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这才叫地图(1 / 1)
云歌偷偷打量着尉迟空,想他一直都戴着面具,就连会见宝丰部落长的时候,面具都未曾摘下,怎么偏偏在这时候摘了下来?难道是打算色诱她?
云歌连忙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心里大骂自己抽风,美人又没病,怎么会色诱自己?看来是她病了,还病得不轻。
尉迟空见她一会眉头紧锁,一会恍然大悟,一会又狠拍自己的脑袋,凉薄的唇竟不由勾起一丝弧度,淡淡的笑了。
云歌就又看痴了,尉迟空天生肤白胜雪,唇艳如丹,如今这恰似无意的微微一笑,顿时如新月初生,彼岸花开,生生要夺了人的三魂七魄,遗落在忘川河畔。
“盯着我做什么?难道不知道这样极为无礼?”尉迟空淡淡的开口,声音清且凉,好似她不久前才从他那里吃过的酥甜可口的凉糕。
云歌咽了咽唾沫,心中腹诽:无礼?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无礼!
她缓缓走到尉迟空面前,轻而又轻的在他对面坐下,生怕自己的动作太大,而惊起片片浮沉,污了他这朵遗世白莲。
尉迟空却毫不在意云歌有些怪异而别扭的动作,反而从旁边的抽屉中拿出一块羊皮纸,在自己的双膝上铺开,那羊皮纸极大,一个人的膝盖展不开,便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坐在他对面的云歌膝上。
云歌不由得心头一晃,这画面太美,她实在有些紧张。
两个人促膝而坐,膝头相抵,上面铺着柔软的羊皮纸,好似盖着薄薄的锦被,总叫人遐想,尉迟空的手在羊皮纸上摩挲,偶尔隔着薄薄的羊皮纸,划过她的膝盖,轻而缱绻,柔而迤逦,划得她心神荡漾、心如鹿撞。
车厢两侧的窗子,偶尔有丝丝缕缕的风吹来,晃起帘布的一角,投来温暖的日光,时光静好。
“之前你曾说,这不配叫做地图,是什么意思?”
尉迟空低低的声音,打断了云歌的遐想,她难得红了脸,吐了吐俏皮的小舌头,收回了心神,低头细看才发现,原来这羊皮纸竟是之前挂在帐篷上的那副地图。
她细细的打量一遍,发现这地图果真简易,除了山川河流,偶尔的政权错落分布,连政权彼此之间的道路都没有,可谓有等于没有。
她想着如今自己既然落在尉迟空手上,少不得还要仰仗他生存,若是她的作用大一些,必能让他刮目相看,自己的日子也要好过的多。
思及此,她连忙一本正经道:“这地图只能大致辨出方位,十分不清楚,既没有距离,又没有标志性道路,太不准确,若是靠着这样的东西出来打仗,十有八九要走丢。”
尉迟空迤逦的眸色在云歌的脸上扫了扫,问道:“依你说该怎样?”
云歌不由得意,这现代的地图那叫一个精确,几乎连一个偏远村子的石碑都能找到,岂是这些古人的玩意所能比拟的,她只要随便指点,就能让他目瞪口呆。
“这么说吧,地图呢,顾名思义,就是把地上存在的东西,用图画标注,像你这地图上山川、河流,但是这样的东西太过冷统,没什么实际意义,有没有纸笔?”云歌说这话的时候,眉毛差点没拽到天上去。
又看尉迟空专注聆听的样子,眉目如画,实在养眼,想着若是以后能天天看见,该是多么幸福。
尉迟空看她一会眉飞色舞,一会又陶醉如痴,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配合的从抽匣中拿出一块方砚,一只寸长的精致狼毫小笔,还有一张尺余见方的羊皮纸递给云歌。
云歌这才回神,接过来,将羊皮纸铺在地图上,拿笔欲在羊皮纸上大显身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会用毛笔,不由一怔。
而此时尉迟空已经在那方砚台上洒了几滴水,砚台一湿,顿时有墨香浮动,他举着砚台对云歌示意,让她蘸墨。
云歌忙将精致的小狼毫笔在砚台上蘸了蘸,也不管握笔的姿势正不正确,就在羊皮纸中间画了一个小小的正方形,道:“假如这是云霆皇宫。”
尉迟空看着她握笔的姿势,再看看她所谓的皇宫,很有些怀疑,其实在他看来,那所谓的皇宫,顶多就是个四方框。
“首先,我对泽荒大陆不了解,我只能用假设来给你举例子,比如说,泽荒大陆是南北十万公里,东西十万公里,面积一百万平方公里,那我就用一寸来代表一万公里,十寸就是十万公里。”
云歌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划出一个长宽皆是三十厘米左右的正方形,接着道:“这个框,假如代表的就是泽荒整个大陆。”
“然后以中央的皇宫为中心,划出横竖两个轴心,横的叫纬度,竖的叫经度,分别标注为零度,横向往南叫做南纬,往北叫做北纬,竖着往东叫东经,往西叫西经,每隔一寸递增一个经纬度。”
云歌很快在纸上分别划出横竖十条直线,又标上南北纬度和东西经度,想着这经纬度在现代虽并非这样用,但好在尉迟空也不会知道,她可以任意发挥。
“再比如,我们刚才离开的宝丰部落王宫,坐落在这。”云歌说着,在西南角上画上一把小旗子。
“我们很容易就能读出宝丰王宫的位置,就是南纬六度,西经九度,从中央皇宫到宝丰部落王宫画一条直线,丈量出尺寸,比如是十一寸,那么其实际距离就是十一万公里……”
云歌还没说完,尉迟空平淡的眼底已经流露出了惊喜,他将羊皮纸拽到自己面前,再拿过云歌手里的笔,在羊皮纸上点点画画,很快便形成了一幅真正形象具体又精确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