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如约(1 / 1)
当手相交握的时候不要再放开。
何婉芝的心是复杂的,在那一刻虽然他们都没有说话,但有些事情已经在悄悄地发生改变,比如心如之星空骤变。
“郑宏洲,你会后悔吗?”她靠在郑宏洲的怀里轻声问道。
郑宏洲点头,笑道:“我是后悔没有早一点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还好现在还不算太晚,我已经把你紧紧抱在怀里了。”
郑宏洲打从心里感谢郑荟霖的帮助,也算是不枉他被折磨了好久才写得出来的歌,他也觉得姐姐的声线很柔美。
此时的电视台直播间候场室郑荟霖站在窗前看着远方的山脉。“荟霖姐,你在看什么?”郑荟霖的助理看她一直向着百象山那边眺望,不过他不明白明明连个山影也看不见,她在看什么啊。
“我在想得好好谢谢各个音乐广播站的前辈,他们实在太给力了。”郑荟霖转身拿过助理手上的耳麦戴好,“好了,该我们上场聊聊天了。”
“荟霖姐,是你的歌喉好,歌词又棒,所以在那些歌的打榜里就姐这首连续数个TOP1,一切都得归功于姐。”
郑荟霖好笑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一首歌从曲啊后续制作啊,一切都离不开后台的工作人员,没有他们哪来今天的我的成就,好好学吧。”助理挠挠头似懂非懂地跟上郑荟霖的脚步进演播室。
郑宏洲,我的二弟弟,希望你这次真的可以带个弟媳回来给郑夫人看看,要不然大家还得继续遭受她的魔音摧残。走向演播室的郑荟霖这样想到。
何婉芝和郑宏洲交往这件事何父何母是知道的,他们并没有阻挠,只是让他们好好过开心就好。
何婉芝经常会到郑宏洲的家里给他做吃的,不是她想去,而是如果她不去会被他给烦死。在和郑宏洲交往的这段时间里她常常会因他的不良行为习惯而头疼不已。
“郑宏洲,你以为我看不见你偷偷地把芥菜藏在碗底吗,这么大的人了还挑食。”何婉芝是想不明白他怎么挑食还能长个。
郑宏洲讪讪地把碗底的芥菜夹起来放到碗里,“那个,它是不小心掉到碗底的,不是故意的。”他嘻笑道。
何婉芝鄙夷道:“你这是把芥菜拟人化了吧,还掉落,你怎么不说它是潜游到碗底旅行的。”
郑宏洲也想说一句她的想象力比他更丰富,然而迫于她的瞪视下他决定还是把话吞下吧。
这周的周末郑宏洲没那么得空了,他的手上有两个案子,每一个都有些棘手,他得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来进行剖析和解读。时间赶的紧,他只好把工作都带回家里来了。
何婉芝看他在埋头工作也不好去打扰他,她把养生茶放在他的桌面就出去找些别的事来解解闷。郑宏洲把眼睛从电脑屏里移开时,何婉芝已经出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他的脸上是笑意满满。
养生茶里是一些红枣和枸杞,他拿起来喝了一口有些甜不过还挺对味的,只是红枣什么的不是专给女人喝的吗,他想想也就算了继续埋头工作。
就如何婉芝所想郑宏洲是一个思想复杂行为很简单的人,在大多数时间里他最爱的悠闲时光就是边喝红酒边吃饺子,除却应酬会喝些小酒外平日里不会出去找乐子或是拼酒。虽说当她第一次听说他喜欢边吃饺子边小口喝红酒时,她确实很讶异。
何婉芝拿起吧台就近的一瓶红酒,她上看下看好几回还是对郑宏洲拿红酒就饺子这事无法认同。红酒就饺子不会味道很怪吗,如果吃的饺子是韭菜馅的话,她没法再想下去了,她觉得那应该是黑暗料理吧。
郑宏洲的房间里除了有很多关于法律方面的书籍外还有不少心里方面的名人传记。怪不得她那时候就觉得他是个一肚子坏水的人,虽然他表面上好像很阳光明朗可接触久了就会发现他其实是有着一颗腹黑的心。
阳光正盛,窗外微风吹拂,扬起浅蓝色的窗帘。她伏在他的床边,睡眼迷蒙,模糊了耳边的风声和眼前的柔光。
“哥哥,你可不可以等等晓梓呀,我知道你腿长,就我矮!”林晓梓生气地踢走路边的小石头,石头发出哒哒的声响。
何文翰好笑的转过头来,嘴角噙笑道:“刚才是谁说不愿跟我来的,现在我让她回家又不肯了,你说说是谁呗。”他嘴上说着取笑她的话,可还是停下脚步等她气呼呼地走到身边来。
林晓梓扭捏着走到何文翰身边,撅嘴说道:“我可不知道是谁,反正不是我!”说着手挽着他的手和他一起走。
何文翰深知他的妹妹的性子,有点娇气但主要是对熟悉的人,对外人她一般都是默不作声或者毫不理睬。
林晓梓紧紧攥着何文翰的衣袖,她仰起头,眼里有不安闪动,“哥哥,阿姨会不会不喜欢我,我就这样贸然到你们那……”
何文翰揉揉妹妹的头发,他知道虽然妹妹还小可她却有着一颗比常人细腻的心,她的眼睛就像是夜空的星星,时而闪烁时而隐匿,一旦发现有不安靠近就会很害怕的躲起来。
“不会的,阿姨她人很好。她还常问我晓梓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戴什么样的发箍,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晓梓可以安然处之的地方。”何文翰紧握着晓梓的手。
这一段路只走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可于晓梓而言却是难熬的时间,她的心充满忐忑,她担心爸爸会不喜欢她,也怕阿姨会对她冷眼相待。
然而在跨进大门的时候她总算是稍稍安下心来。
“晓梓来了,你阿姨今天忙活半天了,你看看谢谢你喜欢不?”何父自打看见女儿进门后就一直注视着她,生怕她有一点的不适应。
晓梓看看何父又看看刚从厨房里出来的阿姨,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她求救地看向哥哥。何文翰放好书包就看见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什么事儿了,他让她坐到他身旁,“你们不要吓到她了,她第一次来还不习惯,以后就好了。”说着给她夹了很多她喜欢吃的菜。
晓梓很喜欢吃阿姨做的红烧小排,在家里妈妈都不会给她做这些,更多的时候是她听着吵闹声在房间里吃饭盒的。所以,她很珍惜可以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
何父何母为了不打扰两兄妹在餐桌上的小打闹都装作没听见似的吃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是在听得多认真。
在饭后大家提议去照相馆拍张全家福,晓梓有些犹豫,她怕太晚回去会被妈妈发现,也怕妈妈会伤心难过,可她真的很想去一次,一次就够了。
何文翰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他答应她只需要一小会儿,若是赶不及他会跟妈妈解释的,只是最好是赶得及,因为很多时候妈妈也很讨厌他这个跟了爸爸的儿子。
在照相店里何父何母和何文翰都已经站好了,只有晓梓还站在一旁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何文翰亲自把晓梓拉到身边,对她轻言安慰,她也慢慢安定下来。
咔嚓一声,时光停留在那一刻。父母慈祥的笑容,哥哥俊郎妹妹的明媚,都定格在一瞬间。
“哥哥,不用你陪我回去的,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回去了,再见!”晓梓拒绝了何文翰送她回家的要求,一个人沿着石子路奔跑起来。她和哥哥约定好了,她一定会考上哥哥以前上过的高中和大学的,她想要沿着哥哥行走过的轨迹前行。
好像那样她就可以减少些孤独的感觉。
就像很多次回到家一样,家里没有人。叔叔去煤矿打工了,妈妈不知跑哪去了,桌上放着几块的零钱,她知道这是让她去买饭吃。她拿着几块钱第一次有想要哭泣的感觉,不是因为钱少钱多的问题,只是让她说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夜里有吵杂的声音传来,晓梓从半梦半醒里醒来,抬头是白色斑驳的墙皮,有人从窗外用电灯筒照射进房间,妈妈告诉过她这是巡夜的人,很快人就离开了转往下一个地方。然而几乎是同一时间妈妈回来了,晚归的妈妈总是不一样的。
晓梓听到妈妈在门外自言自语,一时高兴一时难过,晓梓很害怕那样的妈妈,所以每晚她都会把房门锁好,妈妈也告诉过她一定要锁好门,不管发生什么事是谁敲门都不可以打开门。门轻轻地转动了一下,在发现打不开后门外的妈妈就走了回到她自己的房间。
夜为什么这么长,长到她莫名的寒意丛生。
再次见到哥哥的时候,晓梓有些憔悴,哥哥问她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有心事了,她也不说。她有过一瞬间想要说出口的冲动,可是最后她还是开不了口。
“哥哥,没事的,我过得挺好的。”她扬起笑容。
何文翰虽说有些担心可还是放下了,他觉得妹妹应该不会骗他才是,也就没有多想。直到后来他从曾经和何父相熟的叔叔那听到妈妈的事时,他疯了似的跑往朱红色的大门。跌跌撞撞地跑着,一路呼啸的风掠过,泛红的眼擒满泪水却无暇落下。快一点!再快一点!
晓梓慢慢走进朱红色的大门,落日余晖,朱红闪耀。门打开后她看见很多的不一样,很多只能在电视机看到的场景活灵活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
一杯有泡汽水洒落在铺有红色餐巾的桌布上,浅红逐渐变成了深红。
滴答滴答的声音,门打开又关上,再然后人声,尖叫声,脚步声一一迫近,红色流向不知名的去处。
“小芝,你还好吗?”郑宏洲抚摸着何婉芝的头发,她的脸上都是汗水,醒来后一直都迷迷糊糊的,整个人都有些不清醒。
“郑宏洲,你说如果我不是你想象中的好人,不是那么善良,你还会和我在一起吗?”她的脸上是恳求,是迷障。
郑宏洲捧着她的脸,让她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他,“何婉芝,这世上没有如果,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要的不是你的某一个时期,我要的是你的所有,你的全部。”
“我没有办法涉及你的过去,但我能掌握你的现在享有你的未来,我的誓言永远有效,约定你从今起的日后的每一天都是属于我,我郑宏洲的。”
郑宏洲把脸上是爱慕是相濡以沫,她的泪不禁落下,在他怀抱里她能把梦里的碎片都放置在一个角落里。
郑宏洲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背,他会帮助她把难过悲伤的记忆都一一拼凑,尽管过程很是艰难,但他会陪着她度过一个个的难关。然后让她可以安眠入睡,在他的怀抱里放心地过好每一天。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担惊受怕,我只会让你于我怀里安然入睡,让你无所畏惧,成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