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圣诞蔷薇【修斯番外】（1 / 1）
哈哈，这其实是HE的，你抓不住那个晚上的星空，难道还抓不住陪你一起看星空的人么？【序章】
修亚往炉火里添了干柴，灰色的薄烟袅袅飘荡，屋子里的温度高了许多，今年的冬天冷得异常，所有供暖系统都坏了。
嘉伦出去买明天节日用的礼花，可是他出去不久后门就被敲开了，修亚看着站定的人，露出一个微笑“好久不见。”
他点了点头，开口“他...我们，过得很好。”
修亚又往火炉里扔了几块柴，随即一言不发的走进房间。不久，他一言不发的握着一支风干的圣诞蔷薇走出来“嘉伦一直以为这是他留给我的。”说着，修亚的表情凝滞了一下，很快就释然的，几不可闻的笑起来“可这个是给你的。”
弗克森想起来修斯曾经说过：你知道圣诞蔷薇的花语是什么吗？
当时他没有理会修斯，只有修斯的声音在满天繁星的夜晚下轻吟浅哦：
“不要为我担心，我已经逝去的，爱情。”
也就是......
“说再见吧，亲爱的。”
那晚的星空是那样美好，他想抓住已经措手不及。
【正章】
应该是那年冬天的第一个圣诞节，下雪的时候毫无预兆，仿佛要掠去我的体温。但我走在路上的时候，视线竟被一个人拉住了，隔着无尽的，厚白的雪花。
他不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可是那天的风太大了，而正好有一朵雪花漫饶地吹到他的头上。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摸索了一支烟后两条眉毛懊恼的皱了皱，他似乎忘记带上打火机。雪更大了，我不由自主的走过去，慢慢地将旧伞举在他头顶。
“有事？”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睛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蜷缩着大个子漫漫看向远方。
“我只是觉得...你像个很可怜的人。”
他还是没有转过头，可我听见他冷冷的哼了一声。
“你不也是个很可怜的人？”
我笑了起来，没有说话，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笑过，但我下意识想着，他平时一定是个很爱笑的男人。
我的哥哥不是个很爱笑的人，但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很好看。我很喜欢他，他也喜欢我，现在我们去了不同的地方，隔着很遥远的距离。
我呆呆出神的时候一直狼狈蜷缩的大个子跳了起来，大步跑远了，他回来的时候嘴里已经叼着一根燃烧的香烟。
“来一杯吗？”他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小酒吧。
我没有再看他，我已经陷入了那仿佛是很遥远的回忆，但我回过神已经坐在酒吧里，过于聒噪的音乐让我一阵恍惚。黑暗下，只有他的烟头一明一灭。
“一杯，青柠朗姆酒。”我又对着酒保笑了笑。
“谢谢。”
大个子一直都没说话，只是大咧咧的笑着，我看见他的眼睛是平静的。两杯酒很快送了上来，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一个人？”他吐了一口烟圈喷在我的脸上。
“是啊。”
“你到底是男的女的？”
“和你一样。”
他突然利落的熄灭了烟头，打了个直白的手势“做不做？”
“那就走吧。”我没有分毫的扭捏。“...圣诞节快乐。”
他却吃了一惊，陡然敛去笑意“圣诞节快乐。”
包厢有一股旧橡木的味道，我很喜欢的陈旧味。这个大个子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脱衣服的时候一直莫名的注视着残留着粉红色油漆的天花板，大片的灯光打在墙壁，将它染成淡淡的浅金色。空气的味道一齐变得灼热，橡木的气息越发甜美，鸭绒一样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我的思绪勾得更远了，我想念家边清晰的空气，和母亲一起路过的那条沉默的沟渠。
这之后我没有继续想下去。
那个晚上的我疯了，当我的疯狂扩张的时候，他的气息依旧喷在我的耳边，淡淡的烟草味爪钩一样缭乱我的神经，勾织出无法逃离的网。他低低的附上一句。“看不出呀。”
“你几岁了？”他紧跟着问了一个不着边际的问题。
我当然没有回答他。
我笑得很厉害。
我已经把自己整的一塌糊涂了。
我已经没了尊严。
...
...
哥哥......
我难受
早晨的最后他摇醒了我“修亚...是谁？”我眯着眼睛“是我哥哥。”他又露出那种大咧咧的笑容，眼神里带着一点意乱情迷“你喜欢他？”
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笑意不减。他不着痕迹的瞄了一眼床单上的痕迹“第一次？”
我“咯咯”笑起来“都是男人，这个问题重要吗？”
他揉了揉额角有些湿漉漉的短发，提高了声音“第一次？”
我沉默的穿着衣服，又或者我根本不想回答这个答案。
他慎重其事的问了一遍。
我扣扣子的手有一点抖，只是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我突然就很想离开这里。
他粗暴的把我堵在窗沿，目光中隐隐露出一种恶意，他这次又问了一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固执的问这个。
“不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回复。“都是男人，你在介意什么？”我斯条慢理的扣上最后一粒扣子。
他似乎很满意的笑了，点点头，连续说了一串“很好。”我忍着下身的粘稠离开的时候，他从身后抱住我。
圣诞节已经过去，热闹的喧嚣声就在窗外，只要推开窗，就能看见化雪流淌过的街道。我没有动，因为我更享受现在的世界，似乎安静得能听见积雪碎裂的声音。
“当我的长期床伴...有这个兴趣吗？”
这个男人说的话总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我却点了点头，可能是我的时间过于漫长，而我也是个无聊透顶的渣滓。
“我叫弗克森。”他的吻就在圣诞节的第二天落在我的唇上“和我睡的话，就不要提那个叫修亚的。”
我的眼睛弯了起来“好，而我的条件...很简单。”
“我是修斯.卡道夫，你需要让我好好活下去。”
他不解的看着我，却没有说什么，刚刚扣上的衣扣再次散开，我的视线旋转摇晃，像一只不知节制的兽。
“活下去？”
“嗯，就让我好好活下去。”
一声短促的喘息下，我对着他的喉珠缓缓的咬进去，细小的血珠立刻冒出来，我微微咧开嘴，着迷的吮吸着。他的鼻息很轻，热气喷在颈窝的那一刻，我下意识的勾住他的腰，小心翼翼的摩擦他的脊背。
有一种蔷薇，它常在下雪的时候开，可是过于寒冷的地方，它不可能开放。
就像一个人，他喜欢黑暗，却害怕孤独。
我放松了身体“进来吧，你这个嫖客。”
4年后...
“修斯。”男孩顿了顿，吐字清晰的道“我不觉得你会希望被他找到，布尔乔亚带着那家伙偷记录的晚上，你就在那附近，你们的距离甚至可以说是，一步之遥。”
一步之遥？我们的距离从来都是遥不可及！
“被你发现了。”我玩弄着指尖的一缕长发，看着夕阳透过顶层的窗，化作软软的一团光。
我迫切的想看看修亚，可是我的初衷已经不复从前。
我想起小时候和哥哥回家，他习惯走在前面，我习惯走在后面，我喜欢突然跳到他面前，那时候以为这样就是保护啦。
可时间越久，我就越迷茫，该怎么样才能保护一个人？我，保护了哥哥，可那个晚上我就在门后啊。我最后看见哥哥从房间里出来，似乎想回头，却犹豫着离开，阿鲁尔的少爷盯着他的背影，他们的影子似乎紧紧的连在一起，十指相扣。
不是我参加母亲葬礼的时候，不是我只能从别人嘴里听他过得好不好的时候，是从那一刻，我觉得——
我再也等不到我的哥哥了。
从那开始，我渐渐疏远和哥哥有关的事，也是在这之后，阿鲁尔家的那个少爷似乎常常和弗克森保持着相对的联系。‘那个布尔乔亚和AH的修亚.卡道夫交往过甚’这是我和弗克森慢慢有所耳闻的消息。我随即也完全明白：一个人戴着另一个人随手送的东西多少年意味着什么。
即使哥哥和嘉伦之间从来不说破，他们的关系，也就像船一样，只要轻轻一推，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而这推动的条件，等待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弗克森正抽着一支烟，悠闲的问“修斯，你知道得到你的办法是什么？”
我翻动AH最新的单子，没抬头“反正不是像你一样，上了就完事吧。”
他立刻笑了一下，吐出一口烟圈“起码我觉得，还是上了完事。”
我忍不住苦笑，挥了挥他身上的烟味，陈述道“野牛，你还记不记得，我其实很想好好活下去。”
弗克森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疑惑的音节，掐灭烟头“你现在不活得好好的吗？”
我点头，走近弗克森的身边坐下，从这个角度看，他的长相很能激发一部分女性潜在的血性，同时比起阿鲁尔家那些精心算计的商人，弗克森已经是小人中的真君子。虽然在此之前我几乎没有和阿鲁尔的次子见上一面。但仅凭他对于调查母辈隐晦死讯的手段来看，我的理智告诉我，这并不是一个多么安全的人，即使事后他的父亲竭力把这一手腕搬到看上去应该励精图治的大少爷的头衔之上。
可无论我认为嘉伦.阿鲁尔是一个多么糟糕的情人，我哥哥那边和他的关系似乎开始保持出不冷不热的温度，这毫无疑问是危险而且是我难以理解的。究竟是什么，让他可以说是刻意的接近这个人，我无从得知。
“弗克森！”我难得严肃的叫出他的名字“我可以告诉你，得到我的办法——”
弗克森不禁微微一怔。
“其一，让修亚.卡道夫进坟墓。”我说。
“那你那时候还会活着吗？”他微笑道“还有呢？”
“其二你恐怕永远都做不到了”我淡淡道“因为哥哥能为我做到的...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之后我如此按部就班的走下去，我想方设法的让一切结束。我想哭泣，我就微笑，我想微笑的时候...我没有想微笑的时候，我以为我结束和弗克森的关系，所有又刚刚展开——
我一直给自己制造一个漩涡，等待自己一点点滑落进去，只是等到弗克森和我一起跳进去的瞬间。爆炸声响起，我终于恍惚，我终于想起我从来也没有忘记过那个圣诞节的拥抱，也从来没有忘记过那个早晨化雪的声音，只是那个时候我只懂得什么是‘恨’，就像现在我开始懂得什么是‘爱’。
“野牛，野牛。”
“弗克森...”
“其实...”
剩下的三个字太轻、太珍贵......我只敢在夜寂无人的时候傻瓜一样说了一遍又一遍。
今晚的星空是那样美好，我想抓住还是措手不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