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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86 风入松·永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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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佳人在怀,他竟止不住有几分心猿意马起来。

待写完了字,他便执起她的手,温声问:“你叫什么?在宫中何处供职?”

这时有品秩的女官,大多是老死宫中,一生不能放归。但凡事总有例外,倘若真有哪个被亲王相中,要接回府去,中宫大多也愿意顺水推舟,送个人情,并不是什么难事。只是她却支吾不言,被问得紧了,满面尽是又羞又气的神情,用力去推他:“你松开我呀……”

他便温柔哄道:“你不必害怕,我又不会将你乱闯宫禁之事说出去。”

她却还是摇头。她与两名兄长都是分别十余年,眼下得知两人进了宫,却由于眼下种种限制不能一见。好不容易,这日得隙偷溜出来,赶到的时候,却恰好两位兄长都不在。她仗着幼时二哥对她最为溺爱,这才进了房间,却没想阴错阳差,到了眼下这个局面。有心要解释,却又觉得难堪之至,不知要如何收场。正推搡间,房门却猛地被人推开:“殿下!谆容殿传来消息,宫车晏驾了——”

站在门前的正是解蓝,当看清这屋内情形的时候解蓝显然也是一惊,忙低下头等他示下。

宫车晏驾,即使先帝殡天的一种委婉说法。接下来少不得还有一场惊风恶浪,他骤然清醒过来,放开了怀中的女孩。在现实面前这些风花雪月终究是太次要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她在听说凶信的一瞬眼中蓄满了泪水,只是道:“快报丧了,回你该回的地方去吧。”

她喉头微微哽咽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他这才细细询问解蓝听到的情况。

“眼下皇后娘娘将这事压住,还没传开。谆容殿的小应子是奴才同乡,这才悄悄漏了消息过来……”解蓝低声道,“但皇后娘娘方才已召了皇长子过去,只怕早有有心人盯着了,也瞒不住多久。”

他心中不由一沉:“只召了皇长子?”

“是。只不过今日下午侍疾的却是皇三子……”

这也就是说,只有他被排除在外。

储君一事悬而未决,所有人都寄希望于先帝崩前能够留有遗诏,甚至一两句话也好——他脸色忽阴忽晴,倘若先帝能有片刻清醒,他都几乎能确定被选中的会是自己。可是眼下这情形,却不知是先帝真的没有醒过,还是全然被皇后控制了局面。即便是先帝回光返照之间留了话,却难保她不会出于私心,篡改遗命。

毕竟三个皇子之中唯自己与她感情最为淡薄——他确实也承认这一点。倘若日后能够掌权,固然会尊奉自己养母何妃为太后,并放任何妃打压她。

只是不知余下的两个皇子之间,皇后更属意哪个了……

长子胜在资历,幼子胜在血缘。虽然看起来他那个娇贵的幼弟并不一定能当此任,但毕竟是皇后亲生,可称得上名正言顺。几番考虑之下,他竟发觉原本的成算此刻所剩无几。一贯沉默寡言的皇后会突然使出这般雷霆手段,如何都预料不到。

想到此处,他遽然站起身来。

解蓝骇了一跳:“殿下!您这是……”

“我必须去看看。”他飞快地换过衣裳,抬步向外走,“左右丧钟未响,我便只装作一无所知,往谆容殿探疾。”

“殿下不可!”解蓝冲上来,“即便去了又何益?先帝已逝,此刻谆容殿内全由皇后娘娘一人把持。贸然前往反成话柄,更唯恐有人借此事,构陷于您!”

他知道解蓝说得对,可又实无法眼睁睁看着肖想十余年的帝位,就这样囫囵间失之交臂,不由长叹了一声。

正踯躅间,忽听门外有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我、我可以替你……去谆容殿看看……”

主仆两人皆是一惊——方才他们话中很有些忤逆不敬之意,只是情势紧急,无暇顾及是否隔墙有耳。他面沉似水,一把拉开门,只见方才那女孩儿还徘徊在门外,眼皮略略红肿,似是刚哭过一场。

“你一直未走?”

她轻轻点了点头。还未说什么,他却忽地快步上前来,一伸手狠狠扼住她的脖颈。那细腻温暖的肌肤触在掌心,让他心中亦有一瞬的喟然不舍,但很快便抛诸脑后,五指收紧。眼见她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神逐渐涣散,最后竟从哭咽中迸出微弱的一声:“二哥……”

这一声直唤得他全身一阵发麻,惊骇难当。连忙松开了手:“你——你是琼音?!”

他捧起她的脸来细看,果然在如今那纤秀的五官中找到了一点点当年的轮廓。她被他这样看得反倒更难为情,躲开他的手,低下头道:“我也想知道是不是真的,父皇是不是真的……”她说着眼圈又有些发红,“我这就去谆容殿,二哥还有什么话,要带给皇后娘娘吗?”

她性情单纯,只以为兄长是和自己一样,为父皇的溘然长逝而震惊伤感。

他心中却不由微微一动——自己不宜出面,却完全可由琼音探听消息。她这些年长居宫中,于各处关节最为熟悉,况又是公主,并不与帝位交接有任何牵扯,则免去许多嫌疑。

当下,他便嘱咐琼音去看看皇后此刻是什么态度,又教给她一些旁敲侧击的问话,琼音很乖巧地一一应下了。临出门前,他见她脸白如纸,泪痕未干,心中不免也起了些怜意;可转念再瞥见桌上的画,想到自己方才竟对亲妹妹动念,又觉得荒唐万分了。

琼音这一去,便是一下午。傍晚时分,才遣了个小内官回来传话,说有没有遗诏并不知道,但皇后和大哥在正殿,已召了礼官前来商议。自己与三哥,则被留在偏殿哭灵。

他一听这话,便知道已尘埃落定。

皇后把持中宫,防他之甚,竟连哭灵都不叫他去。再在宫内苦等下去已无意义,于是隔日他便称病不出,皇后果然免了他的“侍疾”,欣然放他出宫去。

三日后,丧钟敲响,一声声沉闷回荡在长安城上空。皇长子灵前继位,年号永启。

再之后便是新旧更替的一长串事宜,先皇下葬、拟定谥号、全国举哀……直到转年大赦天下,赐封王——很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个赐封王,当日的场面简直令人啼笑皆非。受封的两个人居然都“病”了。

简王固然是真病,而他却是装病。

自永启皇帝继位之后,他很是消沉了一段时日,平日无事,只是深居简出。

起初湘王妃十分担心,常来劝他——其实之后回想起来,他们夫妻之间的关系从温到冷,大约也就是在那时。他心绪不佳,对这位先皇后替他选的王妃自然不耐。后来他渐渐恢复过来,能够正视帝位属他人这件事的时候,她却已经伤透了心,不再对他有什么期待了。

如此,他反倒松了口气。不再称病之后,他很快便又联络了宫里的琼音公主。

他本性是个极不服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默认了皇兄已继位的事实,便又开始琢磨起眼下的新局面。如今封了王,插手宫中之事难上加难,则亟需一条准确可靠的眼线为他探听消息——最重要的是可靠。旁人皆不可信,唯独琼音,自小与他亲近。当然这之间十余年的空白是一道阻碍,但经过他种种笼络与诱哄,不出多久,这个虽然不再年幼但是依旧天真的公主,便对自己野心勃勃的兄长依赖如初,丝毫不怀疑兄长如此频繁以探望她的名义入宫来,究竟都是为了做什么。

时光荏苒,跳丸日月,转眼间已经是永启五年。

这一年他三十岁。

人常说三十而立,亦作三十儿立。但恰也就是这年初,湘王妃生了一场重病,之后卧床调养了很长一段时间。太医不敢让她知道,背后却告诉他,湘王妃这一病有些亏空了底子,只怕以后难以有孕。

他对发妻虽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但听说了这事,固然也不免怅然一叹。只是解蓝却仿佛有点高兴,一面殷勤为湘王妃侍奉汤药,一面又忙着张罗要为他纳几房妾室。这时候他对解蓝的心思多少也瞧出一点端倪,不免有些哑然:“纳妾就不必了……子嗣的事却不急,实在不成,往后过继一个也无妨。”

“这倒也是。”解蓝忙随声附和,又笑道,“左右凌虚殿那位,如今连王妃都没有呢……”

说起简王的婚事,如今已成一个固有的疑难问题,倒不是说他本人要求有多高——在择偶一事上,他本人其实没有任何要求,全权听凭太后做主。为这,太后在永启元年、三年各办了一次选秀,只是挑来挑去,居然就是定不下来,可见太后对这个独子着实是不知如何疼爱才好了。

此时主仆二人提起此事,不免都是揶揄一笑。又谈了几句今年皇帝广纳新科的事——这一年的春闱有一点小小的改制,提录人数从往年的数十到一百不等,骤增至三百余人。如此变革,自然有朝中近年来人才凋敝、尸位素餐者愈多的缘故,但更多的,却还永启皇帝急于清洗沉珂已久的权力上层,培植一批忠于自己的亲信。

解蓝道:“可见这样一改,那补录进的二百多人,真不知要怎样庆幸了。”

“倒也未必尽是攀龙附凤之辈。”他说着,不知想到了什么,稍稍出了一会儿神,“那日明章街上,我随皇兄阅看,却也是琼林英集,满目珠玉……很有些可用之材了。”

只是今年尽管所录人数之多空前,其中大半却安排进了太常寺与大鸿胪,供任文职居多。永启皇帝本人的精力,似乎并不放在军事上——这几年打仗的时候不多。与匈奴的边患问题虽然一直存在,每年夏、秋总有小股骑兵和扰边,不胜其烦。但并没有大规模战役发生,边镇与匈奴之间的贸易,也未曾停止。这种情况下其实是没有什么必要去教训匈奴人的,尽管出于中原正朔的尊严与脸面,御史台有关出兵的呼声从来没有断过。但皇帝大多时候只是留中不发,不赞成,也不反对。

解蓝低声道:“之前听说陛下有意下诏,固守封疆,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眼下这情势……只怕十有八、九确真不假。”倘若不出所料,今冬之前封疆诏必定会下。届时重兵戍边,必然能够震慑匈奴,几年之内都不会再敢轻举妄动。在这几年里,已足够让永启皇帝做一次全面、彻底的清洗工作。届时朝廷内外,只怕尽在皇帝掌控之内了。

“所以说万不能让他封成了啊。”他微微一哂,负手踱至廊外,望着水中争食的锦鲤,“——倘若朝中无一将可封疆,这诏书,可还如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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