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不能辩驳(1 / 1)
金部一说,“是她吗?”
“不知道。”可金部一觉得他心里一定在想,大概是的吧。
金部一又走了几个阶梯,他说,“既然是火葬,应该没什么痕迹能再查出来了吧。而且,那个女人也只是猜测而已,她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应该不敢冒然乱说吧?”
“是她计划的,只是不知道算到了哪里。”秋烯焰目光沉沉,过了一会儿才又说,“如果我有什么事,请一定照顾好她。”
“她计划的?你是说从她受伤开始?…等一下,什么叫如果你有什么事?你要做什么?你可别做傻事啊……她,她罪不至死……”
秋烯焰淡淡扫了他一眼。
“而且没有你她活不下去的。”
“……”她活的下去,曾经不是尝试过了么。何况,难道他会弄得鱼死网破么?不到万不得已,谁照顾她都不能让自己放心。金部一不行,彦都也不行。
“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金部一有些懊恼的看着他。
秋烯焰走进教室,这时上课铃响了起来。
“我说秋烯焰,你那样想是不对的。而且,谁带给她的快乐能够超过你?”
“……”
“如果你想鱼死网破,让我来吧。”金部一突然停下来,望着秋烯焰的背影。
秋烯焰转过身看着他——这个从小玩到大的亲兄弟一样的人,终于低声说,“你想多了。”
放学后,高中部一年三班的门紧紧管着,窗帘也被一一放了下来。讲台上站着一个女生,头发又长又直,染成了金黄色,指甲留的挺长,涂了白色的指甲油。嘴唇只擦了淡淡的口红,眉毛显然也都仔细修描过了。尽管如此,也难免浓妆的嫌疑。
教室里乌压压坐满了学生,似乎放学后就没有一个人离开。
西西双手交叉抱在身前,懒懒靠在椅子上。不耐烦的说,“今天八点之后到的学生可以走了。”
一部分收好了书包的人相互间使了眼色,随后全神贯注看着路从后门离开,最后离开的人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
教室里还有近三十个人。
她扫了一眼余下的人,将身子往另一边靠了点,似乎是将翘着二郎腿的双□□换了一下位置。“七点五十之后到的可以离开了。”
如此的步骤一直保持到教室里只剩下四个人的时候。
“很好。现在只有四个人了,谁是第二个来的?”
一个女生忐忑地站了起来,说,“是我。”
西西打量了她一眼,“谁比你先到?”
站着的女生犹豫了一下,最终指着另一个剪齐刘海的女学生,“阿骆。”
西西将目光扫向那个叫阿骆的,“是你吗?”
“是,是我。可是我没…”
西西终于满意的对其它三人挥挥手,“你们可以离开了。规矩大家都懂吧。”
“嗯……我不会说出去的……”刚刚站着的女生认真说到。
没听到其它两个人的回答,女生往他们投去威胁的目光,那两人低下头闪躲着她的目光落荒而逃了。
阿骆看到这教室里只剩下她们两人来,再一次申辩到,“那些字不是我写的…”她看到对面的女生从讲台走向自己,情不自禁舔了舔嘴唇。她知道,这是一个不读书的人,什么事都可以干。打架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她曾见过这个叫西西的学姐在放学后将一块还有钉子的木板往一个男生身上扔去。虽然林梳楼和她关系一般,可她向来和金部一的那些人混在一起,今天干这种事也情有可原。
“那么是谁?”
“我不……”
“你不知道吧?可是怎么办呢,我也不知道啊。你呢,打算守口如瓶,我呢,又必须弄个人出来。这样好了,你就替那个人顶了,我就勉为其难假装是你写的那些字。你看怎么样?”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阿骆抱着自己的包,胆怯地说。她起早来学校,只是想好好学习而已。为什么她们一个一个都来威胁自己呢?
“我没说你一定要知道啊。我只说让你假装是自己嘛。谁让你非要装傻呢?”
“我……”
“我还有约会呢!我想你也不希望,我迟到吧?”
“那个…”阿骆吞了吞口水,吞吐说,“那个…”
“说个人名你会死么?!!“西西不耐烦地举起手来。
阿骆感觉到危险,抱紧书包头往后一缩,闭上眼睛吼出来,“伍初煊!‘’没感觉到痛,才睁开眼低声重复了一遍,“奥赛班的那个……”
西西举起的手轻轻落在自己额头前,理了理自己的刘海,冷笑一声走了。想不到那女的看上去斯斯文文,也是会威胁人的。
秋烯焰眼光沉沉,默默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左手依然握着梳楼的手,十指相扣,似乎怎么都不会松开了。
梳楼的嘴角扬起。她喜欢秋烯焰在自己身边,喜欢他在乎自己。她纠结伤痛过了这些年,终于像圆梦一般。
“秋烯焰,”开了口,却又觉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秋烯焰说,“我在想,如果是她,自己会怎样?”
梳楼说,“我不想计较,这种事也不重要。”
“我真不喜欢,自己不爱说话的样子。”他突然停下来,温和地望着她,放在裤兜里的手伸出来理了理她碎碎的刘海,晚风里她的脸色白嫩的像古代做工精细的瓷器。“甚至都不能帮你辩驳。”
梳楼一直不知道,他会因为她而自责,会对自己原本的样子不满。听了只是觉得高兴。她仰着头说,“我很高兴可以和你一起长大,那是命运送给我最好的礼物。”
秋烯焰拥她入怀,下巴靠在她头上,满眸星光。他不想她受苦,却让她不快活了这么多年。
金部一懒洋洋躺在草坪里,双手枕着头。阳光在他好看的脸上,投下睫毛和鼻子的阴影。
西西说,“我问的人说是伍初煊,我也没考虑什么多组数据减小误差,直接在洗手间弄了她两下。那丫头也有种,哼都没哼一声。”
“呵,你还学会术语了!”
“我智商可不低!又不是某人,当年还问秋烯焰那三个点点倒过来倒过去是不是电插头的简便画法呢!”西西说的是数学里的因为所以,初中的时候金部一为了证明自己在努力奋斗期末考,拿了同桌的物理试卷(那个同学习惯所有因为所以都打点)去问秋烯焰,秋烯焰当时肯定杀了自己的心都有,但是他只说,“是三叶草。”
所以金部一说,果然学科是相通的,物理和生物还有这层关系。瞬间听到的都大笑不已。
西西以为自己的笑话让金部一不高兴了,因为他不满地坐起来,抬头看自己,懒懒说,“你的智商我们就不探讨了,但是记忆力好像不错,我可不喜欢不是个男人的你就叫丫头。”
西西吐吐舌头,看着金部一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草屑。他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几张纸币。西西还在担忧的望着他,直到看到他把钱给她时,她的脸瞬间红了,尴尬地笑着说,“这是什么……意思?”
“下次再有事麻烦你,会比较容易开口。”他懒懒看了西西一眼,他不愿意欠了她人情,更不愿她欠了她人情。
“不必算那么清楚吧,有些东西不是钱能买到的,也不是有钱就愿意卖掉的。”
“我只当帮秋烯焰,可以吗?”
金部一的手并没有收回来。西西勉强接下,略带鼻音说,“算我向你借的吧。”他总能一下子戳中自己的软肋,让自己莫名委屈起来。
金部一笑笑,“那我先走了。你也乖着点,别又被家里人禁足了。”
一个装傻,一个不说,多少缘分如此不了了之。
初煊坐的端正而不失女子的柔。林桔桔是看到那一幕的,西西并没有选在隐蔽的地方,只是在厕所里的空地上就动手了,她下手真狠,绝不打脸,可是肚子上却是拳拳落到实处,力道十足。她甚至听到拳风以及打到骨头的声音。可是初煊一声不吭的全挨了。如果是换作自己,恐怕会受不了吧?
梳楼突然扔了个纸团给她。她吓了一跳侧头看梳楼,只见她依旧是那副让人心惊的面容,对着自己浅浅笑着。事实上,就算传言是真的,多少人会想要去保护她?她生来就不是可以用脏形容的。俯身去找纸团,用脚踢回来,捡起拆开,”是最后一题的讲解,你不是做错了么?赶紧听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