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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电影的试镜迫在眉睫，柯跃辰前一个晚上刚经历了他弯掉以来第一场惊心动魄的OOXX，第二天早上醒来已经完全无法自持，崩溃了几秒之后，才想起来今天要试镜，顿时就犹如被雷霹过一样，焦化状的冲进洗漱间洗漱。
后面在昨天晚上已经清理过，但是仍旧有些不适，他踮起脚敛了敛菊花，心说这种感觉太怪异了，他不仅成功弯掉，而且还顺理成章地成了下面那个，心情怎么能不复杂？
杨旭在他后面起床，走到他身后一起照着镜子，凌乱的发梢和不甚清醒的神色令他看起来像只餍足的大犬，从后面搂着柯跃辰的腰，他的突然贴近令柯跃辰又一阵僵硬，片刻之后才放松下来，自顾自刷牙。
“昨晚感觉如何？”杨旭在他耳畔轻声说。
柯跃辰满脸通红，含糊不清地道：“还行，我记得从昨晚到现在你已经问过我好多遍了！”
杨旭笑了笑，道：“还不是怕你不自在，我没跟直男交往过，看你好像一直很放不开，不知道你是什么感觉。”
直男已经是过去式了……柯跃辰在心里默默地流出两行清泪，算算日子，觉得自己堕落得……应该不算快吧？认识快五个月了，像杨旭这样优秀的人，自己能把持到现在真心很不容易！
“忘了这件事吧！”柯跃辰叫道，“慢慢就会习惯的！”
杨旭心情明媚，笑了一声：“知道，你已经进步很大了。”
柯跃辰面红耳赤，飞快地刷完牙洗了把脸，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吃过早点，杨旭开车将他送到公司附近，下车时侧过头来眼含笑意地望着他，柯跃辰想起电视里演的，于是凑过去跟他吻了一下，事后杨旭握着方向盘，在车内笑得花枝乱颤。
柯跃辰：“……”
“笑什么？”他有些尴尬。
“没什么，”杨旭正色道，“试镜加油，别有压力。”
柯跃辰点点头，百般小心地下了车，杨旭挥挥手，走了。
试镜安排在下午两点，上午柯跃辰在公司温习了一下剧本，又刷了一下新闻。
《御医》的事已经逐渐淡出公众视线，取而代之的是风头正盛的《暗夺》，石湍与梁唯这对反差略大的圈中“好友”共同加盟，石湍工作室的首秀，发布会在即，大部分媒体的关注点都在那边。与之相比，他即将参与试镜的这部影片则是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甚至连片名都还没有确定好。
不过还好，导演是熟人。
柯跃辰之前凭借一部电影出道，当时的剧本也是这样，片名定了，开头有了，可是剧情走向却始终存在争议。光脚本就有四五个，最开始拍的时候每天都看到导演和编剧在吵架，但是就这么吵着吵着，一部电影居然拍完了，最后的结果虽然扑，但是也把许多新人成功送进了娱乐圈。
这回合作的导演就是这位奇葩。而且据说过去了一年多，导演跟编剧一路从死敌吵成了小情侣，年前已经领证结婚，这是他们婚后合力推出的第三部电影，片名因为意见不合，在所有资料上都注明了“待定”。
当初他还是个青葱的艺校生的时候，这名导演就拿着一个剧本去学校的足球场上招人，因为条件简陋，资金不足，许多人都嗤之以鼻，可是也有许多人去试镜，竞争也算激烈，而柯跃辰就是其中一个。
不计片酬，不讲条件，甚至都不知道这部片子拍完能不能上映，而且拍摄途中还要忍受导演与编剧没完没了的吵架，柯跃辰当时都觉得自己能坚持下来也真是够拼了。
之后电影上映，毫无预料地扑到死，结果得到的评价居然还挺出乎意料，参演的演员也都纷纷由艺校生摇身一变，变成了各大经纪公司的签约艺人，柯跃辰当初也算这批人当中混得最好的了。
回想起当初那些日子，柯跃辰心里还有点嘘唏，别的先不说了，他人生的两个转折机会都落到这位导演手上，也算是神一般的缘分。而且往往奇葩才能创造奇迹，以前在资金剧本演员各种捉襟见肘之下能做到那个地步，那么现在什么都准备充足了，就差一个片名，还怕成功不了么？
所以话说回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位导演还看不看得上他！
出发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柯跃辰放下剧本做最后的放松，正伸了个懒腰，双手在胸前气势磅礴地一击掌，训练室的门便被推开了。
连俞冰冷的面容出现在门外，冷冷道：“时间到了，出发吧。”
柯跃辰：“……”
愣了两秒，柯跃辰才反应过来，“哦”了一声，连忙追上去，道：“连俞哥，你你你……你也去？”
连俞脸色一沉，对他的多话十分反感，道：“少罗嗦，上车。”
柯跃辰茫茫然，一头钻进车里，心里还在想今天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连俞才会像个真正的经纪人一样去陪他跑应酬吧？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有了连俞在身边，柯跃辰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在周围滋生，连带着接下来的试镜也开始紧张。狭小的空间里，连俞坐在前面的副驾驶，柯跃辰拿着剧本坐在后面，感觉到自己后背热汗涔涔，心里的鼓敲得快要炸了。
“这次参与试镜的总共有四个人，”连俞十分公式化的声音传来，道：“都是实力差不多的三流演员，一个电视剧酱油两个电影小生，演电视剧的那个叫姜晔，跟你一个学校毕业的，认识吗？”
柯跃辰：“……”
姜晔？柯跃辰脑内哗啦一声，只能说这世道太小了，冤家路窄，这下好了！当初他被人家耍得团团转，差点卖肾，这会说什么也得赚点本回来啊！
“姜晔啊！”柯跃辰突然来了精神，轻描淡写地说：“他是我师兄。”
连俞没听出他强调里的怪味儿，只是漠然嗯了一声：“既然认识，就应该知道这几个人的底细，你要是还拿不下这个角色，就不用混了。”
柯跃辰：“……”
好吧，柯跃辰在心底说，连俞以前带的是梁小唯，虽然被广大观众朋友们誉为演艺界的萌宝花瓶，但是以自己跟他对戏的情况来说，梁小唯的演技跟颜至少也是个一线。像姜晔那种三流有余二流欠缺的水平，在连俞面前的确不够看的……
当然，如果来试镜都是这种水平的话，柯跃辰还是挺有信心的。
不过说真的，此刻的连俞在他面前就像尊佛爷，无形中给他的试镜增加了不少压力。但是这还只是刚开始，柯跃辰有预感，他的放养生活要结束了，以后再想这么清闲的左晃右晃，大概不会那么容易了。
连俞置他不顾这么久，终于想起来自己手里还有一只拖油瓶要他尽责，柯跃辰心里倍感压力的同时，其实也挺高兴。一方面，他想借着工作机会，向连俞赎罪很久了，另一方面，邱明交代的事儿，终于开始有了着落。
两人到达试镜地点，万万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幢废弃的厂房，四四方方像个水泥盒子，里面三层楼北分割成无数个车间与办公室，试镜大厅安排在三楼。
楼道里全是灰，连俞眉毛直跳，在前边上去。柯跃辰跟在后头，两人都被扬起的灰尘呛得不住咳嗽。
这种地方一看就是导演选中的取景地，柯跃辰想起剧本上的确有一出戏是在这种环境下演，心里对这场试镜瞬间就有谱了。
不过他还是挺想吐槽，把试镜地点直接选在片场的导演他算是见识过两回了，一回是临时被拉过去救场，而这回却是正正经经地角色竞争，一回要在泥巴里打滚，一回则在厂房里充当吸尘器……
走上三楼，试镜的工作人员都等在大厅。他们不是最先到的，而是最后到的，新锐导演陆峰面无表情，坐在一张桌子后面，看到他，点了点头：“来了。”
柯跃辰：“……”
原本还想叙叙旧，至少热情地打声招呼也好，结果人家居然像不认识他似的，顶着一张冰块脸装冷漠。柯跃辰有点纳闷，结了婚的男人，一下子连性子都变了？以前的陆峰性子开朗火爆，不仅会在片场和演员们插科打诨，还能跟大家当场干架的呢！
“陆导，”柯跃辰见连俞没动，只好自力更生地伸出手去，“很高兴再见到你，请多指教。”
陆峰仍旧面无表情，弱弱地伸出手来跟他握了一下，用下巴指了一个方向：“你的房间在那边，自己进去试镜。”
柯跃辰：“？？？”
这太奇怪了！柯跃辰心里诧异道，陆峰这种浓浓的装逼范儿和贱贱的动作戏怎么就莫名觉得这么违和呢？
他莫名其妙地走进陆峰所指的房间，房间里空荡荡的，角落里放着一台摄影机。
柯跃辰一头雾水，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房间右边角落还还摆着一台，机身上的小绿灯亮着，表示这台已经开始工作了。
柯跃辰：“……”
玩什么呢！柯跃辰疑惑地站在原地，突然觉得这个场景略熟悉，几秒后瞬间醒悟过来：我去啊，他这次试镜的角色不就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摄像师吗？！
刚进来时陆峰那副表情，明显就是高冷的摄像师在剧中的人物形态！
当意识到这一点，柯跃辰脑门上一下子挂上一大滴冷汗，心说陆导您也真是够了，好好的做您的导演不行吗？这么不堪回首的演技就不要拿出来误人子弟了啊！
柯跃辰在门口悄悄吐槽了几句，有片刻的停顿，在外人看起来像是在琢磨和思考，最后在大家的全体注意下走进房间，门被工作人员从后面关上。
柯跃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