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细川少女的勇气（1 / 1）
他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细川澄低下头，避开少年的目光，在心中暗自思索。大概是来找手冢国光的吧……细川澄给少年的到来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随即又抬起头，只不过下意识的落下了原本在她身侧的手冢半步。
好奇心会害死猫的。细川澄在心中一直默念着这句话，但是还是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再接近他一点，这是一种纠结到极点的感觉。
“手冢君，还有细川，你们好。”在手冢身后极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细川澄明显是惊了一下，在手冢淡定的回复中摇晃了几下瘦弱的身子。
“阿……细川，你没事吧！”对面的少年看到细川澄摇晃的身子，在细川澄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冲到了她的身边，背对着她的手冢也立刻转过身，担忧的看着细川澄。
“我没事。”细川澄蹙眉，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因为平谷涉一发现了自己的存在而受惊了么？
三人之间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沉默。平谷涉一也自知是失礼了，连忙站回原来的位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道：“手冢君，这个星期六的上午，藤原老师让你和我一起参加这一次的数学拓展课，请务必到场。”
“抱歉，这个星期六的上午我要参加关东大赛。”站在手冢身后的细川澄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但是却很肯定此时的他肯定是皱着眉的。
“这样么……可是藤原老师特意要求过的，手冢你……”言下之意就是要手冢放弃关东大赛了？细川澄定定的看着平谷涉一，少年回给了她一个礼貌的微笑，让细川澄慌忙的低下头躲开他的视线。
让手冢放弃关东大赛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手冢和其他二年级的学生期待了那么久的唯一打进全国大赛的机会，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唯一的办法或许只有……
细川澄上前一步，道：“手冢，我想我可以代替你去参加数学拓展课。”闻言，手冢和平谷涉一都惊讶的看向细川澄。
“细川，你……”手冢欲言又止的样子让细川澄觉得好笑，毕竟虽然自己以前的数学成绩并不是非常好，但是这一回的数学，细川澄可是没有半点蒙出来的答案，成绩比手冢还要高几分，参加一个数学拓展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手冢，”少年黑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身侧的少年，“我相信细川可以做到的，试着相信一下她吧！”
金棕色发丝的少年转过头，少女绿色的眸中没有怯懦和勉强，直直的望向他。少年的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种感慨，以前的细川可是没有现在这样倔强的表情。
倏的想起在国一的时候一群一年级的部员笑着说要打进全国，细川澄也是在旁边淡淡的笑着，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她和国一的时候一点也不一样了，好像是一夜之间就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样。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不要辜负老师的期望。”手冢面色严肃的看着身旁的细川澄，细川澄笑了笑，没有说话。
平谷涉一面色与平常无异，微笑着说：“看样子你们是说定了，那么我就去通知藤原老师了。”少年的发被微风吹散，几缕略长的发丝挡住了他黑色的眸，嘴角的弧度没有因为突然吹来的春风而改变丝毫，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细川澄忽然想起了桥本结衣画册上用水彩上色的黑发少年，他的笑容可是要比平谷涉一好看，最起码要生动许多。
“那就谢谢你了，平谷君。我们先回家了。”细川澄同样挂起了公式化的微笑，向对面的少年轻点头。
“拜托你了，平谷。”少年同样向平谷涉一点点头，然后向前走去。
擦肩而过。
细川澄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平谷涉一，方才少年嘴角的弧度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似的，薄薄的嘴唇紧抿，细川澄看不懂少年黑眸里闪动的光彩。
逢魔时刻。
*
细川澄和手冢今天没有选择公交车，她猜想少年可能是有什么必须交代的关于拓展课的事情。
“细川，我想了想，虽然你这一次的数学成绩不错，但是我还需要看一下你的整体情况，毕竟这不是一件小事。”待少年开口的时候，细川澄露出的“早知如此”的表情让少年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这里有一道题目，你回家之后想一想吧。”手冢从他的书包中抽出一本辅导书，细川澄知道那是他经常翻看的。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翻到了某一页，食指点在某一个题号的位置上。
细川澄接过辅导书，题目很长，所涉及的知识也很偏，有一些似乎又是超纲的。
“有一些知识是国三的。”看出了细川澄的疑惑，少年淡淡的解释道。
细川澄也不想多说什么，坐在花坛旁边，从书包里找出了草稿纸和签字笔，笔下的字迹密密麻麻，让少年惊讶的挑起了眉。
这仿佛是一种本能。细川澄暗暗想到，手下的动作却不停，阳光没有下午时那么刺眼，暖暖的橘红色映在脸上，很舒服，就连面前的少年白皙的脸颊也染上了一样的颜色。
大脑就像一台在后台飞速运转的机器，不用多想，解题的步骤自然而然的浮现出来，让细川澄的身体有一点轻微的颤抖。
真的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小的时候，她也一直能盼望着不需要努力也能考一个年级前十，可是当儿时的幻想突然变成现实的时候，她却开始害怕了。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不劳而获的事情？想要考到年级前十就要放弃周末睡懒觉的时间，更何况她也不是什么太过于刻苦的女孩。
她觉得不论你想获得一些什么，都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劳而获的事情，一切都需要等价交换。
可是她付出了什么呢？
或许是这几天的快乐？但这跟本就不算什么……除此之外，她似乎获得了不少的好处。虽然她最近确实是有一点奇怪，但是总的来说，还是得到的要比付出的多吧……
停下手上的动作，两个大大的数字写在单线纸的最下端。少年接过她的草稿，在看到答案的一霎那勾起了嘴角。
“细川，你做对了。谢谢你。”少年的嗓音中透露出些许的放松，细川澄看到他少有的轻松的样子，心中的阴霾仿佛在一瞬间消散了。
*
少年的鞋跟发出“沓沓”的声音，挺拔的身影仿佛与黑暗融为了一体。
安静得诡异。
修剪整齐的指甲狠狠地陷入了他的掌心，他并没有因为掌心的疼痛而皱一下眉头，脚下的频率没有丝毫的变化。
他黑色的外套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
其实，有些时候，付出的远远要比得到的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