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1 / 1）
雅柏菲卡站在圣域外的时候，身上带着雅典娜之剑，离开进行的并不顺利，当他重新握紧剑柄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在攻击他，试图阻止他离开圣域。
都是假的，曾经的战友们挥来的拳头，还有一个个熟悉的招式，直到最后那淋漓的鲜血，这些都是假的。
重头戏，还没开演呢，雅柏菲卡清楚；所以，他才一直站在圣域外等着。
苏菲在接近黄昏时终于还是出现了，拨弄着随手从阿加莎花园中采下的鲜花哼着小调顺着山路往圣域走的途中，看到了雅柏菲卡。
苏菲第一反应是笑了起来，朝着雅柏菲卡小跑两步，但又停下来了，显然雅柏菲卡身上刺眼的血迹和紧紧握在手中的剑把她镇住了。
“咳咳……那个，怎么了？”苏菲瞪大眼睛，看着雅柏菲卡脸上许久不见的冷冽表情：“又有冥斗士进攻圣域了吗？这次是谁？”
说着，苏菲还低下头到处在周围找尸体。
“不用装了，”雅柏菲卡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说：“你根本不是苏菲？你是谁？”
“您今天又吃药了吧？”苏菲试探的问：“还是上次吃的那种药吗？我觉得不像……您是不是吃错了？”
这声音，还有这玩世不恭的语气……
雅柏菲卡痛苦的闭上眼，使劲的摇了摇头，想要把脑子里的东西都甩出去。
“你到底是谁！”雅柏菲卡低吼了起来，手指死死地收紧：“这里应该是梦界吧？守卫这里的是四梦神！伊刻罗斯、幻塔索斯、墨菲斯还是奥涅伊洛斯！你到底是哪个！？”
苏菲惊讶的看着狂若疯狂的雅柏菲卡，半晌之后突然大喊道：“我是苏菲！是真正的苏菲！！我不是什么梦神，我是双鱼宫的苏菲啊，我……”
最后一句话苏菲没有喊完，她低下头看着银亮的利剑刺进她的身体之后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疼么？其实也不是很疼，只是挺伤心，挺无力的。
剑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带出了鲜红的血液；雅柏菲卡闭上了眼睛，转过头不去看这一切。
为什么？雅典娜之剑应该是可以破除这一切的幻觉的，可她怎么还没消失？怎么还没消失！！
苏菲开始向后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还没死，嗓子里发出“咕咕”的呜咽声，接着大量的鲜血从嘴角涌了出来。
最终，雅柏菲卡还是转过了身，看了苏菲一眼。
她不是第惟一一个被杀死的，但她却是唯一一个没有反抗就被杀死的。
她，不会是苏菲的，不会的！！
雅柏菲卡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看着她去死；苏菲的眼睛也没有闭上，只是有些呆滞的回望着他。
“我，真的不是假的，雅柏菲卡大人……”血已经不像刚开始涌的那么厉害了，苏菲勉强可以说出话来：“所有的人，都可以被冒充，但苏菲不会！没有人能够取代我……我是特别的……独一无二的……咳咳！！”
苏菲开始剧烈的咳嗽，显然是说话时被喉咙里的血呛到了。
雅柏菲卡觉得眼前有点模糊，他靠近躺在地下的那个女孩子，蹲下身体，伸出手，捋顺她额上散乱的黑发。
“我肯定是在做梦……肯定……我不会死……我没感觉到疼……”苏菲伸出手，即使上面已经是血淋淋的，但她还是死死地抓住了雅柏菲卡的手，拼命的发出声音：“我是，最伟大……预言家……我不会死……不会……”
“我知道，我知道……对不起，对不起苏菲……”
这个是苏菲，是她，真的是她！
惊讶的看着眼前将死的女孩子，紧握着雅典娜之剑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剑掉到了地上。
雅柏菲卡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子，怎么可能！他杀死了苏菲，是真正的苏菲！！
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雅柏菲卡只是觉得很冷，脸上被凉凉的液体打湿，不过他没怎么注意，只是紧紧地抓住那只紧握在掌心的手。
手中的温度没有维持多久，苏菲再也没有说话，当雅柏菲卡张开手掌时，那只刚才还温热的手已经冷透了，毫无知觉的砸向地面。
掉落在地下的时候，发出轻微的“砰”的一声。
这声音一直回荡在雅柏菲卡的脑海里，他还是跪在地下，直到周围的一切全都消失了。
没有圣域，没有鲜血，也没有苏菲。
黑暗，终于还是降临了。
如果黑夜来了，那么黎明还会远吗？
苏菲从梦里醒来的时候脑门儿上还全是汗，惊魂未定的喘了一会，跳下床到处找水，找到后猛灌了一大杯。
灌完之后站在原地继续喘，喘了一会儿爆出一长串粗口。
“我擦！TNND，老娘正在披荆斩棘的路上，竟然做这样血腥的梦？真不吉利！”
骂完后，又喝了一大口水，这才放下水杯，揉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窜回床上盖上被子。
窗外是白雪皑皑的北国，越靠近布鲁格勒气温就越低，苏菲看着窗外银白的世界，渐渐陷入沉思。
雅柏菲卡……怎么会杀我呢？他一向那么冷静，但刚才的梦里却和着了魔似地……出什么事了吗？
苏菲好一阵琢磨，越琢磨越担心，终于还是放心不下，闭上眼睛，黑暗的气息从冰雪之下升腾起来，静静的环绕着告死天使，发出暗淡的光辉。
也算是一种关乎于死亡的天赋吧，苏菲可以召唤死去之人的灵魂，刚才她就试图感受了一下雅柏菲卡灵魂所在，却毫无踪迹。
这证明雅柏菲卡现在至少还没死。
嗯，这样就放心多了。
睁开眼睛时，亡灵们又钻入了地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穿好衣服蹦下床，打算开始新一天的行程。
布鲁格勒已经离得不远了，在雪橇犬们拉着的板车上瑟缩了大半天之后，苏菲终于到达了那个传说中的冰之国。
事实上，那里和漫画中画的，甚至是苏菲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什么冰之国，就是冰地狱在世间的影射！
抬眼望去，视线之内皆是破败的矮屋，在北风的呼啸中一副快散架的样子；狭窄的街道上一个小商贩也没有，倒是有不少颓然且奄奄一息的老人和乞儿蹲在墙角，他们用灰暗的眼睛看着这个雪白的世界，那眼睛中说不上绝望，但却是一种常人无法言说的冷漠。
苏菲不喜欢这个地方，她能看得到，无数冰冷的灵魂正游走于这狭窄的街道，缓缓的漂浮着，看着街面上那些可怜的即将被冻死的人类，他们未来的同类。
布鲁格勒真的是太冷了，根本就不适合人类居住！
苏菲狠狠地吸了吸鼻子，即使身上穿戴着厚厚的狐裘，但寒气还是从下向上流遍全身，她甚至不得不动用自己仅有的一丁点祈祷之力来温暖自己的血液，以防自己和街上那些可怜的人一样落得个被冻死的下场。
不过，即使短时间内没被冻死又怎么样？我该去哪啊！？
苏菲皱着眉头向着四周看去，视线在那些零星的矮屋中扫荡着，最终她不得不承认这种鬼地方可能没有旅店的事实。
怎么办？该怎么办？
冰凉的手摸了摸怀里那满满的一袋金币，苏菲生出一种无奈感：真是见鬼，第一次知道有钱花不出去的滋味是什么样的！
无奈，苏菲只好任命的缩着肩膀，顺着街道向前走。
低矮的房子除了遮挡些寒风之外似乎并不能够取暖，苏菲走了一路都极少看到有冒着炊烟的屋子，正感叹着今天难道要冻死在街头时，街道的尽头，一个少女正蹲在地下，从手中的篮子中拿出粗糙的食物，微笑着递到每一个苦难的人们手中。
没有人对她感恩戴德，但也没有人拒绝她，偶尔的有人对她扯出一个苦涩的略带感激的笑容，但也很快的消失了。
苏菲看得见，那少女脸上的笑容中隐藏着失落，在她身后还站着个侍女模样的女孩儿，手里也提着一个篮子，正缩着肩膀无可奈何的看着自家的小姐，然后又再次紧了紧身上的大披风，无奈的摇摇头。
瑟拉菲娜的模样远比漫画中的描绘的漂亮得多，她的皮肤雪白面容柔和，湛蓝的眼睛清澈的令人惊叹；嘴唇薄薄的颜色有些淡，但却一直向上弯着，露出这世界上最美好的笑容；白金的长发轻轻地搭在后面，在寒风中轻柔的翻飞着。
这个世界上的美女并不少，但能让苏菲一直盯着瞧个不停地，瑟拉菲娜还是第一个。
安抚完面前的乞者们，瑟拉菲娜缓缓的站起身，眼睛有些疲惫的向着街道的另一边望去，然后意外的看到了苏菲。
苏菲就安静的站在她前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黑色的眼睛明亮而机灵，带着布鲁格勒居民所没有的灵性。
“你的面包救不了这些人。”苏菲认真的看着瑟拉菲娜，一针见血的说：“这些人需要的不是食物，他们需要温暖。”
面对陌生人的指责，瑟拉菲娜起先怔了怔，但一会儿便又回过了神儿，摇摇头：“我只是个凡人，力所能及的便只有这些了。”
说的也是，苏菲耸了耸肩。
恰好一个没拿好食物的人不小心松开了手，紧接着那圆溜溜儿的面包就就滚到了苏菲的脚旁；眼睛一亮，苏菲弯下腰捡起了面包，右手用力的捏了捏。
“嗬，硬得和那钛合金似的……这该死的鬼天气，真是不打算让人活了啊……”
苏菲一边捏着面包一边饶有趣味的说，但其实言语中并没有太多抱怨的成分。
“你不是当地人吧？”瑟拉菲娜笑了笑，友好的问。
苏菲没有掩饰什么，很爽快的回答：“不是”；接着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若是布鲁格勒的居民，是不会这样抱怨这里的气候的。”瑟拉菲娜平静的回答：“年轻力壮的男人们为了生存都去当了兵，女孩子也为了活下去纷纷的嫁了出去，剩下的都是些老弱幼儿……虽然对这里说不上绝望，但却早已麻木了，很少能听到他们抱怨的声音。”
说到这，瑟拉菲娜又笑了，歪着头对苏菲说：“其实一开始听到你的抱怨的时候，我倒是很开心，这么有精神的人在贫民区里已经很少见了……”
瑟拉菲娜说的倒是真话，确实，在这寒冷的地方恐怕连呼吸都困难，更别说发牢骚了。
无奈的再次耸了耸肩，心里想着还真是个要命的鬼地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