳脚道:“你没伺候过潘多拉,你是不知道她有多难伺候!人家官大权重地位高,我看着她那是轻不得重不得,整个一猪八戒照镜子,里外我TNND都不是人!!”
“可哈迪斯话都下来了,你还能抗旨不成?”奥蕾莉亚撇了撇嘴,推了推苏菲:“其实潘多拉没你想象的那么难伺候,我当年也不是没伺候过……”
“此潘多拉非彼潘多拉!!”
“行了你哪那么多废话!?”
没义气的把苏菲推到了门外,奥蕾莉亚“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之后,门外传来一阵正宗的国骂,整整十分钟没带着重样的。
十分钟后,苏菲的国骂在脚步声中渐行渐远,奥蕾莉亚叹了口气,重新坐到了床边椅子上。
杳马看着她,敬佩的咂着嘴。
“我本来觉得我都已经能够没心没肺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要命!”
“别那么说,杳马大人,我良心是有的,不过一般放保险柜里罢了。”
奥蕾莉亚满面笑容的回答,纯洁的一塌糊涂。
“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奥蕾莉亚。”得意的笑着,杳马挑了挑眉毛,看着奥蕾莉亚脸上的面具道:“那么谨慎的掩盖容貌和身份,真的不愿意坦诚相待?”
“坦诚屁,男女授受不亲懂不?”
轻挑的笑了一声,奥蕾莉亚又垂下了脸。
杳马盯着奥蕾莉亚想,那应该是一张很年轻的脸,下巴很尖,露在面具的皮肤白皙细腻,如凝脂般柔和;墨色的眼睛即使在黑暗中也明亮异常,紧紧地盯着时,能够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种永不言弃的精神、一种希望……
就是这样的一个女孩,会用最温和的言语、最甜美的笑脸,毫不犹豫的讲出最残忍的真实。
看着她的脸,天魁星敛起了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冷了。
“作为盟友,你这么隐藏自己,可是会让我感到不安哦,奥蕾莉亚。”
“你想知道什么?杳马大人?”奥蕾莉亚抬起头,抿着嘴唇笑得很单纯的样子。
“我并不想触及你的底线,但我想至少你应该交代下你的目的,比如……”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杳马说:“比如,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想一切都回到以前,回到我曾经熟悉的时候。”奥蕾莉亚睁大眼睛,想了想道:“那些我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曾经爱过并会一直爱下去的人,我不会让他们变成回忆!我要和他们永存!!”
“…………”
奥蕾莉亚心里所想的,苏菲永远也不会理解,当然,她也并不关心。
苏菲是个简单的孩子,她关心的很简单:接下来怎么面对潘多拉?还有就是今天的晚饭是什么!?
简简单单,如此而已╮(╯▽╰)╭。
所以,刚刚迈入潘多拉女王的宫殿,就不得不一歪头躲过迎面飞来的不明物体时,苏菲感到非常头痛。
哎!平平安安上个班咋就这么难呢!?
“潘多拉大人……”无奈的耸了耸肩,苏菲有气无力的劝道:“别闹了,这样很危险的。”
“哈迪斯大人呢!?”一看到苏菲的出现,潘多拉风风火火的就冲了过来,揪着苏菲的领子吼道:“哈迪斯大人去了哪里?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吼得底气很足,苏菲眯着眼睛,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
“咳咳……潘多拉大人,咱们理智点好伐?”欲哭无泪的拉开了潘多拉尖利的手指,苏菲小心翼翼的说:“哈迪斯大人作画时间长了也会闷啊,八成出去遛弯儿了,您别担心……哦,他走之前特意让我守护您,那个,您看您是不是也给我行个方便啊?大家各司其职都不容易,要知道在您身边上岗我这心情就和上坟似的……”
“我已经听够你的花言巧语了,苏菲!”潘多拉疯了似地把苏菲狠狠地往前一推,在原地站直,指着苏菲吼道:“带我去见哈迪斯大人!我要见哈迪斯大人!!”
听着潘多拉高分贝的嗓音,苏菲的眼前一阵阵的冒金星,接着在忍住自己想揍人的冲动后,又伸出手抹了一把脸上的吐沫星子。
酝酿好感情,打算继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时候,又被一把推到了旁边。
“滚开!既然你不带路,那我就亲自去找哈迪斯大人!!”
尖锐的嗓音在空旷的正殿里回响,苏菲额头上青筋都已经起来了,站在原地拳头捏得嘎吱响。
几秒钟后,数个冥斗士从外面跌跌撞撞的冲了过来。
“苏……苏菲大人!!”为首的一个慌乱地说:“怎么办……潘多拉大人她肯定很快就会发现哈迪斯大人不在魔宫的事情了!怎么办啊?”
“慌个毛啊!?”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喷了那个慌乱的冥斗士一脸吐沫星子后,苏菲忿忿的骂道:“一群傻X,还愣着干啥?给老娘套车!我要亲自带着潘多拉大人去见陛下!!”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