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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越醒来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他觉得有些口渴,腹中还是不时有些刺痛,全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陵端领着陵川端着汤盏伺候在一旁,看到陵端睁眼,喜不自胜:“太子醒了?”
“云……溪呢?”
“……”
“奴婢来伺候太子,良媛请去休息,您也三天没合眼了。长琴先生说太子醒来就没有大碍,如今太子已醒,良媛不必忧心。另外,皇上还有些话要奴婢在太子醒后转告太子。”红玉从旁边走上来,接过陵端手里的汤盏。
这就是客气的逐客令了,陵端只得先带了陵川退出去。
红玉扶起挣扎着要坐的陵越:“太子,先用些银耳汤吧,温补的。”
“云溪呢?红玉姑姑?云溪怎么样了?这么晚了,他在哪儿?”
红玉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汤:“太子,您以为自己昏睡了多久?”
“我只记得中午和云溪用了饭,后来去了演武场……”
“那是三天前的中午,您已经昏迷三日,这三日间,皇上已经带您从行宫回天墉城了。”
经红玉这么一提醒,陵越才注意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宫中,到处紫色绫罗纱帐,正是天墉城特有的摆设。
“那云溪现在何处,也回天墉城了吗?”
听着陵越一口一个云溪,红玉表情凄怆:“太子,云溪公子他……您还是不要记挂了吧。”
“为什么?云溪怎么了?是不是父皇把他关起来了?他虽然向我挥剑,但当时那个场面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事有蹊跷,父皇不能不详查啊!”陵越想起事发时云溪的状态,那明显是不正常的。
“不是……是云溪公子他……他已经……”红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下定决心把实情说出来,“他已经死了。”
“什么?!”对陵越来说,这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一样。“这不可能!”
“是真的。皇上赶到的时候,云溪公子正要刺伤太子,连侍卫们都拦不住,最后还是皇上亲自出手,挡了云溪公子一剑,为此皇上还被剑气重伤,云溪公子之后被侍卫们制住,却依然发狂一般,皇上也知道事情有蹊跷,可是还没来得及下令处置,云溪公子就七窍流血……就这么死了。”
“父皇也受伤了?!”对陵越来说,刚有好转,重大打击就一个接着一个。
“太子莫慌,好在长琴先生在,他迅速施救,总算把皇上和太子都救过来了,不过,听长琴先生说,皇上是被焚寂煞气所伤,和太子不同,受创比较严重,虽然保住性命,但……今后不可再操劳国事,不然随时都有危险。”
陵越沉默半晌:“云溪到底是怎么了?”
“长琴先生检查过了,说云溪和太子都是中了毒,不过都是慢性的,当时觉不出来,总要慢慢发作,过个十天半月才会毒发,这次是意外,太子和云溪公子在演武场催动真气,毒发得也快了,因祸得福,救治及时,太子才得以保全,至于云溪公子……他本就有焚寂煞气侵体,再加上毒发,刺激焚寂煞气也一并发作,雪上加霜,使人发狂,便是长琴先生,也施救不及,就……”
屋中又是半晌静默。
“姑姑,这些日子有劳了,您先回父皇那里吧。待我好些,立刻去看望父皇。”
“太子?”
“我没事。”陵越这么说着,表情漠然,一滴泪也没有,只觉得心都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