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第 69 章(1 / 1)
他居然就这么走了,在没给子衿留下只言片语的情况之下,陪着另一个女人,走了。
这是第二天,向荣告诉她的。
那一刻,子衿除了想跟他分手之外,再没有任何想法。
可当时,他的电话,怎么也打不通了。
在他走后,向荣Wendy把子衿看得牢牢的,无论上哪儿都有他们陪着。当然,他们也时常开解子衿,说薛文谦肯定有自己的苦衷,但他是肯定会回来的。
这类话,听得多,子衿也有些烦了。
她都不确定他会不会回来,更何况他们。
半个月后,薛文谦就跟失踪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子衿的手机收到几封邮件,没有署名,主题是,薛文谦。
打开之后,是薛文谦陪着方雅四处游玩的照片。
其中一张拍的最是好。
背景是一大片草地,时间是傍晚,方雅笑得十分的开心,旁边的薛文谦,站在她身后,默默地望着她。
那地点,子衿实在是太过熟悉。
德国的那片矢车菊花田,她去过两次。
“出去旅游,还带个拍照的,真有情调。”
转眼,那封邮件,被子衿来了个转发。
收件人,她选了薛文谦。
第二天,一大早,子衿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他的电话打了过来。
要不要接,子衿有些犹豫。想听他的声音,可又怕一听他的声音,通话,又会变成争吵。
“喂。”
最终,子衿还是接了。
“等我回来。”
熟悉又陌生的疲倦嗓音从那头传来,子衿原以为自己会很生气的,可她没有,只是突然很委屈,很想哭。
“等你从什么地方回来,美国,德国,还是哪?”
说着说着,子衿的眼泪奔涌而出。
他不再说话了,任由子衿哭着。
直到子衿挂断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既然他说要等他,那就等他呗。
反正,等她等得都成了她的习惯。
好不容易收住眼泪后,子衿接到了志愿者中心的电话 。
从B市回来之后,子衿在志愿者中心申请了小姐妹家乡的支教活动,没想到,隔了好几个月才收到答复。
她的申请通过了,而支教的任务是,为期一个月的短期教学。
很难得的,子衿去跟叶舒云请假的时候,没有遇到丝毫阻碍。
子衿想,也许,叶舒云正巴不得自己赶紧消失吧。回位子上收拾的时候,子衿才发现,自己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除了那盆白掌。
“帮我好好照顾它。”
本想带走,发现太重,只好托付给了穆宜。
“你到底请了多久的假?”穆宜接过盆栽,顺口问了一句。
“就几个星期吧,我也不是很确定。”
惊得穆宜立马放下盆栽,凑到子衿跟前,“几个星期?叶经理居然也同意了,人事部也同意了?你这一没病二没灾的?”要知道他们平常请个一两天的假,都是麻着胆子的。到了季子衿这儿,也忒区别待遇了一些,“我说,你该不会是失恋了,治情伤去了吧。”
穆宜狐疑的一皱眉,倒是被自己的结论吓了一下。
综合来看,子衿最近的表现,着实有几分失恋综合症的迹象~~
情伤?
子衿笑了笑,“哦,算是吧。”
穆宜不说话了,季子衿跟别人不一样。
她笑得越礼貌,也许,心里哭得越厉害呢。
“丫头,花我会帮你照顾好,人你可得自己照看好,我可等着你回来呢。”
穆宜搂了搂子衿,子衿怕了拍她的肩膀,又笑了笑。
总有一种不安的情绪,在穆宜心里飘啊飘。
中午,子衿坐上了去D省的飞机。
其实要离开一个地方,真的很快很快。
早晨还在A市的被子里,现在就她已经飞到了D省的云层间。
子衿打开了遮光板,D省上空的云层很漂亮,美得就像是一块巨大无比的棉花糖。天,很蓝很亮。逆光飞行的飞机一直飞得很平稳,子衿靠在座位上,安逸平和。
“子衿姐姐,我们马上就要到了,你可不要睡着了。” 旁边一个软萌软萌的声音响起。
“嗯,我要是睡着了,纷纷就跟着我直接去新疆好了。”
“子衿姐姐!”
通行的志愿者一共五人,都是网上发起的活动的志愿者。
当时跟子衿一起报名的有上百人,申请通过却只有他们五人。
三个在读的大学生,子衿,再加上一个叫做夏纷纷的小妹妹。
之所以叫她小妹妹,并不完因为她年纪小,而是因为她的生活自理能力,实在是……太差太差。
差到了连子衿都嫌弃的地步,足可想见,那场面得该是有多么,令人发指。
子衿猜她能获准参加自愿者活动,大概是全凭着一腔热血吧。
或者,卖萌。
她蠢蠢萌萌的模样,的确十分动人心。
子衿后座睡着的,正是春华夏咏两姐妹。
她们说过,很想回家乡看看,子衿一直放在心里。原本是打算过年的时候,送她们俩机票,这不,正好子衿支教的学校就在她们家乡,她便做主,带了她们两姐妹,一同回了家乡。
一路上,小姐妹的千恩万谢,让子衿却有些心虚。
这对于她来说,确实只算得上举手之劳。
“您乘坐的XXXX航班,将在16:38将落于XX机场……"
子衿看向窗外,D省到了。
子衿走后,盛古总裁办引起了一阵风波。
最先发现子衿不见了的是向荣,下班只看见穆宜,一问才知道子衿休了长假。电话立马打去了Wendy那,Wendy一无所知。火速赶回公司,截住人事部的同事,看到那一张白纸黑字的请假单,Wendy只说了两个字。
“完了。”
秘书书奋战了半小时后,终于查到了子衿的航班的信息,A市出发,前往D省。
Wendy电话立马打到了喻佩那儿,可喻佩也是一无所知。只告诉wendy,子衿在D市没有她知道的朋友或者亲人。
没办法,Wendy只好把目光放在了穆宜身上。
穆宜早已被秘书室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她没跟我说去哪儿,好像是跟男朋友吵架了。”
“那她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穆宜摇摇头。
对Wendy来说,晴天霹雳还不止于此。
穆宜刚走,她就接到薛文谦的电话。
他明天晚上的飞机。
薛文谦走出通道时,只看到了Wendy跟向荣,以为子衿会出现的,可没有。
直到上车之后,Wendy才敢开口跟他说起,子衿失联的事。出乎意料的,薛文谦听完之后,很是平静,不言不语,甚至连一丝惊异的表情都没有。
“她可能,只是去散心了。”wendy如是说。
Wendy从没见过薛文谦如此自暴自弃。
从德国回来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把自己关在他跟自己的公寓里。
不吃不喝不出门,也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第八天Wendy慌了,带着向荣猛敲他家大门,终于,门开了。
一个肤色苍白,面容无比憔悴的他出现在门口。
“有事吗?”
声音沙哑得,都不像是正常人了。
薛文谦对子衿的感情,Wendy是知道的。
她不知道的是,他原来爱她可以爱到不顾一切。
汇报工作只是借口,Wendy向荣时不时偷瞄着薛文谦看上去就很虚弱的样子,满是担心。
很想让他安心,可那些话,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说完了吧,以后,工作的事,你们直接汇报给副总就可以了。你们走吧,帮我关上门。”
Wendy刚想说些什么,由被向荣拦住了。
出门的时候,向荣忽然记起什么,朝里屋说了一句,“子衿走的时候,让穆宜照顾好她的白掌,说她还要回来拿的。”
“什么白掌?”关上门后,Wendy问了一句。
“也许,是他们的救命稻草的。”向荣回了一句。
子衿也真够倒霉的,到桂花小学的第一天,手机就掉到了不知道哪个山沟沟里。
在这个无网络无电视的地方,真正的过起了“原生态”生活。
而这原生态还得从她们下了飞机说起:
桂花村所在的龙阳县距离D省省会还有五个小时的车程。来之前子衿就在网上查过这个小县城,经济落后,山区,贫困等等词语造就印在了子衿的脑海里。可即便早就做好了心思准备,在她下车的那一瞬间,小心脏还是刺激性的猛抽了一下。
除了山还是山……到处都是山,连一幢房子都没有,哪有什么学校?
他们确定是来支教,不是来植树造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