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山雨欲来（1 / 1）
清明假期已过，家里只剩她一个人，终于可以静静地吃完一顿早饭。
齐悦返回楼上，看着桌子上那两件东西—文凭和工作。
高三时她辍学。本身就不是学习那块料，在那种紧张的气氛下更是要被逼疯了。齐悦当时还和齐文亦商量过，他给出的意见是这样的。
“别为难自己，我们不给你任何压力，开心活吧。”
然后，齐悦就真去开心活了。她进入社会的第一份工作是在酒吧当服务生，当时信心满满，立志要混成驻唱歌手。
哦，对，齐悦都快忘了，她小混混般的过去其实还有着一个小小的梦想呢。
她挺喜欢唱歌的，唱得也不错，希望某天…
但她没能成功。
母亲突然自杀以及那本书，打乱了一切。
女孩都早熟，齐悦小学时就猜到母亲的职业。她是个孽种，曾经有段时间内心深深厌恶自己，还做出过一些自暴自弃的事。后来她常常看见母亲深夜痛哭，泪珠一串一串地掉，渐渐，那心里所有的埋怨也都消失了。
而齐文亦呢，她一直把他当成解救她们母女的绅士。
事实却是，他就是那个她恨了千万次的父亲。
齐悦回忆到这，胸口开始憋闷，突然烦得要死。
手机不适时地响起来。看过来电，直接长按关了手机。心情烦的时候，她谁都不想理。
齐悦又盯了那两件东西一会儿，拿起提包离开家。
她按着纸上记着的公司地址找了过来，站在窗几明亮的大楼前，开始犹豫。
那个工作就在里面，但接受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都是虚假的，过得不累吗？
掏出兜里的手机，刚一开机就来了好几条短信。她读着最新那条的问题回了过去。
“我在外面。”
展程的电话很快回过来 。“挂电话很爽吗？”
“我很烦，展程。”
“很烦就挂我电话？”
“你带我去玩吧。”
“呵，男朋友就是陪你玩的？”
“下次陪你睡！”
展程发现她真是会抓重点，“你在哪？”
齐悦说了地址就站在路边等着，展程说路程不远，一会儿就能到。
她低头随便踢着步子，突然面前停下一辆车。
“这么快啊！”齐悦抬起头，竟然是一身警服的李南风。
“你在这干什么？”李南风从警车上下来。
“哦，来这办点事。你怎么在这？”齐悦记得他管辖的地方不是这片。
“调地方了，我现在管这片。分局就在前面。”李南风说着手指指了一个方向。
“怎么换地方了？”
李南风那片娱乐场所很多，其中也有杨启维的娱乐会所，而他管辖不会看人情放水，他猜可能被人使绊调了地方。“我想换个环境。对了，前段时间工作交接很忙，没有联系你，我还欠你一顿饭，什么时候你有空我补上。”
“不用，你太客气了。”
“用得，上次挺不好意思。”
“那等回来有空吧，今天我有事。”
警车离开后不到一分钟，展程的车转过路口开了过来。齐悦松了一口气，还好错开了，不然以展程的性格，刚才看见估计又要不欢而散。
她从前面绕过，坐上副驾驶。
“别再去动物园了，幼稚死了！”
“那你想去哪儿？购物？”展程斜瞟了她一眼。
“那也没意思！我现在很烦！展程，你们这些人平常去哪找乐子，带我去见识见识吧。”
“你烦什么？”
“大姨妈来心情烦躁，你不知道啊？妇科大夫！”
展程伸手拍了她脑袋一下，“谁让你那么叫得！再叫小心我生气真办了你！”
“呵呵。”
车停在一家茶楼前，齐悦看了看，“你平常都来这找乐子？”
“是啊。”展程回答地很坦诚。
齐悦觉得可能里面是别有洞天，打起精神跟着进去。等进了包间，展程点了一壶茶，服务员果真上了一壶茶后。她怒起，“你玩我呢！”
展程悠哉地倒了茶喝着，“齐悦，你一个女孩子，在哪儿学得浑话，什么“找乐子”，那是你该说得吗！”
“我要被你气出内伤了！！”
展程伸手把她捞过来，手掌顺着衣摆进去，“都内伤了啊？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手停在腹部，“是这吗？还是…”继续往上揉在胸部，“这呢？”
齐悦还没来得及回答，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呦，来得不是时候啊。陈旭，快进来看！”杨启维错开身让出道。
等陈旭进来的时候，展程已经放开了齐悦。
“陈旭，你进来晚了，遗憾那。展程，我刚才看见了，用不用交钱啊？”
齐悦看见后面跟着崔溪溪，还有两个女孩。崔溪溪朝她笑着招招手。
“不用，留着打赏你了。”展程回道。
“那我没看见倒是吃亏了。展程，大家都是发小，不能厚此薄彼。”陈旭不依不饶。
“行啊。”展程又扯过齐悦，“想看什么？可以命题。”
杨启维哈哈笑了起来，“来个全套吧。”
齐悦听着他们插科打诨，一直阴霾的心情倒也消散不少。
“展程，叫我们来不会就是看你们表演节目吧？”
“那不得美死你们！我看今天天不错，咱们出海溜一圈吧。”展程看着齐悦说完这句话。
今天天气是不错，风和日丽，阳光灿烂。一行人来到码头，齐悦看见停靠在岸的豪华游艇时，拽着展程的手指拉了拉。
展程放慢脚步，等所有人超过后，问道，“要跟我说什么？”
齐悦指着甲板，“我们等会玩那个吧，杰克和肉丝，you jump I jump。”
展程抬胳膊，圈着她的脖子，“出海说这个不吉利！”
“有这个讲究吗？我只是想浪漫一下而已。”
事实证明展程真的只是在找借口，因为开动后，齐悦拉着他往甲板前面走时，展程很不情愿地扯在后面。
“齐悦，太庸俗了你！”
齐悦并不理会。展程是真的不想玩那个动作，在半道就将她压在护栏上。
“想找刺激的话，我有更好的。”
心中一股邪念起来，他抱起齐悦，将她上半身送出栏杆，胳膊紧圈在腰上。
“刺激吗？”
毫无心理准备，刚才幸福的期待一下子变成惊恐。齐悦吓呆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只是任凭海风和激起的海水拍打在身上。
展程看她没反应，赶紧抱了回来，“没事吧？吓傻了？”
齐悦瞪着他，拽着他衣服前襟就咬上嘴唇，只一下就冒出了血。
这变脸也真他妈的快，展程舔了一下血也狠狠咬上她。
而当他触到柔柔的嘴唇时，心里软了一下，由咬变成舔，最后舌头伸进。
齐悦还在气愤，扭在怀中不断挣扎。展程箍紧她的背，玩命得追逐她的舌。
“呜…”
鲜血是最好的口红，这时的齐悦有多烈就有多诱人。那点怒气早就消失不见，展程吻得只剩情.欲，顶胯让她感受他的想法。大手摩过后背，触上耳廓。
口哨声响起。
展程慢慢放开她，平静情绪。齐悦歪在他身上，喘着气。
“这次就要收费了。走吧，问他们要钱。”
牵起她的手返回。半路展程接到家里的电话，放开手走到远处说话。
齐悦呆呆看着被松开的手。站在上面的溪溪叫了声她的名字，齐悦看去，溪溪朝她做了一个捂脸害羞的鬼脸。
低头轻笑了声，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新鲜的玩伴。
展程很快走了过来，“爷爷找我有事，我得回去一趟。”
“那我跟你一起走。”
上面的一行人一起下来。
“你不是烦吗？跟他们一起玩玩散散心。”
展程向他们说明缘由。
游艇靠岸后他离开，齐悦也准备一起下去。
溪溪走过来挽着她的胳膊，“别走了，陪我一起玩吧好不好。”
展程也回头，拍拍她的脸，“好好玩吧，我办完事还有时间就来找你。”车钥匙交到她手上，“车给你留下，想去哪儿玩就去吧。”
回到家，已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他进门，奶奶问他吃饭了没。
“没有。找爷爷聊完，我再下来吃。”
“好吧，你快上去吧，你爸爸也在。”
上二楼推开书房的门，爷爷和爸爸齐齐看向他。
展程突然感觉到一丝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