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失控(1 / 1)
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迷失在桃花林里,漫山遍野的桃花仿若置身花的海洋,那些花瓣随风飘扬,翩翩起舞,就像美丽的花瓣雨,飘落到我的脸上和身上,风中夹着淡淡的桃花香味,可是我好渴,我想要快点走出去喝水,于是我一直走,一直走,却怎么也走不出去,四周除了桃花还是桃花,我走的好累,累到精疲力尽,我绝望的朝四周大喊,“有没有人啊?有没有人?我想要出去!”
手臂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将我一把带入他的怀里,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四儿,别怕。”他身上有淡淡的桃花香,我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好熟悉。于是我抬头努力想要看清他的脸,却怎么也看不清。突然,嘴里感觉一阵清凉,是水,我激动的张着嘴拼命的吸吮着那甘甜的清凉。一双带着凉意的手,轻轻抚上我的发烫的额头,耳边传来一声极轻的呼唤声,“四儿。”
他是在喊我吗?为什么他的语气是那样的哀伤,哀伤到让我心痛?伴随着一声极轻的叹息,那带着凉意的手渐渐离开我的额头。他走了吗?他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没看清他的样貌呢?喂,别走。我拼命的想要睁开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最终又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屋内点着灯,看来已是深夜,而窗台上正传来淅沥沥的雨点敲击声。见桌上摆放着茶壶,我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我支起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头还是有些晕沉沉的,我揉了揉太阳穴,待头脑清醒了些,才缓缓下床穿好鞋子,拿起桌上的茶壶,却发现里面竟是空的,我不由得有些恼怒,这是哪个没良心的,把水喝完了也不知道再加点,难道不知道我是病人吗?我都快渴死了。
正渴的喉咙冒烟,焦急万分之时,突然听见外面逐渐加大的雨点声,我心下一喜,忙拿着茶杯打开门,从屋檐下伸出杯子就要去接水。直到看到院子里朦胧细雨中的那颗参天大树,我才恍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今天吊了我一天的那颗大树吗?难道我还在刘子业的小院里?我忙四下望了望,心下一慌,我的房间隔壁的那间亮了灯,不就是刘子业今天绑我进去的房间吗?思及此,我偷偷的溜到那间房的窗户边,正不知道该怎么窥探里面的情况,结果试着一拉,窗户就开了。
凉风透过窗户吹了进去,烛台上火光在风中摇晃,刘子业似已经醉的不省人事,闭眼躺在了冰冷的地板上,他如墨的青丝铺散在地上,明灭的光晕映在他俊美的脸颊上,俊眉轻蹙,似睡得很不安稳。他手上的酒壶半倾着,酒水源源不断的从壶口流出,映湿了他的衣襟。
我出神的看着地上的刘子业,突然觉得有心疼,这样狼狈颓废的他,仿若一个孤独无助的孩子。曾经他是暴戾凶残、不可一世的皇帝,而如今他却成了永远只能东躲西藏、一辈子背负着仇恨的亡国之君。他是那样的恨我入骨,却始终不忍心杀我,他为何要这样对我?难道他是真的爱我?而我呢?我对于他的感情又是什么?仅仅只是愧疚吗?
一阵凉风吹过,烛台上的烛火忽的灭了,室内陷入一片漆黑,我从楞神中回过神来,缓缓转身回房,关上门,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睁开眼睛,呆呆的望着那烛台上的烛火,脑子却一直浮现着刚才的景象,刘子业,为何我一想到他心里会那样的难受,我真的对他连一丝感情也没有吗?
发了一会呆,我从床上起来,端起桌上的烛台,将床上的一条薄毯拿在手里。开门的那一刻,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一阵凉风迎面吹来,我不禁凉的哆嗦了一下,脑子也瞬间清醒了不少,有些迟疑的不知道该不该迈出这一步,虽然只想过去给他盖一条毯子,却为什么迈不开步子,是因为害怕吗?站在门口伫立良久。阿嚏,我被凉风吹的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想到了躺在冰凉地板上的刘子业,我终于还是迈出那一步走了出去。
推开刘子业房间的门,我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绕过地上的刘子业,我走到烛台旁准备将蜡烛点亮,却不料,一阵凉风吹来,将我手中的烛火也吹灭了,屋里顿时陷入一片漆黑,我心中一颤,心中隐隐升起一种不安感,有些慌乱的准备往门外走,却被脚下一个软软的障碍物一下子绊倒了,跌进了刘子业怀里,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夜晚,我的唇再一次落到了他温软的唇上,鼻尖萦绕的是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和一丝桃花的香气,一切看似一样,却又似乎并不太一样,因为我听见自己的扑通扑通的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身下的人身子动了动,似乎已经醒了,我心下一慌,慌忙的撑起身子准备逃离,却被他一把死死的扣住手腕,带入怀中,他低沉暗哑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带着几分醉意,带着几分温柔。“四儿,是你吗?”
我的心陡然一紧,抗拒的推开他的胸膛,想要挣开他的怀抱,慌忙的大声道,“刘子业,你放开我。”却被他用力牢牢锁住,反身将我压在了身下。“真的是你,四儿。”他的声音里激动的有些轻颤。
“刘子业,你快放…”
他热烫的唇突然覆到了我的唇上,猛烈的吮咬,放肆的,霸道的,疯狂的占有和qin略,仿佛一只贪婪的兽捕获了它的猎物。
痛,唇舌上强烈的疼痛感,痛的我有些无法呼吸,我拼命的想要用手去推开他,双手却被他用只手臂牢牢的锁住,他屈膝紧紧的压住我的腿,另一只手便开始粗bao的撕扯我的衣服,那一声又一声衣服破碎的声音,在黑暗寂寥的房间里回荡着。
沉重的身体压的我无法动弹,全身发麻,屈辱绝望的泪水涌了出来,全身不由自主的轻颤起来。他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将热烫的唇覆在我的耳边,喘息着低声问我,“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的眼泪不停的涌出,愤恨的一字一句的道,“没有!我从没有爱过你!刘子业,我恨你!”
他的身子猛然一愣,冷如冰锥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好!那我就让你恨的更彻底,让你一辈子永远都记得我。”撕拉一声,静谧的世界里传来一声脆响,我的最后一件里衣被他撕了下来。他热烫的唇如同暴雨般落在了我的身上,狂暴的,冷酷的,用力的吮yao,他霸道而疯狂的占有着我的每一寸肌肤。
“刘子业,我恨你!我一辈子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我愤怒的狠狠的咬住他的肩头,咬的鲜血淋漓。当身体被贯穿的那一刻,我痛的松了口,眼泪如洪水般涌出,我绝望的闭上了眼睛。刘子业,我宋小诗再也不欠你了,永远也不欠你了。
刘子业沉沉的睡了过去,我心如死灰的胡乱从地上抓起一件残破的衣服披在身上,跌跌撞撞的从刘子业房里跑了出去,冲进了倾盆大雨里。我绝望的跪在了地上,仰着头闭着眼睛,冰凉的雨水混合着我的眼泪流了下来,密如瀑布的大雨噼噼啪啪的打在我的身上,我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直到累的没有一丝力气,晕倒在了地上。
意识昏沉沉的,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眼皮很沉重,似乎睁不开,可我却也不愿意睁开,就这样沉睡吧,为何要醒来呢?与其醒来面对自己不愿见到的人,倒不如永远这样安静的沉睡着。耳边的谈话声却似乎越来越大,渐渐变的清晰起来。
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是刘子业的声音,“大夫她怎么样了?怎么到现在还没醒来?”
“恕老夫无能无力,心病还需心药医,若是这位姑娘求生意志不强,不愿醒来,便是妙手回春的神医在世,也无法救醒。李公子,依老夫看,你不防多与这位姑娘说说话,只有激起了她的求生意志,方能唤醒她。老夫只能先开几服药看看成效了。”
“多谢大夫,林木,带这位大夫去开药。”
“是。”
屋内陷入一片沉静。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四儿,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那样对你。只要你肯醒来,我便放你离开,再也不去打扰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继续进入沉沉的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我又听到了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公子,这位姑娘不肯喝药,连一口也喂不进去。"
刘子业冰冷的声音似乎在离我很近的地方响起,"你先下去,我来喂她。"半晌,感觉有人将我扶起,温柔的将一勺温热的药水喂进我的嘴里,可我就是潜意识里排斥,不愿意喝。我不想醒,更不愿面对眼前这个人,我只想一辈子这么睡下去。
片刻后,感觉一张温软的唇贴到了我的唇上,温热的药水正由他的嘴里缓缓送入我的嘴里,他试图用舌头撬开我的牙齿,将药喂进我的喉咙里。我死死的咬紧牙关,不愿意喝下去。
"四儿,已经三天了,你喝药好不好?你若是真的恨我,那就请你快点起来,只要你能醒来,便是杀了我也行。"我昏昏沉沉的再次陷入沉睡。
不知又过了多久,我的耳边又传来刘子业的声音,只是这次他的声音却是冰冷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寒冷。"你不要以为你这样,我就拿你没有办法。"
突然,我的耳垂一阵温热,像是被人含在嘴里,湿滑炙热的舌轻舔我的耳垂,轻轻吮咬着。温热的鼻息喷到了我的耳朵上,一股厌恶感觉让我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突然放开了我,凑到我的耳边,冷声道,“你果然是有知觉的。我现在给你机会,要不你自己醒来,要不我就再强bao你一次。”
我的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心中隐隐有些恐慌。不,他只是在试探我,只是想用激将法来逼我醒来,我不会上当的。突然一双带着凉意的手,拂上我的脸颊,指腹轻柔的摩挲着我的唇瓣。
他带着凉意的手开始慢慢朝下游离,滑向我的脖子,却在那里顿住了,指腹突然温柔的轻抚着脖颈处的肌肤,是那般的小心翼翼,那是曾经被他差点掐断的脖子,如今还残留着他手指留下的青紫的印记。他暗哑却带着寒意的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响起,“你当真不愿意醒来?”
他的手缓缓的抚上我的衣襟,一寸一寸探了进去,那些丝纽盘扣颗颗散落。我的心跳陡然加快,清醒的意识到他真的不只是威胁,我不能变成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我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他蠢蠢欲动的手,猛的睁开了眼睛,愤怒的大喊道,“你要干什么!”
他冰冷俊美的脸上有一瞬间的怔楞,片刻后,像是松了一口气,将我一把搂入怀中,紧紧的锢在他的怀里,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刘子业,你放开我!我恨你!我恨不得杀了你!”我拼命挣扎,却无法挣脱他的怀抱,我的眼泪再一次涌了出去,用力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臂,恨不得将他的一块肉咬下来,一瞬间鲜血便染红了我的唇齿,而他却无动于衷的将我搂的更紧。
“四儿,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他沙哑的声音一声声在我耳边回响。
对不起?对不起又能解决什么?能让我回到从前吗?我蓦然的松了口,泪如泉涌的任他搂在怀里不再挣扎,低声呜咽起来,“刘子业,我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他的身子顿了一下,突然放开了我,冰冷的目光变得阴冷森寒,“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就算你恨我,我也要将你一辈子囚禁在我身边。”
已经过去三天,滴水未沾,粒米未进,我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不管刘子业怎么逼迫我,我却始终不愿意张口,绝食,这是我目前所能想到唯一的办法。眼皮越来越沉重,呼吸也越来越微弱,也许再过不久我就快要死了吧。也好,这样就不用让刘子业当作禁脔囚禁在身边了。如今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小玉,我消失了这些天,小玉肯定急坏了吧,只可惜如今快要死了,也没有机会和小玉好好道个别。也没有来得及给她找一个好人家嫁了。想起小玉那清秀可爱的笑脸,心中一酸,几滴泪水便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
门再一次被打开,一个小丫鬟端着一碗热粥走了进来,走到我的身边坐下,将一勺粥送至我的面前,轻声道,“姑娘,您好歹吃一口吧,若是再这样下去,您的身子又怎么受的了?您的家人若是知道了,他们也会伤心的。”家人?我的家人在哪里?除了小玉,便是我现代的亲人,可我如今却也有两年没见过他们了,不知道他们过得怎么样,真的好想念他们,不知道我死后,灵魂能不能穿回现代,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他们一面。小丫鬟将勺子伸到我的嘴边,我却撇过头,闭上了眼睛。
“公子,这位姑娘还是不肯吃。”刘子业不知何时走了进来,接过丫鬟手中的碗,冷声道,“你先下去。”我继续闭着眼,不去看他。屋内很静,他并没有说话,突然他一把捏开我的嘴,想要将那一勺粥强灌下去。我已经饿的没有一点力气,却紧紧咬紧着牙关,死不松口。而他也一直不放手,两人僵持间,我终是因没有力气败下阵来,被他强行灌进了一口粥,他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欣喜,便继续打算再灌第二口,我愤怒的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挥手,将他手上的那碗粥打到了地上,清脆的碎裂声响在这沉寂的房间里,他愣住了,愤怒捏着我的下巴,“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难道真的就算死,也不想看到我吗?”
我缓缓闭上了眼睛,有气无力的道,“你既然想要留下我,那我就让你留下我的尸体。”
屋内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仿佛隔了半个世纪,刘子业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就算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你也不愿吗?”我闭着眼睛,不说话。
“真的就那么恨我?”他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哀伤。“你有没有曾经对我心动过,哪怕只是一瞬间?”他的语气里带着近乎乞求的卑微。
我的心微微一痛,坚定的一字一字对他说,“没有,从来没有!”寂静的空气中我似乎听见了微不可闻的一声脆响,仿若是心碎的声音,然后便是他的脚步越来越远。直到听到他冰冷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林木,准备马车,将她送回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