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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刺激阮琴,现当年珠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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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万籁俱寂,所有人都没有动作,甚至是没有一个人上去看看女帝。

“呀!”忽然司礼监大叫了一声,跑上前,跪在阮琴身边,一直叫着“陛下”,可是阮琴依旧毫无生气地躺在地上。

“哎,这位大哥,你有没有见到公主……呃,女帝,是怎么摔下来的?”妧霞忽然拿手肘碰了碰身边的一个穿着布衣的中年男子,轻声问道。

那位大哥神神秘秘地看了一眼四周,手掩着嘴轻声回着妧霞:“我看啊,女帝是被推下来的。”

“呀,我看的也是啊!”妧霞忽然瞪大了眼惊呼了一声,周围有百姓都朝着这个方向看来。

妧霞赶紧朝着周围的人摆了摆手,示意无事,接着低声对着身边的中年男人说道:“刚才女帝金盆里的符纸有没有烧着,肯定是对女帝不满,我看啊,女帝就是被神给推下来的。”

经过刚才的妧霞一声大呼,周围早就有有心人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听到妧霞现在这么说,都窃窃私语起来,按照人们对神灵的信奉,恐怕真的以为上天不待见这个女帝。

“我有个哥哥在禁卫军当差,我听哥哥说,昨天的时候,女帝还要杀太子殿下呢。”妧霞忽然再次凑近那个中年男人,义愤填膺的说道。

“什么?”中年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太子可是她的亲哥哥啊!”

“就是说啊。”妧霞瞪着眼睛不遗余力地批判着阮琴,“女帝是祁门之徒,咱们老百姓都知道,最近祁门易公子薨逝,女帝身为师妹居然不素缟祭奉,这么盛装打扮的,还真是失德。”

“果真是失德啊!”听到妧霞的话,周围的百姓们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妧霞得意地看了季云舒一眼,季云舒浅笑,付景渊给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旁边有人抬来了皇撵,本来是今天祭天之后女帝巡街用的,但是现在赶紧抬了不知死活的女帝,匆匆地往寝宫去了。

一场登基大典带来的闹剧以女帝悲惨的结局而告终,季云舒看流言也散地差不多了,于是抬步往回走去。

“那个金冠你们是怎么震碎的?”季云舒忽然转头问着妧薇妧霞。

昨天付景渊让两人去弄阮琴的金冠的时候,她很好奇是要干什么,今天才发现原来作用在这里,不然一个那么贵重的金冠怎么摔一下子就四分五裂了呢?

“我俩用内力震碎的啊。”妧薇笑着答道,“那金冠实在是厚重得狠,昨天我俩忙活了半晌也只是有了一些轻微的裂缝罢了,又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就怕一个把握不好震碎了弄得一发不可收拾。”

“对啊,刚才我还在想万一那金冠碎不了怎么办,但是没想到,上天还在助我们。”妧霞接了话,想着刚才阮琴摔下来之前正好一歪身子一头撞在了摘星楼楼顶的玉石围栏上,这才导致了那金冠碎的那么彻底。

“对了,妧薇刚才照到阮琴眼睛上边的金光是什么。”原莫忽然出声,问着妧薇。

妧薇从袖中拿出一根金簪:“是这个。”

金簪反射出的阳光极为刺眼,照到阮琴眼睛上,阮琴才忍不住弯了身子。

“我原以为是一面小铜镜。”付景渊开口,笑着看着妧薇说道,“想不到竟然是一根小小的金簪。”

妧薇纤纤玉指把玩着手里的金簪,有些得意:“这金簪还是昨晚的时候从皇宫的司珍库里面拿出来的呢,想不到临风的首饰倒是奇特,金簪尾端雕琉璃雁首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妧薇的话成功地在季云舒和付景渊手里激起了滔天巨浪,季云舒和付景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只有彼此才明白的信息。

“但年父亲为了解太妃外婆思女之意,特地在每一件首饰的尾端都调了琉璃雁首。”夕月的话忽然在季云舒脑海中响起,季云舒伸手将妧薇手中的金簪拿了过来。

看着两位主子变了脸色,妧薇有些不明所以,但是看到两人凝重的脸色,识趣地闭嘴没有问话。

金簪很长,打磨地极为光华,尾端镶着用纯金打造的金色牡丹,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极其大气雍容。牡丹中间,是一个小巧的琉璃雁首,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尽管那雁首十分小,但是季云舒仍然可以看清雁目,雁喙,甚至是头顶的每一根翎毛,显然做工极为精细。琉璃散发出的七彩光芒,更是给古板的金簪增添了几分灵动的味道。

“这是你从司珍库里拿出来的?”季云舒转头,问着妧薇。

妧薇点头:“司珍库内室依旧有着许多珠宝,这根簪子放在女帝金冠的不远处,我刚好拿出来。”

“少夫人,这金簪可是有什么问题?”妧霞有些紧张,神经紧绷着问着季云舒。

季云舒一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二人怕是要立功了。”

妧薇妧霞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

“你们先会别院,我们有些事情要做。”付景渊揽着季云舒,对着三人吩咐道。

三人点点头,行礼朝着别院走去,季云舒和付景渊则走上回临风皇宫的路。

“你说这会不会是当年姚家珠宝案的那一批?”季云舒抬头,清声问道。

付景渊下颚绷得很紧,侧脸显示出很冷硬的线条,沉默半晌,语气很是冷硬:“十有八九。”

习惯了付景渊一直是一副温润浅笑的模样,如此这般季云舒觉得十分陌生,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语气温柔:“倘若真的是那一批,你当如何处理阮琴?”

“告诉夕月,由她处置。”付景渊抿着唇,半晌说出这么一句。

随后,又加上一句:“如果真是的话,必定在天乾之内有同党,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和江南姚家过不去。”

付景渊阳光照不到的侧颜对着季云舒,线条生硬,脸色沉骇,像是九天之上的沉沉乌云,没有一分亮色,凤目沉沉,像是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的漩涡。周身散发出的冷然气息更是让人觉得不安。季云舒神色沉静冷然,想着如果真是阮琴的话,前前后后这些事情加起来,当真是留她不得了。

“你可知司珍库在哪里?”快到宫门口的时候,季云舒抬头问着付景渊。

“知。”付景渊抿唇点头,揽起季云舒飘身过了宫墙。

宫内巡视的人并没有季云舒想象中那么多,想来可能是由于昨日的宫变皇城禁卫军死伤了太多人,付景渊带着季云舒,轻车熟路地朝着某个地点奔去,季云舒不禁十分好奇,为什么这人对临风国的皇宫会这么熟悉。

接受到季云舒“崇拜”的眼神,付景渊终于不再是一张冰山脸,而是破冰碎雪绽出融融笑意:“是不是觉得为夫很有本事?”

“是不是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季云舒斜睨着付景渊,看着他得意洋洋的面容。

“哈,笑话!”付景渊扬起自己高贵的头颅,青丝迎风飘扬在身侧,面色如玉,被暖阳镀了一层光辉。

看着这人一脸自恋的样子,季云舒默然。

“下次带你去明楚国的皇宫玩,可比临风好玩多了。”付景渊凝目,落下了身子,带着季云舒躲避着一层层的护卫,朝着目的地奔去。

“是不是几国的皇宫你都去玩过?”季云舒很是好奇。

“自然!我对几国皇宫了解可比贤王府了解地多。”付景渊凤目凝神盯着四周,很是豪放地说道。

季云舒这次是真无语了。

“就在前边。”付景渊下颚轻抬,朝着前方的一件屋子示意,季云舒眯着眼请望去,果真看到“司珍库”的鎏金牌匾,在眼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季云舒似乎感受到了大批珠宝的召唤。

似乎是因为今天在摘星楼的金冠时间,司珍库的人们都被调了走,现在偌大的司珍库出了几个守卫的人之外,没有见到宫婢女官之类的人。

“金冠出了问题,自然是要好好盘问,想不到这个给我们带来了时机。”季云舒一双水眸瞅着司珍库外巡视的侍卫,低声说道。

“傻子也能料到好好的尽管不可能一碰就碎成了那副德行。”付景渊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瞅准了一个时间,两路巡视的侍卫交叉之时,两道身影翻滚,从打开的窗户翻入,悄无声息。

记得妧薇说的是在内室,季云舒放缓脚步,悄悄朝着内室走去。

司珍库的窗户都是开着的,眼光从外边照射进来,照在各式各样的珠宝上,金光闪闪,银波涟涟,翠玉瑧瑧,满室都是流光溢彩,像是落英缤纷。

“真不愧是司珍库。”季云舒玉白的手指轻抚过一件件的珠宝玉器,冰凉的感觉自指尖传入心头,阵阵颤栗。

“都说临风不富,但是也都是穷的是百姓在,自然穷不到皇室宗族都上,该搜刮的民脂民膏还是要搜刮的。”付景渊冷艳打量着一件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清声开口。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皇室中人自小荣华富贵,对于这些俗物的追求更甚。就算是临风贫穷,但是百姓给皇室纳贡一分也不会少,所以临风的藏宝,比之他国,自然也不差了半分。”季云舒轻轻捻起一个羊脂玉画寒梅的暖瓶,细细地观察着。

“当真是鼎铛玉石、金块珠砾。”付景渊环视了一下四周,背着手朝着后堂走去,“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季云舒眨眨眼,不置可否。

后堂的珠宝比之前厅的还要珍贵上许多,一进来之后,季云舒就觉得眼前灿灿光华,看不清楚所处何地。

看着付景渊凤目微沉,定定地看着某一位置不动,季云舒好奇地走了过去,顺着付景渊的目光看去,身子一震。

那是一个檀木的架子,有两张高,左边的架子挂着各式各样的珠链,长如光河倾泻,珠宝繁复乱人眼目;短如枝头绣果,小巧玲珑勾人眼球。右边的架子的横木上整齐地排列着样式繁杂的金簪步摇,每一件都是各有特色,金银玉分开排列,步摇长长的流苏垂下,像是一块块小巧的珍珠帘幕,遮掩着里面的奇珍异宝。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每一根簪子和步摇的尾端,都用奇妙的手法雕刻着精致的琉璃雁首。

一切语言都成了苍白,多年的寻求的真想在眼前不断放大,季云舒忽然觉得每一件精美的首饰都沾染了姚家人的鲜血,整个金光灿灿的檀木架成了一片血色的河流,叫嚣着、奔腾着、诉说着姚家数百条人命的冤屈。

看着付景渊凉薄的脸色,季云舒紧紧抿着唇角没有说话,多年尘封的真相就这么被揭开,按照付景渊和夕月的感情,一切安慰的语言都变得苍白无力。

付景渊久久没有说话,季云舒也是静静地站着,知道阳光逐渐退出了屋子,满室的金银之色更为夺目,照在付景渊脸上,更加衬得脸色晦暗不明。

“走吧。”又过了半晌,付景渊开口,声音暗哑,还带了一抹狰狞。

“这些……”季云舒伸手指了指那个檀木架,轻声开口。

“先留在这里。”付景渊转头,青衫衣袖甩起一股强大的气流,架上的珠链流苏相互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叮咚声,但是季云舒却似乎是听到了鲜血的悲鸣。

“临风皇室之人众多,倒是是谁干的现在仍不清楚,我们是不是要去查一查?”季云舒轻声说道,付景渊停住了脚步。

“自然要查。”付景渊点头,“无论是谁做,但是此事绝对和临风老皇帝脱不了干系,有道是父债子偿,阮琴继了她爹的位置,就要偿她爹欠下的债。”

季云舒忽然觉得那位昨天逃过一劫的太子殿下是如此的幸运。

“咱们就这么走了?”季云舒忽然觉得这么走了的话是不是太……不轰动了?

付景渊凝眉:“确实不能就这么走了。”

司珍库外间有着众人来拿首饰时女官登记所用的案几,上边摆着笔墨纸砚,付景渊走过去,提笔在纸上便写了起来,动作行云流水,写出的字龙飞凤舞。

季云舒低头望去,便见是一首诗:

金银璨绝翠玉光,皇庭充富民断肠。惜绝姚门三千命,琉雁悲歌债子偿。

每一个字都是大气凛然,弯钩处的锋芒显示出了写字之人狠绝的内心,若是之前季云舒觉得阮琴还留有一条命,那么这次,她知道付景渊是真正懂了杀机。

看到付景渊写完,季云舒素手翻转,强大真气运势而出,内室的檀木架轰然倒下,各种翡翠珠宝滑落满地,在地上滚动着、跳跃着。紧接着季云舒拿下臂上的披帛,披帛像是一条灵蛇,所到之处一片狼藉,珍宝瓷器落地,碎玉声不绝于耳,季云舒一下子觉得酣畅淋漓。

外边的侍卫听到声音赶紧跑了进来,见到满室的狼藉极为震惊,可是罪魁祸首早就轻笑着自窗口离去,等到再寻之时便难以觅得踪迹,看到桌上的诗,一众侍卫大骇,赶紧捧起来匆匆地去找新晋的女帝了。

“去看看阮琴。”季云舒朝着付景渊开口,随后转了方向。

她的好师姐,今天遭了那样的难,她身为同门师妹怎么能不去看望一下聊表心意呢?

阮琴仍然是住在自己的落琴宫内,但是落琴宫已经不复往日的公主殿,而是名符其实的龙宫。

阮琴那条龙正面色苍白地盘踞在自己的龙榻上,脸上毫无生气,季云舒不由得想到了传说中被哪吒抽了龙筋的龙宫太子。

只不过人家龙宫太子的龙皮还很是完好,阮琴的皮估计就不怎么能看了。

不过是被金子给伤成这样的,也不失她女帝的身份,季云舒想着。

这次不同于上次的偷偷摸摸,二人大摇大摆地从宫门口进入,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

“我是皇上的师妹,前来恭祝皇上登基。”季云舒说着,还亮出了手中的祁门令。

那侍卫看看了,点点头,瞬间换了一副很是恭敬的神色,请二人进去了。

五名太医正手忙脚乱地为他们的龙……女帝诊治着,几名女官也在一边眼都不眨地守护着她们新晋的女帝。

女帝的伤实在是太过严重,身上细碎的伤口遍布全身,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脸上还有一条长长的口子,太医说恐怕是要留疤了。

几名女官的小心肝颤呀颤,想着女帝醒来的时候该如何交代。

敏贵妃还在偏殿里昏迷不醒,真相知道这一对母女最近是撞了什么霉运,都弄成了这般狼狈的模样。

季云舒把刚才在门口对侍卫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几名女官赶紧像伺候贵宾一样让两人在一边坐着,等待着她们伟大女帝的苏醒。

付景渊和季云舒也不着急,轻轻淡淡浅茗着上好的碧螺春,时不时地就太医的诊治方法谈论一下,倒是十分悠闲。

“请问一下,皇上什么时候可以醒?”季云舒问着一位正在写着药房的太医。

“皇上本身有内力护体,这些都是皮外伤,本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我等查看发现皇上有内伤,所以开了些补血补气的药材,皇上喝下之后应该就会醒来。”那为太医也知道了季云舒和皇上是师姐妹的关系,于是很是详细地告知。

季云舒点头,她自然不是关心阮琴什么时候醒,她是怕一会儿司珍库的人来了阮琴听不到,岂不是一大遗憾?

“那边快些煎药吧,皇上日理万机,自然不能一直这般昏迷着。”季云舒点点头,还非常担忧地看了阮琴一眼。

之时司珍库的人前来,着急要见皇上,但是见阮琴一直昏迷着,一下子没了主意。

“皇宫珠宝乃是大事,自然不能随意处理,皇上也快醒来了,不如就让他在这里等着皇上醒来的时候禀明皇上吧。”季云舒看着一个像是一个头目的女官,说道。

“皇上受伤劳累,自然不能过度操劳在,这些事情还是……”那女官倒是极为在意阮琴的身体,对季云舒的提议不甚赞同。

“大人也应该明白今天祭天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种种言论对皇上都极为不利,要是皇上不今早把理朝政,恐怕更是不能服众。”季云舒一双清冷的眸子紧紧盯着那位女官,说出的言论更是掷地有声,“难不成,大人认为,我还能害皇上不成?”

被季云舒冷冽的眸子盯得浑身不自在,那女官摇了摇头:“臣自然不会那般认为姑娘。”

说罢转头看着那个侍卫,叹了口气:“也罢,你就在这里等皇上醒来吧。”

那侍卫应声退了出去。

季云舒仍然在一边懒懒地等着阮琴醒来,宫里有茶有糕点,虽说一些人在眼前晃着是烦了点,但是也不是不能忍受。

终于,在季云舒迷迷糊糊打瞌睡的时候,阮琴终于不负众望醒了来。

醒来的阮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全身都痛的像是被千刀万剐了一般,尤其是肩膀,真是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喉咙痛,很想张口说什么,但是张张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

昏迷之前的一幕幕全部都如潮水一般涌入脑海之中,阮琴想着摘星楼上怎么都燃不着的符纸,还有自己忽然间自己心神一晃滚下玉阶……

滚下玉阶……

阮琴想着,那九十九道玉阶,就像是一把把极为锋利的刀一般,她从上边滚过,当真是像走了一遍刀山火海,千刀万剐的凌迟之行。

从摘星楼上滚下来还有命,当真是命大。

阮琴想着,有一抹自嘲。

“皇上醒了!”一名女官上前查探的时候,看到阮琴睁开了眼,惊喜地说道。

知道阮琴只要醒来就没有了什么大碍,几名太医便退了下。

阮琴喝了口水,干涩的嗓子好了些许,看着一边的季云舒,眸光一怔,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眸瞪得极大。

“师姐何必这么看着我。”季云舒坐在座位上没有起身,看着阮琴,娇笑着。

“你……”阮琴的声音像是陈旧的门栓在被打开的时候发出的复古的吱呀声,极为难听,相衬之下,更显得季云舒的嗓音清冷如水,像是高山之巅淳淳留下的山泉,极清极润。

“我和夫君前来恭贺师姐大婚之喜。”季云舒浅笑着,一双水眸中是阮琴看不明的神色。

“他……”阮琴看着一边无论如何都忽略不了的风华绝代的青衣男子,怔怔的开口。

不敢相信这边是季云舒口中的夫君,她的夫君不是天乾贤王府的二公子么?那么相貌奇丑不学无术的废柴。

怎么会是这么面如冠玉、举手投足间倾尽世间风华的翩翩公子?

看到了阮琴口中的疑惑,季云舒没有打算解惑,反而说道:“刚才师姐昏迷的时候,有司珍库的人前来,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禀告一般,师姐还是赶紧传来问问吧。”

旁边的女官听到了季云舒的话,赶紧将刚才在外边等候的那个侍卫叫了进来。

司珍库出事自然是大事,自然容不得耽搁。

片刻便见到那名侍卫手里捧着一张纸匆匆走了进来,将双手举过头顶跪地禀告:“禀皇上,刚才司珍库进了贼人,乱了司珍库布局,但是司珍库并没有丢失东西,那人还留下了这副字。”

一边的女官很是体贴地接过侍卫手中的诗展开给阮琴看,季云舒一直密切关注着阮琴的脸色,成功看到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恐。

“可是看到那贼人?”阮琴声音细若蚊蝇,但是足够那侍卫听到。

“未曾见到。”那侍卫垂着的头更低了几分。

“废物!”阮琴低吼了一声,虽然并没有多少震慑力,但是依旧怒急攻心,忍不住低声咳了起来。

这么一咳更是震得全身的伤口都剧烈地痛了起来,阮琴恨不得自己立刻再晕过去。

“师姐不要动怒……”季云舒缓步走上前,轻轻隔着被子拂着阮琴的胸口,“能闯入皇宫司珍库,必定不是功夫不同寻常,他们拦不住也是正常。”

那侍卫听到季云舒此言连连称是:“那人确实是武功高强,没有发出一点儿声响,属下无能……”

阮琴闭目喘息几口,怏怏说道:“下去吧……”

那侍卫如获大赦赶紧退了出去。

季云舒歪着头,正好看到了女官手中举着的字,不由掩唇惊呼:“呀!这……”

看着季云舒一脸惊讶的样子,阮琴眼中闪过一抹警告。

于是季云舒明白,当年的案子阮琴恐怕是知道几分的。

十二年前,阮琴已经七岁,按照这里六岁就可以当家的岁数来说,确实已经明事理了。

“下去!”阮琴看着那女官,沉声吩咐了一句。

几名女官看着女帝苍白阴沉的脸色,惶恐地退了下去。

“师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阮琴看着季云舒一副受到惊吓没有回过神的模样,沉声问道。

季云舒眨眨眼:“师妹我知道的多了,师姐想听什么?”

看着季云舒脸上似嘲似讽的笑,阮琴心下一凉,手在被中不由得握成拳,眼前清凉的眼神明亮深邃,阮琴可以从里面清晰地看到自己狼狈的身影。

“你……”阮琴开口想问些什么,却不知道自己想问些什么。

季云舒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看着阮琴,等她开口。

阮琴看着季云舒浅笑着的面容,忽然觉得刺眼的很,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在祁山的时候她和季云舒的关系就不好,自然不认为季云舒会真的那么好心来恭祝她登基。

她现在这么一副狼狈的样子,看她浅笑盈盈而立,忽然觉得真是天差地别,一下子觉得呕心地狠。

看着阮琴不说话,季云舒浅笑,开口:“师姐今天登基好生威武啊。”

阮琴无动于衷,她知道季云舒必定看到了她从摘星楼上滚下来的狼狈模样,她就是来恶心她的!

“今日的师姐,还是我有生以来见过的最为雍容华贵的女人呢,金冠珠翠,锦绣艳丽,当真是倾城国色。”季云舒大力赞美着阮琴,“只是师兄薨逝的事情想必师姐也知晓了,只是可怜师兄尸骨未寒……”

“师兄之死我也不好受,难不成因为这个我就要一身素缟登基?岂不是沦为万人笑柄?”听到顾文易,阮琴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开口嗤笑。

“不不不……”季云舒摆摆手,“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听说,师兄是因为寒毒发作才死的……你说说师兄大半夜的,去泡什么寒泉……”

阮琴身子一震,再次闭上眼睛。

“情字害人啊……”过了半晌,季云舒再次感叹。

阮琴一下睁开了眼,目光如炬,紧紧盯着季云舒,她现在确定,季云舒是知道了什么,但是,她是如何得知的呢?

季云舒一下收了一直挂在脸上的浅笑,转而换了一副极为冷冽的表情:“师姐,午夜梦回,想到师兄,你可是有愧?”

“有愧?我为什么要有愧?”阮琴睁开眼,盯着季云舒,干裂的唇勾起一抹笑意,“我心仪师兄,为自己的心意一搏罢了,我何愧之有?”

听着阮琴没有丝毫愧疚的言论,季云舒瞬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师姐,换言之,她从来不知道这个师姐对于师兄的爱那般执着。

“因你一意孤行,导致师兄命丧黄泉,你居然问你何愧之有?阮琴,你的心去哪里了?”季云舒俯下身,清冷的眸子已经染上了层层怒意,盯着阮琴,目光像是千张网一般,将阮琴牢牢地束在当中,只能接下季云舒的怒气。

“我的心早就仍在顾文易身上了。”阮琴毫不畏惧地说着,“我十九岁而为嫁,你当是为何?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就算我得不到他,我便毁了他!谁也不要觊觎!”

季云舒想到了之前付景渊说过的话,想不到,阮琴的心思当真被他言中。

“谁知道他死也不从。”阮琴的声音忽然有了一分落寞,眸光也有了一分飘渺,“我知道他性烈,想不到,居然到了这般地步……”

“师兄待你不错,你何苦……”

“我就是讨厌他带我不错!”阮琴忽然睁大了眼,目眦尽裂,狠狠瞪着季云舒,“除了对你更加照顾一些以外,他对谁都是那么一副样子,我宁愿他对我差一点,起码那样还能证明我是特别的,我真是恨极了他永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说这话的时候阮琴当真是气急的,握成拳的双手在被下不断地捶打着,身上包扎好的伤口也逐渐崩开,鲜血再次流出,不过隔着锦被,季云舒看不出。

“你来肯定是为他报仇的吧?我在这里,你杀了我啊!”阮琴忽然收起了刚才一副泼妇的语气,转而十分轻柔地对着季云舒说道。

“师姐说笑了,师兄虽然是我的师兄,但是你也是我的师姐啊,我怎么能为了师兄而伤害师姐?”季云舒眨眨眼,浅笑着开口。

我不会杀你,我只会让你生不如此。

阮琴冷哼一声,明显是对季云舒的话极为不信。

“我有一事想要告知师姐。”季云舒再次开口,也不管阮琴有没有兴趣听,兀自开口,“其实啊……师兄不是没有心仪之人……”

果然,阮琴立刻看着季云舒,目光炯炯,隐隐含了一分期待。

“师姐不要那么看着我。”季云舒以袖掩唇,对着阮琴眨眨眼:“那个人又不是你,你这么期待干什么?”

阮琴心中苦笑,她自然知道那个人不是她,他连碰她一下都不肯,那个人怎会是她。

“你想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季云舒俯下身,很是同情地摸着阮琴脸上贴着棉布的地方,用力一按。

阮琴忽然觉得脸上一阵刺痛传来,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这一口冷气带的全身的伤再次做痛,阮琴忍不住想打碎季云舒那张笑眯眯的脸。

“呦,怕是要留疤了。”季云舒认真地看着阮琴脸上渗血的棉布,摇摇头,啧啧嘴。

“那个人是谁?”阮琴反应过来之后,她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她不想知道那个人是谁!很不想知道!她晓得她知道之后肯定又是将结疤的伤疤再次揭开一般火辣辣的痛。但是她忍不住,她好奇,她到底想知道是谁夺走了那人的心,她想知道她到底在那一方面比谁差了!

“那个女子名声大的很,想必师姐是清楚的。”季云舒站直身子,捋着自己垂在身侧的发,笑眯眯地迈着关子。

阮琴的呼吸几不可闻,眸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季云舒。

季云舒居高临下地俯视着阮琴,很是欠扁地道:“要不师姐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阮琴的心思早就被勾了起来,听到季云舒这慢悠悠的话觉得有一只手再挠她的心,刺挠地可以。

“不过师姐现在这状态也没有办法给我下跪。”季云舒鄙视地看着阮琴一动不能动的身子,“光是口头上求我也太没诚意了,也罢,我就大发慈悲告诉你好了,反正我们都是同门……”

“你到底说不说!”阮琴忽然出声,打断了季云舒絮絮叨叨的话。

季云舒一副被吓到的表情看着阮琴,眨眨水眸:“师姐你和个母夜叉似的怪不得没人喜欢你。”

阮琴的性格很高傲,高傲之外还很火爆,所以在祁门的人缘并不是很好,季云舒这么一语中的地勾起了她在祁门那些不好的回忆,阮琴一下子觉得一阵头晕目眩,难受地可以。

“师姐你别晕啊,我还没说呢!”季云舒伸出自己素白的小手,拍着阮琴没有受伤的半边脸颊。

力道拿捏得很好,声音很清脆,肿得也很好看,季云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

“半边白雪映红梅,半边包子红艳艳。”季云舒笑嘻嘻地说了一句。

看着这个半天不进入正题的人阮琴真是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想要坐起身来,但是肩膀实在是痛的可以,而且她一动,五脏六腑就开始火辣辣地痛,内伤外患,她真是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狼狈。

“不要急不要急!”季云舒轻柔地隔着锦被拍着阮琴的伤口,温柔地安慰着。

阮琴全身都是伤口,被季云舒这么拍着真是痛彻心扉,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把季云舒的头拧下来。

“哎呀,看我,说了半天废话。”季云舒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嘟着红唇看着阮琴,“就是说师兄心仪的女子啊,我都乱七八糟地说了什么?”

阮琴努力调度着自己的好教养,她要忍……

付景渊坐在一边八风不动地喝茶,看着自己的小妻子从言语、身体、心理各个角度全方位围攻着阮琴,难得地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师姐,你博闻强识,一定知道仙乐坊吧?”季云舒眨巴着眼睛瞅着阮琴,“传说仙乐坊主媚姑娘,那可真是一个妖精啊,不光长相勾人、身段销魂,一手高超的琴技更是天下无双,传说那双媚眼,更是一看就能把人的三魂七魄给吸进去啊……”

“你是想说,他心仪的人是媚姑娘?”阮琴抬头看着季云舒,消化着她话语中的消息。

“师姐就是聪慧,我一说你就知道!”季云舒赞赏地拍了一下阮琴受伤的肩膀。

阮琴闷哼一声,天杀的季云舒!

“师姐不知道,师兄临去的时候,和媚姑娘许了来生之约,师兄还将自己的龙吟琴送给了媚姑娘,这种深情真是让人羡慕……”季云舒想到师兄临死之时的神态,心下极为酸楚,强忍住眼眶蓄积起来的泪,语调很是平缓地和阮琴说着种种。

言语平和,心在泣血!

看着阮琴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季云舒再次勾唇一笑:“怎么样,师姐,是不是很羡慕?”

阮琴闭着目没有说话,但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一直以为,他云淡风轻,温润有礼,喜欢的,必定是举手投足轻声细语的大家闺秀,或者是孤芳自赏的一朵傲梅。但是没有想到,居然是那种柔媚入骨丝丝入扣的女子,当真是……料不到……

“师姐莫要伤心。”看着阮琴毫不掩饰的痛苦脸色,季云舒再次出声安慰,“你不能因为师兄不喜欢你就伤心难过,毕竟,不喜欢你的人多了去了,你要是难过,岂不是心肝肺都要难过了?”

对于季云舒的毒舌,阮琴恍若未闻,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对了,我还有一个事情要告知师姐。”季云舒觉得自己今天的话实在是多的很!

“我不想听,你可以走了。”阮琴闭着眼,下了逐客令。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就不相信季云舒能说出什么好话。

“师姐不想听可以捂住耳朵,但是我憋不住想说啊。”季云舒很是好心地给着建议。

阮琴现在动都动不了,还捂耳朵?

正要张嘴唤女官进来把这两人赶出去,季云舒抢先将手附在了阮琴唇上,阮琴只能瞪大眼睛,却发不出声音。

“十二年前,天乾假珠宝案件,灭了一个江南姚家,最近,可是有翻案的苗头!”

季云舒话落,成功看到了阮琴瞪大的眼眸,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像是看着恶魔一般,看着浅笑盈盈的季云舒。

------题外话------

可怜的阮琴,遭受心理身体两方面攻击,唉~

夕月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整治她呢?好一个父债子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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