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酒后乱性(雾)(1 / 1)
蓝觉得自己一定是被云雀伤到脑子了,不然怎么会看到小武满脸阴郁的表情?
尤其是在大魔王刚才爆发过后,人人都用或同情或疑惑的眼神看着她一身木乃伊武装造型的时候,山本武凝重的表情就更为显眼。
“小武你怎么了?”木乃伊试图从病床上坐起身,却立即垮着脸又躺了回去。云雀这次出手很重,显然他之前睡得很熟。
闻言,众人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山本,后者愣了下,迅速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换上标志性的笑脸,“哈哈,没事,就是刚才那位小姐不打声招呼就走了,我在想是不是这里的饭菜不合胃口……”
“你在胡扯什么棒球笨蛋!”狱寺气结地瞪着他,“谁会因为那样的理由……”
一眼瞥到因为发现病房竟然没有慰问品而果断溜出去的蓝波,狱寺一句话哽在喉咙,没再出声。
算了,他早该知道的,和这家人扯上关系的人都不会正常。
“你那是什么眼神?”蓝怒瞪了他一眼,却因为自己搞笑的造型而使威力大减,看的纲吉满头黑线。
“没什么,”接受到纲吉“狱寺君你少说两句”的眼神,狱寺状似淡定的挥了挥手,“嘛,不知道哪个白痴年轻时留下的情债,人家当然不好意思在这里久留了。”
纲吉囧了。
狱寺君是不是在十年后待久了,都快忘记自己才14岁了。
蓝愣了下,这才警觉自己差点忘记那人的事。
“她走了?”说不上什么感觉,有点松了口气,又有点失落,看着山本武难得沉思的表情,蓝叹口气,轻轻道,“那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狱寺和纲吉对这两姐弟难得的抑郁表情很是好奇,但是里包恩显然没有这种想法,一脚一个将碍事的几人都弄了出去,空荡的病房瞬间只剩下蓝和山本,一个无言地看着天花板,一个沉默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还是山本先开了口,“姐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说哪件事?爸爸是被爱丽丝杀的,还是他是为了救那位小姐才会出事?”蓝苦笑着扯开嘴角,“不管哪件事,都已经过去了……小武,你会后悔吗?”
后悔加入这个黑手党的世界。
只是一念之差,便将自己的亲人陷入如此险境,也许善良如山本也会对自己当初的选择感到一丝悲伤吧!
“不会。”似乎忽然想通了些什么,山本抬起头,嘴角的笑容有一丝苦涩,却带着明显抚慰人心的温暖,“认识了阿纲他们,我从来不感到后悔,我想老爸也明白的。”
即使之前因为父亲的死而对自己颇多埋怨,也在今日得到了解脱。
躺在病床上的人一怔,愣愣地看着山本武眼神恢复一贯的安静,眼底莫名涌上一股湿意。
她该感到惭愧吗?
这个从一开始就被自己定位成弟弟的少年,看似对一切都无知的样子,糊里糊涂的加入了彭格列,莫名其妙做了守护者。回首一切的时候看似那么荒谬,却又如此理所当然。反观自己,即使从小生活在黑手党世界,却永远无法对这些悲剧的结局释然。
也许里包恩说的对,那个死老头确实是在保护她的,才会让她对这个世界的黑暗一无所知。
“可我不甘心,”她喃喃地念着,眼神也开始迷蒙,“在美罗涅基地的时候就开始恨,恨爱丽丝,可更多的是恨自己。”
眼睁睁看着仇人离开,而自己竟然连站起身的力气都没有。
从来没有一刻那么恨自己的无能,也是第一次那么强烈的想要杀人,却在真正有机会去手刃仇人的时候,连提枪的勇气都没有。
真正看到血肉模糊的战场,她才知道自己原来竟距离现实那么遥远,双手抖了又抖,她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知道,武器,是用来杀人的。
武器是用来杀人的,而她之前所创造的武器又杀了多少人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未解,她也不想知道,只记得那个时候的自己脑子一片空白,只想逃离那一切场景,然而云雀的声音却笔直地穿透脑膜,她无处可逃。
“站起来,走过去。”
只是这样云淡风轻的几个字,她却觉得脚底像生根一样,无力也不敢抬起,感觉到少年从背后逐渐向自己靠近,倨傲的声音携裹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汹涌而来,她差点停止呼吸。
“我说,开枪。”
他这样说,而她竟然真的这样做了,如今想来,虽然对自己第一次正面杀死人而有些无法适应,却并不感到后悔。
她终于完成了心愿,终于对自己那份无法宣泄的愤怒与悔恨有了个交代,更重要的是,那个少年用这样的方式在告诉她,只有自己站出来,才可以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小武,”她忽然转过头,眼神也恢复清明,轻轻的笑了,“云雀那家伙,也不是这么糟糕嘛!”
闻言,山本忍不住笑了,“云雀那家伙,就是爱别扭。”
病房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放松起来,似乎所有的阴霾全因为这个名字而消散殆尽。
这是个奇怪的现象,蓝不知道这是云雀本人的力量还是她对于云雀过高的依赖让她有此错觉。然而提起每每提起云雀的时候,她的心底确实会感到温暖,那股无法言喻的安全感总让她会不自觉想要亲近他,即使被打得遍体鳞伤也停不住脚步。
是受虐狂吧?
想起偶尔一次和狱寺斗嘴时那个脾气不好的岚守曾经这样形容过自己,蓝颇为惭愧地笑了。
也许里包恩又说对了,她真的是被宠坏了,才会有这样的嗜好。
“醒了?”不算陌生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蓝缓缓转过头,看到蓝斯·波维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有事要告诉你。”
直接而冰冷的声音,是父亲一贯的风格,然而这一次,她的心却莫名开始下沉。
那双单薄的唇在眼前张合,说的是蓝妞·波维诺阔别已久的意大利语,然而真的组合在一起的时候,竟如此陌生。
冰冷的,话语中的深意让甫从疼痛中醒来的少女只觉得那蚀骨的痛正从伤口处恣意蔓延,至脑海,至心口。
哪,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她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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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雀是被少见的敲门声吵醒的。
之前彭格列众人设宴款待蓝波的父亲时,那个草食动物也曾送来邀请卡,被他一如既往的无视了。
这么久以来一直如此,无论是在十年前的世界,还是十年后的这里。自从他接下那枚意义不明的戒指后,这似乎已经成为了惯例,只要是彭格列的聚会,一定会算上他一份,而他的惯例也是对此置之不理。
除非那个所谓的聚会会有他感兴趣的东西……
急促的敲门声让某人的不耐与愤怒一下子飙到最高点,先前被那只野猫不小心磕到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云雀眯起眼,迅速拉开和式的门,只想把胆敢吵醒他睡觉的人彻底咬杀,然而武器还没就位,一股浓郁的红酒味就铺面袭来。
“云雀!”
惊喜的少女嗓音在门外响起,云雀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身影已经扑了过来,来人的身上重重的酒精味让一向精明的少年微愣了下,一时不察,被撞倒在地。
“蓝姐!”追着蓝而来的小春惊讶的低呼出声,僵直地站在门口看着此刻呈极限暧昧姿势的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或者说,这种时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揍吧!
“哈哈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紧随而至的狱寺立即狂笑起来,伸出一手指着正打算推开蓝的云雀,“十代目你看,云雀那家伙真没用,居然被一个女人推倒了!”
“狱寺君,别说了!”眼看自家云守额上青筋暴露,纲吉立即扯了扯狱寺的衣袖,一边努力想平息云雀的怒意,“那个,蓝姐今天和伯父吵架,心情不好……”
“这种事情和我没有关系。”云雀站起身,睨了一眼正试图从地上爬起来的蓝,“谁让她喝酒的?”
“对不起,是我一时没注意,把给伯父的酒放在蓝姐跟前了!”京子紧张地低下头,满脸愧疚,“其实她只喝了一点,可是……”
剩下的话京子没有再说下去,想到那个做父亲的也是醉得很彻底,显然那个家族的人都是不胜酒力的。
“我……我没事……”先前晕晕乎乎的少女把自己一直抱着的酒瓶丢在地上,站起身走到云雀跟前。
笑嘻嘻脸庞配上一身绷带未拆的装束,她看起来就像一个疯子,而她也不负众望(?)的语出惊人。
“云雀,”她说着,酒醉的眸子似乎在一瞬间流露出一丝认真,双手也无意识地想要去触摸少年的脸颊,“你会想我吗?”
哈?
彭格列众人的表情顿时呈现不同程度的扭曲,但是内心的想法还是大略一致的。
她绝对是被云雀打傻了!
“你在说什么梦话?”冷冷地拍掉她伸过来的手,云雀朝门外的众人瞪了一眼,浓重的杀气让几人立即反应过来,丢下一句“那我们就不打扰了”便跑开了。
开玩笑,虽然看起来有什么好玩的事情要发生了,但是被云雀咬杀可不是那么有趣的事情。
“不是梦话哦,”喝醉的人满脸认真地挥了挥手指,身体却开始晃悠,她无意识地伸手扶住云雀,表情不见羞涩,却忽然开始呈现一丝悲伤,“是梦话……吗?”
她知道这是梦话,因为这真的只是她做的一个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