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刺之冠(1 / 1)
“小哥,长得不错啊!要不要留下来给我当夫君咯”老板娘姐姐玩味的说道。
“不好意思,您来完了一步”我伸手挡在年的前方,心想:这是女人,我的男人也敢抢
“哦!是吗?你们,是夫妻”老板娘指着我们俩。
我脸羞红道:“还没呢!但是快了,你别打他注意”
“好好好!不打就不打,姐姐我像那种花痴的人吗?”
明明就很像好不好。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信我,好了好了,事先告诉你们,本店还剩两间房,你们自个看着分吧”
“不会吧!老板娘你是不是耍我呀!就你这破客栈也会客满,你蒙谁啊”红颜双手叉腰,难以置信又略带责骂的问道。
“嘿!你这死小孩,怎么说话呢!我这客栈怎么了,风景秀丽,这些建房的木头都是真真的实在木头”
“哈哈哈哈哈!”听着老板娘着实好笑的解释,我与红颜对视了一下,竟一同捧腹大笑起来。
老板娘看着我们笑她恼羞成怒道:“笑什么笑,老板娘我没文化,词穷有意见吗?”
我和红颜继续笑着,半点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时年对老板娘说:“那就两间房吧,还请姑娘为我们带路”
老板娘笑盈盈道:“还是小哥好风度”
看着老板娘无耻的贴近年,见义勇为的我自当英雄护着美人了:“老板娘,看前面,路在前面,不在我未婚夫的脸上,你再往前贴,我怕您撞在木头脸上,到时候晕了还要劳烦我们将你抬下去呢!”
老板娘红着年轻咳了两下,向前走去:“跟我来吧!”
“年两间房怎么分啊”我抓着年的衣袖道
年直视着前方,面无表情道:“当然是我同你一间,青衣与红颜一间”
“不行”我立即打断了年的话!
“你还有选择吗?”年依旧面不改色。
“怎么没有了”我嘟着脸不服气道。
“难道你还想和别人一间房?是谁”年的眼中带着杀气瞥向了我。
“你!你这是眼神的威胁”看着年这样望着我,我反抗道。
听我说完后,年收回了那凶狠的气息,恢复了以往平淡的气质,继续向前走去,分明就是默认了自己的决定,无视了我的话嘛!
我这么坚定的人怎么会被他威胁到,他越是这样我越是誓死抵抗,大不了你死我活,我的人生就该我做主嘛!
“年,那个要不你和青衣红颜他们凑活一晚上,你说好不好”唉!想的总是很丰满,做的时候稍微漏点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红颜双手插着头发:“诶!我才不要呢,一张床两个人我都觉得挤更何况三个人,你要是让年大哥住过来,我就只能让他睡地上了”
我单手叉腰,一手抓着红颜的耳朵,微皱一只眉道:“既然这样说,那你跟我一间房吧,我让你睡地上”
“死老太婆,你这是在虐待儿童,我是在长个子大的年纪,你居然这么狠心的对我,苍天啊,大地啊,大家都来看看这里有人虐待儿童啊!”红颜大声嚎哭起来,他这是在计谋将客栈中唯一几个客人的目光吸引好让我觉得脸上无光,放了他一马。
老娘是那种在乎别人的眼光的人吗?哎!可惜我就吃这套:“好了好了,不哭不哭哦,乖,姐姐不跟你抢了,你还小”
红颜羞红了脸:“你!”
“大不了我睡地上就是了,我皮糙肉厚没事,我的年那么细皮嫩肉的我怎么忍心让他睡地上呢!”
红颜嫌弃道:“喂!大中午的就恶心我,我都饿了,听到你这话都想吐”
年听着红颜的话,我起拳头拂在嘴边轻盈的笑了一下
“那你吐啊!吐死了活该”
“最毒莫过于妇人心啊”
“哼!”
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丝念头,指着年和青衣问道:“你们睡觉归睡觉,别背着我做什么哦!”
红颜的脸上挂着黑线道:“他们俩男的能做什么呀!”
我凑近红颜道:“就是男的才危险啊,男的都能够做出什么来了,那就是真爱啊”
“你满脑子想的都是什么啊!”红颜鄙视我道
我着急道:“没办法啊!青衣长成那样,我不得不防啊!”
“切!他长成怎样他都是我的护卫,你在瞎操心什么呀!”
我微眯着眼睛瞥向红颜:“他是你的,你不会是暗恋人家吧”
红颜瞪了我一眼
我又瞥向青衣:“难道是明恋”
青衣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并无什么多余的表情表露出来
“月儿你就不要多想了,你如果是男的我或许会喜欢男的”年温柔的说道
“嘻嘻!是吗?那我们把行李都放下,去吃饭好不好?”
年点了点头便拿着行李走进了左侧的房间,青衣也跟了进去
红颜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你不觉得此事有蹊跷吗?他开始不是还想和你同住一房间吗?明明刚刚就是机会,他却敷衍你,故意移走你”
我紧张的点了点头:“有道理!”
于是我追着年进了房间:“年你为什么要故意甩开我”我就一直缠着年问这句话。
红颜听着房间里我的声音摊了摊手:“女人真是种麻烦的动物”然后又捧腹大笑起来。
入住到这家客站之后觉得很诡异,除了我们一行四人以外,其他的人身上都散发着憎人之恨,那种诡异的气息让人觉得着实不好受,还有一点就是,这家客栈明明就处于荒郊野岭,按道理来说,别说客满了,就是三四天也不见得会有一个客人经过啊。再看看后院种植许多田地,又养着许多家禽,显然这里长期并且是很多人住着,由此而想他们定是一伙人,而非什么客人,暗想他们难道是在预谋着什么。
怀着这样的心境,我们便多留下来观察了几日。
终于有一天他们有所行动了,我们偷偷的跟着他们,才发现还有一批人与他们集合,从他们的谈话之中得知他们应该远不止这么两批人,他们的人都散落在各地,今天他们好似预谋了什么。
年是个思绪细致的人,他早在前一天就调查过客栈中一群人的来历了。
关东城是隶属于北国的一座重要的城镇,取名为关东只因这里管辖的大人姓关,关东城正好属于北国的东边。这里富态和睦,今天正是这座城镇成立十年,晚上便要全城同庆,胜是热闹的晚会啊,听说城镇的大人也会同城镇的人民同庆欢呼。
想必这位大人一定很爱着这些子民吧!那些百姓也一定很爱着这位大人。
当夜幕降临,四周灯火阑珊,篝火点燃在城墙之上。一位已经年近四十和蔼的官员出现在城墙之上,眼里流露的满是关怀与温柔。
而城墙之下的城民都随之欢呼起来,所谓父母官不过就是这样吧,温馨和睦的如同一家人,我想这样的城镇真的只会是万中之一了,没有多少官员能够做到待子民如儿女那般,即使有这样初心的官员,也不一定能在混乱的官场之中做到不忘自我。
与之格格不入的便是城下一抹黑烟紫气所包围的一行人。
“公主我们还要按照原计划进行吗?”
“要!当然要,即使粉身碎骨我也定要为死去的战友们报仇雪恨”说完便手摸拳头,含泪凝视着城墙上之人,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与坚定。
就在一行人想要冲上前去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无法动弹了。
我们走向前去。
我问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昔日的老板娘,如今应该说是前北国公主:“你们放开我!不要你们多管闲事”
“你这又是何苦呢!”
“你们是不会理解我的,你们知道那种感受吗?我十四岁那年便背负着复国大任,那是如同我的亲人一般的人,他们是那样的坚信这我,却死的那样凄惨,还有辉叔他都那么大年纪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儿子,那孩子小小年纪便誓死要追随与我,他坚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而他们却都啊啊啊啊!那狗官我一定要亲手宰了他”
“没有一个国家会永远一成不变,既有人心就定有贪念,一个在鼎盛的朝代也逃不过终于一日濒临没落的命运,复兴不是随意便可为复兴的,若是如今比当时好,为何要复兴,那不是后退吗?时代在不停的变迁,思想在不断的进化,这是一个无法后退的原则”年走到前朝公主面前,将自己所想的道给她听。
“切不谈你的抱负如何,你知道一场战争会牺牲多少无辜的百姓吗?百姓才不管自己身处何代,领导者是谁,他们只想好好地活着,然后在安居乐业,毕竟没有什么比生命更要珍贵了。”
“可是!我怎么对得起那些一直追随我的人啊!”
年淡淡一笑,眼里面竟是温柔:“我什么都知道,你真的懂了他们的心意吗?两年前你记得辉叔对你说的话了吗?”
女子眼睛一亮:“他说要我好好活着!”
“他说让你好好活着,你理解了吗?你是他们的公主,他们的责任就是保护你,而你则是他们的信仰,若是连你都死了,我想他们就没有自己的信念了。如今你站在此处无疑是去送死”
“不!我不会死的,我有信心”
年叹了一口气:“哎!好好,但是就算你真的成功了,你会只是想杀掉一个关大人吗?如我所知你是想复兴昔日的北国,一个朝代的变迁是因为这个朝代本身存在着祸端,而引发了民众的反起,这时他们便会推崇出一位带头者带领他们创建属于自己的王朝,说白了建立王朝与推到王朝的真正始勇者并非只是一人,而是坚定信念的民心。如今的北国胜得人心,先不说你人事单薄不可能完成大业,就算你完成大业。却牺牲了那么多无辜的生命,你便就是历史的罪人。辉叔就是看白了一切,希望你忘记仇恨,带领着剩余的溶于正常的生活之中,朝代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活的开心”
“辉叔!呜呜呜呜~”
年将他们的定身之法解开:“接下来的就看你的选择了”
女子向着远处望去关大人正与四周的民众们嬉笑着,闭上眼睛忽转身去,然后睁眼望向前,嘴上上扬,竟带一抹一朵黑色的不灭之花。随后的人纷纷跟着她离开。
“她就这么放弃了吗?”我不解的问着年。
“没那么简单吧!她坚定了十年的信念怎会因我几句话就妥协了呢!想必只是这次放弃了。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了,就让她受点社会的抨击吧,到时候她会好好斟酌一切的”年望着远方的一群人道。
我抓着年的衣角:“你对她好温柔啊!”
年掉头望着我,摸了摸我的头,关怀道:“怎么了?吃醋了”
我点头道:“恩!但是我就喜欢这样的年,总觉得这些话从年的嘴里说出来要比从我嘴里说出来好!”
年微微一笑:“道理谁都懂,只是想要做到却并非是易事啊!”
十年前,前朝公主芊庆西儿十四岁,那一年她为亡国公主。早在战前他的父亲便告诉她,她即为公主,国亡她亡,他一直铭记着父亲的话,在父亲赤战沙场的时候,她便为自己备了一味毒酒,父亲战死沙场后,大军席卷城中,她高举酒杯以死宣告着国家的终结。
当她再次睁眼后却发现自己身处轿中,后来辉叔告诉他,他的父亲让他活着,即使他们国家毁了,只要芊庆西儿还活着,他们的信念就依旧活着。国可毁,魂不可碎。
从那以后芊庆西儿便认为父亲的意思便是要自己活下复兴王朝。
在那八年后,芊庆西儿决定首先去袭击离自己所隐藏之地最近的关东城,却不料他们根本就抵不过士兵,最后他们保全了西儿的命,其他这次跟随的人全数牺牲了。
第二天,西子混入城中便看到,十几个人头摆放在城墙之上,十几条尸体悬挂在城墙,整整放到身体都是风化才将他们的尸体收回。
含泪的西子凝视的是昔日的笑颜,目视的却是风化的尸体。
这便就是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