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流沙(1 / 1)
汇聚成泪,消失不见。
“晴姐,最近有一伙人在到处搜寻你的下落。”来人附耳于正在吧台调酒的苏晴耳边。
苏晴秀眉微蹙,嘴唇轻抿,她把冰块猛地全都倒进了白兰地里,酒水一下子就蔓延了出来。不过稍瞬而已,她轻笑道:“无所谓啊!逗逗他们也不错嘛,有个乐子才没那么无聊。”
手下应声退下。
一处电线杆下,有人在窃窃私语。高个的和矮个的时不时地头贴着讨论还时常盯着看住宅区的几所长方体建筑物。
经过高凯和龚新近段时间的高密度近乎地毯式的搜索,他们得知苏晴极有可能与案件有关。本以为查到就可以了,可每当线索指向苏晴时就会无缘无故地断掉,每每想起都让他俩憋屈。
在得到上级允许后他们就开始蹲大街,蹭街道等的跟踪方式。高凯和龚新越是想查到点什么往往却是什么也查不到。龚新一巴掌打到高凯的胳膊肘,高凯受力不住差点摔出去了,要知道他的前面是个下坡路。
高凯怒气冲冲地转过头盯着他,龚新讪讪地把手放下转而挠起了头。正当高凯想揍一顿龚新时却忽然指着车牌尾号为666的车正要上路。来不及算个人恩怨问题了,高凯暂时放过龚新一马,拿过工具上了车秘密地跟在苏晴的车后。
“阿凯,你说她要去哪?近段时间来经过排查来看,苏晴就像是邻居所说的喜欢穿高档衣服,出席各类的场所。还有就是接孩子和见孩子他爹……可是……”
高凯的视线紧盯着前方正在拐弯的轿车,他眉头紧蹙,沉声说道:“可是她的身上依然有疑点,一个人不可能干净到啥问题也没有的程度,太干净就不正常了。”
龚新若有所思地点头,潜意识里他也觉得那个女人有问题。就像他妈每次都对他耳提面命,唠叨来唠叨去的让他千万别找个特漂亮的女人。可能是太漂亮的往往最深不可测。
跟踪了一段路后高凯狠狠地砸了下方向盘,他咬牙切齿道:“可恶!又被耍了一次!明明近在眼前了却还是……气死我了!”龚新期期艾艾地说道:“要不我们去请示上部吧?毕竟我们不擅长跟踪。”有时候在某些场合科班出身特别重要。
“好吧,我们请示吧。”
厨房里飘出阵阵的香气,似云似烟雾萦绕。何婉芝频频看向厨房的方向,口里念念有词,心口里都是满满的担心。这是自她认识郑宏洲以来,他的首次厨房秀。她担心他会把厨房给烧了。
厨房的配套完善,若是被烧了还不知得花多少钱呢。她憋嘴想到。
郑宏洲手里端着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东西。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他用碟子把它盖的严严实实的,她实在看不出来。
何婉芝也没着急,她就着之前的位置坐着就等他端过来给她品尝了。郑宏洲先是在沙发上铺好软垫再把他做的放到茶几上。最后才是将何婉芝抱起轻轻地放到沙发给她盖上暖脚的软和棉被。
何婉芝把还在碗上的碟子揭开,缕缕的热气升腾出来。这是一碗在她看来很简单的鸡蛋面。放了些油盐和生抽的汤水,煮的过熟的面还有焦的过火的荷包蛋。在这里面于郑宏洲而言最为有难度的应该就是荷包蛋了。
何婉芝瞥了他的手一眼,果不其然他的手有个红红的印子,想来是操作不当被热油给烫到了。郑宏洲的心里眼里都是她,他眼巴巴地就指望她能给他来个夸。
何婉芝先喝了一口汤,味道还行。面虽然是断的,不过还好这个牌子的面尚还可以。荷包蛋表面有些焦黄,但不影响鸡蛋的鲜美。
郑宏洲看她吃的时候既没有皱眉头又没有憋嘴,心里别说多高兴了。尤其是看到她点头说比外面做的还好吃时他简直想给她来个吻。当然他也那样做了。
何婉芝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擦了擦占了半张脸的口水,“你把我平时带出去的包包拿过来。”她再次感到他在很多时候都像只狗狗的这个事实写照。
郑宏洲以冲刺的速度飞快奔去又快速地跃过地上的遥控器、纸巾团、遥控飞机等的“障碍物”,单膝跪地奉上手提包一个。何婉芝有种他越来越大男孩的感觉。
何婉芝一把捉住奉上手提包就想逃跑掉的某人,她眯眼说道:“咋滴?你还想跑到哪呢?你给我乖乖地坐好。”郑宏洲二话不说立马端端正正地坐好。
拧开烫伤膏瓶盖想要给郑宏洲抹手,却发现咋捉也捉不到手。她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地看着老是把手背身后的郑宏洲。郑宏洲看事态已经暴露了也就不躲躲藏藏了,直接把手亮出来让她给他上药。
“啊……好舒服……冰冰凉凉的。”
何婉芝已经可以颇为冷静地看他时不时地语出惊人或是语气轻佻了。说到底还是她已经习惯了他整个人了,不管是他身上的任何。
“宏洲,你说我哥他干嘛去了,怎么都不来看我了?”她撅嘴问道。难得记起哥哥,怎么哥哥都不来看看她了。
郑宏洲是知道何文翰不来看她的原因的,只是都不方便或是不适合跟她说。“你忘了吗?你哥他不是有间店面吗,他得工作才有钱娶老婆嘛。”
“你别把我哥说的跟没人要似的,他可比你有韵味多了。分分钟钟秒杀!”
郑宏洲真心觉得还是别和她讨论她哥的魅力与否,因为何文翰的俊脸和他郑宏洲的魅力不在同一个范畴之内。而且以她的恋兄情节还是算了吧。
此局,何婉芝完胜。
何文翰与石洪的碰头时间是在中午的十二点整,可是何文翰等了很久都没等到他来。直到两点半才看到他匆匆赶来。
石洪神情慌张,衣服破了好几个洞,浑身脏兮兮的。何文翰看他嘴唇干裂,递给他一瓶水。石洪感接过也来不及说谢谢就急忙拧开瓶盖喝水了,咕噜噜的几口水下去他才缓过劲来。
“文翰,我今天差点就过不来了!隔了好几条街还追着我,幸亏我反应敏捷转的过关。”石洪心有余悸。
何文翰在十年前曾是法学院的高材生,当过实习律师,在某些方面看的很透彻也比一般人要细致。石洪身上的衣衫有五六道口子,有灰尘有沙粒但并没有草屑之类的,而他也没有受到明显的伤害,想来他是在市区被跟上的。
“你甩掉那些人用了多长的时间?”何文翰问道。
石洪反手擦了几下嘴巴对准路边的垃圾桶把矿泉水瓶扔了进去,“费的时间不是很长,就是那些人难缠,跟些苍蝇似的,烦死人了!嗡嗡嗡的!”他以前从事过相关的跟踪业务,所以跟踪与被跟踪于他而言没什么。他就是觉得烦人而已。
何文翰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沉思。石洪比他出来了那么久,他还要石洪来帮他的忙。在里面时还说的过去可现在不都自由了吗,还让人家来帮他,他开不了口也不知道该怎么接下话来。
石洪眼看着何文翰愈发沉闷下来心里也不好受。石洪今年已经四十多了,出来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非但没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还一直在过着在别人眼里没啥前途的手艺活。也就只有文翰这小子会说他的木雕做的很好。
“文翰,我是诚心帮你的。我一不求你给我金钱的报酬,二不需要你的答谢。你要是感到于心不安的话,那就等我把那些木雕做好了,你就给我上色吧!”石洪哥俩好地用拳头捶了何文翰一下。
何文翰笑意满满点了点头。
到要说正事的时候石洪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刚开始他接手何文翰的请求时以为是何文翰说的严重了,他甚至还以为是女人间的情场小争斗。到后来接触地越深就越是发现里面的问题,那已经不是本质上的争风吃醋了,它已经延伸成为夺取性命的浮木了。
“文翰,那个女人是苏杭同父异母的妹妹,苏杭简直把她当宝贝疙瘩看着呢。凡是说了他妹妹坏话的人都不好过,且苏晴其人心狠手辣丝毫不亚于她的生身父亲,苏杭也没她那股狠劲。”
石洪咽了咽口水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但有一个人必定是苏晴的软肋,”说到这他有点说不下去了,不过事关重大他还是撑着头皮说了,“她最在乎的就是李建斌,也就是你的前妹夫,即使是苏晴的亲生六岁小儿也比不过他。”
何文翰不置予评,对于妹妹和李建斌的过往其实他也是一知半解的。可能是出于担心他会去揍一顿那个人,父母只跟他说了最后。而开头与中间都省略了。
石洪看他默不作声的还以为他是愁在心头,刚想说点什么就被突然起身的何文翰止住了。
“苏杭,我认识。我和他也算是认识吧,至少他这人本性也不算坏,只是他这人比较固执,就这点有些难搞。不过事关他妹妹的,和他说说也是应该的。”
何文翰笑意不达眼底。
不管苏杭答应与否,苏晴伤他妹妹的事,他一定追究到底。他只是去通知下家属顺便告诉他要栓紧狗链子,别让狗给跑了。
石洪眼里的何文翰既是柔和亦是狠辣,不同于以往的表面上的柔和,可能现今的他才更显真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