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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皇上今天有点邪性(大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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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顿时很阴沉,冷冷地瞪了秦作庭一眼:“怎么,连本宫大婚,你都要占一占便宜么?”

如此就显得秦作庭格外凶残。

秦作庭往陆瑾佩身边迈了两步,完全将她护在身后,声音冷淡:“你夺朕江山,夺朕爱妻,这笔买卖,明晔殿下你可真是做得一手好打算。”说完,转身又对台下众臣道,“如此奸佞,难道你们还要追随于他吗?”

有时候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振聋发聩的言辞,极具强烈活血的效果。两个人几番对话,有人便明白了其中原委,心中正彷徨不安,又听到他这么掷地有声的质问,心里早已沉浸下去的青春热血继宦海沉浮后又死灰复燃涌了上来。

众人意识到这是表现自己,维护家人性命的好时候,于是大家开始站队了。站队实在是一门大学问,大家又都是在此道上浸淫日久的人,门道自然摸得一清二楚,该跟谁不该跟谁这不明摆着么?

这么一折腾,明晔那一方的人就走了一大半。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剩下的隔岸观火,坐山观虎斗,在未知胜负前不敢贸然行动的。

这就像一盘大的赌局,每个人手里的筹码不同,敢冒的风险自然也是不同的。

明奸佞终究不是在帝位上呆久了的人,耗不过秦作庭,眼下明显的不利局面教他有种被点着了的感觉,看着人的眼神都在冒着刺啦的火星子,“江山从来都是能者居之,哪里是你秦氏一家的天下,当真可笑。御林军还不把这些乱臣贼子拿下!”

御林军身为护卫大内和天子的铁血勇士,向来都是只尊天子的号令,兵贵神速。刹那间,喜庆的大婚现场便被活生生地泼上了抹不去的血迹。

场面很混乱!

台阶下,平日威风八面的大臣也顾不得风姿,纷纷喊叫着,推推搡搡地往安全的地方逃;台上,一些观礼的妃嫔们也尖叫着想往宫内躲,不料却被手持兵器的御林军给挡下了。

陆瑾佩的心跳有些快,身前站着手持长剑的秦作庭,处在一边刀光剑影里淡然地和明晔对峙,顺便密密地将她护住。身边围绕的御林军到底是听他号令惯了的,只是安静地以手握兵刃,静观其变。

不知哪处射来一支含着青芒的利箭,直直地穿过众人钉在勤政殿前的柱子上——

自宫门那处数不清的黑衣甲胄骑兵飞马而来,各自端着手中羽箭兵器,在雪色里灿若朝阳。

——“禁卫奉旨捉拿叛逆奸邪,违者立斩!”

明晔眯了眯眼眸,不可置信地将秦作庭望了又望,沙哑了嗓音道:“他们……你早就安排好的?”

禁卫相对于御林军来说,更为神秘一些。当知朝堂之上权力制衡的重要性,这种手段用于军事上也是相得益彰。何况,大靖开国皇帝自从被御林军统领背叛过一次就出现了信任危机,再也不肯相信这些整日里游走在皇宫里的侍卫,秘密地训练了大批的禁卫,当做孤注一掷的底牌。

御林军见来了比自己作战英勇的同僚和宿敌,似乎战斗的热情便没有那么热烈,虚虚实实地打了一阵便偃旗息鼓,落荒而逃。

明晔厉声喝问:“傅孜远何在?”

他如今可以仰仗的便只是傅孜远手里的军队了。

傅孜远在纳闷呢,他们之前商量好的,今天多半要出事,如今果然如此。掐着时辰这也差不多了,可人怎么还没来呢?

不多时就听着宫门处喊杀震天,呜呜嚷嚷的一路纵队很快到了殿前。

所有人转头去看。

只见领头一个盔明甲亮的年轻将军飞马而来,衣袍翻动,节奏感甚好的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印子。

陆瑾佩抬眼望去,觉得脑袋有些蒙,像是劫后余生的悲喜交加——

他不是……死了么?

☆、第90章 不若一场大梦

来的人是陆瑾铭,历经风雨仍然很实诚的大哥。

她还记得他临走之前跟她说过的话:妹子,有哥在的一日,断然不能叫妹子吃一点的苦,即使妹子做的不对,哥也要顺着妹子的想法去做……那个,你想要什么样的男宠?

她当时怎么回答他的?大哥,你歇歇可以走了。

然后他就真走了,以为再也不会回来。

陆瑾佩勾起唇角,望着熟悉的身影下马,疾行,眼睛里湿漉漉的。

陆瑾铭在众人崩溃的目光中镇定自若地来到了台阶下,仰头看遍剑拔弩张的众人,对着陆瑾佩的方向咧开嘴笑了笑,便撩铠甲行礼:“罪臣陆瑾铭奉吾皇之命携新编陆家军进京铲除叛逆,如今已至宫外,请陛下定夺!”

明晔冷笑了两声,似乎找到了冷嘲热讽的绝佳机会,瞧了秦作庭一眼:“表弟,你可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个叛臣之后,苟延残喘至今,你竟也用的如此得心应手,当真不怕江山不稳吗?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瑾铭站在风口浪尖上,面上一派见惯风云突变后的淡然,面对明晔的指责满不在乎地一甩红艳艳的披风,“当年你暗自派人入京,我陆家家主受你蛊惑,家父心生嫌隙便得了不臣之心,本就是陆家的过错。幸得陛下宅心仁厚,以德治国,理解我陆家不得已的苦衷和世代忠烈的尽忠之心,赦免被你这奸诈小人挑唆而不明真相的陆家儿郎,容许臣等戴罪立功。臣等肝脑涂地为报陛下圣明之心,再生之恩,这才暗下苦功,为的便是有朝一日能将你这犯上作乱的奸贼置之死地。”

陆家的事情再次被提及,满朝哗然,看向明晔的目光多多少少都有些唾弃。

就听陆瑾铭接着道:“我陆家有如今的下场也便是罪有应得,怪不得旁人。明晔,你敢说,我陆家覆灭于你毫无干系么?自陆家失势后,你妄图皇帝之位的狼子野心可曾有一丝一毫的动摇,我陆家不存,自然有权势盛大的傅家为你的目标。你与傅孜远的谋划当真无人可知吗?你以为安平世子在边隘失踪便是美梦成真的日子吗?”

“放肆!”傅孜远这会也按捺不住了,涨红了一张脸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义愤填膺的辣陆瑾铭,“天子驾前,由得你胡说八道!”

“傅世伯,小侄胡不胡说你心中自然有数,当是天子驾前还是不要欺君罔上为好。”

众人听得心惊肉跳,明晔在为入京之前便做了着许多的事情,若是一一成功了,那这大靖的天下……秦作庭瞧了面无表情的明晔一眼也是若有所思。

陆瑾铭指着明晔又道:“你以为你做的这些无人知晓吗?陛下乃是明君,大靖又非你家国,你做的这些小动作怎么能瞒的过陛下的龙目。陛下将计就计,对你明着放任不管,倒要瞧瞧这朝中有哪些耳根子软的听你妖言蛊惑背叛我大靖。”

陆瑾佩撇了撇嘴,秦作庭着实城府颇深不假,但大哥这番话,着实有向秦作庭脸上贴金的嫌疑。

明晔幽幽地看了秦作庭一眼,眼神里分明有着明媚的忧伤。

傅孜远冷着脸勉强问道:“你说的这番话都是一面之词,有何为证?”

陆瑾铭笑着点头:“傅世伯,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想要证据也无不可,在你今日入得这皇宫的一刻起,禁卫便包围了安平郡王府,你只料想的道宫中生变,怎么不想想你家中若干与这奸贼往来的信物,就是轻而易举的叫人拿得到,这个时辰,你的家人和证据便都交到刑部教人看管起来了。待到世伯抽空去瞧一瞧,可有什么遗漏不到之处,好教小侄开开眼界。”

这个时候,傅孜远为了保留他为数不多的骨气选择了闭口不言。

明晔冷笑一声,“本宫最亲爱的表弟,你带来的这些人、说的这些话,可真的叫人大开眼界,不过你可不要忘了,本宫的人早已将这皇宫团团围住,你们插翅也难飞。”

这人早无往日的优雅和从容,满心满眼俱是狠戾。

秦作庭竖指轻轻一摇,唇角漾开了些微的笑意,“你是说宫墙和角落里那些乌合之众么,啊,忘了告诉你了,你以为叛逃的傅尧徽正带着人一点点将他们收拾掉了,不信呐,你瞧瞧城墙上旗号,到底是不是你姜国的呢?”

众人闻声望过去,昏沉沉的天色下,自三面的宫墙上竖起了黄底蓝边的大靖旗号,上面斗大的傅字,迎风招展。

这台上的对峙,到此也算是很庄重地告一段落了。

明晔的御林军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暗示,在众人的静默中突然爆发,那边早做好了准备虎视眈眈的禁卫也不甘示弱,纷纷举着兵刃向对方的地盘冲过去,这台上的状况比之混乱的台下,也不遑多让。

流矢带着凄厉的呼啸声凌空乱飞,偶有误伤之人阵阵的惨叫;刀剑过着愤怒和杀意疯狂的肆掠,时有伤亡者倒地不起。局势一触即乱,任凭何人也再难掌控。陆瑾佩原被秦作庭紧紧护在身后,侍卫往上一涌,却被冲散了,她只能一面防范着四处乱飞的刀剑,一面趁着空隙收拾掉犯上作乱的叛军。找准时机,捡起地上还沾着血的剑,飞身急急地劈向正和秦作庭缠斗的明晔。

明晔反应极快挡开了秦作庭砍来的刀,急速错身,她手中的剑贴着他的脸颊擦了过去,扬在空中的一绺头发碰上剑尖一分为二,掉在地上沾了血迹。

明晔眼睛里都散出含光,趁着秦作庭被人围攻之计,一剑快似一剑逼得陆瑾佩险些喘不过气来,“你就这么想让我死么?你就这么看不得他被我逼迫?是不是?是不是?”

他将她逼到了一个角落里,她身后便是柱子,他劈手一刀将她抵在其上,“这大半个月以来,你与我虚以委蛇,装模作样,不就是为了那个人,如今他来救你了,你满意了?你们终于能够在一起了,便让将我这个恶人置于死地是不是?”

陆瑾佩满头是汗,用着仅剩的力气与他向抗,再也说不出话来,眼神却死死的盯住他,这些事情早晚会结束的,她不着急。

明晔却撤了剑,连退数步指着她道:“你想要他活是么,想和他在一处是么?我偏要他死在你的眼前!”

说罢,反身迎上将从人堆里杀出来的秦作庭,招招逼向要害。

明晔的功夫与秦作庭不相上下,多番相斗身上已然挂了伤,如此一来……陆瑾佩咬了牙缓了一口气又提剑冲了过去。

双方的禁卫都有热血上脑的冲动,一边奋力厮杀,一边呼朋唤友。

就听这边道:“来人呐——救殿下——快来人呐——”

那边也不甘示弱:“快来人呐——救皇上——救娘娘——”

陆瑾佩被吵的脑仁疼,扯过身前一个明晔的侍从抬手挡开有人凌空劈来的一剑,贴着那人的身体就把剑身向明晔的侧腰刺过去——

就在这时不知何处飞来一支利箭,奔着陆瑾佩的后心扎了过来,她全身的力气都注入刺出的那一剑,身体前倾想要收手已经来不及了。

秦作庭隔着她五步开外又被人团团围住更是不可能解救!

陆瑾佩听得身后凄厉的箭啸也顾不上许多,只是顺着手里的剑势往身前已经回过头的明晔腰间刺去——

流矢入皮肉的声音,闷闷的一声,却叫众人手里的动作停了下来,还有女人一声凄惨的尖叫“啊——”

陆瑾佩没有觉得身上疼痛,倒是领口处湿濡了一片,她回头看去,明晔挡在她身后,本该向她射来的那支箭却牢牢地钉入了他的皮肉里,刺入心口,极深。

不远处,荥阳惨白着一张脸,手里的那张弓哐当一声随着她绵软的身体一起落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呢,她要杀的是那个女人,怎么就伤到明晔了呢?她来不及联合朝臣,只能自己动手了,可是……明晔……明晔,她孩子的父亲,就为了另一个女人,为了那样的女人万事全然不顾了吗?他怎么……能够薄凉如此?

交战双方所有人都安静了,刀剑低垂,直勾勾地看着陆太后将明晔搀扶着坐在地上。

明晔一口血从嘴里涌了出来,到底是缠斗太久受了内伤,强撑到现在,荥阳又是箭中好手,隔着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神医在世也是积重难返。

明晔躺在她怀里,勾着笑,风华妖娆,“你瞧……人就是……不能想太多……”太多不舍,累己累人。他迷茫地望着她的脸,像是得了什么珍宝似的,断断续续地道:“我是为你……死的……你最好活得……活得久些……久到……没办法忘了我……”

他告诉她的第一句话是:娘娘千岁。

他告诉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活得久些……久到……没办法忘了我……

大靖史:延平二年正月,姜国质子明晔勾结内贼,犯上作乱。二月初一,死于乱军之中,叛乱灭,姜国亡,自此大靖一统天下。

☆、第91章 娶个媳妇这么难

陛下最近很忧郁。

按理说,该收拾的人收拾了,该收拾的地方也收拾了,也没什么不称心的事情。可谓万事俱备,那么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呢?当然是娶媳妇了,其实他也老大不小的了,成个亲理所当然,而且媳妇就在身边,不娶摆在那人家早晚会生气。

陛下思虑很周全,所以这一天在早朝上便语出惊人:朕要娶陆瑾佩。

当然了,他没有说朕要娶太后,否则一朝老臣谁知道哪个承受力过低的,两腿一蹬闭个气就不大好了,现在事情多的忙不完,大家各司其职,总得来说相处的还是很融洽的。所以,心情颇好的皇上在说这件事情进行了长达半个时辰的铺垫,从人伦天纲聊到了国法家常,顺带着很隐晦地说了一下阴阳平衡的问题,大家经过半个时辰的洗脑,这会终于明白了:陛下,您思春……咳,要大婚了。

大婚就大婚呗,皇上每天大婚那也很正常。

关键皇上他大婚这人吧有点欠妥,太后!

陛下为此做了一番解释,原因如下:现在这个太后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太后,宫里的这个呢是原先陆府的丫鬟,陆执不忍心把亲生女儿嫁进来就找了个丫鬟替嫁,所以宫里的这位太后不能算是先帝的妃嫔,朕正考虑着把她的身份废掉,重新娶进宫里来。

总之把所有的问题都推到了陆执的身上,宫里头这姑娘是无辜的。

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大家经过一场突如其来的政变,家国险些不保,小命险些不存,好像承受能力也增强了不少,娶妻就娶妻吧,娶太后……你就娶吧,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用安静表示了一下默许。

第一道坎过了,秦作庭稍稍放松了一下。

接下来迈第二道坎,朕要立陆瑾佩为后!

这下大家都不淡定了,娶妻可以接受,立后这事打死不同意。皇后之位那是什么,往大了说那是立国之本,往小了说那是事关后宫兴衰,纵使太后的身份有天大的误会,也不能立前任太后为皇后,说出去好说不好听啊。

于是,恨得牙痒痒的皇上和莫名其妙悲催的大臣对峙了一个早上,也未取得最后的胜利,怒火滔天地拂袖而去。

自从事情结束后陆瑾佩就搬到了清华殿里,说实在的她确实对寿昌宫有种诡异的情绪,呆在那里浑身不自在,总觉得明晔无时无刻不在那里。不是她忘不了他,只是在那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打从心底开始厌恶。

秦作庭回来的时候她正一脸惺忪的睡意,披着个头发像个鬼幽幽地望着他。就瞧着面沉似水的皇帝陛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紧紧地搂着,也顾不得她没洗漱,热情如火地亲了个遍,又将她塞回被子里一言不发地批奏折去了。

陛下,您这是出门忘吃药了么?

……昨天晚上还嫌不够热情似火,一大早的这是怎么了?咳咳,她是不是说多了什么?

鉴于以前他也有这种不知所谓的奇怪行为,陆瑾佩又默默地在被子里睡了个回笼觉,用罢午饭趁着段雳一个没留神就让东鹊给他堵在了屋子里。陆瑾佩详细询问了一下早上发生的事情,段雳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地倒出了皇上的心事。

这也没多大的事情,要是这些古板的大臣顺顺当当地同意教她做皇后那才是怪事呢。不做也挺好,两个人在一起相守这么过一辈子还能比不过做皇后吗?

她当晚贤妻附体,大发善心如此这般地劝慰了一整天愁云惨雾的皇上。话是好话,有道是理解万岁,可是秦作庭他并不这么想,他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即使不能给也要想尽办法拿来给她。这女人不感激他就算了,摆着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是什么意思?难道她心里还有明晔不成?难道她心里还在记恨那次他没来得及救她?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由于他俩彼此就不存在秘密,索性就问了出来。

陆瑾佩也傻了,这都是从哪里的出来的结论,她为什么要想着明晔,她明明喜欢他的不是么?这人脑子坏了不成?问得这都是什么问题?她觉得自己的心意遭到了这人疑心无尽的碾压,极度的不爽。

于是,皇上和娘娘生平第一次冷战就这么轰轰烈烈的展开了。

所以出现了上述皇上很忧郁的状态。

段雳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自从昨天皇上和娘娘闹别扭之后,今儿一早陛下上了朝,娘娘便起身带了东鹊回了娘家-新修的威远将军府邸,声称是要去瞧瞧自家兄长,可谁不知道那是和陛下在生气呐。就像陛下听闻了这个消息,邪神上身似的,阴沉沉的脸写满了闲人勿扰,一言不发,浑身散发着阴恻恻的诡异气息,像是来自十八层地狱的索命鬼,敢来就灭了你。

这眼神,这脸色,加之偶尔从嗓眼里滚过的喋喋不休的絮叨声,让人觉得这个开春的三月如此阴冷。这清华殿哪里是帝王寝宫,分明是阎王居所,经过上一次的荼毒,这回越发的受不了。皇上驾前的人又进入了一种极度崩溃的状态,控制完脚步控制呼吸,生怕一不当紧惹得龙颜大怒,成为这场战火里的炮灰那就不好了。

段雳作为陛下鞍前马后尽忠职守的人,历经陛下屡次发疯的状态,这时候都有点心惊肉跳。陛下属于那种极度隐忍,隐忍完了接茬隐忍的人,这种人最是恐怖,一旦爆发起来谁也挡不住。关键是还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发作一回,现在只能畏畏缩缩地把心吊着。

到了晚上,娘娘派人传了话说是要和兄长叙旧,就不回宫里了。大家很想作鸟兽散,段雳硬着头皮磕磕巴巴地回禀完了,就觉得皇上的抑郁越发地加重了,自己哼哼唧唧找面子:“不回就不回,还反了她了,朕一个人过得很好!”

段雳:“……”皇上您就嘴硬吧,看您能撑多久?

事实证明段雳公公的远见卓识还是很不错的,皇上他根本就撑不住。

次日给皇上叫起,一抬头就看见了特别醒目的黑眼圈,如果不是段祥守了一夜他都怀疑陛下您是不是背着娘娘红杏出墙了?不过憔悴的陛下看起来还是特别精神的,一双龙目贼亮贼亮的,远远看着都有种不寒而栗的冲动,因此大家对皇上的规避更甚了。

这一天日头特别好,晒在身上暖融融的,清华殿里乌云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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