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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83 我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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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王妃只觉得混乱极了。

社稷坛上的华盖熊熊燃烧着,烈火几欲吞噬整个天空。呛人的烟气弥散,四周尽是狂乱的人群,他们挥动着手臂,山呼万岁,震耳欲聋。甚至有人拥上来,跪在她面前大呼皇后娘娘。一只只手伸过来,拉扯住她衮服华美沉重的金线滚边,一张张嘴唇无声地一开一合……

可她的丈夫却站在社稷坛上,站在万人的最高处。她看着他将盛酒的陶觚狠狠掷到地上,一时碎片飞溅。

他缓缓微笑起来,双唇色泽殷红,如同涂了浓浓一层血。

那一抹殷红刺痛了她的眼睛,湘王妃惊慌失措,下意识想逃。却被他一把拉过来,低头喂了一口酒给她。一瞬间烈酒入喉,那种冰冷的腥涩令她几欲作呕。

“禀殿下,谢夫人带到了。”

就在这时,祭坛下有个兵丁走过来,低声回报。

湘王妃猛然一震,举目四顾,只见谢长庭被两个天青服色的兵丁带到坛下。她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下意识挪动脚步,却手臂一紧,被湘王从背后死死扣住了。

他的手劲非常之大,亦不乏警告的意味在其内。湘王妃心知事已败露,再无转圜余地,心不由一寸寸沉了下去,只紧紧盯着走到近前的谢长庭。恰在这时候,谢长庭也抬起了头,两人的视线一碰,谢长庭自是看出了湘王妃眼中的焦虑。

她似是思考了一下,忽而提裾拜倒:“妾身谢氏,向殿下请罪!”

湘王妃的神色立即转为愕然,方才明白谢长庭是打算独自担下这事。连湘王眼中都露出了一丝玩味,只听她道:“妾身暗中买通府中仆役,私自出府。有违规矩,自知有罪,愿听候殿下发落!”

湘王看着她,良久,才淡淡反问道:“谢夫人何罪之有?”

谢长庭不免有些狐疑,正犹豫着是否要将刚才那些罪因重说一遍,却听他又道,“你初来乍到,不懂规矩情有可原。却是王妃不训,更唆使你离府——夫人,又何罪之有呢?”

谢长庭心中陡然一寒。

湘王唇边微微挑起一抹笑,“王妃以为呢?”

湘王妃闻言慢慢转过头。两个人对视着,湘王妃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这样近看着这个男人是什么时候了,这些年间,他们一直在彼此的生活边缘,从来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唯独记得是他的一双眼睛,他们在九年前的初见——那时她藏匿在仪和宫的屏风背后,忐忑等待着来向太后请安的他。看到那个年轻侧影的一瞬间,她的心几乎都要跳出来。

那时的他抬起头,一双眼睛黑白分明,好像是一瞬间就烙在了她心上,那么烫。那种怦然心动似乎到今天依旧清晰,而之间这九年的时光,却仿佛骐骥过隙。什么都没有留下。

如今再去凝视这双眼睛,竟让她觉得非常陌生了。不再复当年的明亮神采,却仿佛两个无底的深渊,要将她吸进去,要将一切都吸进去……

湘王妃陡然觉得无力:“殿下说的是。”

她闭了一下眼,轻声道,“妾身……无话可说,但凭殿下定夺。”

“好。”湘王说着,忽而反手用力一钳,将湘王妃推至众人之前。高声道,“王妃张氏屡视纲纪如无物,素行僭越,善妒成性,今日又铸下如此错事,实不足为天下女子之范!本王欲为民讨罪,只存大义,不论亲疏——本王今日便手刃此女,血祭战旗,以告天下之民!”

他说得实在大义凛然——为了天下之民,发妻亦可杀。倘有日后,便是弑君杀兄,又有谁能指责他半分呢?

坛下的众人立时又是一阵沸腾。在此起彼伏的“万岁圣明”声中,白刃光华一现,湘王已抽出腰间的佩刀,盈盈冷光映着他毫无表情的脸,竟显出一种极端诡谲的俊美来。谢长庭心中猛一突,忙喝到:“且慢!”

刀锋微微一顿,湘王回过头来看着她。

“请殿下饶过王妃一命!”刚刚那个几乎手起刀落的瞬间令谢长庭亦有一点口不择言,待混乱的思维平息下来,她才慢慢组织起措辞,“……殿下既是为天下之民讨罪,便更该已以宽容仁爱示人。怎可效仿夏桀商纣故事,凭一己好恶而滥杀?”

“谢夫人对王妃如此义气,倒真令人刮目相看。”

他说着手中刀锋却是一转,直指着谢长庭,似笑非笑,“那倘若要你替她死,我就饶过她,夫人愿意吗?”

他确实是极了解她,谢长庭是一个非常惜命的人——看到她面上闪过一瞬间的挣扎,湘王不由微微扬起了唇角。

“我……”

“我不愿意!”就在这时,一旁的湘王妃忽然高声道。

她看着谢长庭,微微苦笑了一下,“不用为我求情,我认了——这就是我的命,我认了!我嫁给他九年——”她说着,转头看向湘王,“我嫁给你九年,你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对你而言,我就是一件可有可无的摆设、一件帮你善后的物品!我告诉你,我也受够了——你杀了我吧!我真的受够了!”

湘王妃双眼通红,胸口剧烈的起伏,说到末了,几乎是声嘶力竭。

“可是你也并未正眼看过我。”湘王低头看着她,目光中带了一点点怜悯,似是对着一个将死之人,竟十分耐心,“这九年来,我并未亏欠过你什么。”

不、不是的——

湘王妃绝望地闭了一下眼睛,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九年前在仪和宫的屏风后,曾有一双眼睛那么期待、专注、倾慕地看过他。只是那个注视太短暂,还来不及将倾慕变成爱情,就已被他的冷淡、程式化的婚姻、日复一日生活所磨平……他从不知道,这九年来究竟亏欠了她什么。从今以后,也永远都不会知道了。

“你说的对,是,殿下,就是这样……”恍惚之间,她脸上竟凄然露出一个笑容来,“今日妾身死于殿下之手,亦无可怨。只求殿下荣登大宝,百岁千秋过后,不必与妾身合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你我之间,缘止于今日,从此生生世世,黄泉碧落……但愿永远不要再相见了。”

“好。”湘王只是点了点头,“我会将你的骸骨送还故土。”

听到这句话,湘王妃长长出了口气……最好不相见,她心中半是怅惘,却又半是如释重负。见他手中的刀又提了起来,冰冷锋锐的刀刃在空中飞快一划,如一轮满月跌落青天,直直坠向自己怀里。而就在这时,背后却忽有一股巨力扑来,那刀锋错着几分,紧贴她的颈侧而过,却只听“嗤”一声,削破了身后那人的衣衫。

“求殿下饶过娘娘一命!”解蓝却也顾不得那许多,急急将湘王妃护在怀里,“求殿下开恩,娘娘无论做了什么,总归罪不至死!求殿下网开一面,饶过娘娘吧!”

“你滚开!”湘王妃本已闭目待死,这时候却猛地挣扎起来,“我干干净净死了,用不着你求情!”

“娘娘!”解蓝却只是不松手,强拉着她跪下,抬头哀视湘王,“奴才服侍殿下左右十余年,自知身份,不敢有所别求。只求王爷念及过往九年夫妻恩情,饶娘娘不死!”

他是个极会说话之人,一面让湘王念及夫妻恩情,一面却又提起自己服侍十余年之功。因知湘王对王妃毫无感情,唯一能赌的,就是他是否会买自己这一账。他二人主仆十余年的情分,不知在湘王心中,可还稍有些分量么?

这番话过后,湘王果然略略沉默了片刻。

认真论起来,解蓝固然对湘王妃怀有一些非分之想,但这些年打点王府、服侍内外,也可称得上尽心尽力。至于他私底下那些心思,湘王未必不知,只是一方面用这个人已经用得殊为顺手,另一方面,由于解蓝自身硬件不足,也不可能对湘王妃真的做出什么。是以这些年都这样过来了,眼下用人之际,倒不该抹了解蓝面子,更重要的,亦不必断了他这一分念想。

“你说的倒也是。”湘王说着,慢慢放下了持刀的手,“一日夫妻百日恩,纵她有诸多失当之处,也该留她一条性命。”

解蓝紧紧揪着的心才随之一缓:“多谢殿下开恩!”他连连叩首,又说了些许感激的话,才忙一拉湘王妃,“娘娘今日几番惊吓,想是疲惫,我先送娘娘下去……”

这时候湘王妃却已经没了一点挣扎,由他拉着,跌跌撞撞向坛下走去——直至方才她才真正意识到,在湘王心中自己与他九年的夫妻恩情,竟还不如一个解蓝重。回首社稷坛上,云蒸霞蔚之间他如天神矗立,高不可攀,再想起自己这错付的九年,似是极天罔地,身如浮萍,再无所托,只余一片茫然。

湘王看着解蓝搀扶着湘王妃的背影渐渐走远,唇边则又浮起一缕似是而非的笑来,“这一开恩不要紧,本王……又该拿什么祭旗呢?”

他说着回过头来,谢长庭恰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心中陡然一寒。却只见眼前刀影一闪,如电光掠过之间,已有一泼热血如瀑溅起,不仅浸透了那湘字战旗。更甚连雪白的幢幡、金红的华盖上,一霎如红梅开遍。

谢长庭只觉面颊一热,竟也是被溅上了血点。尚来不及反应,只见一物拖泥带水自空中抛过,骨碌碌滚至她脚边。而另一边那失了头的蔡先生,已经萎顿在地,转瞬间鲜血积了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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