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 不知决然（1 / 1）

晚安，总想人在说完晚安后还陪她聊一聊天。没有充足的时间在光明正大的大街上亲近，没有享受别的情侣那样动不动就过情人节给对方买礼物，没有巧克力没有气球，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但也不想一个都没有。嘘寒问暖，频繁新鲜感，甜蜜的语言，迁就的感动，即使任性过头回来会尽快消气，做一个小公主.......这些现在都没有。

李凡清的晚上夜不能寐，台灯晾着，心里的始终却时刻滴答着。人到底是为什么来到这世界的呢，为了体验艰辛然后收获幸福吗。真是天真，哪有人一定就会幸福一定就会知足呢，从来都是从一出生就是不平等的，而后天往往成功也需要幸运和机遇，而长相就能够招来中间的两样，说到底，也是无言散场。

为什么第二天对方不和她多聊聊呢，最近得知的同事不是有了新男友或者参加了相亲，就是关系逐渐延伸至两个家庭，逐渐向婚姻接近。

李凡清偶尔也会想，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知足，这么欲求不满。想来想去，脑海里划过网站上看见过的那么多的传奇人物，那么多的疯狂的奢侈追求不断本身已经够拥有的耀眼的人还在不断的追求，声称那是生命，那是人生的巅峰追求那是艺术.......就算是先前的一个小女孩日后碰上命运般的时机抓住并且为之癫狂，就可以变的和原来完全不一样。就算最后沉沦了，她们的曾经闪耀过。过了地球上的大多数人都无法碰触的生活。

如果不是良好的家教，不是足够的重视，不是自身足够的样貌，可能连现在拥有的都不一定还在她身上吧。人真的很复杂，很不公平，很挣扎，很贪婪。如果没有家庭的宠溺，没有温馨，也许她李凡清还不如八端呢，如果像八端那样的人生，她又是否能和八端做的一样好呢，大概做不到吧。没她那么隐忍没她那么坚强。靠近八端给李凡清带来的是一幅新鲜的世界感官，在这个世界里她只要做八端的虔诚教徒就好，她不需要给予八端什么，八端不会约束她也不会放开，从来都是个奇妙的关系。新鲜的开始到不安的现在，到底变了的是什么。终究冷漠只能在一开始吸引人，一辈子的冷漠谁真正受得了。李凡清不怪八端，却开始怪自己是否一开始做错了选择。

李凡清从小的愿望是：有一个像爸爸妈妈一样完好的家庭；遇见一位贴心懂她呵护她到白头的帅气小伙子；生一对龙凤胎最好，一次两个省下一次的辛苦，一男一女，男的是哥哥，女的是妹妹。然后每次一回家就好热闹好幸福。长大后唱唱跳跳，小芭蕾舞到中学时因为家人怕学习和舞蹈忙不过来，在她同意的情况下放下了没再去跳了。舞蹈服送人了。还在坚持的伙伴有两个人已经是舞团的人了经常出差跟随舞团工作。她少女时候希望有一天成为一个明星拥有满屋子的衣物，有穿不玩的晚礼服，有摆不下的高跟鞋，奔向华丽的梦境与艺术的殿堂不问世事。

直到高中后认清楚现实，一边谨记不敢忘父母的教诲安排的路，一边熟知那些不为人知的背后那个圈子里并不纯粹，那里的人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好结果善始善终，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鲜亮，背后鲜血淋漓交杂着人性的混淆。一切没她想的那么容易和干净。她也没那么坚不可摧的心灵可以供人轰炸打钻。

开始脚踏实地，安好岁月，处静青春年华。像个淑女不打闹不喧哗，看电影看喜欢的欧美明星一次次在荧屏中重复死亡又重生。那时候是青春浩荡的时候，李凡清会画画，写点影评观后感，拥有自己的小挟粉丝’队。一起督促学习，背着别人私底下补习请家教，想要和志趣相同的人一同考中名门大学，那人生的第一关就能成功了吧，那样工作应该不会难找，她也可能去做些别的兴趣。但事实是她们谁都没考中梦想的学校，虽然结果也算是客观。

藏起来的设计人和图绘，那些减下来的彩色纸片小人。有男生画了很大很逼真的建筑物，他说日后会做一个建筑设计师，完成一个自己作品的里的大楼。到时候如果还联系就请你们参观。

现实就是现实，梦想是遥远的，而真正脚底下这个社会是骨感的。父母问她，你怕吗。看到这些所见所闻，了解了大学生有多难择业，生活费用支出有多庞大后。你还敢拿未来打赌吗？

李凡清说怕，不想那样子可怜，我想继续念。再念下去，我不想踏足底线社会......我再学习完成更高的教育能力就会变高了我再读好不好。父母开的会从晚餐后持续到半夜。给出李凡清几条建议，几条警告，妈妈先回屋了，爸爸真挚的注视着女儿握住她的一只手，拍着她：我希望你是像我和你妈建议的走，但是如果你想要别的选择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真的你想要的话，我们就同意了......谁叫你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李凡清靠在爸爸怀里哭。

李凡清决定按照父母建议的两条路去走，这两条路前边很相像，后面走哪条李凡清按照自身优势再去自行抉择。

高中时即使有青涩的小伙子约她，李凡清总会婉拒，少年少女的爱恋好脆弱好娇贵。不敢辜负父母和老师，李凡清平静做着那一级最美的届花，然后被新人取代。再从被人送信的最热烈时期延至到了遭人遗忘风格淘汰的冷淡时期。

只交往了屈指可数的几个志同道合不轻易许诺的人联系。也亲眼见证了一个女孩跟了混混后来不像人样的景象。触目惊心，原来人生的一步那么珍贵，一步错步步错，不走到最后都不知道真正宝贵的经历是什么。情书、恋爱、年轻堵在门口盯着少女们看的少年，都是危险的不该碰的。

终于进了当省算是不错的财经有名的大学，李凡清的存在淡漠的更加透明了。为了在校期间不会松懈坠落，李凡清即使脑袋不是很聪明很普通，也经常拿各种有人气的学霸学神激励自己，看励志的书，远离那些被大人们说没用的东西。面容姣好的女孩在学院总容易被搭讪，无论大家热论的风格是什么，最后简单看起来清纯的总是避不掉也要被骚扰。李凡清减了短发，喜欢穿一些老的女明星那个年代的服饰风格的衣服。不露不暴。她会给一些心爱的老传奇的人物写独立传记。私下里。不知道她的学生当她古董。李凡清善于保护自己一般不单独行动外出。出去总是和宿友说一声。

有那么大学里几个同系的可以与之来往信任的同学。李凡清那时候总爱做梦，做复古的梦。她想她上辈子该是个公主，不参与朝政宫廷，不牺牲与家族的宿命，有自己挑选伴侣的自由，过简单唯美的生活。她的课外任务外的兴趣是研究各国除了名的公主王妃。就算如此，不轻易心动，或者难以心动的李凡清在大学内的三分之一的时间里还是单身且自在的。心中再多的小激动都埋在梦里埋在故事的书卷中。

再然后出现，改变李凡清本来会平静伪装到最后也许会读书读到大龄趋势的这样一个人，田源像个魔法突然闯进来。与众不同的气息和脾气，用了很长时间打入李凡清的梦境。她的梦有公主，有花园，她不是高高在上的那个，却是被捧在手心的那一个，她愿意融入梦境成为一种艺术。田源倾听，不厌其烦，给她找很多资料，帮她整理。伴花使者们有意的减少送李凡清回去的机会，有了田源与李凡清接触的时间。李凡清一直没感觉，田源一直延续自己做的事情，也只是一再强调相处聊天很舒服，没其他的没关系。

当时少女的心总是朦胧的，只要来的是一位足够有耐心有品位善于扑捉等待的小伯爵，总会打动她们的心的。至少不是波澜不惊，足够意志坚定的人，她们的大学世界里是一个大书院。她们会有足够的时间去徘徊书间，详细定律，兴趣伟人，探寻好奇没有利益的好动。她们那一种人，李凡清那一种人。

可是不知不觉，田源那个人，就是那个不像年轻女孩许愿的王子，而像个嘘寒问暖懂得细节的伯爵性格的人，真的犯了错，把李凡清的公主心勾出来，船载她游乐呼。李凡清的心都飘起来，她开始会展现自己的优势，也开始会和田源说笑，被捧的太高了，就会不由自主轻浮起来。

李凡清大二末大三之间终于在两人暗生情愫，两方朋友圈早就打赌看好的情况下，走成了一对。

李凡清的谨慎被田源哄的越来越小，越来越享受那种呵护，被宠坏了的样子。也悄悄定型了她的学业路，至少不会再有大龄女博士的可能了。她想如果到大四两人还一直这个温度，互相都没变的话就把各自介绍给双方家长，两个人同时工作，最好不要离得太远。

此时躺在床上抱成婴儿在母体姿势的李凡清，就着屋内的粉色台灯一声停顿一声连续断断续续哭出抽泣声，带着强忍不想被隔壁不远屋的父母听到的苛求，和自责痛苦的感觉包围下，李凡清哭的很文艺化。她猜她哭的样子应该不差。

只是她又悔又恨，悔的是那么矜持精致维持的那些时光理智，就在遇到田源后怎么就改变了，如果不是她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足够接触到上流吗，可以看得更远更高吗。恨的是自己碰上的人竟是个比冲动男孩更可怕的人，先成为她的闺中男蜜，再打入她心，把她宠坏自以为是个公主后，再轻轻一句不爱了，放手了。让她那些疗伤的岁月里心阴郁了好久。

这种男人最可怕。好可怕。把人宠的无法无天再轻轻走掉。

扔下无法再回到从前心境的女孩在空场地。不甘冷落不知所谓。而且在李凡清没放弃之前，自暴自弃之后祈求对方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男孩的新爱人，她李凡清的对手是个异性。她根本无法逆转。双层的打击另她重新开始感情的勇气粉碎的细与空气。

因为还有家人支持，还有一两个死党闺蜜陪伴，有一个十三姨老拿自己的失败婚姻做比较没什么大不了，有重视且注意她自尊的亲人在，有那个如年幼时期疼爱她什么要求都应她的奶奶。有妈妈支开爸爸只和她睡夜晚常常抚摸她肩膀的陪伴。总算情绪稳定下来。工作正常执行。

好像一切也都好好的。

李凡清在最后眼泪干腻在眼眶时，又想起了八端那张冷清的面孔，那双无人时傲慢而黑暗的眼睛。做她的伴侣真是件找虐的事情，冰冷让她清醒，好奇的新一面世界原来是这样。这样她的人生一负一正就算归正了吧。谁也不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