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1 / 1)
经过这件事之后,子衿同喻佩的关系,渐渐的疏远了起来。
她也开始慢慢留意公司附近的租房信息,有合适的房子,陆陆续续的,也见了几家。
而薛文谦,再也没有参加过他们三人的聚会。偶尔点点想见他,他也只会让子衿把点点带出来,单独见面。
喻佩待她,也日趋冷淡。
子衿明白,她跟喻佩之间,已经出现了一道裂痕。而那道裂痕,很难再修补回来了。
秦时的广告杀青,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庆祝酒会,送了子衿一张邀请函。子衿没放在心上,倒是无意间看到邀请函的喻佩兴奋得不行,央着子衿帮忙让她也参加。这事儿,子衿是不好拒绝的,又不好应承,只得答应喻佩,说到时候会替她问问。喻佩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难看了起来。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省得麻烦季小姐。”语气里,已有了几分不客气。
“我没说麻烦。”子衿皱眉,“邀请卡我给你,如果到时候名额满了,我不去,让你去,行了吧?”第一次,子衿对喻佩说了重话。
邀请函放喻佩跟前,她却嘴角抽抽,微微笑了笑,一推辞。
“再说吧,我到时候还不一定有空。”说罢,起身,进了房间。
剩下子衿坐在那里,看着那天蓝色的邀请函有些发呆。
喻佩,她真的变了很多。
最终喻佩还是跟子衿一起出席酒会的。
当晚,她穿的是一条裸色抹胸拖地晚礼服,一走进会场,便引来无数注目礼。相较之下的,匆忙退到一旁的子衿,则活脱脱一个大学生打扮。绑了一个大马尾,白衬衣下面穿了黑色雪纺及膝裙,算是飘逸灵动,可站在气场庞大的喻佩身边,就有些暗淡无光。
“怎么,今天过来陪衬的?”
白如许神不知鬼不觉的,拿着香槟走道子衿身后,轻声一句揶揄。
接过香槟,子衿迟疑地轻轻抿了一小口,她答应过薛文谦,他不在,少喝酒。
其实原话是,他不在,不许喝酒。
“怕只怕陪衬了她,还被人说成是有心计,白哥哥,你知道现在有种称赞人的话,叫做绿茶婊吗?你觉得我这身打扮,像不像?”
说完还在原地转了一圈。
白如许托腮鉴定完毕,“头上还少一朵粉色玫瑰花。”
逗得子衿哈哈大笑。
两个人都对名人们之间的觥筹交错没什么意思,白如许便邀子衿一同去参观秦时的工作室。
子衿原想叫上喻佩,可喻佩早被一群小姐太太们围的水泄不通,哪里还找得到人…
酒会设在工作室前厅,穿过一段走廊,一个偌大的工作室出现在子衿跟前。
“看不出么,秦时还挺有才华的。”
四下环顾,工作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奖杯奖章,看得子衿有些眼花缭乱了。
偶然翻开一本相册,没想到居然一眼就看了白如许。
他那时头发还有些长,安安静静的坐在钢琴旁,一身标志性的白色燕尾服,虽然只是一个侧面,子衿还是能飞快的辨认出来,“白哥哥,这个人,是你吧。”
白如许接过相册,冥思苦想老半天,皱着眉不出声。
“不会吧,这分明就是你啊,读大学的时候,是吧?”
“是啊,我在想,我那时到底是哪点比不上杜凡呢。”说完,严肃的转向子衿,“子衿同学,你该不会是眼光有问题吧。”
子衿无语的笑了笑,掰开白如许靠的有些近的脸,“我就是眼光有问题,不然怎么会看上薛文谦那个无赖。”
说完,装作无事,继续参观起秦时的各式摄影设备。偶尔点点头,一声赞叹,偶尔瘪瘪嘴巴。
——季子衿就是这样的人,从来不给别人机会,也从不需要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等她再回头时,白如许坐到了钢琴前,笑着朝她招了招手。
那情景,仿佛多年以前……
子衿跟白如许的四手连弹一直是姑姑家每年小年夜的保留节目,他们的搭档从不需要磨合,更不需要排练,一切都好像是左手配右手般信手拈来,和谐流畅,毫无违和。
子衿笑吟吟地走到钢琴前,故做娇矜,“我都好些年没挨过琴了,你得让着我。”
——尽管子衿明知道,他从来,都是让着她的。
白如许一笑,“遵命,我的女王。”
白如许选的是《夜曲》,优美而舒缓的旋律,不光聆听是一种享受,就弹奏者来说,亦是一种心灵的洗涤,灵魂的放逐。
恍惚中,子衿好像回到了那些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有她,有季子砚,有白如许,还有杜凡,他们四个人白日里追赶蜻蜓,到了晚上,就去扑萤火虫……
那段时光,真的好美好!
一曲曲罢,子衿犹未尽兴,望着白如许,挑衅的一笑。
然后,她指腹下流淌出一连串音符,流畅,洒脱。
是湘伦小雨,电影《不能说的秘密》里的插曲。
白如许一笑,随之附和。
飞舞的指尖里回荡的是子衿回不去的高中时光。
那年她17,算一算,薛文谦那年应该是23,不知道那时的他,是什么模样呢?
如果可以,她也想像小雨一样,穿越到那时的时空里,看一看当时的他,并微笑着告诉他:嘿,你以后会遇见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她将会是你一生的爱人……
琴音收,白如许扭头看着子衿,子衿从幻想中回神,亦看着他。
他眼里的深情,让时光,有片刻的停留。
明显的,子衿可以看到白如许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子衿笑着往后一退,随后起身,“好痛快,好久都没有这么弹过曲子了,白哥哥,你一定时常都有练习吧,肯定是的。”
子衿拙劣的扯开话题的手段,他装作没听到,只静静地合上琴盖。
收拾好情绪之后,才站起,转身,对着子衿一脸温和的微笑,“不然,怎么跟得上你的节奏?”
一时间,房间的气愤有些许暧昧尴尬。子衿正想说些什么,门外走道里传来一阵吵闹。
白如许望了子衿一眼,朝门口走了过去,子衿没忍住好奇,也跟了过去。
一看才知道原来是喻佩在拉着一个男子在争吵,男子背对着子衿,声音却有些熟悉,
“你是谁?你在干什么?”
“要你多管闲事。”
“喻佩,这是怎么了?”
白如许身后探出半个身子的子衿,吃惊的问了一句。
还有让她更吃惊的。
那未曾谋面的男人一听子衿声音,恶狠狠地回头。子衿这才看清楚,这人正是白哥哥的前助理,john。
一个被白哥哥开除了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子衿不明白了。
事实就是,这个john在被白如许开出之后,一直对子衿跟白如许一直心存怨恨。最近一段时间,更是时常尾随俩人,伺机偷拍。可他们俩似乎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跟拍了数日,实在是没挖出什么丑闻。气急败坏的他这才冒险,借着自己脸熟跟工作人员的疏忽,混进了酒会。
今日,若不是喻佩偶然来找子衿,还遇不上这个一心一意只顾着偷拍的“狗仔队”。
前面的酒会还在继续,白如许并不想把是事情闹大。再说,他跟John毕竟是旧识,总还有几分旧情在。
John交出储存卡后,保证自己以后再不会打扰子衿的生活,白如许就放他离开了。
倒是子衿看着John离开时的背影一愣一愣的。
原来,自己身后竟真有人监视!难怪,连日来自己总会有被人尾随的不安感了。
子衿从来想过自己居然会被人这么记恨。
即便她一再告诉自己,不要在意John的憎恶,可那种难受的心情,却始终在她心中挥散不去。
被这么一闹,子衿什么心情也没有了。
叫了喻佩一同回家,她却说自己约了一群刚刚结识的好友出去逛逛。子衿本想说一句,你穿着晚礼服准备去哪儿逛的,后来一想,也难得她有心情出去玩玩,结识一些新朋友,总是不错的。因此,也没多问。
白如许要送她回家,她却借口薛文谦会来接她,一个人走出了会场。
她看到了白如许当时脸上的表情,也明白自己拒绝得有多么残忍。
吹了一会儿冷风,子衿再路边招了一辆的士,上车。
“小姐去哪儿?”
愣了半天,才报出了薛文谦公寓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