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Chapter 31（1 / 1）
戚原是典型的行动派。
羽晴刚刚点头答应，戚原就说：“现在去你宿舍搬行李。”
说走就走！
站在研究生宿舍楼玻璃门前，羽晴掏出一卡通对戚原说：“宿舍楼要刷卡，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找同学借张卡给你刷。”
戚原：“不用，我可以刷脸。”
在某人强烈的“刷脸”要求下，羽晴带着他走进研究生宿舍。通过刷卡机时，宿管阿姨看了他们一眼后继续低头织毛衣，没说一句阻止的话。
顺利进入研究生宿舍楼以后，羽晴对戚原说：“以前只要有人不刷卡，宿管阿姨就会大喊‘回来刷卡，不刷卡宿舍扣分！’，我们都怀疑她是不是天天来大姨妈。”
“宿管阿姨是个明白人，我想为你鞠躬尽瘁，她怎么忍心阻止我进来。”
羽晴诚实地说：“宿管阿姨高度近视，应该把你当路人甲了。”
等电梯时,羽晴告诉戚原：“上楼以后你不许乱瞄别的宿舍。”
戚原将羽晴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我要瞄也应该找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光天化日之下我没这个胆量。”
“……”羽晴好想拍他一巴掌。
二人乘着电梯到达十八层，戚原说：“放眼整个F大，只有研究生宿舍楼男女混住，为什么本科生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以前想见你要穿过两个食堂和一条臭水沟。”
羽晴答：“研究生的自制力比较好。”
戚原并不赞同：“同样是成年人，咱们伟大的母校不应该有学历歧视。”
“等你成为校长以后，学校的宿舍楼随你改造。”
“算了。现在改造了也惠及不到我，我不要为师弟们谋福利。”
拿出宿舍钥匙期间羽晴暗想：大哥，别这么傲娇行吗？
打开宿舍门，一片“人去宿舍空”的景象。
以前随处可见苏幕网购留下的大小盒子，现在她收拾干净留下不少有用空间；以前籽恬桌上堆满了书籍和化妆品，现在这些东西都被她摆放整齐；以前熠涵总喜欢收集各种外卖单，现在这些外卖单都摆在羽晴的桌上。
羽晴冷不丁冒出一句：“她们还真的一点家当都没给我留下。”
戚原拿起羽晴桌上一叠外卖单说：“你还有这些。”
羽晴从自己的书桌上拿出一个苹果给戚原：“苹果我洗过了，你将就一下，我这里没别的东西可以吃。”
戚原接过苹果咬下一口，“味道不错，比我买的甜。”
“你挑水果都不仔细检查，连烂的水果你都买，卖水果的人肯定把你当成上帝，狠狠宰你。”前几天戚原买了一袋橘子，羽晴检查发现十个橘子烂掉一半，不知他当时是怎么挑的。
“以后挑水果的任务交给你，我负责给钱。”
戚原挑水果属于看着大差不差就会拿起来放进购物袋里的那类人，不会深究水果的品种、质量和大小，买到味道差劲的水果已是家常便饭。
羽晴拿出自己最大号的行李箱对戚原说：“你随便坐，我收拾行李。”
“需不需要我帮忙？”戚原站在行李箱旁边问。
羽晴当即拒绝：“你净帮倒忙。”
“……”
帮倒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好吧，她喜欢凡事亲力亲为，他也懒得插手。
戚原对羽晴书桌上每一件物品都展示出浓厚的兴趣，比如看见羽晴书柜上陈列的瓶瓶罐罐，他会说：“原来你喜欢用这个牌子的化妆品，我记住了。”
看见她画的速写他会说：“几年不看你画画，长进了不少。”
刚上大学的时候，理科生贺羽晴同学的速写水平烂到掉渣，戚原总会手把手教她。在某人的悉心指导和自身的不断努力下，羽晴的画画功力得到质的飞跃，总能将一个场景迅速用简练的线条画出来。
羽晴频繁被他的话扰乱思绪，以至于想不起来自己某些东西放在了哪里，翻箱倒柜好一阵才找到。
“戚原，帮我去阳台上拿一下牙刷牙膏和毛巾。”
戚原正在认真看着羽晴某节课的笔记，头也不抬地说：“不用带，我家有备份。”
“……”他是懒得动吧。
行李收拾完毕，羽晴将行李箱立起来：“我们可以走了。”
“嗯。”
羽晴听到戚原的声音却没见他动，站在自己的书桌前不知道在干什么，她走过去看见戚原翻着她的DIY相册，相册里是她平时随手拍的照片，有宿舍合照、风景以及美食。
戚原说：“你还记不记得我的单反有两张专用的SD卡？”
“一张用来拍风景，一张用来拍人像。”
羽晴当然记得。
那张人像专用的SD卡是戚原是特地为她准备的。
“以前你过生日我也想过送你DIY相册，可是后来我把这个想法驳回去了。”戚原说的很认真，“我的女人应该不会喜欢这种烂大街的礼物。”
他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喜欢的？就算烂大街，只要是他送的，她怎会不喜欢。
“所以某年生日，你就送了我一盒巧克力聊表心意？”
巧克力才烂大街好不？
“巧克力是我爸从日本带回来的，我又不喜欢吃……”
羽晴本能地反应过来：“你不喜欢吃所以给我吃？”
戚原自知不能将巧克力的话题继续下去，将相册放回原位自觉转移话题：“去年我生日的时候你说要补给我一份生日礼物，别忘了。”
“呵呵……”那次她随口一说，没有放在心上。
“呵呵什么呵呵。”戚原拖起羽晴的行李箱，“再不走要堵车了。”
于是，戚原拖着行李箱和他的女人回到了他的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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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戚原把自己的房间让给羽晴，自己搬东西去了隔壁的房间，美其名曰“把好的地盘留给远道而来的人”。
羽晴坐在戚原房间的床上收拾完，转眼已经到了饭点。
戚原靠在门缘说：“收拾好了我们就出去吃饭。”
“为什么不自己做？我来下厨。”羽晴对自己的做饭水平是相当自信的，此刻有现成的厨房当然需要好好利用一番。
戚原非常乐意：“走，哥哥带你买菜去。”
湖景花园门口右侧是一家大型菜场，附近超市、医院和学校也一应俱全，生活尤为便利。
逛菜场的过程中，羽晴对于每一棵蔬菜都精挑细选，负责拎菜的戚原对她的“挑剔精神”佩服得五体投地。
菜买齐回到家，戚原将所有的菜放进厨房的水池里，这时候戚原的手机响起，他到客厅接电话，剩下羽晴一个人在厨房忙碌。
羽晴打开戚原家厨房里的每个柜子，柜子里面该有的油、盐、酱、醋都有，这样看来他们刚刚重新买的调味料有些浪费。
不过羽晴仔细看过生产日期以后发现，柜子那些早就过期了，她果断把那些陈年的调味料扔进垃圾桶，换上刚刚买来的那些。
厨房里的灶台水池都这么新，羽晴猜想戚原应该很少开锅做饭。
印象里戚原也不会做饭，以前班级活动在日租房包饺子，他包饺子都能包成四不像，毫无美感可言，像做菜这么高深的技能还是不要难为他了。
戚原接完电话回到厨房，看到羽晴正在和一大块牛肉作斗争，她拿菜刀的样子可一点都不温柔。
“你家的菜刀欺人太甚。”羽晴从来都没有用过这么钝的菜刀，连牛肉都切不了。
“改天找地方磨一下。”
“原哥你不是号称十项全能么，切牛肉的任务就交给你了。”羽晴把切牛肉的空间腾给戚原。
戚原微微一笑：“切不下来我直接吃掉。”
戚原刚拿起刀，羽晴的尖锐的声音再度袭来：“等等！你还没洗手。”
她总会注意到这些细节。戚原只好按照她的要求洗完手再去切牛肉。
羽晴在水池前洗着菜，时不时偷偷瞄几眼戚原切牛肉的成果。戚原发现她的小动作后暗自欣喜，这样平淡的感觉真好。
“你猜刚才谁给我打的电话？”戚原问。
“你手机通讯录里那么多人，我哪里猜得出。”
戚原给羽晴展示过他的手机通讯里，通讯录里的人足足是她手机的三倍。
“是以前在设计院带我做项目的师父。”
羽晴猜不出是理所当然的，“你师父说了什么？”
“最近设计院在大规模裁人，他觉得我跳槽的选择是对的。”
“你确实做了一个明智的选择。”羽晴更加极力赞同，“设计院那么大的企业，想出头很难。”
“你找工作前为什么不考虑读博，然后留在学校任教，女人不需要养家糊口，当大学老师多轻松。”
戚原切完牛肉，顺便递了一块到羽晴嘴边，羽晴没有直接咬下去，而是用手接过来。
“凌教授也曾这么建议我。”戚原和凌教授的想法如出一辙，但羽晴有自己的打算，“我不能永远都待在象牙塔里忽视外面的世界。校园固然单纯，但社会的复杂我也必须面对，总是将自己放在轻松的环境里、每天重复相近的事情难免太过安逸，总有一天我会厌倦的。”
戚原对她心动的原因之一，是她永远都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独立地拥有自己的思考方式，不盲目从众。这个吸引他的地方，从始至终没有改变。
戚原的手穿过羽晴的臂膀，从她身后将她抱住。他的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悠然在她耳畔低语：“你只要选择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其他复杂的事交给我来完成。”
她真实地在他怀抱里，熟悉的气息充斥着他周围每一寸空气。她发丝间淡淡的清香让他止不住轻轻一吻。
羽晴挣脱他：“我准备下厨，你去把碗筷用热水烫一下。”
看到她红彤彤地脸颊，戚原感到莫名的喜感：“只有在大厨面前，我这双手才会贬值。”
这双画过诸多方案图纸的手，现在沦为切菜洗碗专用的工具。
他很乐意，因为这样才有生活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