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清寡(1 / 1)
收到预录取通知的子衿自然是兴奋的几天几夜睡不着。
薛文谦却托腮沉思道,“难道是我还不够努力?现在的大学生难道都不看书的吗?这样还能让她考上了?”
“你什么意思?”子衿问。
“老婆,既然这么高兴,那不如我们来做些有意义的事,纪念纪念好么?”
“有意义的事?什么事?”
看着薛文谦一脸□□的笑容缓缓靠近,子衿都还没来得及逃,就被一把抓住了……
要是怀孕的话,明年的录取就的泡汤了吧,嘿嘿。
这意义,够不够重大?
做人做到薛文谦这般有心计的,也是难!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后,子衿懒洋洋的半躺在薛文谦怀里玩扫雷,薛先森则单手圈着她状似不正经,其实是很严肃地正处理着公文。
一个雷炸了,子衿右手一抖,薛先森‘文’那一撇,撇到北极。
好不容易通关了,她老人家一时得意振臂高呼,于是薛先森手中的文件华丽丽的来了个满天飞……
幸好,那天天气够好~~
薛文谦无语的低头,子衿咬着粉嫩的舌头,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是不肯看着他。
死不肯认错的季子矜!
不肯认错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勾引他~~小家伙刚睡下,想必没有这么早醒。正是做坏事的最好时机。
至于那几份文件,美人在怀,那些又算得了什么的。
...
电灯泡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出现的。
薛文谦只懊悔没早点把季子矜的电脑仍得远远的。
“叮咚。”
子衿怀里的电脑,收到了一份粉红色邮件。
来自德国。
内容,则是婚礼邀请。
新郎:程琳
新娘:何奈子
“她们俩,真的结婚了!”
子衿一声大叫,成功的吓走了薛先生的人情,偏头一看,脸上表情可不像是子衿一般笑逐颜开,他立马蹙眉,问道“这不是你同学么?”
“嗯,是啊,他们是我在德国的……”子衿狐疑抬头,“你怎么知道她们是我同学?”
“你在德国,除了同学,还有其他朋友?”
这话说得~~
子衿只是交友谨慎,也并非孤家寡人好么?
懒得计较他的讽刺,子衿继续看请柬,说是邀请她去德国参加婚礼。
唔,若是她俩结婚的话,该送一份人情还是两份呢?要不一份人情包大点?
“等等,季子衿,我怎么好像记得,她们俩,都是女的啊?”
请柬上,的的确确写得是奈奈子,以及程琳的名字。
如果,薛文谦眼睛没瞎的话。
见薛文谦一脸的便秘似的别扭表情,子衿倒满是鄙夷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德国早就宣布同性婚姻的合法了好么,你真是老土。”说罢,再仔细看看那请柬,“早就看出他俩不正常了!唔,这一场地下恋,终于有了结果了么,好幸福啊。”
这个被好友幸福包围的小女人,一点儿也没察觉到身旁男人逐渐变黑的脸色。
“季子衿,你是说,我就这么让你跟一个女同性恋住了三年!”
语气的生硬终于吸引到子衿注意。
“那有什么关系,她又不喜欢我...”
可是,等等,似乎还有一些不对劲儿。
他是怎么知道程琳奈奈子是她室友的?
子衿坐直了身子,电脑搁到一旁,活像个小侦探似的,死死地盯着学某人。
这个问题的答案,等她随着薛文谦的脚步,再度来到这个异国,才最终揭开面纱。
薛文谦把子衿带到了他的秘密房间,让她站到了他曾经站过的窗户前的位置。
顺着他手指指尖的方向,子衿看到了自己的阳台,和房间。
三年前,她经常站在那里远目眺望,却独独看漏了有薛文谦的方向。
然后,薛文谦转身从身后书桌的最下一个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十分精巧的盒子。
那盒子里,子衿再熟悉不过了。
原来这个盒子里放着一个本子,而那本子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
“你还留着?”不觉,子衿的声音已有了几分难受。
子衿结果盒子,轻轻打开,满满当当的机票,映入眼帘。
飞德国的,回国的,一来一去,一来一去。
“嗯。”趁着子衿发呆,薛文谦把这次的机票整整齐齐的放了进去。
与往常不同,这一次,放的是两张。
然后,他搂着子衿说,“我以为,我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了。”
如果子衿再次拒绝他的话,也许他就真的要放弃了。
他是一个男人,有自己的骄傲。子衿不能忘记伤痛,他可以等,哪怕是一辈子。可他接受不了她的心里不在有他。
“为什么不告诉我?”子衿早已泪眼婆娑,从那个窗户开始?不,这来到这间房子开始,甚至从踏进这条街开始。
这个离她住处不足一百米的地址,子衿太熟悉。
她知道不是巧合,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多巧合。
“这些不开心的事,你知道干嘛?”
薛文谦说得云淡风轻,可子衿知道,那三年,并不是一句“不开心的事”就可以概括的。
如果她痛苦了三年,他又何尝不是。
“所以,你就这么等着,如果不是我回国,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不再我面前出现?”
这个问题,薛文谦想了很久。
“嗯。”
那时的他,是活在恐惧当中的吧。
怕她会突然消失,也怕,她会爱上别人。
如果能一直看着她,当时的薛文谦,也许真的会那么一直沉默下去。
一直等到她嫁人...
他说,他原本打算守着这些有关于自己的秘密,一辈子沉默下去的。
子衿听到这话时,为什么不觉得心酸,反而觉得有股恨意呢?
她恨薛文谦,恨他自以为是,也恨他不够坦诚。
恨意换做泪水,浸湿子衿脸庞。她的拳头一拳一拳重重地砸在他肩膀上,边哭边打。
“做错了事,就应该说对不起。你要是跟我道歉,跟我说实话,求我原谅,我们至于闹成当初那种局面吗?讨厌,我讨厌你,我讨厌你。”声声控诉,一遍一遍。
好一会儿,薛文谦才将无力的人儿深拥入怀。
“别打了,你会累,我会心疼。”
我们都习惯性的当一只胆小的鸵鸟。
一害怕,就把头埋在沙子里,以为看不到听不到,我们就会过得很幸福。其实真正的幸福,在于面对。勇敢的人,才有资格拥有幸福。
平静些的子衿,哭得有些累了,又加上做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脸色更差了。她需要休息,可偏偏执拗地她不肯回房间休息,只软软地趴在薛文谦怀里,还站在那里窗口,静默无声。
季子矜的心思,薛文谦明白。
所以他也没多说什么,只用力搂着她的腰身,放由她任性。
“文谦,告诉我,你这三年发生的事情好吗?”
三年的空白,他对她了若指掌,她对他却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其实爱情,从来不公平。
她想知道什么呢?薛文谦淡淡一笑,三年他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他自己都快记不清了。
那些没有季子矜的日子,现在向来,真的好像全都白过了一场,竟没在他心里留下任何痕迹。
“你放心,这三年,我连女人的手都碰过,绝对的冰清玉洁。”说完,还趁机偷吻了子衿额头。
如果不能煽情,惹得子衿更伤心,薛文谦总是会拿出自己那套牵强附会耍无赖的本事。
“谁问你这个了,不过……”子衿怀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无论是婚前,还是婚后,绯闻源源不断的花心大少,会耐得住寂寞?
说出来,谁信?
“三年了,你真没碰过其它女人,一次也没有?”
很快,出自女性最原始的敏感与怀疑,立马把子衿的伤怀转化对薛文谦的考究。
薛文谦说要守身如玉,子衿怎么听怎么觉着不现实...
某人的表情立马悲伤沉重了起来,“老婆走后,我一直过得清心寡欲,无欲无求。”
子衿会相信他的鬼话,才怪。
一扬眉,道,“真的?”
“可昭日月。”
看他一脸真诚,坚定不移的模样,似乎~~
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
“哦,我口渴了,帮我倒杯水来,我在你房间等你。”
真理也是需要被验证的,更何况是薛文谦所谓的信誓旦旦。
“房间?”
薛文谦低头,坏坏地一笑,“我马上来。”
在等他回房的时候,子衿的确是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可她身边的那一大堆TT是怎么回事?薛先生笑得有些尴尬。
子衿悠悠地走到他跟前,“这就是你的清心寡欲,无欲无求啊,啧啧啧啧。”
说完,摇着头,走出房间,剩下无语的薛先生郁闷不已。
“老婆,你相信我,那些东西,真不是我的。”
“老婆,那些东西,真是向荣准备的。”
“你看看生产日期,都是最近的,老婆,我真的是清白的。”
……
从薛家公寓里出来的子衿,自然是住到了老太太家里。
一来好久没跟他们聚聚。二来,也是让薛公子能反省反省,纵欲过度,不是什么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