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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53 凌虚(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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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华阳宫里的水晶碧玉灯一盏一盏点起来,照得殿内明亮辉煌。

这时候陆陆续续,殿内都已坐满了。皇后令女官点了一下人,就侧头问道:“宜贵嫔还没来?”

“娘娘忘了,皇上今天中午叫了宜贵嫔妹妹侍膳呢。到底不知为什么,侍了一下午还未回来。”答话的是惠妃,提到这位新受封的宜贵嫔,她目中也是微含怨色……从八月采选开始,她几乎是扶摇直上,进宫不过一个月工夫,就已经升到了贵嫔。这后宫之中,提起宜贵嫔其实没人不暗中咬牙切齿的,也就唯独皇后,闻言依旧是木着脸,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只听门外有侍人尖声唱道:“钟离娘娘到——”

殿内稍有片刻的安静,不知道为什么,大家的脸上都有些奇怪。皇后是微微愕然,惠妃则是冷笑着看了对面的钟离德妃一眼。这当口,钟离薇已经走进来,她身穿织金红的长衣,头上是满满一副红宝石累丝头面,金穗簌簌抖动,压得她走路的姿势都有一点蹒跚。

见殿内众人都在看她,她十分局促地低下了头,颤声道,“给皇后娘娘、萧太妃娘娘、何太妃娘娘请安。”

皇后便淡淡嗯了声,“钟离昭仪起来吧。”

钟离薇这才起来归坐,走过谢长庭面前的时候,她脚步明显也顿了一下,但是不敢多停留,匆匆又走了,长长的衣尾使她的行动显得尤其艰难。谢长庭也稍怔了一下——钟离薇还是昭仪。按说有钟离德妃这一层关系,她至少过得该比眼下好才是。

钟离德妃也是面色微微难看。就在这时,只听惠妃轻声嗤笑道:“昭仪妹妹这是从哪里来?怎么这样晚?也亏得大家都将你忘了,否则啊,皇后娘娘少不得要责问你一顿了……”

钟离薇僵了一僵,虽然被讽刺得满面通红,却找不出什么话能反唇相讥。唯有低声道:“只……只是路上耽搁了。”

惠妃点点头:“要我说也是,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呢,叫你住得那么偏,和德妃姐姐一道挤在仪瀛宫里……你们那里啊,或许是地下接了河道,阴天下雨时候都阴冷得不得了。我去过一两次就受不了了,也真难为你们……”

皇帝将钟离氏姑侄两人安排在一起居住,其实是个照拂的意思。却不想叫惠妃一说全变了味,德妃气得脸色铁青:“仪瀛宫是太后娘娘当年下旨建的,今日恰逢太后娘娘生辰,惠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们俩又开始了……大家伙儿彼此看看,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情。

但凡见面,德妃和惠妃总是要吵一吵的,也算是宫里逢年过节的一个保留节目,不必要觉得稀奇。就连皇后都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斥责了她们几句,又叫宫女端上些点心小食,请大家吃,“离开宴还有一会儿。都饿了一下午,先垫垫肚子。”

皇后虽然为人严肃了些,但是统领后宫,宽仁细致当真非她莫属。宫女穿梭如云,整齐有素地为每个桌上摆上四个高脚瓷盏,里面分别是苹果蜜饯、奶白杏仁、翠玉豆糕、柳叶糖四样。众人纷纷称谢,正当这时,却唯独萧太妃幽幽叹了一声,盯着眼前的坐席有点出神。

皇后十分关怀,立刻问:“太妃娘娘怎么了?”

“没事儿,”萧太妃目露伤感,感慨道,“就是想起以前,琼音小的时候,最爱吃这奶白杏仁……”

这话一出,在坐众人的面色都起了些变化。皇后大为尴尬,竟是自己不察,不知不觉中犯了萧太妃的忌讳。琼音公主是萧太妃的亲生女儿,是两年前过世的。萧太妃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自是伤感不必多言,是以宫中众人,都极少在她面前提及琼音公主旧事。

殿内一下安静了,萧太妃也察觉自己失态,这才勉强笑了笑:“看我,太后娘娘寿辰这样大喜的日子,提这些做什么……”

所以说先帝留下的老人儿里,大家除了敬重太后,最喜欢的就是萧太妃。全赖于她善解人意,从来不让别人难堪。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忽又转头向下首扫了一眼。正和谢长庭的视线碰上,两个人都略有一点意外。皇后像是震了一下似的,立刻调回了目光。转而笑着揭了过去:“我说也是呢,今年这日子也好。记得有一年去给太后娘娘拜寿,都穿上袄子了,到底是今年暖和……”

谢长庭却暗自疑惑,不知皇后方才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正思索之间,却听忽有一人笑道:“说来倒也巧了,我却瞧这位谢夫人生的,和琼音公主有七八分像。大家来瞧,是也不是?”

这一句话犹如一盆冷水,当即将谢长庭泼醒了,几乎从脚跟冷到了发梢。见四周的目光纷纷向自己投来,才意识到这回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一直冷眼旁观的钟离德妃。此刻正笑盈盈指着她,眼角透着几分得色——她钟离氏向来睚眦必报,且不论上次谢长庭进宫送布时候给自己造成的麻烦,就是这一段时日,钟离薇时常对她哭诉在将军府谢长庭的种种欺辱,也足够令她心怀暗恨了。

也怪她自己命不好……想到这里,德妃也不由暗自冷笑。生得和死人一张面孔,恰好犯在萧太妃的忌讳上,能怪谁呢?

可是直等她说完,整个殿内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没有一人接话——谁也不是傻的,谢长庭与琼音公主相像,大家多少都瞧出来几分。其实五官面貌也没有那么像,至多轮廓有些类似。可有谁会去说?

按资历来讲,德妃在宫中其实也算有一席之地。可这么些年来一直不受宠,当真谁也不能怪,只能怪她自己作的。丝毫不觉得讲这话不合时宜,见人人缄口不语,只疑心大家还不明白。

目光微微一转,又笑着补充道:“也难怪萧太妃娘娘瞧着喜欢,连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赏她了。生得这么像,这明月珰一戴上啊,几乎就跟一个人似的……”

“啪!”萧太妃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颤抖地推开面前的桌案,杯碟滚落了一地。

她嘴唇哆嗦着,一会儿看看谢长庭,一会儿又看看德妃,想要说什么,却几乎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若非一旁的宫女及时将她扶住,只怕她此时坐都坐不住了。

皇后贯来端正严肃,但这时也几乎有些维持不住,厉声呵斥道:“德妃,你胡说些什么?!宫训有言,宫闱之内最忌妄语生事,你难道都忘了?”

德妃目光微微闪烁,自然是不敢顶撞皇后的,但到底是意气难平,“娘娘明鉴,臣妾不敢妄语,不过说的是实言……像不像,大家也都看在眼里,难道臣妾说错了不成?”

“德妃你……”皇后说不出话,气得脸孔都有些扭曲。闹到这一步,已经和嫔妃间的拌嘴完全不同了,德妃一下冒犯了皇后和萧太妃两个人,旁人即使想劝,也没有那么大的面子。眼见着陷入了僵持,最后还是湘王妃出来,笑着打了圆场:“好了,琼音去了两年,不单是太妃娘娘,咱们心里也思念。可放在心里想想就是了,总提起来,不是叫她在那边也不安生吗……”

湘王妃是局外人,到底是她来劝解最合适。况且她也十分会说话,大家的种种奇怪举动,经过她的描述,都变成了出于对琼音公主的思念。

皇后也暗自长出了一口气,今日是太后的生辰,不出什么乱子最好。她是后宫之主,是以德妃的冒犯即便令她心中极为不快,也唯有暗暗忍下。竭力挤出个笑来:“奉婉说得对,今天本是喜庆的日子,咱们不提了。”

说着,冷冷瞥了一眼德妃。

德妃自然也就不能再说什么,只是抬头看看湘王妃,也是强笑了下。那目中不知为何,似乎略带了一点嘲讽。

“到底是湘王妃对琼音公主最为关怀,还怕她在那边不安生……也应当的,那我们……就不提了。”

她说完也归了座,谢长庭转头看了看湘王妃,只见湘王妃这时候却似乎也有一点恍惚。谢长庭不禁又想起德妃最后那番话,细细咀嚼了一遍,说湘王妃对琼音公主最为关怀,还是“应当的”。

这是……什么意思?

心中暗自疑惑,但无论如何,都是不可能此刻去询问的。殿内复又安静下来,表面上恢复了最初那种其乐融融的状态。可所有人都很尴尬。最后打破这种沉默的,却是殿外侍人的一声传唤:

“简王殿下到——”

话音方落,简王已经微提了玄色袴褶的下摆,缓步跨进门来。大家见了他都有点而意外,反倒是将方才的尴尬沉闷冲淡了。皇后便道:“晋意来了,怎么没陪同太后娘娘一道过来?”

“母亲说待会儿直接去仪和宫,就不过来了。嘱咐我同娘娘们说一声,酉正都到仪和宫拜见即可,现在来了,反倒折腾你们多拜一次。”

太后上了年纪,被拜来拜去自然是嫌繁琐的,不过大家可不敢这么说,纷纷感激太后体恤。太后母子在宫中人缘都不错,这么一来,气氛活泛了一点儿,惠妃就笑道:“前些日子听说大理进贡的一块红宝石,有一手掌摊开那么大,皇上孝心,当时就送到了太后娘娘宫里。我们这些人都没见过呢,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借着喜气儿,请太后娘娘给我们开开眼?”

这时红宝石不易得,况且有手掌那么大的一块儿,几乎算是稀世珍品了。除了太后,这些个后宫嫔妃、甚至皇后都没资格得着。不过大家肯定还是好奇的,就听简王道:“自然是可以,那宝石如今就在仪元宫放着,娘娘们什么时候去,都能见着。”

惠妃就笑了:“听见没有?咱们往后多跟着皇后娘娘,好好在太后娘娘跟前尽孝,说不准太后娘娘高兴了,还能分出一块儿来赏咱们……”

惠妃向来伶俐,吵架的时候咄咄逼人,说笑的时候也是妙语连珠。

简王闻言,也微微笑了一下,“母后方才还说,皇后娘娘凤冠上的衔珠看着旧了,要分出最好的一块儿,留着给娘娘镶凤冠。余下的,除了还要打对坠子,赏谢夫人以外,就分给诸位娘娘打首饰了。”

给皇后镶凤冠自然没的说,可还要单独赏谢长庭……这话是怎么说的呢。

殿内有片刻的安静,都觉着惊愕,各自在心底做着猜测盘算。随后,却又都不约而同露出笑容,纷纷称是——既然是内定的简王妃,太后要赏,又有谁敢说什么?

简王捎过了话,这边全是后宫女眷,他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向皇后说了声便退了出去。经过谢长庭面前的时候,他略微停了一下,侧身看着她,“母后说要赏你哪一块儿,叫你自己去挑,你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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