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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49 十丈红尘(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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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夫人对谢长庭的所知,最初是起源于钟离薇从长安的来信,其中言辞激烈,多有抱怨之语。那时,钟离夫人只以为是女儿在将军府受挫,心中带怨,多少有些夸大其词,是以心中并不在意。毕竟以钟离家和符家的关系,符止就算不愿意,也绝不敢违背整个家族的意思。

是以那时钟离夫人是极为自信的。这不仅是源于对自己女儿的信心,更源于那种名门望族间、自恃高人一等的骄傲。她不相信符止能够拒绝,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

更遑论是为了谢长庭这样一个不祥之人。

所以当她得知钟离薇被人客客气气请出了将军府,自然是惊怒交加。尽管后来钟离薇采选入宫,受封昭仪,让她脸上倍感荣光,当作一段奇遇逢人便提当年有人算过她女儿命中有“泼天富贵”一事。但到底是对符家愤恨难平,再遣人去仔细打听谢长庭究竟是什么人,结果令她大吃一惊。同时又兴奋异常——

原本想羞辱符家,还恐找不到理由。如今,却是他们在自己打脸了!

“你原嫁一夫,据说是妆奁陪嫁全无,膝下亦无所出……后来不久克死了夫君,你又先后与两人成了苟且之事。那两人相继过世,不过短短两年工夫,前后三人,尽数被你克死……”钟离夫人滔滔将自己所知情况倒了出来,说得又急又快。而后紧追着质问道,“谢氏,奔者为妾。你不知羞耻,与人苟合竟连名分也无,我说的可对?”

她的话音落下,屋内一时静到了极点。

唯余清风穿堂,吹得水晶隔帘微微摆晃,彼此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所说的,虽有讹传讹之嫌,细节部分略有出入,但大部分都是实情。这一点,不仅谢长庭清楚,符止清楚,就连符母杨氏,在这种不正常的寂静中都已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什么。沉默了一会儿,她转头吩咐:“蔻君,你跟小陆去外边走走。”

蔻君在家拘了好几天,这片刻放风的机会来之不易。犹犹豫豫地应了一声,又向屋里瞥了几眼,拉着小陆转身出去了。

“你们也先下去。”这话,却是对屋中侍立的几个丫鬟说的。

符止转头去看母亲,她脸上的神情大体还是平静的。可如此吩咐,其实已表明了她的态度,她信了。正因如此怕家丑外扬,更怕钟离夫人抖落出些更不堪入耳的事情来,才率先将人支开。倘若那些都是真的,那当真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杨氏虽通情达理,但这样的耻辱,她只怕也忍不得。

知母莫若子,这些符止又何尝不清楚。不欲再让钟离夫人说下去,正要开口打断,却被杨氏摆摆手制止:“你别说。”她这时声音还算镇定。直到回头望着谢长庭,才有一些不可自抑的颤抖,“六娘,你来说。钟离夫人所言……是真的吗?”

谢长庭闻声抬起头来。

微薄的光线透过隔帘照在雪颊上,似乎也未曾比往日更白上半分。她容色平静,叫人无从猜透她在想什么。

隔了一会儿,才听她一字一句道:“我不曾与人苟合。”

本是极污浊的字眼,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只有种倦眼旁观的冷淡。

“其余的……都是真的。”

“啪!”杨氏未能拿住手中的茶盏,沿桌脚滚落在地,碎瓷飞溅。因丫鬟都被遣了出去,也无人收拾,一地狼藉。

钟离夫人看在眼中,却是畅快至极,原本还以为要多费一番口舌工夫,却不想她直接便承认了。强按捺着面上的喜色,高声斥道:“谢氏,你还狡辩什么?旁的不说,便是你留宿将军府近一个月,极尽狐媚之能事,勾着符停之每日与你颠倒,便是薇儿亲眼所见!你若当真洁身自好,难道我们能诬陷你不成?”

她这话几乎已经有一点下流了,杨氏何时听过这等市井泼妇之语,一时就是想喝止,也无从开口。

谢长庭闻言反倒是笑了:“我什么都认了,又何须为这一点细节狡辩?说没有就是没有。”她声音极轻,却自有一种掷地有声在其间。钟离夫人对上她漆黑的眼睛,不知为何竟隐隐觉得有些脊背发寒,不敢逼视。

只听她用一种近乎温柔的语调说,“我留宿将军府,夫人您的女儿又何尝不是。再者,我与符将军颠倒,这真是您的女儿亲眼所见?”

钟离夫人被问得一噎。

自然不可能是亲眼所见,即便是也不能承认,否则便是坏了钟离薇的名节。她不能够拿自己女儿在宫中的锦绣前程去赌,哼了一声:“你便是在将军府没有,难道和你以前那些男人也没有?你敢说你是清白之身?”

她也是口不择言,谢长庭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嫁过人,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清白之身。”

她说着也不再理会钟离夫人,转身对着杨氏,正色道,“之前我实迫不得已,欺瞒于夫人。深感歉疚,请夫人受我一拜。”

杨氏之前那么多年的人生加起来,也没有这一天所经历的转折多。这时已经不知道能说什么好。只是她之前确实是很喜欢谢长庭,眼下见她真要跪拜,心里也是怅然不知什么滋味:“不必这样,唉……停之,快扶她起来……”

符止依言走上前,虚扶了一把,正欲搀她起来。却被她拂开了手:“也请将军受妾身一拜。”

他这下真愣住了:“你……”你做戏也要有个限度吧。

“妾身受将军恩惠良多,实不敢再败坏将军名节。”她究竟是没有拜下去,只低头对他福了福。便转向杨氏道,“事到如今,也不敢再欺骗夫人,之前钟离夫人所言尽是实情。只是唯独一节,我与符将军之间清白,天地可鉴。我们本不是为探亲而来,而是湘南叛乱,将军带兵平叛途中与我偶遇,后来半途出了变故,才一并逃难至此。此前所说我借住将军府,也是因我曾受过腿伤,将军好意为我延医治疗,才在他府上停留过一段时日。”

杨氏听她这一席话,脸上是乍惊乍怒又是乍喜,最后已不知该作何表情。疑惑道:“这……这是真的?你们……”她想问你们之前怎么不告诉我,但转念一想,实是自己一上来就热情得过分,何曾给过谢长庭置喙的余地。

不由只是长叹了一声,“你们两个孩子……”

这便是不计较了。

钟离夫人未曾想到会是这样个结果,到底是无功而返。心有中虽有不甘,可谢长庭那一套说辞有条有理,她一时间又挑不出错处来——这也可以理解,因为谢长庭所说,本来就是真的。

杨氏说了这一阵耗费心神的话,已觉得极为疲倦。摆了摆手,叫丫鬟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又打发人去街上“把那疯丫头给我找回来”,吩咐毕了,也不再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回去,自己则扶着丫鬟的手,一步一步走出的花厅。

谢长庭似是也有一些倦怠,转身掀隔帘向后去了。

符止猜测她是有一点尴尬,毕竟方才发生的那些事太让她难堪。便也没有去打扰她,转身紧走几步,跟上了杨氏,“我扶您回房。”

杨氏没有回话,只是挥挥手,那一旁侍候的丫鬟躬身退了下去。

母子两人沿着檐廊一路前行,微风穿廊,吹得檐下悬挂的角铃振振作响。园中开满玉簪花,一团团长得极繁茂,簇拥在阑干以外,从格棱的空隙间招展,簌簌抖动。

杨氏有一些出神地遥遥望着,符止见了,便轻声道:“我扶您去园中坐坐。”

“罢了。”杨氏这才回转了目光,“我也乏了,你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

他也觉得十分难以开口:“今天的事,您……别往心里去。”

杨氏摇了摇头:“我没有。”

他略松了一口气,心中一缓之际,却听杨氏又道:“六娘说的那些,也不尽是真的吧……”

他不由一阵错愕。杨氏抬头看着儿子——他已经长得这样高,以致她必须仰头才能看着他,“我只问问你,不论是什么原因……六娘有腿伤,你给她延医问药;你带她回家;你叫她借住在你府上……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符止紧抿着唇不语。

杨氏似是有一些无可奈何地笑了,“非亲非故,男女之间,我倒想不出,你们还能是什么关系?”

符蔻君在外边玩了大半天,待到晚上,才终于被缉拿归案。

她十分好奇,回来后到谢长庭的住处,缠着她问今日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一派天真烂漫,丝毫不觉这个问题有什么尴尬之处,见谢长庭只是笑而不答,便又说起自己今日在外面所见的趣事。说了一阵,也自觉困倦,伏在榻上,声音渐低。

谢长庭也不叫她,取了条毯子为她盖上。忽而门扉被轻叩两声,一个素衣丫鬟站在门前,探头望着里面的情形,欲言又止。

谢长庭比了个手势,自家掩了门走出来,“什么事?”

那丫鬟说道:“夫人请您过她院里一趟。”

谢长庭闻言微微皱眉,但过后也什么都没问,颔首示意丫鬟带路。因为喜事临近,符府里处处张灯结彩,归置一新。这时天色已晚,檐下挂的一盏盏红纸糊灯都被点亮,却因为四下安静,透着种有些冷清的喜气。

杨氏屋内却十分温暖,因为年迈畏寒,方才八月中旬便已用上了炭炉。虽然只烧了一点点,但是混着熏香,开门还是一阵暖风扑面而来。

谢长庭一下有些不适应,驻足在门前,杨氏听闻响动,回头对她招了招手:“六娘来了,坐。”

杨氏此刻的神情安详,称得上是和颜悦色。这大出乎谢长庭意料之外,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坐。杨氏抬头看看她略显局促的神情,忽而笑了。挪开一点位置,让她坐到自己身边,“你的事,停之都和我说了。你别怕,说实在的……我也真心疼你,你是个命苦的孩子。”

谢长庭眉头微动,不知道符止究竟和她说了什么。

杨氏打开了镜奁,从里面取出一物来。那是个紫檀如意小木盒,扁平状,由一个鎏金铜扣扣住。打开时光华流转,只见盒内的锦垫上呈着一只九转玲珑玉镯,通体赤玉,艳如凝血。

谢长庭有点发怔,却听杨氏忽又转了语气,缓缓道:“停之拜师离家那一年,他只有五岁……之后一去十几年,再回来时,他已经长大成人,我几乎认不出来。说实话,我这么些年没离开过汉中,但我知道他自己在外边,必定受过不少苦……想来你也该清楚。”

谢长庭低声道:“您说的是。”

杨氏微微笑了,拉起她的手腕,“我不计较你以往如何,我也不信命理……停之为人我最清楚,你待他好,他必终生不会负你……六娘,”掌骨忽而一阵涩然疼痛,还未待反应过来,杨氏已经用力将那只玉镯替她捋到腕上,温暖的手握住她的手腕。

“后半生,我将他托付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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