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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什么？”汤姆没有听懂，虽然他每一个单词听得都很清楚。

哈利却没勇气张口再说一次。

这几天他想了很多，但又好像什么都没想。他的脑子里一直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在告诉他，汤姆是杀了他父母的人，他怎么能再和他做朋友呢？甚至汤姆只要一叫他名字，他都会下意识地忍不住地回话。而另一个则告诉他，汤姆现在才十二岁，没有伤害过任何一个人，他为什么要为自己还没有做过的事情负责？

“邓不利多教授说……”哈利结结巴巴地说。

“邓不利多说什么！”汤姆心里狠狠地给邓不利多记了一笔。在他看来，邓不利多简直就是和他犯冲。

“他说，伏地魔的原名叫做汤姆·里德尔，而且他是五十多年前的斯莱特林的学生。所以……”哈利说不下去了。

汤姆哼了一声接了上去，“所以，伏地魔就是我的未来，是我杀死了你的父母，对吗？”

哈利没敢接，他的直觉告诉他，如果他敢说一个“是”字，他一定会死的很惨。

汤姆没等到哈利的回答，直接当他默认了。汤姆忍住了冲出嘴的怒火，焦躁地在房间里转来转去，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汤姆虽然认为就算伏地魔是他的未来时，只要现在的他没有做，那伏地魔造的孽和他一纳特的关系都没有。但这件事的关键点在于哈利是怎么看，哈利认为没有关系才是没有关系。

“哈利，”汤姆一字一顿地说，“我没有做。我也不可能做。”

“哈利，你是我从小到大唯一的朋友，是唯一能让我心甘情愿付出的人，我不可能做任何可能导致我失去你的事情。哈利，没有你，我就是孤家寡人。你能想像没有一个朋友地活着吗？”

哈利没有接话。寂静简直要勒死汤姆了，他开口了，声音里带着哈利从来没听过的哀求，甚至都带着一丝可怜兮兮的意味。“哈利……”

哈利落荒而逃，“晚宴要开始了，我们回来再说。”

汤姆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一半。

哈利的心思根本不在晚宴上，只有在邓不利多奖励他们几个人保护了魔法石时才为格兰芬多取得学院杯高兴一会儿。赫敏在晚宴一结束就拉住了他。

“哈利，这两天你是怎么了？跟丢了魂似的。”赫敏拉着哈利上上下下打量着，好像这样就能瞧出来似的。

“没，没什么。”哈利不敢抬头看赫敏的眼睛。

“你觉得你像是没什么的样子？！”赫敏急了，“有什么事你说啊，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哈利犹豫了一下，拉着赫敏到了一条无人的走廊。

“赫敏，恩，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和你关系很好的一个朋友，他未来会成为一个大坏人，甚至于杀死你的父母，你会不会和他绝交？”

“你问这个干什么？是你碰到什么了吗？”赫敏狐疑地说。

“你不要管这个！说就行了！”

“那他现在是好是坏呢？”

“现在他很好。”哈利一想起汤姆，想到的都是汤姆帮他补课时温柔细致的声音，还有每天叮嘱他穿衣吃饭，和他聊一些内心深处的连赫敏罗恩都不能说的话。

“看来你自己就能决断了，问我干嘛？”赫敏翻了个白眼，“快回吧，明天就要回家了，懒得在这看你笑得跟白痴似的。”

“可……”

“可什么可，和你相处的是现在的，不是未来的。未来的未来再纠结。乖，回去睡觉了啊！”赫敏把哈利推出了走廊。

赫敏上床以前突然想到：杀死哈利父母的不就是伏地魔吗？哈利在想什么？

汤姆没有去参加年终晚宴，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呆在宿舍里了。汤姆攥着魔杖估摸着时间，觉得哈利差不多回宿舍了就开始一声声地呼唤哈利。

哈利告别赫敏后就溜出了格兰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躲进了他和汤姆的有求必应屋的房间里。

刚拿起魔杖，就听到汤姆的声音。哈利直接说：“汤姆，对不起，把你没干过的事情算到你头上是我的不对。”还没等汤姆高兴，哈利的下一句话就来了：“但我以后会监督你，不让你走上歪路，你没有异议吧？”

汤姆：“……”

我能有异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