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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姝色(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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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京城外往西一百二十里处的群山之中,一队人马赶到,骑马打头的那位,是皇帝的亲弟弟,先帝第八子,苻容。

他站在山下往山腰望去,云蒸雾绕,什么也看不清,谁也不知道这座山腰上有一座炼狱,被称作麒麟冢,专收天资出众的孩童,无论身出官宦之家,还是难民孤儿,只要被麒麟冢分散各处的探子盯上,十岁以前,便会收上山来进行训练。经过九死一生的考验,成为大楚皇帝的亲卫队,又称“麒麟卫”。

正月十一的清晨,苻容亲自去刑部大牢里提走了一个人,那人手脚被牛皮筋牢牢拴着,身上挂着五十余斤重的铜球,他上马车时,须得两名侍卫帮着把铜球搬上车,好在那车结实,一路倒也无事。

苻容长出一口气,不耐烦地拍了拍袖子。

旁边一名侍卫将水囊拿来,他扒开塞子,闻见的却是酒味,还是宫里的贡酒。苻容看了一眼那侍卫,侍卫说:“八王爷此行辛苦,皇上特意让给您带的。这酒不醉人,只是润口。水属下也带着。”

苻容笑笑,便找了一处大石坐着,等麒麟冢下来人。

小半个时辰后,一身湛蓝武袍的男人下山来,身长九尺,从白茫茫的一片雾气之中走来,英姿勃发,隐隐散发出威严。

“四王爷。”苻容眼神隐隐带着仇恨。

苻江只点了一下头,并未称呼他,扫了一眼他带的人,和手里的圣旨,苻江眼里现出了些茫然和失落。

“怎么是你来?”

苻容冷嘲道:“不然四王爷想谁来给你送行?”

一想也是。苻江看了一圈,问:“断头饭呢?在何处行刑?不用押往闹市?”

苻容阴森着脸说:“去闹市不正方便你的人劫狱么?四王爷跪下听旨吧。”

苻江单膝跪地,继而两个膝盖都触到了冰冷的地上,他在麒麟冢呆了一个月,为麒麟冢定下一套新的训练方案,增设刑罚和牢狱,这一年里造的孽也够他死好几回了。

许多画面在苻江脑海里倏然远去,那些从他走出麒麟冢下山来的路上,一直缠绕他的奇思遐想,仿佛也畏惧真龙天子下的旨意,这时惶惶退去。

他只在想:是砍头,还是绞刑,或者千刀万剐,还是留个面子给他,一杯毒酒?毒酒太娘娘腔了,还是砍头吧。

“………………念在兄弟手足之情,为朕镇守北关一年间战功相抵,赐鸩酒一杯。”苻容投向苻江一瞥,示意侍卫将酒取出来。

那酒用雪镇着,此时雪已尽化了,几瓣梅花落在铜壶底部,酒壶通体素白,连一丝花纹都没有。

一杯毒酒,苻江不知是该哭该笑,怕什么还就来什么。

苻容终于还是叫了一声四哥,是催苻江快点上路。

苻江望了一望天,天色将暮,来的那日是一大早,走的这一日却是黄昏,天边一抹血红,被云霞遮去,青色覆盖上大地,很快就将全黑了。

“照顾好皇上,要是有什么危险,别管什么江山,先跑。”想来想去,苻江什么儿女情长的话都没留下。

人到将死的地步,该说的话也都说尽了,身后的事,他管不了。

宫里的毒酒喝上去没什么怪味儿,还是好酒,苻江本来只用喝一杯,谁知他说一杯不过瘾,把一壶酒全喝光了,手一扬,酒壶摔得粉碎。

没多一会,那烈性□□发作起来,苻江腹痛如绞,四肢百骸中的拔山之力一点点流失,他躺在地上,天色中那一点浓青转为墨色,人生中所有经历过的事情,都像是从未发生过那样,化为烟尘,成为这夜的点点寒霜。

五日后,不知道谁在揍他,苻江手脚激烈挣扎着,乱挥拳头,陡然醒来。起先是一点点昏暗的光,之后他想起来,他已经死了。

去阴间的路,竟然是马车载着去的,苻江完全糊涂了。

马车疾驰之中,苻江终于忍不住推开车门,劈头盖脸的炽烈阳光让苻江在那一瞬间成了个盲瞎。

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车夫笑着同他说话:“元帅,您总算醒啦。”

仔细一看,车夫穿着镇北军的号衣,应当是他的兵。苻江茫然地坐在了车内,发现身上的衣服换过了,他去麒麟冢的时候,只有一身粗布麻衣,现在换了一身锦袍,让他很不习惯,他伸手摸了摸脖子,脖子上空荡荡的,顺着脖子,他摸到头,头上用玉簪挽好了头发。

他的手顺着头摸下来,摸到光滑的脸颊。

有人给他修过面。

又摸到了下巴。

胡子刮干净了,不过有一点冒头。

再摸到脖子上有一根很细的绳子,他用小拇指勾出来,竟然拴着一个贴身的蓝缎锦囊,锦囊上绣着一对鸳鸯。

苻江的眉头纠结地皱着。

他这是,在阴间?在阳间?不阴不阳?

边想,苻江隔着好料子摸出锦囊里是珠子,他浑身一僵,忙扯开锦囊系带,倒出来三颗流光溢彩的珍珠。他又往身上去摸,摸到腰上挂着他的蟠龙玉佩,细细分辨之下,又不是他的那一块,勾弯之中,镌的不是“江”,而是“云”。

苻江突然在车厢里站起,脑袋撞在车顶上,三两下他把自己脱得□□,从衣袍里抖落了一卷黄纸。

微光之中,他整个身躯矫健如同牛马,顾不上穿衣服,他捡起那卷纸,以手指拈着展开。

“卫琨爱卿,见字如晤,朕知你孔武天下少有,却树敌颇多,留在京城性命堪忧。即日起外放至镇北军,领兵马大元帅一职,为朕镇守北境。朕虽网开一面,却瞒不得朝中重臣,司徒家、宋家与袁家皆知悉你底细,望卿时时南望,朕也当时时北望思之。与兄一别,当于北患除尽之日再见,珍重,珍重。”

苻江心头大震,呆在当场,他匆匆穿起衣袍,坐在车里发呆。

马车越往北走,越不好走,坐得要把人屁股颠成十七八瓣。苻江下车换了马,骑上马他觉得屁股舒服多了。

到镇北军的前一晚,一行十个人在大楚最北的驿馆歇脚喂马。苻江照着烛光,把那封密旨再度摸出来看。

这些天他看过许多次,纸已被他摸得发毛。

他深深吸气,吸入的是一口冻得人肝儿颤的冷风,他起身开窗户,将那纸卷起来,放在烛火上。

火焰倏然吞噬了那张纸,只是一瞬间的事,纸上字字都已刻印在他的脑海里。

窗外,是边关孤月,明亮而冷漠。

李峰万万没想到,朝廷新走马上任的兵马大元帅,居然是应该死在京城的苻江,他改了名字,全须全尾地站在了他面前。

李峰惊得合不拢嘴,要不是皇后的弟弟也在,一脸不情愿地尊苻江是元帅,他可能要以为自己在做梦。

当天整个边营如同过年,处处燃着篝火,众将士喝酒吃肉,苻江亲手割下面前的熟羊肉分给司徒家的小儿子,那少年郎只吃了一口,就吐出来,一脸铁青,呕了两声。

苻江哈哈大笑,用牙撕咬羊肉,大口喝酒,烈酒烂人肠,如同一把刀子当胸将他整个人剖开。

少年郎学着苻江的样子,猛地喝了一口酒,继而呛咳不已,又硬着头皮吃肉,满嘴腥臊。

“哈哈哈哈哈,好样的,本帅认了你这个弟弟。”

司徒家的小儿子兴奋得满脸通红,待要敬苻江酒,营帐里的将领们却轮番过来敬他。

苻江来者不拒,越喝眼神越亮,竟然千杯不醉,该是千碗不醉,连敬给司徒家那小儿的酒,也被他挡下。后来的便不再为难司徒家的。

夜深人影稀,不知道是哪儿传来的羌笛声,孤高凄凉,哀婉动人。将领们三两坐成一堆,就在不曾燃尽的篝火旁互相靠着睡觉。

巡夜的士兵走过时,铠甲器擦器擦的响。

苻江走到附近的河边,掏出那个来,玩了两下,醉眼懒看着天,视线掠向无边的天际,再回收到眼前足有二十米宽的大河。

他听着水流的声音。

身后有脚步声,苻江斜眼乜去,见到司徒家那个小孩摇摇晃晃过来,只差一步就要掉进江里冻死,苻江一只手提着他的领子,把人往回拽,那小孩跌坐在地。

苻江尿完了,转过身回营地,回他阔别已久的中军帐,倒头就睡。

免战的半年里,镇北军一天也不敢放松,冬休过了,立马整军操练。多亏李峰的周密安排,从附近城镇借来不少粮食,朝廷的军饷也发下来了。把欠士兵的饷银厘清那天,苻江彻底了解了朝廷肃清北患的决心。

大楚镇北军从这一年起,彻底拉开对战北狄野人的序幕,一打就是五年,互有胜负。北狄的王换了一任,新王三十二岁,是一匹亟待逞勇的头狼。

此人收买了南面的野人们,愿意给他们一个正大光明的身份,并承诺若能打回南阳关下,野人一部永不为奴,永不缴税。

边关的苦战不分四时节令,这一场激战在这一年八月十三夜里,从北狄野人的夜袭开始,苻江领军渡河,一直打到河那边数百里外,远处的山提醒他已除了南阳关。

他杀得几乎提不起刀来,被他带过河的五千精兵,只余下不远不近骑马跟在他身后的十三个人。

这时一排火把出现在黑暗之中,宛如鬼魅。

苻江一群人已是人困马乏,这排火把照出的是他们眼底的绝望,和背水一战的决心。苻江举起长刀,怒吼一声:“儿郎们,随我杀!”

所有人眼底都攒着一团火,那是殒身不恤之人的最后一口气。

砍杀至最后一人,倏然远处三支火箭射来,那火箭一头绑着火油,砸在铠甲上轰然炸开,金属不能完全覆盖苻江身上全部的关节,他不知道火是从何点燃了里面的布袍,铠甲上沾了油,烧得滚烫。他已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此刻,只有他一个人了。

苻江趴在马背上,拔出靴中匕首,猛然刺入马臀。

战马嘶鸣,急射而出。

甩开追兵已是在狂奔了两个时辰以后,途中稍一拉开距离,苻江便下马滚地,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身上早已经没有火,天气极为寒冷,连续两天两夜不眠不休,他的体力耗尽,自然出现了幻觉。

身上多处有灼伤,且铁甲被火烧烫时的高温非常人所能耐受,身上火虽早就灭了,他却还时时觉得火热滚烫。

直至跑到前方出现了一片大湖,苻江已在马上睡过一会,从眼缝里看见那片湖,湖水里倒映着银盘一般的皓月,他嘴角浮现出诡异的冷笑,神情现出傻气。

苻江艰难地从马背上坐起身,摸了摸心口的位置,他把护腕,铁指一件一件解下,扔掉,头盔早已在路上被他扔了,最后,他脱下了护心的铠甲,摸了摸心口,继而长出一口气。

玉佩与明珠且在,他定了定神,从那口袋中抠出玉佩与珍珠,长刀拄地,一瘸一拐地走到湖边。

身后战马轰然倒地,口鼻溢出白沫,温顺的眼睛仍睁着,鼻子不住翕张。

战马侧翻下去时扫到一片树丛,倏然落下的树叶洒了苻江一头一脸。他毫不犹豫纵身湖中,十指紧紧抓着。

左手是他的命。

右手是他的刀。

不知道过去多久,苻江从湖里游了出来,他只是游到对岸,浑身难耐的烧灼感被接近结冰的寒冷湖水扑灭。

他躺在岸边的草地上,遥遥地望着天上孤月,分不清楚哪里是北,哪里是南,抬起重逾千斤的手,从指缝中,苻江的唇碰上苻云那块记名的出生玉佩,明珠从他的指缝中逃走,落在他的头部旁边,隐没在草丛里。

苻江已昏了过去,银光照着,浑如死去。

一个月后,京中收到十万火急的战报。

刚过完中秋,整个后宫还沉浸在天伦之乐的和美中,恰在中秋之前,苻云册立宋氏贵妃为皇后,堵了那些两年前就开始上书给他,说中宫之位不可久悬,让他莫要哀思先皇后过度的大臣的嘴。

眼下宋皇后刚怀孕,成天要吃酸的,苻云让人备了很多,各色的蜜饯,午后在皇后宫里,正哄着她吃。

太监在承元殿找不到他,找到凤栖宫来,听见皇帝正在与皇后低声说话,步子踱过去,又走过来。

那年送苻江出宫的路上那些话,倏然从总管脑海里闪过,他下了决心,疾步闯进殿内。

宋皇后当即不悦地想说话。

大太监冒死连磕了三个头,一身冷汗,不敢抬头地跪在地上禀报。

“奴才该死,惊扰圣驾,惊着了娘娘凤驾,实在是边关急报,不敢不报,奴才万死。”

苻云安抚地拍了拍宋皇后的手背,皇后倚到他的怀中,发了话:“起来吧,军情是不该耽搁,卫琨大元帅可是又打了大胜仗了?快说,让皇上高兴高兴。”

大太监齿关打颤,连带声音也哆嗦。

“镇北军追出关外,杀出南阳关之后,元帅孤军深入,边关急报,已失踪超过半月,怕是……怕是大元帅亲自带的那一支队伍,全军覆没了。”

苻云一晃神,面上傻傻的。

“你说什么?”

大太监咚的一声磕下头去。

“卫元帅战死,陛下要赶紧派人去北关,军中不可一日无主,现在李峰坐镇,已经是急得疯了……”

所有的声音刹那远去,苻云视野里一片雪白,他身在此间,又不在此处,恍惚中听见有人尖叫了一声。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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