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尤卡的痛苦（1 / 1）

脉搏，心跳准备着我的末日，带走我的死亡。

我没有更多的恐惧，唯有厌倦和面对黑暗的空虚。

————虞锦贵

我是我，你是你，我们应当只有到目前唯止的交集，即使过去我们被称作“我们”。

你会是最冷傲的王子，最优秀的杀手，而我只会是一抔黄土，如果可以，我只愿意是它，永受践踏。

尤卡，忘记我，这是你的责任。

夜风依旧在吹，玫瑰花海飞舞着片片的红，刺目的颜色，腥腻的味道，你紧握十指，张开双臂，拥抱漫天的血，在冰冷的寒夜里。

当爱不再成为海市蜃楼，孤单就不再孤单，寒冷就不再寒冷。

流沙幻影。

尤卡身着黑色的西服，头发凌乱，坐在墙角。酒吧今晚被他包场，周围显得格外空寂，没有音乐，没有灯光，也没有人影。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怔怔的，眼神模糊，似乎眼前的景物也在发生变化。

玫瑰花海，纯白的花瓣摇曳在微风中，柔和的光亮溢满了这个山谷。花海的中央是一片古式建筑，环绕成巨大的圆环，而圆环的中央是一栋尖塔似的楼阁，站在花海里朝着那里望去，它高高的挺立，似在享受着世人的膜拜与尊敬，颇有指点江山的气势，而在最上面挂着一块古朴的匾，沧桑的气息充斥着这个小小的空间。

尤卡，动手吧，这是我的命运。

尤卡，你应该明白，这是规矩，谁也违背不了。如果你不遵守，他是不会放过你的，弃子的下场难道你忘了吗？还是说你愿意这十几年的苦痛都白白的承受？

小卡，是你让我成为了一位合格的母亲，弥补了我这一生最大的遗憾，够了，我已经知足，我是一位不称职的母亲，我对别人的孩子犯了错，对自己的孩子也犯了错，我不可原谅。可是你不一样，你是要成为最厉害的杀手的人。

小卡，如果你把我当成妈妈就听我的话，我愿意为你做这最后一件事。

动手吧……动手！听见没有，我让你动手！

小卡…………

碰…………刺耳的声音充斥在山谷中，久不停歇，染血的玫瑰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让人难过，花瓣飞舞，他就那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望着那座高塔，似乎看见了病床上那一位眼中欣慰的眼光，看见了他安详的表情，和他搭在床沿边无力的手。

小卡，小夕就是我的亲身女儿，答应妈妈，好好照顾她，答应我……

妈妈……我答应你。

尤卡的眼角滑下晶莹的泪珠，他不敢相信，他真的杀了她，那颗子弹深深地扎进她的心脏，鲜红的血液顺着白裙，染红一大片，像是为祭奠死神而盛开的花，扎根在黄泉的岸边。

你是我的妈妈，永远都是，我会替你照顾她。我会告诉她，你一直都是爱她的。他紧紧地抱住她，像是拥抱自己的恋人一般用满心的温柔呵护着她，不让她倒下。漆黑的发遮住尤卡的眼，那是一双怎样的眼，死神之眼，只一眼就可以让人不得动弹任人宰割的死神之眼，刘海的那一滴殷红似是干涸，终未落下。

你是曾经的月，就这样落了。

在你的面前，我是谁？

我是你的救赎

你双手叠合的角度

有光渗进来，像纱幔

透明柔软，那么明亮。

你不是神，甚至有着肮脏污秽的过去

你跳进大海

跃入深渊

却跌落在我的怀里，

藏进我的心里。

而我

沉浸在你温暖的怀中，

我们相依

睡去。

只有我知道的你

将我拉出冰冷宏伟的城堡的你

额上伤痕狰狞却始终温柔对我的你

黑夜中存在的你，我们在夜中相识

相遇

现在你终在我的怀里安心的

永久的睡去

心口那一片温润已渐渐冰冷

那朵花

鲜红的花

那是我的永远。

妈妈，我爱你。

殇的情愫充斥在胸口，他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下，像是血液一样的红酒从嘴角滴下，郁结在仇恨的世界里的心脏一次又一次的强有力地跳动，杀意弥漫在空气中，一股嗜血的冲动侵袭着他的神经，可是这种念头刚一出现便被他深深地压抑下去。

我是人，不是魔鬼。

妈妈……尤卡皱着眉头，沉沉睡去。

醉了

就全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