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瑶望西楼 > 第四章 红绸染江山

第四章 红绸染江山(1 / 1)

目 录
好书推荐: 耐操特助 奸商是良人 一面桃缘 娘子可安好之御夫计 龙天修神记 鉴宝 电影之王 [快穿]前男友都在躺枪 综穿之男配逆袭记 误长生

北魏成帝一年,景宸十五岁,沈慕白十八岁,孟焱二十一岁,景莘十七岁,李牧二十三岁

今正值立春,万物复苏,欣欣向荣,为贺皇后诞下皇子,特举办百日宫宴,邀请西楚皇帝孟焱参加,也为共商对抗东竭大军,孟焱‘好心’带上了已在西楚十二年质子,如今已有二十岁的皇二子李诘一同来到宫宴。

成帝李牧坐在正中,身侧是温婉的皇后,右侧是孟焱,孟焱身边坐着的是二皇子李诘,身后站着一着火红色劲装的我,左侧的席位是皇四子李祁,俊朗的外表,与李牧有几分相似,他的身侧是沈慕白,他举杯朝我一笑,我也回以微笑。

李诘微胖的身躯,脸上的赘肉一笑就抖动,有些憨傻,只知看着堂下衣着暴露的舞姬,我看到李牧同样也目不转睛,完全不顾身侧有些不悦的皇后,我冷笑,北魏的皇帝还真是一个德性。

“皇弟在西楚多年,必是想念北魏的食物,你皇嫂特意准备了很多你小时候爱吃的食物,你可满意?”李牧从歌舞中转过视线,轻蔑地看向李诘。

“满意,多谢皇兄,多谢皇嫂。”

“满意就好,不过你这谢还的归功于你母妃,她思念你成疾,多年缠绵病榻,盼你归来,稍后,你要去瞧瞧你母妃。”

“皇兄在说什么,皇弟不知,皇弟的母亲只有一人便是已故的先皇后。”这李诘看起来傻乎乎的,但明眼人都知,他也是个扮猪吃老虎的主,这李牧很是厌恶先帝的妃子,自他登基,无子的妃子不是给文帝陪葬,就是被发配到庵堂,有子的妃子,都居在寿安殿,未经允许不得出入,如同禁闭。

“皇弟还如幼时一般聪慧,今日的舞姬姿色倒是不错,皇弟若是喜欢,待会让她们好好伺候你。”李牧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那年,用手段才将本该是自己去西楚做质子换成了李诘,文帝本是很喜欢这二皇子,也因那年的误会,才狠心将他送去西楚,如今就算他回来,这皇位都坐了一年,早已稳固,而且,这李诘的性子早已磨平,还怕什么,想到此处,李牧对李诘的态度也好了不少。

“那就多谢皇兄美意了。”李诘笑着接受,眼睛依然色眯眯地看着堂下的舞姬那曼妙的身姿。

“元帝,稍后朕特意为你准备了一节目,你定要好好欣赏。”堂下的舞姬领赏后退场。

“筝”一曲琴音响起,琴音高低起伏,扣人心弦,行云流水间讲述了一个动人的故事,在场的每个人都进入那琴曲中,沉浸其中,随着最后一尾琴音散去,堂内似乎还残留着余音。

“好,此曲寓意深长,只闻琴音不见其人,敢问成帝,不知是何人所奏。”孟焱拍手叫绝,他的心思我岂会不知,他根本不懂琴律,只盼这琴曲出自景宸之手。

“请奏曲者进来。”

“是,公主,请。”侍女从内堂的一侧带出一位蒙着面纱,抱着琴具的女子出来。

“参见皇兄,皇嫂,元帝。”女子一袭鹅黄色宫装,施施然行了一礼,孟焱看了一眼,失望不言而喻,虽然蒙着面纱,他已认出那女子并不是日思夜想的人。

“皇妹为何蒙着面纱?”李牧又岂能认不出自己的妹妹,心中早已了然,既然她想故作神秘,也不去戳破。

“回皇兄,景莘蒙着面纱是望今日能寻得一如意郎君,让他摘下面纱。”景莘含情脉脉看向沈慕白的方向。

“原来如此,倒是朕疏忽了,原来皇妹也到了待嫁的年纪,来,你坐到你皇嫂身边,仔细看这堂中可有你喜欢的人,皇兄给你做主。”

“多谢皇兄。”景莘行了一礼,太监立刻在皇后身边设下桌椅,景莘将手中的琴具交给侍女,坐下,眼睛依然瞧着沈慕白,可是沈慕白却未看她一眼。

一群舞姬一袭火红的舞衣,以红纱覆面,白皙的脚踝上缠着金玲,每一步都叮当作响,手臂间缠着红绸,拥着中间同样一袭装束女子鱼贯而入,一曲如同战曲的音律响起,舞姬开始舞动,手里的红绸飞舞,激战,如同身临战场,随着音律达到高潮,舞姬手下的动作也越发快速,一场大战也进入高潮,音律慢慢减弱,直至消散,舞姬倒地,只有中心的舞姬傲然站立,冰凉的美目看着所有人,眉宇间的洛神花印记熠熠生辉。

“好,精彩,皇妹这一曲战舞,十分精彩,来人,赏。”李牧认出是景宸,一曲战舞每个人都心头激荡,壮志昂扬,李牧起身鼓掌,舞姬都起身跪谢。

“多谢皇兄。”清冷的话语从景宸口中说出不带一丝情感,红纱覆着的面容让人想入非非。

一曲战舞,一个身姿落入了多少人的心间,为之动容,孟焱看着眼前的女子,对她灿烂一笑,沈慕白温和地看着堂下的女子,景莘握紧手中的酒杯,脸上全是嫉恨。

“来人,赐坐。”太监不知是受命令还是自作聪明,将景宸的座位安排在孟焱的左侧,景宸皱了皱眉,没说什么,还是坐下了。

“景宸,三年未见,你倒是给了我一份很大的惊喜。”孟焱眼含春风,将糕点放入景宸面前的玉碗中。

“是么,元帝这样,我倒是受到了惊吓。”景宸没有一丝感情,说完不去看他,看下堂下的继续的歌舞,但都比不上刚才的战舞惊心动魄。

孟焱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景宸冷意的双目,也就止了话,索然无味地欣赏歌舞。

沈慕白看到坐在孟焱身边的景宸,胸口有些闷,饮下那一杯一杯的酒,苦涩蔓延。

一曲歌舞散去,景莘跪在堂下。

“皇妹这是何意?”

“皇兄,刚才答应皇妹的事可算数?”

“哦,皇妹看上这堂内的何人了?”

“皇妹对沈丞相早已倾心,与沈丞相青梅竹马长大,望皇兄成全,赐下婚约。”景莘羞涩地看着沈慕白,沈慕白手中的酒一晃,撒出不少。

“原来是子湛啊,皇妹真是好眼光,竟看上朕的得力助手,好,子湛才华横溢,与你一同长大,情谊深厚,今日正值朕皇儿百日诞辰,倒不如来个双喜临门,子湛,朕这皇妹便交予你了,你要好好对她啊。”李牧似完全没有给沈慕白推辞的机会,堂下的大臣也纷纷祝福,景莘脸上尽是幸福的笑,只有沈慕白落幕地看着景宸,景宸双手握着火红的舞裙,眼中射出寒意,红纱下的脸看不清表情,孟焱心疼地掰开她的手,握紧,任由她将尖利的指甲嵌入自己的手心。

“成帝,本皇与三公主的婚约早已定下,约定等三公主十六年华嫁到西楚,今日得见三公主天仙美貌,一见钟情,再者本皇年纪不小,朝中上下日益催促,三公主也快年满十六,再者北魏的美食精致诱人,又遇沈丞相和公主的婚约,本皇可否留下观摩一番,再带三公主一同回西楚举办婚礼?”孟焱刚说完这番话,手心被狠狠刺了一下,他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是倾身到景宸耳边说,切莫调皮,日后有的是机会。

“哈哈,成人之美乃君子作风,今日良辰美景,何不来个三喜临门,皇后,二皇妹的婚事交由你筹措,一定要风风光光,让元帝能好好借鉴,倒是给三妹一个更壮观的婚礼。”

堂内一派喜气洋洋,杯酒交错,阿谀奉承,直至深夜才结束。

“皇上,东竭大汗亲帅十万大军已在雁门关外五百里处扎营。”沈慕白拿着从边关送来的战报忧心地说。

“竟这么快,不知元帝有何对策?”

“还请成帝放心,东竭此次倾囊而出,国内必定兵力空虚,本皇已派顾枫前去,乘机夺下那东竭城池,另会调三万大军,与北魏大军会和,与东竭正面迎战,届时,本皇会亲自出征。”孟焱脸上意气风发,这次大战,有十足把握要将那心头大患连根拔起,也因昨日成帝许下的诺言,脸上毫不掩饰的欢愉。

“好,往后便是自家人了,朕也别叫你元帝,就叫你妹夫可好。”

“好,大哥,小弟已安排好部署,倒是北魏大军就在此处正面迎敌,西楚大军就分成两翼在……”

御书房里,三人一直在商讨,午间的用膳也是在里面,直至日落西山,沈慕白才步出御书房,孟焱还在于李牧商讨最后事宜。

“沈大人,公主有请。”茗湘在御书房外门等了许久,终于看到沈慕白的身影,看四下无人,便上前说道。

“好,带路吧。”沈慕白垂下眼帘,跟着茗湘去了国子监,国子监一如从前,只是少了朗朗读书声和欢笑声,先帝皇子皇女长大,也不在此处学习,李牧刚登记,只有一子,因而,国子监变得有些冷清。

沈慕白走进国子监,茗湘识趣在门外等候,为他关上大门,国子监院子中的大树郁郁葱葱,上面悬挂着各式的灯笼,有美人,有动物,有树木,形态各异,泛着柔和的灯光,树下的石桌上摆着精致的糕点,清幽的茶香沁人心脾,沈慕白走到树下,修长的手指,抚摸灯笼上熟悉的画作,记忆涌上脑海。

“慕白,你终于来了。”景宸从房中走出,看到呆愣的沈慕白,悄声走到他身后,环抱他的腰肢,靠在他背脊上,轻启贝齿:“这些,我准备了很久,本来准备在年节与你一同欣赏,可惜,我手笨,到现在才完成,你却再不能与我一同欣赏,只能与二皇姐。”

“景宸,对不起,我本该拒绝的。”沈慕白有些无奈,双手覆盖腰间的手,一丝凉意传上掌心,身子微颤。

“慕白,我知道,我不怪你,我们离开这里可好?”

“景宸,我们走不了,无论去到哪里都逃不出这宿命,天下之大,根本没有我们容身之处。”沈慕白叹了口气,身后的人儿不再靠着,腰间的双手也抽回,他转身看着景宸心碎的眼睛。

“慕白,你难道真的希望我嫁到西楚?”景宸认真地看着沈慕白,只要他敢说一句是,自己与他之间的情意便在此刻崩塌,不复存在。

“是,为了北魏百姓,为了世间安宁,还请三公主为大局着想。”沈慕白闭上双眼,不去看那漆黑的眸,抑制自己的心口,说出违心的话。

“好,真好,沈慕白,如你所愿。”景宸冷然一笑,看着这个在自己身边十年的人,如此绝情,心碎裂成无数片,转身,摇摇晃晃,打开门,任由眼泪肆虐,不再去看身后的人。

“对不起,若有来生,我不会再将你送入别人的怀抱。”沈慕白紧咬着唇,嫣红的血从唇间滴落,用指腹拂去,沾着血液的手指拂过一盏画着俊美男子的灯笼,血玷污了男子的面容,再也看不到那熟悉的眉眼。

“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沈慕白,你要这样对我,呜呜。”景宸抱着双腿坐在御花园的锦鲤池边,埋头痛哭。

“我还当是那只迷路的小猫,原来是个美人,美人,怎么,缘何在此哭泣?”

“滚,是你,孟焱。”景宸被打扰,有些恼怒,带着泪痕的脸,抬起,看到一脸戏谑的脸,竟是孟焱那张讨厌的脸。

“原来是我的皇后,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夫君,让夫君替你出气。”

“什么皇后,你乱说什么,我才不是你的皇后。”景宸像一只炸毛的刺猬,跳起身,不服输的抬头,恶狠狠地瞪着孟焱,若不是因他,自己根本不会从小就贴上西楚皇后的标签。

“我家的小宸生气的样子也这般可爱。”孟焱笑着捏了捏景宸的脸。

“你混蛋。”景宸生气地踹了孟焱右脚。

“啊哟。”孟焱捂着右脚,蹲在地上,十分痛苦,不能起身。

“喂,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躲?”景宸有些担忧,但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

“唔,四年前与东竭大军战斗,被箭射中小腿骨,落下了病根,你这一脚正好踹到患处。”孟焱有些痛苦,皱着眉,可怜兮兮地看着景宸。

“啊,你怎么不早说,怎么办,我去找御医吧。”景宸一脸急切,蹲在孟焱身边,不知所措。

“没事的,出气了,气也消了吧。”孟焱拉着景宸,景宸一时不稳,跌坐在孟焱怀中,孟焱顺势将她搂入怀中,哪还有刚才的痛苦之色。

“你不是诓我的吧。”景宸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有些怀疑。

“你如此精明,我哪敢骗你,是真的,你可愿听我讲那战场的事?”孟焱指腹轻柔地拂去景宸脸上的泪痕,就这样抱着她,为她讲诉战场上的点点滴滴,看着她的小脸,美丽的双目欲睁欲闭,终还是合上了,他叹了口气,抱着她站起身,双腿的麻木,让他差点跪倒在地上,还是强硬地撑住,看到怀中的人儿没有惊醒,松了口气,一瘸一拐抱着她回她的宫殿,我站在他们看不见的角落,任由晚间的寒凉侵蚀了我的骨髓。

北魏成帝一年春中,成帝亲帅三万大军在雁门关正面迎击东竭十万大军,战鼓声声,东竭大军各个孔武有力,这场悬殊的战争早有了结局,不到一个回合,北魏大军节节败退,成帝带着不到一万的残兵退入雁门关,任凭东竭将士叫喊都不出来,东竭大军也因雁门关地势险要,又有箭雨从城门落下一时间也无法攻破,只能暂时驻扎在雁门关两百里处,因得了首战胜利,东竭大军欢欣鼓舞,杀羊宰牛,饮酒作乐。

雁门关中的将士一派灰头土脸,刚刚还在身侧奋战的战友,如今已经战死沙场,连尸首都不能抬回,北魏大军有些丧气。

“子湛,那帮东竭蛮子真不是人,朕眼睁睁看着身边的战士一个个倒下,却无能为力,三万大军啊,回来的连一万都不到,朕真的很想现在就冲过去,取了那东竭大汗的首级。”李牧身上还穿着布满已经干涸的盔甲,经过上午的这场战斗,他的手到现在还在颤抖。

“皇上,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以计谋行事。”

“哎,此次若能一举端平东竭,我们北魏也不用处处受制于西楚”李牧狠狠折断手中的笔。

这一天,雁门关外只有上午的一场战事,留下的是满地的鲜血,和残破的身躯,乌鸦在身躯上飞舞,啄食那些战士的身躯,留下累累白骨。

喝了酒的东竭大军,防备有所减弱,夜幕悄悄降临,一阵喧闹,东竭大军后方,亮起火光,杀声滔天,没多久,左翼也传来兵刃相交的声音,同时右翼也打了起来,前方大军探子查看后,发现三面的敌军都举着“楚”的旗帜,东竭大汗立刻将先锋军队分成四队,援助三面,就在此时,雁门关大门打开,玄梯落下,本该在关中灰心丧气的北魏大军,威风凛凛出现在门前,成帝意气风发,指挥,身后的三万将士冲入东竭大军,与东竭可汗正面迎战。

一将功成万骨枯,北魏六万大军,西楚三万大军,狠狠搓了东竭的锐气,同样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东竭大汗在身旁亲信的护送下,带着仅剩五万的大军灰溜溜往东竭方向归去,途中,遭遇了很多次西楚小部分军士的偷袭,又损失了一万将士,终于到达东竭城门时,喊门,迎来的不是开启的城门,而是无数的箭雨,城门上这才挂起“楚”旗帜,孟焱如天人般站在城楼上,冷冷得看着东竭残军,城门上还绑着东竭大汗的妻子孩子,身上全是鞭痕,痛哭流涕,东竭大汗下令攻上城楼,东竭将士红着双眼,前赴后继,踩着前人的尸身爬向那城楼,那用血肉堆砌的人梯,直上东竭城楼,终于爬上的军士,却被早已准备好的西楚将士,斩杀,东竭大汗口吐鲜血。

“摩图,本皇敬佩你的本事,今日你已无力回天,你若能束手就擒,本皇可答应你好好对待你的将士、百姓和你的妻儿。”孟焱清冷的声音在城楼响起,城楼上的箭雨稍停。

“孟焱,本汗与你西楚斗了十几年,我们互有输赢,中原有句古话叫祸不及妻儿,你比你那父亲还狠。”

“他没我狠,因而注定失败。”

“好,孟焱,我摩图败在你手上,心服口服,望你遵守刚才的诺言,唔。”摩图从马背上抽出一柄刀,抹向自己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他跌落马匹,身旁的将士红了眼眶。

“很好,摩图,我孟焱敬重你,不想你孤孤单单上路,来人,将他的妻儿送去陪他。”孟焱冷冷的命令,不去听身后凄惨的喊叫,优雅地走下城楼,东竭军士看到城楼上推下的人,愤怒涌上心头,杀向城楼,却被如雨的箭失,刺成了刺猬。

“孟焱,你何时变得如此狠心?”我一袭红衣,拦住冷然的脸上不带一丝情感的孟焱。

“自古成王败寇,红瑶,你难道忘了,东竭数次骚扰西楚边境,奸淫辱略,无恶不作,若今日,我是那个失败者,得到的会是现在的十倍。”春风带着一丝腥味,吹乱了我的发丝,我看着已经越来越陌生的孟焱,模糊了双眼,我找不到方向,不知还该不该守护在他身旁。

一场战争,东竭覆灭,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人们不记得失败者,只记得那日站在城楼上衣炔翻飞,运筹帷幄的天人般冷峻的身影。

一场战争,西楚终收复了东竭,西楚大军进驻东竭各个城池,善待百姓,不去骚扰百姓,孟焱倒遵守了这个承诺,东竭人民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谁也不记得那个为他们,为守护家园奋战的王。

一场战争,北魏倾尽兵力,六万大军,回归时只剩两万,虽获得的是胜利,是边境的安宁,可是付出的是血的代价,将士马革裹尸,归家时,只有残躯,北魏得到的不过是安宁罢了,可是这一份惨烈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呢。

孟焱并没有回西楚,而是迫不及待打马,日夜兼程,用了三日的功夫,身上的战袍已染上灰尘,犹如自己的宫廷,长驱直入,跑到景洛宫,只为将战争胜利好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景宸。

“景宸,我回来了。”孟焱看到一袭素衣,没有任何首饰,乌黑的发上别着一朵小小的绒花,跪在几个牌位前,有些讶异。

“孟焱,呵呵,恭喜元帝收复东竭,如今你可是天下霸主,这北魏怕也是你囊中之物了吧。”景宸起身,看着孟焱,一阵冷笑,漆黑的眸中全是冷意和恨意。

“景宸,你到底怎么了?”

“元帝从宫外进来,难道没听到满城恸哭,难道没看到冥纸漫天?哦,我忘了,元帝是无心之人,眼中又岂有这些穷苦百姓。”本是完完整整,为报效国家去了那战场,结果战死沙场,连完整的尸首都带不回,整整三日,北魏被哀伤笼罩,不少将士的家属跪在皇城外,哀声滔天,景宸找来死去将士的名字刻在牌位上,在景洛宫设下灵堂,为他们守灵。

“景宸,自古战争都是如此,我若不这么做,死的便是这北魏的百姓,可能是你,可能是我,东竭百姓是不是会如你一样,为我们守灵?”孟焱撇了一眼牌位上密密麻麻的名字,冷酷地说。

“我不是你,永远都不可能像你一般冷酷无情。”

“你这样就很好,景宸,永远都不要对我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漠,景宸,等你二皇姐的婚事结束,我就带你回西楚,成亲。”孟焱转身,不去看身后的景宸是何表情。

北魏成帝一年夏末,沈慕白与景莘的婚事冲散了皇城三月的殇,红绸满天飞舞,血红的玫瑰铺满皇城主街道,礼乐响彻天际,皇家马车载着无数珍宝嫁妆,沈慕白一袭红衣,骑着白马,俊朗的脸上挂着笑容,只是不知是真是假,从皇城出来,身后的马车中,金黄的纱帘下,若隐若现,一袭红嫁衣,覆着珍珠帘,精致的妆容,透出皇家的贵气,百姓跪在街道两边,不敢抬头去看那皇家公主的容貌。

“孟焱,你说带我走,现在可否兑现?”景宸与孟焱站在皇城的城楼上看着这一场盛大的婚礼,景宸眼中只有那刺眼的红和马上的人。

“当然,马车行装都已准备好,随时可以启程。”孟焱虽然知晓景宸想离开不是为了自己,但心中还是有些愉悦,他相信时间能冲淡一切。

“走吧。”一张画纸从城楼飘下,伴着夏日的风飘荡,慢慢坠入血红的玫瑰中,一张清俊的脸埋葬在玫瑰花瓣里,没人会在意。

目 录
新书推荐: 不正经事务所的逆袭法则 至尊狂婿 问鼎:从一等功臣到权力巅峰 200斤真千金是满级大佬,炸翻京圈! 谁说这孩子出生,这孩子可太棒了 别卷了!回村开民宿,爆火又暴富 我在泡沫东京画漫画 玫色棋局 基层权途:从扶贫开始平步青云 八百块,氪出了个高等文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