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Chapter 21（1 / 1）
“是我。”戚原如实回答。
“你别以为老妈什么都不知道，给你们上造园史课我看到过你趴在她手臂上睡觉。这几年我勉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你的感情，你倒是给力一点，既然还是喜欢她就想办法把她追回来，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我对你很失望。”
戚原从内心里感谢凌芳蓉的理解，他笑着说：“果然什么都瞒不过老妈。”
“我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只是这些年的心境平和了才将你放逐自由，只要你不落魄街头随你选择你想要的人生。不然以我二十出头的火爆脾气，你改变主意从保研到出国再到选择工作，肯定要被你气死不可。”
“老妈二十出头这么恐怖，老爸怎么敢娶你？”
“熊孩子怎么说话呢，我那叫年轻气盛。”凌芳蓉敞开心扉，“我和你爸是自由恋爱下的产物。我年轻的时候比现在还要争强好胜，这么多年来你爸总是愿意让着我，即使我们吵架不是你爸的错，他都愿意低下头来向我道歉。有这样的男人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又有什么不满足？”
“老爸确实是世上为数不多的好男人。”
连老妈都在秀恩爱，让尚处于单身期的他情何以堪。
“你的性格中尖锐的成分过多，这部分尖锐想必也是继承了我。凭我对你的了解，你一定不知道如何去哄女人开心，甚至很可能因为你的无意间的举动中伤对方。不找到自己的问题，活该你现在单身。我很奇怪，当初你这么木讷羽晴是怎么被你追到的？”
“是她先表白的。”
“表白居然还让女人来，以后对外千万别说你是我儿子。”凌芳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戚原：“……”这究竟是不是亲妈，戚原已经在怀疑了。
关于她的表白，他很多时候都在细细回味。
某一天，戚原和师姐经过图书馆，碰巧看到羽晴独自经过。经过迎新晚会的合作，他们早已成为可以随叫随走的朋友，但是这次羽晴看了他一眼却故意装作不认识他，径自离开。
她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戚原想。
戚原和师姐告别，迅速跑到羽晴面前叫住她，解释说：“那位是大二的师姐，我向她借了‘树木学’的考试资料。”
羽晴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保证自己的完整性，免得你胡思乱想。”
这话戚原说出口才发觉这么暧昧不明……
他们相约坐在西谭的栈道上，望着满目湖水，羽晴的眼里闪过一丝璀璨而明亮的情愫，她淡淡地说：“戚原，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一向能言善辩的戚原词穷了，半天憋出一句：“我有这么差劲？”
对他的喜欢竟然才是“有点”。
戚原瞬间有些失落。
“‘有点’是个形容词没什么好纠结的。”羽晴接话，“我知道喜欢你的人也很多，我不过是其中一个而已。”
戚原莞尔：“贺羽晴，表白是我们男人的事，你这么主动在下深感惭愧。”
“我从来不喜欢被动等待别人的安排，说出口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坦然接受。”
主动表白和被动等待，羽晴会选择前者。
“要是我的女人以后能在各方面都积极主动的话，那我能省不少力气。”戚原狡黠一笑，轻轻将她搂入怀中，“以后主动的事我来。”
她没有任何反应时间，戚原的唇贴上她的脸颊。
他至今都记得吻她嘴唇时她那猝不及防的模样。
是时候将追她这件头等大事纳入日程了。
******
周末的源筑办公大楼里，众多员工依然坚守在自己的岗位上。
不过，其他部门的员工再多和羽晴都没有关系，现在的景观所还是只有她和戚原两个人。
景观所独立于建筑所和规划所位于源筑二层，正对面是季清阳的办公室，隔壁是规划所负责人赵嘉荻的办公室。嘉荻人在国外，羽晴对他的认知程度为零，但她时不时会在同一层走廊里碰到清阳。
这不今天第二次碰到清阳以后，她“荣幸”被清阳邀请到办公室里喝茶聊天了。
“这些天在源筑待的如何？”清阳关切询问。时刻关注员工的身心健康是身为一个总经理应尽的职责。
“挺好的。”羽晴答。
清阳进一步说：“戚原若是欺负你，你来告诉我，我负责扣他工资。”
“他应该……没有这个胆量。”
这位源筑的总经理敢不敢正经点？羽晴和他聊天的过程中丝毫没有感受到他的总经理架子，反而觉得清阳尤为平易近人。
“源筑景观所刚起步，你愿意来工作我非常高兴。有什么需求告诉戚原或者直接来告诉我都可以，我们都会尽量满足你。”不止是戚原，连清阳也对她的到来表示欣慰。
“季总不用那么客气，我很感谢你给了我来源筑工作的机会。”
清阳：“我们都该感谢戚原，感谢他愿意接手景观所让我们得以面对面喝茶聊天。”
羽晴并没有将她和清阳的聊天内容告诉戚原，他自然也不会问。
接下来的日子，他们忙碌于思考芦花棠湿地公园的设计方案，一遍又一遍在草图纸上修改讨论以后的图纸内容。
戚原在专业上的认知程度令羽晴叹服。
他会将生活中出现的各种因素纳入设计的考量范围以内，随意几笔草图的勾勒就能将自己的想法展现出来。在设计细节的把控上戚原更是充分发挥了BT精神，每一处场地的最终定稿都是他调改不下二十次的结果。
以前他们班里流传过一句话，只要和戚原一组做设计课作业，从来都不用担心成绩，因为戚原的存在本身就是质量的保证。羽晴和他合作的次数相当多，深知戚原的敬业精神，这也是支撑戚原立足于景观界的优势之一。
******
十二月初，清漪市的冬天真正来临了。
室外骤然降低的温度和呼啸而来的狂风为这座历史古城蒙上了一层寒冷的面纱。
南方的冬天没有暖气照拂已是常态，羽晴每次听别人讲述家乡暖气如何温暖时都没有太多羡慕，除了在路上必须忍受刺骨的冰冷，研究生宿舍和公司都有空调，室内和室外俨然是不同的季节。
羽晴和戚原花了极多精力投入的芦花棠湿地公园项目进程过半，接下来两周的工作内容是梳理方案文本和进行后续的细节内容调改。
前半个月一直都在加班的水深火热中，羽晴基本是早上九点上班晚上十点后回到宿舍，回宿舍累瘫直接洗洗睡觉，根本没有力气再打开电脑追她喜欢的综艺节目。
出于安全考虑，戚原每晚充当司机的职责将她安全送回学校。他每天也会回去陪凌芳蓉，偶尔时间充裕会跟凌芳蓉学习做几个简单的菜，但是没有做菜天赋的戚原每次都会被凌芳蓉吐槽做出来的菜是“黑暗料理”。
他们的生活简单却又充实。
这天下班前，羽晴收拾起桌上散乱的图纸。
等她忙完，戚原问：“你记不记得你有过什么东西忘拿了？”
“容我想想。”
到源筑以来，羽晴忙碌到记忆力原来越差，很多时候她一秒前说过的一句话再过了一秒她就不记得了。
“就知道你不记得。”戚原从右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袋，“你的体检报告。”
“你帮我拿的？”距离她去体检差不多都过去一个月了，戚原不提醒，她是不会想起自己曾经去医院体检这件事。
要是她一直记不起来，她的体检报告岂不是要在医院孤独终老了。
“去了趟医院顺便帮你拿回来了。我仔细研究了一下发现没什么问题，这下我可以继续心安理得把你留下来陪我加班了。”
“等芦花棠的项目结束我要申请放假，希望戚总批准。”羽晴请求。
项目结束她需要一些时间缓解许多天累计下来的疲乏，能够有时间做其他事放松身心或者外出走走都行。
“没问题。”戚原爽快答应，“好歹你也是咱们景观所的元老。”
可不是吗！
除了戚原数她资历最深了，以后景观所来了别的员工她可以非常自豪地以前辈身份教育他们要好好工作，不能辜负组织对自己的期望。
羽晴：“听说你曾因为胃出血住过院，现在怎么样了？”
“早就没事了。胃出血前几乎天天都在通宵加班，住院的时候我在想，要是老婆没娶到却到把自己的身体累垮了多不划算。自那以后我工作节制了许多，也会经常去健身房锻炼身体。”
“我觉得你应该把烟戒了，抽烟酗酒也很伤身体。”
“那得找到人管着我才行，你懂我的自制力，差的可以。”
“我不认识什么单身女性，帮你介绍对象估计有点悬。”
“要不凑合一下，你来吧，反正你也是单身女性。”
他说的是玩笑话，羽晴也迅速用开玩笑的口吻拒绝他：“单身女性不应该受到歧视，所以我拒绝。”
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