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纯情(1 / 1)
这么些年来,白如许连绯闻都鲜少,带女人参加聚会,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儿。
他俩刚一进门,里边的就有人开始起哄,还有开香槟的,还有夸张好事者打礼炮的。杂七杂八,说三道四,子衿瞬间便有了一种想把腿就走的冲动。
“别怕。”
拉着她手臂的手,又握紧了几分。
“亦宸,这位是?”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知名的青年导演,子衿叫不上名字,但在季子砚的书房里,经常看到他的照片,他们那一行,说小不小,要说大么,来来去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白如许一把打掉了那位导演“热情”过度,径直朝子衿袭来的双手,“他是我们的剧组的副导演,你叫他小秦就可以了!”
秦时是白如许多年的好友,自白如许出道起,他们俩便常有合作。白如许收获影帝殊荣的几部作品,他也大都参与了拍摄,感情自然不必说。
可即便是这样,秦时看着子衿那色迷迷的眼光,还是让白如许有些恼火。
子衿却没时间想那么多,眼前这位导演,明明看上去要年长子衿许多,白如许这一生“小秦”,着实意味深长。
“秦导好。”细细地,回了一句。
秦时显然对白如许的这一番介绍颇有微词,送了他一剂白眼之后,又笑脸嘻嘻地转向子衿,“你好你好,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白如许立马将子衿拖到了身后,看着秦时的眼光,冷冷地。
“她叫季子衿。”说完,用唇语说出俩字儿,“我的。”
哈哈哈,秦时没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
没想到啊没想到,他白亦宸居然也会有这么一面,他本来还一直担心,这个不近女色的影帝哥们是个基呢,原来他也会有为了女人焦躁的时候。
“知道是你的,你这不是还没得手么,怎么,需要哥们助攻吗?”指了指白如许拉着子衿手臂的手,秦时笑得有些奸诈。
登时,白如许手一松,快速往下一拉,子衿小手便落入他的大掌之内。
“谢谢,不用。”
秦时,以及一直低着头的子衿,目瞪口呆。
子衿挑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白如许给她拿了一杯橙汁。聊了一会儿,便被剧组的人叫去唱歌了。他一走,围绕着子衿的目光自然也就散了许多,她倒落了个清静。
难为她,这么嘈杂的环境之下,还能接连打了三个哈欠,一看时间,原来已是晚上十点。
这个点,点点应该睡了吧。
思前顾后,还是给薛文谦发了一个短信。
——点点睡了?
三秒后,短信回传。
——点点睡了,我没睡。
淡淡一笑,他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
——我问点点,没问你。
——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子衿也想早点回去呢,可看这个势头,今晚他们不玩到深夜是不可能罢休了,若是通宵的话,最快也只能等下午才能拍摄,拍完估计也的等到明天晚上。这么一来,说不定,后天子衿才能回去了。
——我尽快。
这是子衿最大的保证了。
——这么迫不及待,想我了?
却不料,被薛文谦反将了一军,子衿有些无语,更悲伤的是,她确实也还真挺想他的。
天天见面时,只觉得他时不时调戏她的行为可耻又卑鄙,这才几个小时不见,便开始怀念起他暖暖的怀抱,以及温柔的气息来了。
女人,真是善变又复杂的生物。
脸红了好久,子衿以两字结束这段毫无营养的会谈。
——睡觉。
收掉手机,正好秦时握着两只酒杯坐在了子衿身边,子衿顺手接过,轩尼诗的果香味清甜,曾是白哥哥最爱的。
“诶,子衿,你这名字,我怎么听怎么那么耳熟呢?”子衿狐疑的拿酒杯挡住脸。
这年头,泡姑娘还用这种老套路,着实有些落伍。
“季子衿,季子衿,这名字,到底是在哪儿听过呢?”
看秦时那一脸真诚,倒不像是装出来的托词。
酒杯放下,子衿抿了一小口,他熟悉的大概是“季子砚”三个字吧,从小学开始,子衿就经常被人这么问起。
——子衿是子砚的妹妹吧。
——哥哥那么漂亮,妹妹也好水灵。
“季子砚”三个字,曾带给子衿多少烦恼,现在想想,子衿的腮帮子都还有些隐隐作痛。
“啪。”
一声惊堂木似的沉闷响声,秦时的大手一掌拍在大腿之上,恍然大悟,“你是不是那个拿过国际摄影比赛冠军的季子衿!”
这倒稀罕了,子衿长这么大,又被说成是季明远女儿的,季子砚妹妹的,或者薛文谦前妻的,被冠以这个名头被人提起的,这还是头一遭。
见子衿没反驳,秦时便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兴奋不已,“我就说嘛?白亦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带一个女人,原来你就是他追了这么多年的最后的纯情啊!”
——最后的纯情。
这话从秦时嘴里说出来,总有那么一些变味。
“想不想知道,我是怎么从他那儿知道你的?”
看着他乱挑的眉头,子衿有些无语,这关头,谁也挡不住他的嘴了吧。
子衿没搭话,只是捉起一杯白兰地,一饮而尽,入喉那甘洌的果香简直让人欲罢不能,秦时很是细心的即使满上,继续开讲,“那小子,工作室里满是你获奖的照片,大的小的,比他个人写真还要多一些,有次我问他收集这么多无聊的照片干什么,你猜他怎么说?”
她该猜吗?该知道吗?子衿有些犹豫,想找个借口扯开话题,偏偏又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说是说不过,不听总可以了吧,一仰脖子,有一杯白兰地下肚。赶紧喝醉吧,喝醉了就什么都听不到了。
秦时望着坐在点歌台上,用心点歌的白如许,眼色深沉的说了一句。
“他说,这是他唯一能爱你的方式。”
心脏,有那段脏的停止跳动的瞬间,子衿抬头,目光由秦时转到白如许身上,当时,他正微笑着看着子衿,手里拿着话筒,浅吟低唱。
On the day that you were born
The angels got together
And decided to create a dream come true
So they sprinkled moon dust in your hair of gold
And starlight in your eyes of blue.
That is why all the boys in town
Follow you all around.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包厢里暧昧的灯光,时不时的掠过他的发梢,却丝毫抢不走从他眼里散发出来的绮丽光芒。
子衿看得有些发懵,慌乱低下头,企图躲过他炙热的眼光,又觉得自己其实很可笑。
为什么要坐在这里?为什么要听到这些原本就不该听到的话?
酒杯空,子衿又给自己添了一杯酒。
白如许三首歌唱完,下台走到子衿跟前的时候,那瓶白兰地已所剩无几。他看着秦时的眼光,透出淡淡的怒意。
秦时赶紧摆手,装得一脸无辜,“别看着我,谁知道你家女神是个酒鬼,一开喝拦都拦不住。”
再看看子衿,一个劲儿地傻笑,小脸坨红,已有了几分醉意。
“白哥哥,你的歌还是跟以前一样好听,要不,你干脆去做歌手吧,肯定会大红大红。”说完,还比了两个大大的拇指,呆傻娇憨的模样,惹得旁边的秦时捂嘴直笑。
“我说,你还是赶紧送她回去吧,她这样子,肯定是醉了。”
“嗯,剩下的,你自己搞定。”说完,双手搀起子衿,轻轻耳语,“丫头,我送你回家。”
“我还想喝酒。”子衿那小眼神,正直勾勾地盯着轩尼诗的Logo,恋恋不舍。
“回家再喝好不好?乖!”宠溺的语气,甜的都要掉渣了。
呕。
秦时没忍住。
“走后门,我的祖宗。”
临出了门,秦时还不忘嚎上这么一嗓子。
迷迷糊糊的,就上了白如许的座驾,夜里的冷风一吹,到将子衿的酒气吹散了些。
车不是保姆车了,司机也换成了帅帅的白哥哥,可惜子衿很不合时宜的打了一个酒嗝。完了还使劲儿拿手扇了扇,企图掩盖自己浓烈的犯罪证据。
偏头一瞟,白哥哥貌似认证开车,嘴角却笑得跟什么似的~~
唔,真没意思,就不能当做什么也没看见么。
“我们回酒店吗?”
“我们?”
白如许扭头,一双别有意味的眼睛,望着子衿。
即便是子衿真喝醉了,该有的清醒跟廉耻还是尚存了那么几分。意识到自己失言,立马低头,绕起了连衣裙上的腰带,一圈两圈这么玩着。
“我送你回去。”
单手挠了挠子衿脑袋,连他自己都嫌不到,他脸上的幸福,有多么的深厚。
秦时说的没错,若他还有半点纯情,那个部分,只可能是留给她的。
下车,走在地下车库里的时候,酒的后劲儿逐渐有些上头了,子衿的脚步,已走不成直线了,真是够糗够丢人的。
推开白如许伸过来准备搀扶着她的双手,她还有些逞能,“我可以自己走的,白哥哥,你先回去吧,啊!”
说完,一连几个趔趄,跟螃蟹似的,横着走了好几步,不是白如许反应敏捷,非得撞倒车上去不可。
“好好好,我看着你走进电梯,好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站稳后的子衿又开始了一阵小声的抗议嘟囔,伸手,随意散漫的摆了摆。
“我走了,白哥哥,路上开车小心点。”说完,便一扭一扭地转身,朝电梯走去。
一个醉鬼还有心思担心别人?白如许有些好笑。
自然,是不能让她一人走的,看不到她安全回房间,白如许的心便是没办法安宁。
脚步,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距离,拿捏的恰到好处。
子衿前脚从电梯里出来,白如许后一步从另一部电梯跟上了她的脚步。
心里还盘算着要不要突然跑到她跟前吓一吓她,小丫头却靠在房门前打了起电话。
“文谦,你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